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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覺得我怎樣?”陳芝寧克製下那又忽然高漲起來的慌亂和醋意,雙目灼灼地看著左棠,他提醒道,“在教堂裡是不能說謊的。”

“你是我弟弟……”左棠避開目光,自欺欺人地回應道。

“上周爺爺和莉莉嬸嬸都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要介紹人給我,還安排好了餐廳,”陳芝寧繼續看著左棠告訴。

“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左棠眼睛瞪圓,眼神和表情的委屈無法克製,“你、你去了嗎?”

“棠棠希望我去嗎?”陳芝寧不答反問。

“我不……”左棠眼神又瞄到那些低低看來的神像,原本就不會說謊的他,更不敢說謊了,“我不想你去,你不要去相親!”

左棠能繼續當好這個哥哥的前提是,陳芝寧也好好地當著他的弟弟,陳芝寧要是喜歡彆人,和彆人在一起……左棠無法想象這樣的世界。

在此之前,他也從來沒去想過,他潛意識裡一直都是陳芝寧隻會喜歡他。

“我當然沒有去。”

陳芝寧一點都不舍得讓左棠難過無措,他握住左棠的手貼在臉頰上,“我18歲生日過後那天去一趟學校,其實我是去找朱利安叔叔了,從四年前開始,我的戶口已經不在喬埃斯家族裡。”

“我不想當你的弟弟,更不能當你一輩子的弟弟,但我非常感激能有這些年互相陪伴的時光。”

他們互相陪伴的親情是真的,他無法自抑地愛上左棠也是真的。

“你呢,棠棠能愛我嗎?”陳芝寧近乎哀求地看著左棠,他選擇在教堂裡告白也是無可奈何。

他試探過非常多次,但左棠總能自己為他的行為找好理由。

一樣是親情,他就從來不會去碰安曉,更不容許彆人過分靠近他。左棠被任何人多碰一下,他都要嫉妒瘋了。

左棠瞄一眼四周,再看回陳芝寧,輕之又輕地點了頭,“嗯。”

做不到不愛陳芝寧的人是他自己。

“我是想等你再長大一些……”左棠思緒混亂地解釋起來。

陳芝寧低下頭,%e5%90%bb上他朝思暮想了數年又數年的唇,他已經長得夠大了,從14歲等到18歲,又從18歲繼續籌謀到現在。

四目相對片刻,左棠輕顫著閉上了眼睛。

陳芝寧繼續淺%e5%90%bb著左棠的唇,再將臉頰紅撲撲雙眸水潤潤的左棠攬進懷裡抱住,“棠棠,我愛你。”

“我知道,”左棠抬起手回抱住陳芝寧,眼眶裡眨出少許淚意,“阿寧不能喜歡彆人。”

“我喜歡你,隻喜歡你。”

陳芝寧臉上露出完全溫柔明朗的笑來,“我會回哈爾明森開醫院,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嗯!”左棠也跟著露出笑顏來,心頭最後那點煩惱也沒有了。

四十分鐘後,安曉帶著三個人像石雕回來找陳芝寧和左棠,“小叔,三叔,這是神父送我們的禮物,這隻和我有點像誒。”

“小叔叔不舒服發燒了嗎?”安曉表情立刻沉重下來,伸出手,又收回去,他想起自己的手到處摸來摸去,不能去碰容易生病的左棠。

安曉神情著急地看去左棠身側,還氣定神閒坐著的陳芝寧。

平時這時候,陳芝寧不是應該發揮他醫學天才的能力,無比周到地照顧其左棠了嗎?

“沒有,就是有一點點熱,”左棠還沒有完全從哥哥轉到陳芝寧的愛人身份上,隻被親一會兒就害羞得不行。

“給我看看是什麼禮物?”

左棠不得不把話題岔開,所幸他們家安曉是真的好哄,立刻就沒多想和左棠分享他剛收到的禮物。

“哥哥看這隻是不是和我很像?”

左棠握在手心裡後,整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這、這是我媽媽……是和我媽媽更像,這是誰做的?原型是誰,做多久……”

“不緊張,我幫你去問,我能問清楚,”陳芝寧重新抱著左棠坐下,他從左棠手裡把石像接過,再拍了一下安曉的肩膀,他出去找那個神父。

“小叔叔彆怕,”安曉坐到另一側來,拉著左棠哆哆嗦嗦不停的手安撫。

人最怕這突然的希望和希望突然又被澆滅的絕望。

陳芝寧總共離開不到20分鐘,卻讓左棠度秒如年。

“三叔回來了!”安曉驚喜出聲,他扶著左棠站起身來迎接,陳芝寧帶著那位神父一起回來。

陳芝寧繼續走近,張開手抱住左棠,再在左棠背上拍了拍。

“雕像的原型具體是誰神父不知道,但他可以帶我們去找製作這個石像的雕刻大師,他一定會知道。”

左棠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回顧整理有沒有可能那人隻是認識他.媽媽左纖纖,而非……其實還有更好的確定方法。

用現代科技手段來確定被埋入家族墓地裡的到底是誰。

“我們先去問問再決定,”陳芝寧低頭在左棠的眉心處%e5%90%bb了一下,再放開左棠,看向那位60歲許的金發神父。

“辛苦您了。”

“上帝保佑你們,”神父和左棠陳芝寧一點頭,他再走去和教堂的另一神父一番交代,他親自帶左棠陳芝寧一行坐車到小鎮另一頭,藏於叢林深處的一處人家。

從車上下來,陳芝寧和安曉繼續陪左棠等著,那位神父獨自去敲雕刻大師的門,有五分鐘過去,才有一個中年男人來開門。

陳芝寧已經告訴神父神像上的人臉是他們的母親,神父也將這一點告知了雕刻大師,繼續看了一會兒自己製作的神像後,他朝左棠幾人走來。

雕刻大師的目光分彆在左棠和安曉臉上盯了幾秒,才輕輕點頭,“確實是像。”

“這是我母親的照片,請問您在哪裡看到過她嗎?”

陳芝寧把左棠手機左纖纖的照片給工匠大師看,“這對我們很重要,如果您能提供準確信息,我們會給您滿意的報酬。”

“請你幫我們多想想,”左棠也忍不住開口請求。

“應該是兩年前……我在格斯林特小鎮的天主聖母教堂裡見到過她,她在那裡教小孩子們彈鋼琴,據說是被教堂收留的,有間隙性失憶症……”

他見過這個華人麵孔女人,除了格外好看讓他印象深刻外,還因為她的特殊病情,隔個兩三天到半個月就又會什麼都不記得,除了彈鋼琴,其他時間都是在發呆。

“兩年前?”左棠的眼淚無法自控地掉下來了,他也不知道是因為驚喜還是因為愧疚、思念、心疼等等。

“阿寧……”

“我們現在就去,彆哭,媽媽一定還在等著你,彆哭彆哭,”陳芝寧對著神父和工匠大師都能冷靜處事,卻對左棠的眼淚極為無措。

他下意識就想%e5%90%bb去左棠的眼淚,但最後隻能將左棠緊緊抱在懷裡。

安曉反應過來了,他也被陳芝寧拎走進行過各種鍛煉的,立刻把錢包的全部現金取出來雙手遞給工匠大師,“請您一定收下,這對我們太重要了,太謝謝您了!”

“如果我們順利找到人,一定會再來感謝您。”

雕刻大師猶豫了片刻,接過了安曉遞了的錢,再對著左棠幾人微微鞠躬回應,“上帝保佑你們。”

安曉又再走去對神父一番感謝,一輛車送神父回教堂,另一輛車先前往工匠大師所說的格斯林特小鎮。

保鏢艾賽亞開車,安曉坐副駕駛,陳芝寧陪著左棠坐後座。

左棠的眼淚遲遲無法收起來,但他又不好意思在安曉和艾賽亞麵前哭,隻能把自己悶在陳芝寧懷裡。`思`兔`在`線`閱`讀`

“事故發生後,你和爸爸都重傷昏迷,你昏迷了一個多月才行,醒來也是雙.腿不便,什麼都要靠彆人……這個事情,爺爺派來處理的人要負首要責任。”

陳芝寧在Y國後不久,就全麵了解了左棠發生事故前後的事情,也許是地域文化差異,也許是有其他考量,左棠的爺爺和一眾叔叔姑姑們都很冷淡。

甚至當時左棠沒能拖著病體把公司打理好,到現在左棠都未必能拿回自己的產業,即便能拿回來隻怕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

【左棠:01,小鈴鐺,你們在不在,你們能幫我確定嗎?】

【01:宿主,等本統重新調查一下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它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紕漏才對啊,它家宿主的母親,它不需要標記也能感知到她的情況的。

01在網絡世界裡幾個來回後,它轉身瞄向了色澤更顯黯淡、昏昏欲睡的木鈴鐺。木鈴鐺有所感知地飛過來貼了貼01,再接著它就真的沉睡了。

被貼得一個激靈的01還能有什麼不懂的!

就是木鈴鐺改變了車禍的結局,但在他們剛到這個世界時,這個世界過於脆弱,它即便做了什麼,也不能告訴左棠和01.

而且相比在其他世界,木鈴鐺在這裡能做的也相對有限。

左棠一直在等01回消息,可在他哭睡了,他們車子抵達了格斯林特小鎮時,01還未有調查結果報告,左棠也忘了再問。

“阿寧,曉曉,你們看看我,有沒有把自己哭得很糟糕!”左棠後悔了,他不應該在來見左纖纖前,把自己哭得那麼慘。

陳芝寧接過安曉遞來的紙巾,仔細給左棠擦了擦臉,他再次一偏頭在左棠臉頰上親了一下,“我家棠棠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看的!”

“小叔超級好看的!”

安曉努力地扭過身,卻怎麼都碰不到左棠,隻能羨慕嫉妒地看著陳芝寧各種霸占他家小叔。

眾人下車來,陳芝寧還未開口,左棠就先自己道,“我可以,我想一起去問,我想早點見到媽媽……”

“好,我和曉曉陪著你。”

陳芝寧握緊左棠的手,他們按照Y國教堂參觀的流程,等到接待的修女,和她一番說明,把電話打去給和陳芝寧互留了聯絡方式的神父。

隨後他們在兩位修女的陪同下,前往了她們收留華人麵孔的女人的居所。

“米拉是在三年前送來教堂裡,此前她一直在提陀州市的福利醫院裡接受救助,”修女安妮和陳芝寧左棠簡單說明她知道了一部分情況。

走廊儘頭,一個黑色修女服加身的女人自己開門出來,她手上拿著筆記本,但雙眸茫然無措,她又不知道多少次地失憶了。

前一天的自己寫了日記,但這些每次都不能讓她安心,不記得就是不記得,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騙、被拐賣或被囚禁了。

一般這時候,日常和她接觸比較多的修女就把帶去教堂的鋼琴前,讓她帶著小鎮來玩的孩子唱歌彈琴,再接著她就會冷靜下來,開始接受自己生病的事實。

“媽媽!”左棠喊出一句,心頭被巨大的驚喜砸中,又再加快腳步朝左纖纖走去,快靠近時,他腳步慢下來,眼淚再次失控了。

“媽媽,我是棠棠呀,我是您的棠棠呀。對不起,對不起……”

他怎麼會這麼糊塗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