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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之後遇到的那些看風水、看八字,一眼能看出是真本事還是混口飯吃的神棍。

而黎董則是信自己想信的,好比家裡人遇到幾樁倒黴事,他覺得是畫的關係,於是把畫送走。先前還有大師說,他女兒是克命,可以化解,給女兒取什麼名字,名義上當養女等等,黎董一個字都不信,大罵神棍放你爹的屁,把人趕走了。

黎董與胡照算是中年人難得幾分知己情,將畫放胡照那兒,黎董沒什麼不放心的,還提醒了句:這畫有點古怪。

“我信也不信,除非拿來我看過,真出什麼事了才信。”

“你可真是烏鴉嘴不怕邪。”

“我命硬著,老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年輕時候掉過冰窟窿得大神救過,害怕這區區兩幅畫?”

後來畫送胡照這兒,黎家之後沒出什麼事。黎董打來電話問胡照,“你那兒沒什麼吧?”

“沒什麼,你還想要回去?那我給你送過去。”胡照說。

黎董忙說你收著吧。

胡照也夠意思,見黎家遲遲不拿走,他便送了一件珍藏過去,價值不相上下,黎董很喜歡,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一直到今天,胡照開慈善展館,黎董早幾年去世,他兒子聽胡伯伯開慈善展館,送了一些父親藏品來,說父親要是在世,肯定也願意他這麼做的。

“你爸爸做什麼我都沒眼紅過,唯獨教孩子養孩子可真讓我羨慕紅了眼,怎麼教出你們三兄妹這麼好的。”胡照想想自己那些孩子,真是心塞。

其實也怨他,年輕時在家少,在外打拚,孩子跟他都不親不說,還一個個十分平庸,沒什麼大才,還摳門——隨他年輕時候了。

話回正題,今天下午時。

“胡董,展館被舉報了。”助理打來電話。

胡照還愣了下,“不是都是正規手續批的嗎?是缺了什麼?舉報我什麼?”

“傳播%e6%b7%ab-穢-色-情。”助理有點為難。

胡照恍然大悟,“春宮圖是吧?一個個眼睛帶著顏色,欣賞不了藝術,光看黃色了,還怪誰?沒事,合法合規就行了。”

這件事胡照以為過去了,結果當天晚上,他大孫子被人打進了醫院,還很嚴重,腦袋都被開瓢了。胡照在大宅住,自從分家後,兒子女兒們都搬出去了,這事他起初不知道,還是特彆嚴重,醫院給下了病危通知書。

大兒子兒媳這才害怕,想到了父親,怕見不到孫子最後一麵,給父親打了電話,大兒子還怕刺激到父親,是電話裡支支吾吾的,被胡照罵了一頓才說全。

胡照當時就急了,要不是身子板現在還算硬朗,估計也交代過去了。

他是後半夜去急救室的,一直到天剛亮,急救室燈才滅。

大夫說:還在危險期

,看之後了。

緊跟著電話響起來,胡照一聽,助理說:“胡董,有人死了,昨天來看展覽,半夜死到了洗浴中心……”

“嫖-娼啊。”胡照覺得展覽有什麼關係。

助理又說:“最緊要是,對方十七歲還沒成年,他同學說看完展覽後,回去就受不了,第一次去那種場合,沒想到會沒命。”

……

一大早。

徐子天吃過早飯,突然來了一聲‘我去’,池星諾略驚訝,因為大人還在,老徐不是膽子大了,那就是發生了大事。

“怎麼了?這麼震驚。”

“星,大事不好了,胡照展覽館被封了。”徐子天把手機遞過去,“還是大新聞,有未成年去看展覽館死了。”

池星諾:???

“怎麼死了?展覽館挺安全的,是踩踏了,還是被人怎麼了。”

進去還要過安檢,什麼刀具都不許帶,裡麵就跟博物館一樣,池星諾實在想不出什麼死法,“是身體不適嗎?”

徐子天又把手機拿回來:“我還沒看,隻看了個標題,你等等我看全。”

池星諾與大人對視了眼,昨天他們還聊到買票這事,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池星諾放下手中筷子,也掏出了手機,已經上熱搜了胡照展覽館死人、未成年看畫展死亡、春宮圖害死未成年幾個熱搜標題。

“難道這春宮圖真有問題?”池星諾點進了一個,從頭到尾看了起來。

此時門鈴作響。

宮曜按著小諾坐,他去開門。門一開,胡照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見是宮大人,不敢進來,眼含淚,說:“大人,鬥膽過來,不想打擾到您和您家裡人的,實在是有事想求您。”

“進。”宮曜道。

大兒子扶著父親,他見過這位,上次父親分家時就在,包括這棟彆墅,以前是他媳婦兒名下的產業,現在換到了池星諾頭上——他們私下好奇查的。

媳婦兒還猜測,這池星諾是不是公爹在外的私生孫子。

胡照曾經很嚴肅說過,收起你們好奇心,誰都不許跑到那邊打擾到人,要是犯了毛病,他誰都不給留麵子。

大房一家麵對父親如此嚴厲神色,隻能收起好奇了。

直到今早,兒子病危,展覽查封。父親掛完電話,口中喃喃念叨:“春宮圖、春宮圖,難不成真是因為這個……可這麼多年了,之前都是好端端的,沒什麼晦氣事。”

大兒媳還氣急,她兒子在病房沒脫離危險,公爹卻念叨春宮圖,關心那個展覽,真的是——她想罵人了。

起料,公爹看著他們,“老大,你跟我走。”

“爸,穀城還在病房裡,這去哪裡嘛。”胡家大兒子不樂意,現在都分家了,對著父親也沒之前唯唯諾諾了,“展館什麼的放一放不急。”

“我說的不是展館,是你兒子的命,彆廢話,以為老子給你們幾個分了家,就躥我頭上了是吧?”胡照語氣不容置喙。

大兒子一下子就慫了,忙叫司機備車。

“讓你開,就你和我過去。”

“爸,你見什麼人還非得我親自開車。”

胡照瞥了眼不成器大兒子,說:“要不是我腿腳不便,那得我親自開車過去,誰都不想帶。”

什麼人這麼厲害,讓他父親都這麼看重。胡家大兒子開的車,胡照就坐在後排,讓開車,又怕這大兒子冒犯到大人,提早給打了預防針。

“一會到了,什麼話都不許問,大人說什麼你回什麼,說實話,不許隱瞞。”

“爸,什麼大人?省裡下來的?”

胡照不耐煩,“你腦袋怎麼光往這裡想。”天天狗屁倒灶巴結人的事,“跟你說一二,我以前那個冬天快死了知道吧,就是這位大人救我的,上次來了我們家裡,換走了你媳婦兒的破房子。”

大兒子一下就知道是哪位,托那位的福氣,媳婦兒小疊拚換了他爹一套大彆墅,讓其他弟妹都眼紅許久。

“過去後,收起你看人下菜的毛病。”

大兒子自詡聰明人的犯蠢才是最惡心人的,看誰厲害官位高,那就奉承拍馬屁,要是對待同行合作的也會八麵玲瓏說話,對待不如他的,那就耍耍威風借機顯自己身份。

“尤其是池星諾,彆看他年紀小,就輕視,算了你一會彆老盯著人看,不許打量不許多嘴。”

到了疊拚,胡照親自按的門鈴。

宮曜放人進來,胡照讓大人先,胡家大兒子尾隨父親身後。客廳裡徐子天已經掃完了新聞,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標題黨啊。”

“我還以為有展客死在那兒,原來是他自己嫖-娼,還沒成年去哪種地方,洗浴中心人也敢接,但為什麼栽到展館上。”

徐子天想不明白。

池星諾說:“最近展館流量大吧。”

胡家展館自從開展後,那是一天比一天熱氣旺。池星諾剛說完,發現徐子天不說話了,看了過去,而徐子天已經結巴瞪大了眼,“胡、胡照?”

他剛在新聞裡看到過,錯不了的。新聞旁放胡家展館外照片,還把胡照現在照片放在旁邊。

胡照聞言看過去。徐子天自知失言,忙站起來道歉,“對不起,我不是直呼你名字,剛看到新聞了。”

“沒事沒事,名字就是用來叫的。”胡照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子天看星諾,池星諾看大人,宮曜:“……坐吧。”

“誒。”胡照點點頭,挑了單人沙發坐下。胡家大兒子也要坐,發現他爹看了他一眼,於是胡家大兒子移步到了他爹沙發旁站著。

如此局麵,徐子天懵了懵。

池星諾:“大人要不我先上樓?”

“不用。”

池星諾便和大人坐在一起,徐子天還是站了起來,說那我回房間了小諾。池星諾說好。

客廳隻剩四人。

“是為展館春宮圖來的?”宮曜問。

胡照:“展館被封都是小事,我

不敢因此叨擾大人,今天淩晨後半夜,我大孫子胡穀城被人打破了腦袋,在醫院急救了三個多小時,還沒脫離危險,早上的時候展館被封,因為死了人。”

“惡鬼圖和春宮圖其實是我好友黎家的,先前他們家留下兩幅畫接二連三出了事,最初是一些小事,後來好友兒媳滑胎,也算是傷了人命,他便將畫送給了我,但我家一直相安無事,直到這幾天,展館開了才三天時間。”

網絡上一些罵他的、說他炒作,借唐清名氣詐騙宣傳展館等,這都是小事,在胡照看來不算晦氣事,可今天他大孫子病危,還有展客死了。

“我腦子一下聯想到,是不是跟那副畫有關。”

池星諾也覺得怪,雖然那畫促成了他和大人,但還是不一般。宮曜問:“畫呢?”

“來的匆忙還沒拿,大人您等我派人去取。”

宮曜:“我們去一趟。”

胡照忙應好,隻是忐忑不知如何開口。池星諾看出來了,說:“大人,還有胡先生的孫子胡穀城。”

“生老病死那是輪回。”宮曜道。

胡照一下子有些低落,隻能打起精神,不敢強求什麼,宮大人曾經救過他已經感激不儘了,現在孫子的命隻能聽醫生的了。

“爸,你不是說這位大人可以救穀城嗎?”胡家大兒子不服氣了,雖是叫了大人,但語氣顯然不怎麼好。

胡照瞪了兒子一眼,讓彆多嘴,顯得他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一眼,這位大人可不吃這些的。

“大人,我去醫院看一看吧,要是胡穀城跟我當初情況相似,我可以幫他叫魂歸體。”池星諾道。

要是胡穀城死期到了,那誰也救不了。

“一起去,一會順路再去展館看看畫。”宮曜道。

池星諾說:“也行。”

胡照沒想到峰回路轉,對池星諾連連道謝,池星諾擺手當不起,“我隻是幫忙看看,要是他命裡隻是一劫,那便能救。”

要是死期,那就沒辦法了。

胡照聽懂了,還是感激,而後讓大兒子開車,胡照請大人和池星諾進,他自己坐在副駕駛,係好了安全帶,還一手拉著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