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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回頭再給爹弄一個回來。”

可蘇犀玉覺得犯了錯,臉耷拉了下來。

她重視家裡人,每個人的喜好都記得,這回打爛了陳金堂的寶貝,現在遺憾又自責。

“怕爹生氣啊?”陳譯禾本來想說“就說是我打爛的”,想了想又改了主意,對聞聲而來的下人道:“去府衙請蘇少卿過來一趟。”

蘇犀玉抬眸,疑惑:“請哥哥來做什麼?”

陳譯禾指著地上的碎片道:“請他過來,就說這是他打爛的。”

蘇犀玉一愣,繼而繃不住笑起來,攀著他的手臂替蘇止瑜抱不平,“你又欺負哥哥。”

“這怎麼能叫欺負,做哥哥的保護妹妹理所應當,回頭咱們去了京城也得要哥哥保護。”陳譯禾說得義正辭嚴。

蘇犀玉捂著嘴笑了幾聲,沒再為血玉珊瑚的事沮喪,但也沒真的讓人去請蘇止瑜,晚上與陳譯禾一起乖乖跟陳金堂認了錯。

陳金堂雖覺得可惜,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念叨了幾句,很快又琢磨起了買彆的東西來頂替。

第63章 桃花 口中銜著一片桃花。

三月下旬, 新上任的知府到了廣陵,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先生,先前在京城翰林院修纂圖書多年,年邁但做事嚴謹, 來廣陵任職也算是讓他回來養老的。

文書工作交代清楚後, 周壇禮先一步回了京城。

到四月上旬, 錢滿袖的胳膊徹底恢複了, 在蘇止瑜的催促下,陳家幾口子也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他們家從護衛到丫鬟, 再加上路上帶的東西,烏泱泱一大堆,偏偏還都是吃不得苦的人, 馬車走了一兩個時辰就得停下歇歇腳。

離家第三天,錢滿袖就受不住了,扶著腰說要歇兩日才能繼續走。

蘇止瑜擰著眉頭,心裡隻有一個感受:……嬌氣。

更離譜的是當晚到了城鎮上,陳譯禾還真就讓人找了住處,說要停兩天。

蘇止瑜欲言又止,幾次三番想要開口催促, 都被容楚楚堵了回來,“你可想清楚了,是你非要人家跟你一起的, 不是人家纏著你。”

蘇止瑜忍不住道:“可照他們這速度, 兩個月都到不了京城!”

“人家本來就是出去玩的, 彆說兩個月,四五個月也耗得起。”

“你怎麼老幫著彆人說話?”蘇止瑜氣惱。

容楚楚撇嘴道:“我是幫我自己說話,一回京馬上又要麵對你爹娘, 天天對我挑三揀四……”

蘇止瑜氣勢瞬間弱了下來,他家中氣氛確實不好,容楚楚嫁過來之後沒少被為難。

縱使有他在其中周璿,可總有他不在家看顧不住的時候,原本盛氣淩人的容家大小姐吃了許多悶虧,笑臉都少了許多。

一行人就這麼在城鎮上住了下來,這處城鎮上恰好有他們陳家的生意,直接尋了個私人宅子住下,沒精神的好好休息,有精神勁兒的出去玩。

蘇犀玉除了京城和兩陵,還從未在彆處待過,現在被陳譯禾帶著四處逛,漲了不少見識。

這麼走走停停,過了半個月,才剛離了廣陵沒多遠。

這一日他們暫歇腳在平江府最大的客棧裡,他們人多,直接將客棧包了下來,也省得被人驚攪了。

巧的是剛住下,蘇止瑜就收到了京城來信,他看過之後就去找了陳譯禾,神色急切道:“俞楊人不見了,我要先回去,玉兒就交付給你,務必將人平安帶至京城。”

陳譯禾覺得他在說廢話,掃了他一眼沒答話。

蘇止瑜也明白自己又被嫌棄了,猶豫了下,道:“楚楚……楚楚跟你們一起走,正好與玉兒做個伴。”

陳譯禾這才多看了他兩眼,答應了下來,反正他們人夠多了,多一個容楚楚也沒差。

倒是容楚楚出了他意料,一聽蘇止瑜要趕路回京,立馬說要跟著一起。

等他二人帶著人走了,陳譯禾道:“哥嫂兩個感情還真好哦。”

“是啊。”蘇犀玉道。

她從窗口往城門處看,遙遙還能看見模糊的身影。

看了會兒,蘇犀玉收回了視線,道:“他們本就不喜歡楚楚,哥哥又是越過了他們的意思強娶楚楚進門,楚楚在家不受待見,怕是悶壞了。”

“他們”指的就是蘇銘祠夫婦倆了,人家不要她這女兒了,她也不敢喊爹娘。

“哥哥說讓楚楚跟我們一起,肯定是不想她太早回去又被為難。”蘇犀玉胳膊肘撐著桌麵,伸手去揪剛采回來的桃花瓣,道,“楚楚非要一起回去,也是怕俞楊那出了什麼亂子,不想讓哥哥一個人承受。”

陳譯禾從她手心拾起幾片桃花瓣,道:“那沒辦法了……”

那到底是蘇犀玉的親生父母,他沒說難聽的話,拿了幾片桃花瓣丟在蘇犀玉頭上,道:“還是咱們家好,你看爹娘多疼你,昨天我就讓你給我拿下外衣都要被說不體貼……”

蘇犀玉低頭笑,發上桃花瓣簌簌落下,被她重新撿起堆進了竹籃裡。

桃花是隨行的廚娘讓丫鬟們摘的,可以用來做桃花餅,她閒著沒事也要了一枝摘著玩。

蘇犀玉道:“我就知道爹娘好,就算當初我才嫁過來就被揭穿了身份,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是不是?”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直接把你賣了……”

“胡說。”蘇犀玉在他肩上輕拍了下道,“爹娘才不會呢,他們對杏兒都既往不咎,才不會為難我。”

杏兒本是他們家一個掌櫃的家的女兒,因為愚笨不受待見。

後來掌櫃被發現偷偷昧了店裡銀子上千兩,被紀管家抓送進了官府,他不想坐牢就得賠銀子,拿不出錢就想著把杏兒賣進青樓裡。

陳金堂夫婦倆覺得杏兒可憐,發了善心把人買進了府裡做丫鬟,也沒放過這掌櫃的,在大牢裡關了個把月後流放北地去了。

陳譯禾拿桃花瓣繼續丟她,道:“是不會為難你,但肯定也不會讓我真的娶了你。”

花瓣飛到臉上,蘇犀玉下意識眨了眼,又張開手掌把花瓣接住。

想了一想,覺得他說的是有些道理,問:“那怎麼辦?”

陳譯禾沒仔細聽,注意力被落在她領口的那片桃花瓣吸引住了。

四月裡草長鶯飛,陽光溫暖,蘇犀玉已經換上了薄衣,除了袖口皓腕隨著動作不時露出來,還有領口處的一小片雪色肌膚,勾人視線,現在那裡麵還夾了一片粉嫩的花瓣。

蘇犀玉沒發現,見陳譯禾有些愣神,捧著竹籃裡的桃花瓣朝他灑了過去,嬉笑道:“誰讓你先丟我的!”

花瓣撲到頭上臉上又慢慢飄落,陳譯禾眨眼,隔著紛揚桃花感覺自己的小娘子比桃花還要嬌豔。

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咳了一下道:“可是你嫁進來了的陣仗那麼大,這麼多人都知道呢,怎麼辦?”

“怎麼辦?”說著玩的事,蘇犀玉沒當真,學著他隨意問著,趁他不和自己計較又朝他灑起了花瓣。

陳譯禾也不躲,隻是眸色越來越深,緩緩撫掌道:“我知道了,爹娘肯定會覺得反正都嫁進來,不能做娘子,那就乾脆做妾吧。”

“爹娘才不會讓你納妾!”雖然知道他是胡說,但蘇犀玉還是不高興,拉著嘴角道,“我不喜歡你這麼說。”

“哦,我是說爹娘讓我給你做妾。”陳譯禾嘴巴拐彎,“我是不介意的,我可會伺候小姑娘了。”

他邊說著邊抱住了蘇犀玉,雙臂一用力就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蘇犀玉低呼一聲,紅著臉去推他%e8%83%b8口,眼睛裡水波瀲灩,聲音小了許多,“你可不能胡來。”

現在畢竟不是在家,沒那麼方便,他們晚上親密的次數少了,陳譯禾就開始時不時地動手動腳,蘇犀玉有些撐不住。

“不胡來,我是想給你理衣裳。”⌒思⌒兔⌒在⌒線⌒閱⌒讀⌒

蘇犀玉不信,瞪著水潤的雙眸嬌聲道:“理衣裳哪用抱著的?”

說罷就見陳譯禾朝著自己頸間低下了頭,蘇犀玉輕呼一聲,正要去推他,忽覺鎖骨那片肌膚上傳來一陣溫熱,是他的唇貼了上去。

酥|麻感從相觸的那片肌膚眨眼間傳遍了四肢,蘇犀玉瞬間軟了身子,口中發出一聲軟綿綿的無意義的聲音,呼吸也急了起來。

她全身戰栗,腰背控製不住地猛然挺直,接著就覺得裹得嚴實的%e8%83%b8部碰到了什麼……碰到了誰的下巴。

雖隔著層層綢衣,可蘇犀玉卻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穿一樣羞恥,她全身滾燙,一如先前深夜裡的親密一樣,緊繃著不敢再發出聲音。

垂眼看著埋在自己%e8%83%b8口的腦袋,蘇犀玉顫聲道:“快起來……”

她以為這動作持續了許久,可實際上陳譯禾隻是叼起花瓣又順勢親了她一下就起來了。

他口中銜著一片桃花,眼眸裡儘是調笑,道:“說了給你整理衣裳……”

因為銜著花瓣的緣故,他聲音不是很清楚,說話時口中桃花瓣顫動,看得蘇犀玉麵紅耳赤。

她伸手想去拿陳譯禾口中的花瓣,手剛伸過去,對方已經抿動著唇把花瓣含進了口中。

蘇犀玉搶了個空,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片桃花瓣,要被人吃掉了一樣,羞恥萬分,低低地“嗚”了一聲捂住了臉。

陳譯禾大笑著將她抱起放到了床上,然後趕走了外麵的丫鬟,關緊了門窗,也欺身進了床帳內。

“沒事兒,下一站護衛還沒安排好,不急著趕路……”陳譯禾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推搡,又道,“下人都支開了,沒人聽見,你乖乖的彆推我……”

聲音越來越低,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唇齒間。

*

他們一行人走走停停,女眷多怕累著了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把這當成是旅遊了,怎麼開心怎麼來。

再者,也是考慮著安全問題,這麼一大家子,一點兒閃失都不能有。

每在一處停留,陳譯禾都會計劃好下一處的歇腳點,提前讓護衛去打探情況、準備住處,一路上把家裡人照顧得妥妥當當。

錢滿袖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很滿意,道:“我怎麼覺得這一次上京城比以前輕鬆多了?”

“這不是廢話嗎,上回咱們一個月就到了京城,現在都走多久了一半路還沒走到呢。”陳金堂說了幾句,也不知道是哪裡戳著錢滿袖了,兩人又吵了起來。

這麼一路吵鬨,走了足足兩個多月才到了京城附近。

舫淨早早收到了消息,已經派人來接,陳家父母急著進京去見女兒,蘇犀玉卻越來越忐忑。

她離京三年有餘,如今回京,不管蘇銘祠夫婦倆對她是什麼態度,她都得上門一趟。

怕他們仍是不肯認自己,又怕他們認了自己,卻要刁難陳家幾人。

陳譯禾察覺她心中所想,讓舫淨先把父母接了過去,留了幾個人在身邊,帶蘇犀玉在城郊多住了幾日。

第64章 俞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