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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錢滿袖想都沒想就信了,畢竟自己兒子確實老是欺負人,現在做出這事也不是沒可能。

她轉頭就要教訓陳譯禾,“你怎麼回事啊,怎麼能打月牙兒?這是你娘子,是要你保護的!我以前怎麼教你的……”

她叨叨了幾句,把陳譯禾喊回了神。

陳譯禾三心兩意地聽了會兒,神色漸漸疑惑,目光從她臉上移到蘇犀玉身上,一字一句道:“你確定是……我先打的你?”

蘇犀玉糾正他:“你掐我。”

她剛哭過,聲音還嗡嗡的,儼然是一副小可憐模樣。

陳譯禾給氣笑了:“好你個蘇犀玉,我不找你算賬,你又惡人先告狀……”

吵吵鬨鬨了半晌,蘇犀玉不信自己又踹了他,但為了安寧還是低頭認錯了。

大概是她認錯的樣子太可憐,錢滿袖一點兒都不信,朝陳譯禾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

臨走前,她又悄聲跟陳譯禾道:“娘知道是你先動的手,可人姑娘家都退讓了,你就彆揪著不放了……”

陳譯禾臉色鐵青,此刻真實地體會到了眾叛親離的悲苦與憤懣。

第14章 小鬼(捉蟲) “我可不哄你。”……

他們深夜裡鬨這一通,把整個府邸都給鬨起來了,外麵燈籠排排亮起,屋內燭火也沒熄滅。

待人都走後,蘇犀玉這才湊近了問道:“夫君,方才是怎麼了?屋裡有什麼?為什麼不跟娘說啊?”

陳譯禾對她是又是憤恨又是滿意,憤恨她一腳把自己踹醒,但要不是她這一腳,自己還不知道有人闖進來了。

滿意她機靈知道配合自己演戲,可是她最後又跟錢滿袖告了自己一狀,真是讓人生氣。

陳譯禾又去捏她的臉,感覺她臉頰軟乎乎的,沒好氣道:“有小鬼,早知道你還敢冤枉我,我就直接讓他把你吃了算了。”

“我哪有冤枉你,明明就是你……”她辯解了一句,又被警告地看了一眼,才嘟著嘴不提這事了。

但到底是個小姑娘,聽著他說是有鬼怪,抓著被子的手緊了一緊。

陳譯禾看出來了,得意地笑:“好啊,原來你怕鬼……”

蘇犀玉臉紅,知道他喜歡耍自己玩,硬著頭皮不肯承認,“我沒有,我一點兒都不怕。”

“不怕最好。”陳譯禾看出她嘴硬,挑了挑眉道,“這屋子裡可還藏著一隻鬼呢,等會熄了燭火,你要是怕了可彆喊我。”

“你騙我!”蘇犀玉縮著身子朝周遭上上下下掃了幾眼,明顯是怕了,攥著被角道,“你睡在外麵,要抓也是先抓你。”

陳譯禾壞笑:“行,那咱們等著,看他先抓誰。”

他說著就要下床去吹滅蠟燭,剛坐了起來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衣角,蘇犀玉人埋在被窩裡,隻露出了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陳譯禾忍笑,故作浮誇道:“哎呦,娘子忽然抓住我衣裳可嚇死我了,還以為是那小鬼來抓我了呢。”

後來被蘇犀玉說了幾句討好的話,他又趁機逼問:“先前是不是你先動腳踢我的?”

蘇犀玉屈辱地認了,他才放棄了去吹蠟燭。

時候還早,燭火未滅,床幔也未放下,陳譯禾重新躺了回去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他還想著今夜的事情。

他第一反應是這人會不會與先前謀害原身的是同一夥人,因為跟蹤自己到了明光寺,所以才沾上了香火味?

但很快就被否定了,那人已盯著自己有一段時間了,既然能在陳府來去自如,那就沒有必要跟蹤自己到明光寺。

可除了這個,還會是什麼人?

陳譯禾鼻尖又嗅了嗅,先前那一縷香火味道早已消散了。

不是故人的話,那就是最新得罪的,他白日才去了一趟明光寺,今夜就有人夜闖,那就是有人在明光寺盯上了自己。

陳譯禾有些懷疑惠清大師,他白日觀察得比較細,那位惠清大師多半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況且,除此之外,他在明光寺也沒接觸彆人。

可他為什麼要對自己下手?

自己是多試探了他幾句,但不至於惹上殺身之禍吧?

又或者是蘇犀玉的那什麼表哥的人?

他先前借故把蘇犀玉陪嫁的丫鬟全都換掉了,那幾個丫鬟確實都是粗使丫頭,對蘇家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也問過蘇犀玉蘇家的姻親關係,可蘇犀玉不願意提,連錢滿袖也一知半解。

之前的事情還沒弄清楚,現在又多了一件,還都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攪得陳譯禾腦子有點亂。

可偏偏他手上還沒什麼得用的人,想要瞞著陳家夫婦倆查事情,都沒法放開了去做。

他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細小的聲音:“夫君,你睡著了嗎?”

陳譯禾沒搭理她,閉著眼睛繼續想事情。

靜了一會兒,蘇犀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夫君,你真的睡了嗎?”

陳譯禾還是沒理她。

又等了會兒,幾聲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陳譯禾感覺自己被角被人掀開了,他強忍著沒動,直到自己衣袖被人牽了一下。

陳譯禾忍不住了,手掌順著動作傳來的方向拍了一下,嗬斥道:“去!乾嘛呢!”

蘇犀玉一聲驚呼,連忙把手縮了回去。

“你沒睡著啊?”她悄聲問道,“那你怎麼不理我?”

陳譯禾懶得跟個小丫頭說話,不答反問道:“拉我袖子乾嘛?要是害怕就去跟丫鬟睡,我可不哄你。”

蘇犀玉臉紅了一下,裹著被子小聲道:“我想拉著你,怕你被小鬼捉走了。”

陳譯禾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剛要笑話她,一扭臉見她側臥著對著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麵藏著不安與害怕。

“你還真信了啊?”陳譯禾不可置信。

見她眼神瑟縮,感覺自己這麼欺負小女孩好像是不太好,無奈道:“騙你的,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可蘇犀玉蜷縮著身子搖頭,道:“不是鬼的話,那你到底是看到了什麼?”

她太小了,陳譯禾不想跟她說實話,到時候再嚇壞了就更麻煩了,轉移話題道:“就算有鬼也不敢碰你,咱們今天可是去拜佛了的,身上還帶了香火味,安全的很,放心吧!”

他以為這麼說蘇犀玉該放心了,結果她又搖頭,“夫君……我今日對佛祖不敬了,怕佛祖不保佑我了。”

陳譯禾就納了悶兒了,她對丫鬟都客客氣氣的,能怎麼對佛祖不敬?

蘇犀玉麵朝著他,扒了扒下巴的被衾,道:“我今日一時好奇盯著佛祖看了好久,佛祖會不會生氣了?”

陳譯禾一聽是這個原因,覺得她傻不愣登的,道:“佛祖哪會跟你計較這點東西。”

“可是娘說這樣是對佛祖不敬的。”蘇犀玉很擔憂。

陳譯禾怕她沒完沒了,擾的自己沒法思考,就道:“你這樣猜測佛祖才是真的對佛祖不敬,佛祖大慈大悲,哪有這麼小心眼。”

蘇犀玉聽他這麼說,想了想,覺得點道理,嗯了一聲閉上了眼。

可沒靜幾分鐘,她又悄悄睜了眼,道:“夫君,其實我不是在看佛祖,我是在看佛祖脖子上的珠子……”

陳譯禾剛才安慰了她幾句耐心已經告罄,不耐煩道:“閉嘴,睡覺,再出聲我生氣了。”

蘇犀玉這才不甘心的靜了下來,抬著頭往陳譯禾閉著的雙眼上看了看,悄摸摸去牽著他衣角,見他沒反應,就這麼抓著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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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飛賊 “什麼飛賊?”

一夜未合眼,陳譯禾第二天仍是神采奕奕,用了早膳就催下人備馬,他準備再去一趟明光寺,那人既然跟蹤他到明光寺,或許曾留下什麼痕跡。

蘇犀玉還記得昨天的事,拉著他讓他與自己說清楚,又問他要去哪。

陳譯禾壓根就不搭理她,小丫頭能懂什麼?他扭頭就走。

走出沒多遠被一個灑掃丫鬟撞了一下,衣擺上沾上了水,又回去換衣裳。

這一進屋,就見蘇犀玉側身對窗獨坐,一手橫在矮榻上,一手撐著下巴,正對著窗外盛開著的海棠發呆。

清瘦的身影一動不動,映著窗外盎然的春意,顯得格外寂寥。

陳譯禾有點頭疼,他要是娶了個年紀相當的姑娘還好,最起碼不用時刻照顧。

可蘇犀玉年紀太小了,這哪是娶了個小媳婦,養了個女兒還差不多,既要顧著她身邊的人有沒有存著壞心思,還要照顧著她的情緒。

她平常話少,在廣陵也沒什麼朋友,人生地不熟,錢滿袖是很照顧她,但她畢竟是長輩,能有什麼共同話題?

陳譯禾認輸了,在她身後喊了一聲道:“帶你出去走走,去不去?”

背對著他的人聽到聲音回首,驚訝道:“夫君,你怎麼又回來了?”

“嘖。”陳譯禾有些嫌棄她,小小年紀耳朵就不好使,老是要讓人重複,道:“不是問我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嗎?等我換個衣裳,路上再跟你說。”

蘇犀玉眼睛一下亮了,邁著小步朝他走了過來,抬著頭道:“你真的肯帶我一起嗎?”

陳譯禾挑了下眉,“不去拉倒。”

“去的。”蘇犀玉忙道,“夫君你真好。”

蘇犀玉不會騎馬,陳譯禾這身子昨天是第一次騎馬,昨夜還被蘇犀玉踹了一腳,現在是腰腿都痛著,乾脆讓人換了馬車。

他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就來氣,靠在車壁上把腿架到了蘇犀玉膝上,道:“給你夫君好好錘錘。”

蘇犀玉手足無措,整個人往後縮,要不是身後是車壁,她能縮到馬車外麵去。

眼神往他腿上看看,又抬頭往他臉上看,陳譯禾被看的莫名其妙,道:“我現在渾身不舒服,都是昨天你踹的,我都沒還回去,讓你給我按按怎麼了?”

他還當蘇犀玉是不願意,又威脅道:“還想不想聽昨天那小鬼的事情了?”

蘇犀玉眼神遊移了幾下,雙手緩緩落到了他腿上,低聲道:“錘就錘吧。”

陳譯禾愜意地眯起了眼,拉開車簾,就著明%e5%aa%9a春光與她說起了昨夜的事情。

既然打算帶著蘇犀玉一起去了,難免會再碰上什麼事,還是提前告訴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的好,要是她害怕了直接躲回府裡,那就更好了。

結果他說完了,蘇犀玉害怕是害怕,但遠沒有到他想象的那個程度。

“你不怕?”

蘇犀玉搖頭,接著又點頭,道:“還是怕的,但他有影子,一定是人不是鬼,就沒那麼怕了。”

她沒那麼怕了,陳譯禾既覺得放鬆了些,又覺得無趣,合了眼道:“接著錘。”

馬車行至不遠,道路兩旁飛花輕俏,陳譯禾正琢磨著昨日的路線,忽聽蘇犀玉道:“夫君,不是去府衙嗎,怎麼往城外走啊?”

陳譯禾聽得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