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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與“親妹妹”,一邊是他疼愛了十多年的妹妹,他能怎麼辦呢?

他左思右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蘇犀玉嫁到彆人家去,他有許多朋友,但大多數後宅都不清淨,要麼就是人口眾多,不適合蘇犀玉。

蘇止瑜心煩意亂,在街上遊蕩了許久,直到看見一個被抓起來的地痞時忽地想起了陳譯禾來。——頭腦簡單,富貴,並且不好女色。

他心裡忽然出現了希望,火急火燎地求見了皇帝,把妹妹平安寄養到廣陵陳家去了。

他一邊聽先生的勸導努力讀書,一邊找借口再三拖延父母給定的婚事,直到取得功名之後迎娶了容楚楚,總算了了他一樁心事。

後來又查清了俞楊家的事,才徹底放下了心。

隻是可惜,滿懷希望地去了廣陵,妹妹已經不是他的了。

他這幾年的酸楚與悲傷從未與人說過,如今聽蘇犀玉一句“你才是最為難的那個”,心中情緒如開閘洪水傾瀉而出。

他抬手去抱蘇犀玉,手還沒放到她肩上,就被一隻折扇擋住。

蘇止瑜情緒被打斷,抬頭,見折扇另一頭握在陳譯禾手中,他冷著臉,在自己看過去時折扇上挑,將自己的手挑開了。

蘇止瑜:“……”

算了,畢竟妹妹已經長大了。

他摸了摸蘇犀玉的後腦,道:“沒事的,你要怎麼選都可以,但是你記住,哥哥永遠都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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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陳譯禾帶蘇犀玉去見了陳輕語,他今日要問的是婚書的事情,找了借口沒讓陳家父母跟著。

蘇犀玉從未進過宮,更沒見過後妃娘娘,有些緊張,手心裡冒了汗。

陳譯禾察覺到了,給她擦著掌心道:“怕什麼,姐姐可喜歡你了,這幾年不是一直給你送東西嗎。”

他們正在宮中一處宮殿裡等候,蘇犀玉見他旁若無人似的說的直白,胳膊碰了碰他,用眼神示意他還有宮女太監在。

“沒事兒,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陳譯禾道。

他自己也就簡單見過陳輕語一次,隱約覺得這個姐姐和他心中想的不太一樣,但又不是很確定。

等了沒一會兒,珠簾輕響,蘇犀玉循著腳步聲抬眸看去,見一個明豔張揚的女子被人簇擁而來,來人華貴異常,儀態萬方,身旁就是她曾見過的喬姑姑。

蘇犀玉忙站了起來,未及行禮就被人抓住了手腕,“……哎呀,這臉上的傷還沒好啊,我看看……”

陳輕語十分自來熟,上來就去摸蘇犀玉的臉,蘇犀玉下意識退了幾分。

她也不在意,重新拉起蘇犀玉就自顧自說下去了,“聽聞前幾日你摔得厲害,疼著了吧?我說讓禦醫去給你看呢,你夫君非說不用,我倒要看看如今你的傷好點兒沒有,你跟我去後麵……”

蘇犀玉聽得心驚膽戰,這是什麼意思?要檢查她身上的傷?

她連忙拒絕:“不用不用,已經好了許多,多謝娘娘……”

“什麼娘娘,這裡都是自家人,喊姐姐!”

她聲音聽著有些不滿,蘇犀玉瞄了眼陳譯禾,見他點頭,輕聲喊道:“姐姐。”

“這才對嘛。”陳輕語看她不好意思,也不堅持,拉著她的手坐下,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是天生一對,還好當初我機靈,撕了假婚書……”

蘇犀玉:“……啊?”

陳譯禾也相當不解:“可那假婚書不是蘇止瑜千辛萬苦跟陛下求來的嗎?”

陳輕語下巴微揚,眉梢挑起,得意的神態與錢滿袖十分神似,道:“反正我就是換了,陛下還能罰我不成?”

蘇犀玉與陳譯禾對視一眼,這時一旁的喬姑姑咳了一聲,上前低聲道:“娘娘莫不是忘了陛下前幾日說的,需得時刻莊重,要有一國之母的風範,要養成習慣……”

“麻煩死了。”陳輕語抱怨了一聲,腰身微動坐直了些,眉眼一鬆,又成了端莊華貴微笑著的貴妃娘娘。

第76章 傳話 “小夫人可是我們家小小姐……”……

蘇犀玉聽著“一國之母”幾個字瞪大了眼睛, 驚訝萬分,怎麼這話聽著她這皇後是當定了的,而且毫不忌諱地就說出來了。

她又要扭頭去看陳譯禾,還沒扭過去, 聽陳輕語好奇道:“弟妹, 我看了你好一會兒了, 你脖子上戴的這是什麼?”

喬姑姑跟著陳輕語已久, 在宮中地位很高,跟著好奇道:“是啊, 方才我就見外麵的丫鬟也戴著這個,真好看。”

蘇犀玉摸了摸脖頸上的絲帶,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今日穿著一身深淺交疊的白底綠衫, 裙外籠著一層細軟白紗,裙擺處的精細繡紋隨著動作擺動,像是隔著一層薄霧若隱若現。

纖長脖子上纏的絲帶與披帛同色,都是淺藕色薄紗,上麵繡著飄零飛花,側頸處做了錯扣的處理,彆上了一朵以假亂真的小小的桃花, 正好壓在她頸側的疤痕上。

她摸著桃花想要把絲帶解下來,被陳譯禾按住了,聽他道:“廣陵那邊新興起的配飾, 姐姐要是有興趣, 我讓人給你送幾條過來。”

陳輕語高興起來, 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廣陵興起的,聽說還有飛天的嫦娥?可真是越來越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了,也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去南巡, 到時候我一定得跟著回去看看……”

說到皇帝,皇帝就派了人過來,要讓陳譯禾過去說話。

陳譯禾起身,捏了捏蘇犀玉的肩膀,躬著腰低聲道:“你和姐姐說說話,我過會兒就回來。”

說完看向陳輕語,道:“月牙兒膽小,姐姐你多照顧著些她。”

“嗨呀!果然是長大了,都會照顧人了。”陳輕語驚奇,站起來走近了陳譯禾,抓著他手臂遠近看了看,道,“還真跟娘說的一樣,有了娘子人就穩重了。”

陳譯禾現在看這個姐姐,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傻,完全算不得什麼“宮鬥達人”,道:“托姐姐的福,不然也娶不著這麼好的娘子。”

陳輕語故態複萌,得意道:“你知道是誰的功勞就好。”

待陳譯禾離開後,陳輕語又讓人把特意給蘇犀玉準備的首飾取出來,重新給人梳了發,還描了花鈿。

蘇犀玉乖乖被她擺弄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得空問道:“姐姐當初為什麼要換了假婚書?”

陳輕語有些尷尬,讓除了喬姑姑之外的人都下去了,訕訕道:“你是不是怪我騙了你哥哥,不然你怎麼都不可能嫁給小弟的……”

“沒有,我感謝姐姐還來不及……”蘇犀玉臉上鋪了一層緋紅,解釋道,“我就是好奇。”

陳輕語心虛地左右張望,見喬姑姑又要說話,臉色一板,做出若無其事的沉穩模樣,道:“雖然你爹娘糊塗,但陛下說了,你哥哥品性端正是個可造之材。我也看了,長的挺不錯,所以你肯定也差不了……這不是小弟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了,他那名聲你也知道的……”

名聲太差,她這做姐姐的怕弟弟娶的不好,正好蘇犀玉撞手裡了,乾脆以假亂真送回家去了。

反正離的這麼遠,等蘇止瑜發現了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他要都要不回來。

“姐姐知道這樣不好,哎,要不回頭姐姐親自給你哥哥賠禮……”

陳輕語說了一大堆,邊說邊仔細觀察蘇犀玉的表情,見她臉上沒有不悅,心裡鬆了一些道:“姐姐也沒做錯嘛,你看小弟對你多好,上回你不見了,他可慌壞了,明明幾年沒見我這姐姐了,進了宮都不寒暄下,直接說事……”

後麵的蘇犀玉就沒有仔細聽了,她滿腦子都是陳輕語瞞著蘇止瑜,把自己真的嫁去廣陵的事。

她順著蘇止瑜原本的計劃想一想,若是其中沒有陳輕語弄出的這一茬,或許她真的就隻是平靜地在廣陵過了三年,如今該重新回到了蘇家。

按蘇銘祠夫婦倆的習性,且不說疼愛與否,她已十八有餘,怕是要立刻被安排婚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一想要跟彆人同榻相擁,做那麼親密的事,就覺得渾身發冷,很不舒服。

蘇犀玉胡思亂想把自己給嚇著了,耳邊陳輕語還在繼續道:“……我沒說錯吧?我看人可準了,就知道你倆般配……”

蘇犀玉聽著她說話跟往常錢滿袖的語調有些相像,身子一歪輕輕靠在她身上,雙臂抱著她道:“謝謝姐姐。”

“哎呀……”陳輕語微愣,複笑道,“跟娘說的一樣,你還真是愛撒嬌啊!”

蘇犀玉臉熱,急忙鬆開了她。

她總覺得喜愛一個人就是願意抱著對方,對陳譯禾、錢滿袖她都是這樣的,哪知道這在彆人眼裡是撒嬌。

看出她不好意思了,陳輕語笑了幾聲拉過她的手道:“沒事兒,我聽娘說你們才圓房了沒多久,還是小姑娘呢,小姑娘就喜歡撒嬌……”

蘇犀玉霎時間滿臉通紅,躲閃道:“沒、沒……”

她支支吾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心裡懊惱極了,覺得肯定是陳譯禾把這事告訴了錢滿袖的!

陳輕語嬉笑了幾句,見她真不好意思了,轉移了話題,等她冷靜了會兒,領著她在宮內轉悠了起來。

傍晚時分,陳譯禾來接蘇犀玉出宮,見蘇犀玉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還以為是累了。

直到出了宮門,陳譯禾將人抱上馬車時,忽然被蘇犀玉在肩上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不疼,但明顯是不高興了。

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陳輕語說了什麼?

陳譯禾有事要吩咐護衛,騎著馬走了一段路,才鑽進了馬車。

馬車裡的蘇犀玉原本在托腮沉思,一看見他,哼了一聲轉頭朝車窗外看去。

外麵街道旁攤販正準備收拾攤子回家,見了富貴的馬車又吆喝了起來。

“怎麼還生氣了?跟姐姐相處的不好?怪我去接你接晚了?還是身上又疼了?”

見蘇犀玉不理他,陳譯禾直接把人攔腰帶到自己懷裡。

蘇犀玉掙紮了幾下,陳譯禾察覺到她沒怎麼用勁兒,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動作就更沒顧慮了,直接讓她麵對麵跨坐在了自己腿上。

這姿勢讓蘇犀玉臉紅,蹬著腳想要下來,這時候馬車正好碾過一塊石頭,車廂一晃,她整個人猛地往前撲去,驚嚇之中抱住了陳譯禾肩膀。

陳譯禾笑了幾聲,頭從她頸窩抬起,道:“娘子是嫌我抱得不夠緊呢,那我再離近點。”

說著按在蘇犀玉腰上的手將她往前推,兩人離得近,身上什麼反應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不要臉!”蘇犀玉垂著臉低罵了一聲,聲音悶得很。

陳譯禾聽出異樣,不逗她了,在她腰上輕輕揉了幾下,輕聲道:“真不高興了啊?我逗你玩的,馬車上我哪敢做什麼……是我惹你不高興了嗎?”

沒得到蘇犀玉的回應,他抖了抖腿,腿上的蘇犀玉跟著顫動了幾下,他又問:“說話啊,我這嬌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