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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還非得補充一句:“我要是對你有什麼不該有的非分之想就天打雷劈。”

說完,他又想起雷好像劈不著他,索性改成:“下輩子投胎成豬。”

徐斯量:“……”

徐斯量:“你……”

聽見他這麼一本正經地發誓,徐斯量簡直氣笑了。

本來他以為這鬼玩意兒好不容易開竅了點,結果卻發現自己在他那邊就是個沒有感情的靈力維持器。

而南妄就跟個渣男似的,撩完就跑毫不負責。

甚至還能跟他發誓證明自己的動機。

想到這,徐斯量突然想起南妄之前罵他的那句話,現在拿出來反彈正好:“你個渣男。”

南妄:“……”

南妄被罵得一愣,難得沒有反駁。

他認真想了想,自己確實理虧,隻能心虛地應下這個罪名。

不過他覺得。

自己好像也沒有很渣吧?

這不是……

都給他捂手了嘛。

要不然……

待會兒給他捂全身也行。

再不濟……

以後徐斯量的早飯他承包了還不行嘛。

……

翌日清晨,氣溫驟降,天氣陰冷又潮濕。

雨水順著屋簷絲絲綿綿地滑下,宛如珠簾一般。

滴滴答答的雨落在玻璃上,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擾人清夢。

徐斯量被這雨聲吵醒的時候,旁邊已經連鬼的影子都沒了。

隻剩一隻特彆大的趴趴豬抱枕塞在被子裡,一摸還熱乎的。

不知道南妄從哪裡翻出來的。

他盯著那隻豬讓自己的大腦緩衝了一會兒,才漸漸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真是跟做夢一樣。

莫名彎起唇角笑了一聲,徐斯量定了定神,起身去洗漱。

等他下樓的時候,萬萬歲從樓梯底下的角落裡竄了出來,擋住他的路,在地上打滾撒嬌。

徐斯量陪他玩了一會兒,忽然聽見廚房傳來一陣熬粥的“咕嘟咕嘟”聲。

他愣了愣,循著聲音朝廚房走去……

結果就見南妄又在對著菜譜焦頭爛額。

和上次差不多,做了半天也隻研究出粥怎麼熬。

難得的進步大概就是比上次多煮了兩個雞蛋,熱了兩杯牛奶。

“你在乾什麼?”徐斯量靠在門邊笑著看了他一會兒,好奇地走到他身後。

聞聲,南妄怔了一瞬,不情不願地答道:“這不是很明顯在做飯麼。”

說完,他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偏過頭,神色古怪地看了徐斯量一眼。

徐斯量安靜地望著他,就見他飄忽不定地視線反複掠過自己的唇,來回幾次後突然悶悶地收了回去,沒再看他。

徐斯量覺得他這模樣有點好玩,問道:“你看我乾什麼?”

然而南妄卻沒搭理他,依舊垂著腦袋,自顧自地研究菜譜。

隻不過他緊繃的唇線無不暗示著他的心情不太美麗。

徐斯量輕笑一聲,抬手伸出指尖,一邊戳著他胳膊,一邊一字一句地提醒道:“我記得昨晚誰說的來著——‘我要是對你有什麼不該有的非分之想就下輩子投胎成豬’。”

“我沒對你有非分之想。”南妄撇了撇嘴,“你彆總把我想得太壞了。”

“那你盯著我看什麼呢?”徐斯量輕飄飄地睨了正在做飯的南妄一眼,忽然感覺這畫麵有點眼熟。

頓了頓,他拖腔帶調地“啊”了一聲,“想要早安%e5%90%bb?但上次你可把我推地上了,我記仇的。”

南妄:“……”

“誰想要早安%e5%90%bb了?”南妄沒想到自己壓心底的那點小心思居然會被戳破,立馬就惱羞成怒了。

他動了動唇,半晌才磕磕巴巴地擠出一句:“你瞎說什麼!”

“我瞎說?”徐斯量笑著嗤了一聲。

“本來就是你自己有那種變態的習慣……”南妄一邊低頭翻著菜譜,一邊不滿地絮絮叨叨道:“當時大清早抱著彆人喊什麼寶貝的不是你麼?還偷親我。”

“啊,對。”徐斯量麵不改色地點點頭,一針見血地戳破他的小心思:“那你也不能因為我這次沒這麼乾就生我氣吧。”

南妄:“……”

這可真是把南妄老底揭得分毫不剩。

南妄瞬間就自閉了。

本來徐斯量想著要是南妄能學會主動說句好聽的,他慣著他點也沒什麼。

但見他垂著腦袋誓死不吭聲,徐斯量也就沒準備給這個小啞巴嘗甜頭,懶洋洋地哼起歌,轉身直接出了廚房,去客廳逗萬萬歲了。

見他走了,南妄看著他背影躊躇片刻,有那麼一絲絲不開心,又開始跟自己生悶氣了。

他煩躁地把菜譜往旁邊一丟,悶頭研究起鍋裡的東西。

徐斯量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才聽見耳邊終於響起某隻自閉鬼不情不願的聲音:“吃飯了。”

聞聲,徐斯量挑了挑眉,偏過頭看他,調侃道:“今天這麼主動?有事求我?”

南妄被他說得一愣,遲疑片刻後反問道:“我哪裡有事求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徐斯量一邊揉著萬萬歲的下巴,一邊漫不經心地答道:“說吧,你是奸還是盜?”

南妄沒回答,然而萬萬歲卻懶洋洋地“喵”了一聲,像是在附和徐斯量的話。

南妄:“……”

“我都不是。”看著這站在統一戰線的一人一貓,南妄抿了抿唇,矢口否認。

“那行,你不是。”徐斯量見他不肯說也沒逼他,索性點點頭,把萬萬歲放到一邊,起身走到餐桌前準備吃飯。

看了眼桌上那單調的菜色,徐斯量不僅沒生氣,反倒還彎唇偷笑了聲。

為了南妄那脆弱的玻璃心,他睜眼說瞎話道:“菜色不錯啊,有進步。”

難得聽徐斯量誇自己,南妄壓下心底悄悄升騰出的得意,表麵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

得虧他沒尾巴,不然都能翹天上去。

他坐到徐斯量對麵,偷偷觀察了一番徐斯量的反應。

見徐斯量心情的確不錯,他才終於放下心來,一邊剝著雞蛋,一邊漫不經心地嘀咕道:“今天天氣好像不太好。”

那語氣,仿佛真的隻是在感歎陰冷的雨天。

要是他對麵坐的是彆人,那人肯定就信了。

聞聲,正在喝粥的徐斯量掀了掀眼皮,掃了眼窗外的天氣,應和道:“啊,好像確實一般。”

聽徐斯量也認可自己的說法,南妄又乘勝追擊,把剝好的雞蛋放進徐斯量盤子裡,狀若無意道:“這種天氣不太適合出門。”

“嗯,確實不太適合出門。”徐斯量看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盤子裡的雞蛋,眉梢輕揚。

他輕抬了下眼,想看看南妄又有什麼幺蛾子。

果不其然,南妄聽他沒有否認,又佯裝淡定地沉思了幾秒,似乎在認真謀劃著什麼。

默了默,他朝電視的方向瞟了一眼,說道:“那我們在家打遊戲?我昨天看裡麵有不少……”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徐斯量就看穿了他的目的。

他笑著歎了口氣,打斷南妄的話,提醒道:“你忘了麼?我今天要出門去拿劇本。”

南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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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徐斯量還惦記著要去那個病秧子家,南妄臉色立馬就沉了。

他抿著唇,沉默半晌才低聲問道:“你就非得去?”

聞言,徐斯量歎了口氣:“嗯,非得去。”

他確實不能不去。

他現在在鬼靈監管局的處境略顯尷尬,就算不是戴罪,那也得立個功,才有機會升到局長的位置。

不然也沒有其他辦法能光明正大地調取記憶碎片。

但是他又怕什麼都不解釋會讓南妄心有芥蒂,於是簡單說了幾句:“我不想辦法抓到A82,就沒法坐到局長那個位置,這樣解釋你可以理解我麼?”

徐斯量語氣很溫和,沒有一絲一毫責備的意思,聽得南妄耳尖又悄無聲息地紅了。

他靜默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吐出一句:“可我不喜歡那個病秧子。”

儘管徐斯量之前告訴他,那個病秧子給徐斯量送的東西能夠幫他複活,但他依舊對這個人沒有好感。

說不出具體緣由,就是很莫名的一種直覺。

“他有名字,叫南乾,你彆總是一口一個病秧子地喊彆人,不禮貌。”徐斯量無奈地歎了口氣。

聞言,南妄居然意外聽話地改了口:“哦,那我不喜歡那個南乾。”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徐斯量:“……”

他著實沒想到自己會從已故的南妄口中聽到這種話。

他隱約記得南妄生前跟他哥的關係並不差,兄友弟恭和和氣氣,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南妄不常回南家,總是喜歡和他窩在其他住處,但每次回去,南乾也都是笑臉相迎。

興許是徐斯量是孤兒院長大的,沒有兄弟姐妹,實在難以理解他們兄弟間到底是怎樣一種微妙的關係。

好在徐斯量能聽進去話,他也擔心自己從外人角度看他們兄弟之間的問題會太片麵,於是他認真琢磨了一番南妄的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然而這並非南妄想要的答案,完全不合他的心意。

他抿了抿唇,想簡單粗暴地發一通脾氣,再把徐斯量關家裡直接不讓他去。

但是看見徐斯量的臉,他又把氣硬生生憋了回去,沉聲和他商量道:“那你帶我一起去,你要抓鬼我可以幫你。”

然而徐斯量的回答還沒說出口,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就突然響了。

南妄和他兩個同時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南乾。

看見這名字,南妄的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

“待會兒和你說,我先去接個電話。”徐斯量動作停頓了下,拿起手機起身去了後院門邊,才按了接聽鍵:“喂?南乾哥。”

“喂?斯量。”南乾坐在窗邊,看了眼窗外的天氣,關切道:“我看今天的雨暫時停不了,路況估計也不太好,要不要我找人去接你?”

聞聲,徐斯量下意識看了眼窗外,發現現在的雨不算太大,索性婉拒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開車過去。”

“那好,你路上一定要小心點。”南乾溫和地笑了笑,“對了,前幾天袁叔整理出不少阿妄的遺物,還有以前的畢業照,你要帶走嗎?”

這問題是徐斯量沒料到的,他被問得一怔,略有遲疑。

不是他不想要,隻是他覺得像畢業照這類能夠表明身份的東西,一旦被南妄看見,他不想起點什麼都不可能。

尤其是他那枚像戒指一樣的監管環還戴在手上,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委婉拒絕了:“我拿走不太合適。”

“你先來看看再說吧,萬一你覺得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