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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什麼?!”南妄一把拽住他,斥責道:“你瘋了你?!這怎麼進得去?!”

“萬萬歲還在裡麵!”徐斯量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慌亂。

聞言,南妄把他拽到一旁,安慰道:“你先彆急,我去找它,這種火燒不著我,你在這好好待著。”

“你……”還沒等徐斯量說完,南妄就轉身匆匆躍進了彆墅。

然而南妄剛走,心亂如麻的徐斯量又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南妄的骨灰和《再生記》還在樓上。

要是這兩樣東西燒沒了,他計劃了兩年的事就徹底前功儘棄了。

一想到這,徐斯量也顧不得彆的,也跟著衝了進去。

一旁看熱鬨的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想去攔徐斯量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衝進大門了。

……

結果可想而知。

萬萬歲在南妄的保護下毫發無傷,連根貓毛都沒掉。

骨灰盒和《再生記》也在徐斯量的保護下安然無恙,連邊邊角角都沒燒著。

隻可惜,受傷的隻有徐斯量。

平時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徐副局這次真是受了不小的傷。

手臂和後背都有燒傷,傷口可以說是觸目驚心了。

這事把南妄氣了個夠嗆。

他跟著徐斯量的救護車來到醫院,繃著個臉盯了整整一路,直到處理傷口的醫生說這傷還算輕、不需要植皮的時候,他的臉色才勉強緩和了一點。

但也就一點。

等徐斯量的單人病房裡終於沒了其他人的時候,南妄頓時忍不住了。

平時有事就悶不吭聲的他,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徐斯量後,忽然發了一通火:“徐斯量,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不是。”徐斯量這回倒是真理虧。

更何況南妄又氣成這樣,他更是不好意思回堵什麼了,隻能稍稍辯解幾句,大多數時間默默聽著。

“不是個屁!”南妄看見他背上纏的紗布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裡的火蹭蹭直冒:“讓你在外麵好好待著你不聽,非得鑽進去找罪受?就那一盒破骨灰,你護得跟寶貝似的,不能和我說?”

“當時你已經進去了,我來不及和你說了。”見他氣得火冒三丈,唇色發白的徐斯量強扯出一抹笑,伸出手勾了勾南妄的手指,“你彆生氣,我都這樣了。”

然而南妄是不可能不生氣的。

他現在一想起徐斯量為了那盒破骨灰連命都不要了就火冒三丈:“我問你,你那個前男友的骨灰就這麼重要?”

就算是拿來幫他複活的東西又怎樣,即便和彆的東西一起燒得連灰都不剩,大不了再去找其他骨灰,為什麼非得要那個什麼破前男友的?

南妄還不稀罕呢。

聽南妄說話語氣這麼怨氣衝天,徐斯量也沒再觸他黴頭,隻是找了個和氣的理由道:“也不是多重要,隻是死者為大,我覺得應該幫人家保護好,畢竟還答應人家哥哥要重新下葬了,不保護好怎麼交代?”

他本以為這個理由已經足夠體麵,南妄再生氣也沒法反駁出什麼花來。

誰料他剛說完,南妄卻忽然重重地嗤了一聲,不冷不熱地反問道:“死者為大?”

“嗯?對……”

“死者為大怎麼了?”

“?”

“誰還不是個死者了?”

“……”

第36章

南妄這話說得太有道理,以至於徐斯量一時半會兒根本不知道怎麼反駁,直接被堵得啞口無言。

一時之間,病房內的氣氛就像凝固了一樣,倏地沉寂下來。

以往喜歡安靜的徐斯量,現在格外受不了這種氛圍,尤其是旁邊還坐了一尊板著臉的大佛時。

歎了口氣,明明是傷患的他反倒還得承擔起緩和氣氛的重任。

他拽了拽南妄的手,輕聲道:“寶貝,桌上有蘋果,你吃不吃?”

“不吃,走開,煩人。”南妄扭過頭沒理他,手卻依舊被徐斯量抓在手裡沒甩開。

見狀,徐斯量又繼續道:“那我給你削一個,你也不吃?”

“你傷成這樣削個鬼啊。”南妄沒好氣地吐槽道。

“這不是吃蘋果有助於給你養傷麼?”徐斯量為了哄這個彆扭鬼已經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聽他忽悠,南妄莫名其妙地睨了他一眼:“我又沒傷著。”

“你還沒傷著?”徐斯量指尖勾著他的手晃了晃,調侃道:“你不是傷了那顆幼小又脆弱的玻璃心麼?”

南妄:“……”

“你才玻璃心!”聞聲,南妄被他說得頓時羞惱起來,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怎麼老拿我打趣?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煩人!”

說完,他順手拿了兩個蘋果轉身就穿牆而出了。

背影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真要離家出走了。

徐斯量歎了口氣,臉埋在枕頭裡默默數了三十秒。

果不其然,等他數到零的時候,剛氣勢洶洶跑出去的南妄又穿牆進來了。

手裡還拿了兩個正掛滿水珠的蘋果。

徐斯量:“……”

“不是不管我麼?”徐斯量看著那兩個洗好的蘋果,挑了挑眉。

“我養我自己那顆脆弱的玻璃心,不行?”南妄瞪了他一眼,突然哢嚓啃了一口蘋果,挑釁似的看向徐斯量。

聞言,徐斯量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行,你喜歡就行。也就我可憐得什麼也沒有。”

“彆人家都有什麼老公老婆父母兒女輪流喂飯削蘋果,我單身狗一個,隻能趴著等餓死。”

也不知道是他話太多了,還是說出來的話南妄不愛聽,南妄嘰嘰咕咕了一通,突然把蘋果塞進徐斯量嘴裡。

徐斯量:“……”

“你好吵。”等徐斯量啃了一口後南妄才把蘋果拿回來,“趕緊閉嘴。”

“……”徐斯量都快被他氣笑了,咽下蘋果後吐槽道:“你想噎死我?”

聞言,南妄沒搭理他,背過身窸窸窣窣了一陣,突然端了一盤切好的蘋果放到床頭。

然而現在徐斯量胳膊抬起來不方便,就算他放在床頭,徐斯量也夠不著。

南妄瞥了他一眼,輕哼了聲:“想吃麼?你給我寫個保證書就喂你。”

徐斯量:“?”

徐斯量:“保證什麼?”

“保證你以後再遇到這種危險的時候聽、我、的。”南妄一字一頓道,甚至還不忘繼續凶巴巴地拿捏徐斯量的軟肋:“不然我就把你前男友骨灰揚了。”

徐斯量:“……”

見他對骨灰執念這麼深,明顯就是還有一股氣憋著沒發完。

徐斯量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正想再哄他兩句,就聽病房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陶成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音量很低,似乎在試探他有沒有睡覺:“哥?你在休息嗎?我和莊鈺姐來看你了。”

聞聲,徐斯量一怔,朝南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找個東西附身。

然而南妄瞥見他的眼色後,卻沒急著動,而是不慌不忙地啃完了蘋果,才擦擦手準備附身。

病房裡東西雖多,但實在沒有什麼方便附身還能自行移動的。

南妄思索片刻,忽然掀開徐斯量堪堪蓋到腰際的被子。→思→兔→在→線→閱→讀→

徐斯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南妄忽然化作一縷白煙消失了。

徐斯量看著眼前漸漸散去的白煙錯愕片刻,問道:“你人呢?”

話音剛落,被子的一角忽然抬了起來,輕飄飄地伸過來拍了拍他的腦袋。

徐斯量:“……”

“你能不能附點陽間的東西?”徐斯量簡直氣笑了。

大概是這句話南妄不愛聽,那被角再次抬了一下,啪的一聲拍在了徐斯量的屁股上……

徐斯量:“……”

“你……”徐斯量被他這舉動驚得愕然了一瞬,卻又不知道該說他點什麼。

恰逢此刻門外的陶成順聽見一點動靜,又問了句:“哥?你沒睡覺吧?我們能進來嗎?”

“進。”徐斯量長歎一口氣,把臉埋到枕頭裡。

話音一落,陶成順便小心翼翼地打開病房門,探了個腦袋進來:“哥。”

“起開,堵著門乾嘛呀?”莊鈺猛地拍了下他的肩,在他身後問道。

“我這不是怕哥傷著露著不方便見女生嗎?”陶成順揉揉肩膀,小聲答道。

跟在後麵的莊鈺繞過他進了病房,把拎著的果籃放到桌上,關切道:“徐副局,你傷怎麼樣了?”

“還好,傷倒是不重,不過你們怎麼都知道了?”徐斯量明明也沒通知過誰。

“哥,你家這事都上新聞了,而且你又是公眾人物,現在局裡的同事都知道了,待會兒估計還得有一幫人來看你。”一旁的陶成順解釋道。

說完,他又忍不住好奇地問了句:“對了,你家怎麼會著火的?”

這事徐斯量也不太清楚,但他覺得很有可能和鬼有關。

他隱約有一種感覺,自己應該是被某隻鬼盯上了。

隻是跟鬼有關的事都很難找到證據,他也不想妄下定論引人恐慌,於是隻能先搪塞過去:“我一回家就看見已經著火了,現在調查結果還沒出來,暫時不確定。”

“啊?那你看見著火了怎麼還進門?”莊鈺聽了後一頭霧水道。

“沒辦法呀,萬萬歲還在家裡。”徐斯量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是去拿什麼骨灰的,隻能拖可憐的萬萬歲出來擋槍,“對了,這幾天得麻煩你們把萬萬歲帶回局裡照顧了。”

這事他們都沒什麼意見,本來萬萬歲就是養在局裡的,隻不過最近跟徐斯量跑了而已,現在回來也無妨。

於是莊鈺小手一揮:“放心,肯定好好照顧它。”

寒暄了幾句後,她還不忘照顧一下現在正傷著的徐斯量:“對了徐副局,我也不知道該給你買點什麼,就買了點水果,你要不要我幫……”

她正要說幫著削個蘋果,就見床頭有一盤切好的蘋果塊:“哎?徐副局,有人來看過你了?”

“嗯?”徐斯量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床頭的蘋果塊,才反應過來答道:“嗯,對,家裡人。”

聽他這話,莊鈺也沒懷疑,倒是關切了幾句:“那你家裡人現在去哪兒了?還有你經紀公司的助理呢?怎麼就放你一個人在這養傷了?”

“他上班去了。”徐斯量隨口胡謅道,說完又笑了笑:“我這小咖位哪兒來的助理,傷也不重,一個人待一會兒也沒事。”

“那怎麼行?”莊鈺皺皺眉,轉頭看向陶成順:“要不然小順子你在這照顧徐副局吧?我去幫你請帶薪假。”

這差事陶成順一點意見也沒有,乾脆利落地點頭道:“好啊。”

聽見這病房裡又要多個莫名其妙的人,一直本本分分蓋在徐斯量身上的被子忽然往下壓了壓。

力道巧妙地避開了他背上的傷口,壓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