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子。
萬一他不老實到處亂跑,不小心在哪個房間看見自己的照片想起點什麼,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沉默片刻,向來慣著南妄的徐斯量難得拒絕了他的要求:“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
“我不要。”南妄一字一頓道,“我就要去。”
一聽南妄這麼難纏,徐斯量頭都要大了。
他捏了捏眉心,委婉地好聲勸道:“他那邊不是有鎮邪香?你去了到時候受影響怎麼辦?”
說起這個,他又忽然想起南妄對彆人靈氣過敏的事,忍不住關切道:“對了,你靈力解封了又沒法吸彆人的靈氣,能撐多久?要不要和我結靈契?”
被他這麼一問,南妄也沒心思去想什麼病秧子的事,腦海裡頓時充斥著昨晚自己做的那件“無恥下.流”的事。
雖然隻是偷偷親了下臉,但在南妄看來自己就好像是個臭流氓一樣。
騰的一下,南妄的臉霎時紅了。
速度快得讓徐斯量都驚訝:“你怎麼了?”
徐斯量覺得自己不過就是問了個普普通通的問題而已,沒想到南妄反應這麼大。
“不要,我才不和你結靈契。”南妄憋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我有的是辦法。”
徐斯量:“……”
有的是辦法那之前還封印靈力乾什麼?
默了默,他還以為南妄在嘴硬逞強,忍不住拍了拍他,皺眉道:“彆逞強,說實話。”
“我……”南妄彆開臉,嘀嘀咕咕道:“我真有辦法,你彆瞎操心了,我這不好好的?”
好心當成驢肝肺,徐斯量無奈地歎口氣。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南妄,見他也確實沒什麼異常,他表麵上沒再深究:“行吧,那你自己注意點。”
說是這麼說了,但徐斯量還是不太放心。
起初南妄就是因為靈氣隻出不進,才封印靈力,現在徹底解封,他要維持下去都是個問題。
他暗自觀察了南妄一天,都沒發現他到底是怎麼維持靈力的。
直到深夜,他喊南妄回房間睡覺時,南妄才終於表現了一絲異常。
他捏著手柄的手忽然頓了頓,原本正聚精會神盯著電視屏幕的視線也莫名飄忽起來,心不在焉道:“啊,我再玩幾局。”
徐斯量見他這反應有些奇怪,了然地挑了挑眉,直接坐到他旁邊,撂了句:“行,那我看你打。”
南妄:“……”
“算了。”南妄本來想等徐斯量睡熟了再“下手”,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他放下遊戲手柄,起身道:“上樓吧。”
語氣裡莫名透著一絲心虛。
徐斯量麵不改色地點點頭,和他一起上樓。
隻不過到南妄躺床上前,他都沒再表現出什麼異常。
徐斯量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他了。
狐疑地瞥了南妄一眼,徐斯量躺到床上,隨手把床頭燈關了。
燈一關,整間屋子瞬間陷入無聲的黑暗。
原本徐斯量關完燈後是背對著南妄的,但他思考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如果背對著南妄的話,難以察覺到他到底在乾什麼。
畢竟一隻鬼偷偷摸摸起來,實在不是人能發現得了的。
於是他轉過身,麵朝南妄閉上了眼。
然而這恰好順了南妄心意。
他剛才還在想著徐斯量背對著他的話,他要怎麼辦。
沒想到徐斯量居然自己轉過來了。
心裡竊喜了幾秒,南妄也閉上眼,安靜等著徐斯量睡著。
過了一個多小時,南妄聽著耳邊傳來徐斯量平穩輕盈的呼吸,才小心翼翼地試探了聲:“徐斯量?”
三個字出口,了無應答。
見徐斯量沒反應,南妄漸漸放下心來。
他悄悄湊到徐斯量麵前,再次輕聲試探道:“徐斯量。”
依舊沒有回音。
這下南妄終於放下心來。
他在心裡默念了三遍“都是為了生存”後,再次湊近徐斯量……
他近距離盯了徐斯量幾秒,忽然有些遲疑,不知道該從何處下口。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看見了一份做得精致漂亮的美食,想吃卻又不舍得,猶豫又糾結。
昨天他隻不過是親了下徐斯量的臉頰,就仿若食髓知味一樣,還想嘗試一下。
甚至想得寸進尺。
南妄認真思索了一番,覺得這一切都怪徐斯量。
誰讓他長得秀色可餐。
他直勾勾地盯著徐斯量的唇瓣看了半晌,莫名覺得自己久違的心跳開始加速。
沉默片刻,最後他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樣閉上眼,探過身……
一個輕盈的%e5%90%bb落在了徐斯量的唇瓣上。
溫暖的靈氣順著這個%e5%90%bb蔓延至四肢百骸。
南妄沒好意思久留,潦潦草草地親了一下後就退了回去。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聽見耳畔傳來了一句無奈卻隱約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
“……”
“你會不會親?”
第28章
這一聲可把南妄嚇壞了。
平時徐斯量那道溫潤又悅耳的聲音,此刻就像惡魔低語一樣盤旋在耳畔,反反複複擾人心緒——
你會不會親?
會不會親?
不會親?
……
“啊,”南妄怔愣了半晌,無意識地開口道:“不會。”
聞言,徐斯量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看向此刻十分不知所措的南妄,悠悠道——
“那……”
“要不要我教你?”
話落,他也不等南妄反應過來,就突然抬手攬住他的脖子。
距離瞬間拉近,原本已經分開的唇瓣又重新貼合在一起。
南妄愣了愣,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徐斯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伸出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最後微抬在半空中,將落未落,略顯僵硬。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沉溺在海裡一樣,想掙紮卻又無從下手。
就在他以為有位好心人朝他伸出手、想把他拉上岸時,結果那人在抓住他後卻反問道:“海底有寶藏,你不下去看看麼?”
然後牽著他一起沒入海底。
尤其是當自己冰涼的身軀被徐斯量身上的暖意所籠罩時,他感覺自己好像墮落了。
他怎麼能……和一個來自鬼靈監管局的人做這麼荒唐的事?
不應該啊。
直到潮汐的海浪緩緩從他口中退去,南妄才逐漸回過神來。
他怔愣地看著表情戲謔的徐斯量,動了動唇,目光呆滯地擠出一句:“你乾什麼……”
說完,他甚至還意猶未儘地%e8%88%94了下唇,自己都沒意識到。
隻不過這些小動作卻被徐斯量儘收眼底。
徐斯量好笑地看著他,眉梢輕揚:“這問題不該是我問你麼?你先動的嘴。”
南妄:“……”
被他這麼一提,南妄才想起來,剛才好像確實是自己先動的嘴。
他默了默,耳尖又開始紅了,整個人就跟被煮熟了一樣。
啞然半晌,南妄頓時不好意思起來,磕磕絆絆地憋出一句:“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沒有哪個意思?”徐斯量笑著哼了一聲,反問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南妄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嘴都笨笨的,根本就說不過徐斯量。
每次都像現在一樣,被他問兩句就啞巴了,要絞儘腦汁想半天才會回一句:“就是,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徐斯量似乎非得從他嘴裡撬出點什麼。
然而徐斯量跟他意思意思了半天,這回南妄是真說不清了。
他哼哼唧唧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見他這副樣子,徐斯量強壓住心底的笑意,掐著他佯怒道:“你抱也抱了,親也親了,睡也睡了,現在跟我說沒有那個意思是不是晚了點?”
這幾項罪名砸下來,說得南妄不找個地洞鑽進去都不是人。
他想反駁自己沒睡他,但是看著現在躺在同一張床上的一人一鬼,這話說出來的可信度好像也不是那麼高。
於是他又啞巴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對不起。”
雖然這話顯得他還算有點良心,但這個答案顯然不是徐斯量想要的。
徐斯量輕嘖一聲:“誰要聽你這個。”
一副非得要個說法的樣子。
南妄見他這樣,又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終於想起自己親徐斯量的初衷是什麼,低聲解釋道:“我解封了靈力,但是我又對彆人靈氣過敏,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非禮我?”徐斯量見他後半句一直說不出來,十分“好心”地幫他接上了。
“我才沒有!”南妄被扣了個罪名後立刻惱羞成怒了。
但是他又確實理虧,狡辯了這麼一句後又沒聲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索性翻過身不理徐斯量,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徐斯量看他這彆彆扭扭的樣子就覺得好玩,也跟著掀開被子往南妄那邊擠,“你氣什麼?我還沒氣呢。”
“我氣我自己。”南妄嘀嘀咕咕道,後麵越說越小聲,“我怎麼就跟你冥婚了呢。”
“說什麼呢?後悔了?”徐斯量臉上帶笑,底下卻踹了他一腳。
南妄悶哼一聲,嘟囔著:“就是跟你冥婚了,我才必須得這樣續命。”
“怎麼?冥婚之後你就得親我才能續命了?”徐斯量調侃道。
本來徐斯量隻是開個玩笑,結果這話一出口,南妄卻忽然陷入沉默。
他想告訴徐斯量,等時間再久一點可能都不止是這樣。
但他憋了半天也沒好意思說,遲疑一會兒後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可徐斯量卻不依不饒道:“怎麼不說話?”
“不想理你,煩人。”南妄現在鬱悶得很。
“煩人你還躺我床上?還偷親我?”徐斯量哼笑道。
見南妄自閉了,他就故意把冰涼的手塞進南妄的衣擺,臉上一本正經:“不說話我就煩死你,給我捂手。”
“我怎麼給你捂?我是鬼。”南妄沒好氣地偏過頭,瞪了他一眼。
然而話音剛落,他還是用靈力給原本冰涼的自己升了溫,順帶捎上了徐斯量的手。
南妄彆扭地心想著,畢竟自己確實偷親徐斯量了……
就當是給他一點報酬了。
感受到手心漸暖,徐斯量挑了挑眉,戲謔道:“你這是嫌我煩?”
南妄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你和我說實話。”徐斯量湊近南妄,低聲問道:“你真是因為解封了靈力沒辦法才這樣的?”
“騙你乾什麼?”南妄以為徐斯量在懷疑他目的不純,心裡有點小不爽,不情不願地解釋道:“我對靈力過敏,隻能結靈契或者冥婚。”
隻不過他的目的也確實沒有很純。
但南妄向來很會自我麻痹,他說純就是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