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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家長是不是粗心忽略過。

黃女士仔細想,甚至給學校老師、同學打了電話,都說沒什麼事,就是後來黃辰在學校上課不專心,看起來很困,不過也沒睡覺。

“看起來很困……也沒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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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黑,人少了,池星諾就迫不及待往外走,路過果園時,還借了一些泥土,點了三支香插上,“大仙大仙,請你吃香。”

他看上去心情特彆好,做完這一切,走的背影都透著高興勁兒。

果園裡頭黃大仙被香味饞的受不住,一溜煙到了地頭,就著三支清香,跟那犯了癮似得,飄飄-欲-仙攤在泥土上,甚至還翻出肚皮,四腳朝天,拍拍自己肚子。

“好香、好香啊。”

“小大人這一手香,誒喲喲賽神仙~”

池星諾不知道黃大仙已經吸開了,開開心心到了十字路口,畫圈圈,從袋子裡掏出兩支顏色不一樣的香爐來,都刷洗的乾乾淨淨,一個是爺爺的,一個是大人的。

這就跟人吃飯的碗一樣。

池星諾把土裝進去,先給爺爺點了香。而後到了大人這兒,虔誠的上了三支香,三縷白煙嫋嫋上升空中……

陰界。

“大人,池保國辦差也有十年了,儘心儘力任勞任怨的,現如今可放行安排投胎,下輩子投在五穀豐登衣食不愁家庭和睦的人家,您看哪裡還不滿意的。”陰差將本子遞過去。

宮曜掃了眼,說不插手你們的事。

另一位陰差樂嗬嗬接話:“不是大人插手我們陰界的事,隻是您經驗多,小的請您掌掌眼,還多謝了您。”

就在此時一道白煙落在宮曜身上,宮曜問:“今日幾號?”

“二十七號。”

“不對。”宮曜說:“應該是五號。”

兩位陰差自然用的是陰曆記日,反應極快說對對,上頭該是十月了吧,話還沒說完呢,就見大人不見了,沒了身影。

過了好一會,兩位陰差確認真走了,才敢背地裡腹語:“什麼大人,真把自己當這陰界的主了。”

“不過就是個活得久的惡鬼頭子。”

兩個鬼差越說越來勁。如今陰界混亂秩序不清,陰差有正直的,也有跟陽間通陰法的大師勾搭上,專門做一些渾水摸魚撈外快的事,也有主管陰差壓榨底下小陰差,最底層的就屬‘外編陰差’了。

就是池保國,池星諾爺爺那種。

曾經兩人沒少收池保國的孝敬工資,跑腿沒油水的苦差事都交給池保國乾。

“你說池保國有宮曜罩著,怎麼不早說,也不知道那小子跟宮曜告沒告狀,說沒說咱倆壞話。”

兩位活了幾百年,喊池保國一聲小子也正常。

另一位說:“應該沒有,不然宮曜能這麼好說話?當初池保國下來,也不知道他還能通天,有這麼一層關係。”

“可不是,好端端的十年了,宮曜突然找上門過問這個。”

兩鬼犯嘀咕,不然見風使舵見人說人話的倆人怎麼可能欺負池保國?又不是嫌鬼命長了。

實在是好奇,兩差大著膽子找鬼打聽,彆說還真打聽到了,陰界八卦消息靈通,兩鬼又是主管陰差,多得是小的巴結奉承。

“主事有所不知,小的聽說,池保國有個孫子跟宮大人結了婚定了契——”

“啊!!!”

兩鬼差嚇得腿軟,趕緊趕緊送池保國投胎去。!

第22章 黃四郎8

陰界慣用陰曆記日的。前兩日,是一十五日時,宮曜等了一天,也沒聞到香味,不過無礙,他活了不知多久,是否有香火奉承不甚重要。

然後第二天宮曜無事就去問池保國投胎事宜。

鬼差們:……

等到如今,香味落在他身上,宮曜才恍然想起來,人間有人間記日,尤其是池星諾,在陽間念書學習,跟著陽曆走的。

不是忘了和他逢五的約定。

“大人,你來啦!”池星諾看到大人到,滿麵欣喜。

宮曜嗯了聲,明知故問說:“今日五號了。”

“是啊是啊,我都記著。”池星諾小雞啄米點頭,迫不及待跟大人分享近況,“大人,我最近賺了六千塊錢!”

破錢山上成千萬百萬。六千塊錢……宮曜沉默了下,不知如何安慰池星諾,隻是六千,池星諾便這麼高興,他也不好掃對方的興致,隻是未免有些寒酸了。

“人間日子不好過,你很不錯了。”宮曜讚了句。

池星諾:嘿嘿嘿嘿,高興的不得了。

“這次也是運氣好,大劉媽媽介紹的好工作。”池星諾跟大人閒聊,“大劉就是我舍友,他心腸很好的,家裡有錢,幫我介紹的工作那家出手也很大方,按道理帶家教不可能給這麼多的,一天要給兩千塊呢。”

宮曜看小孩滿目欣喜還透著‘難得機會’,乾一天才給兩千塊,這樣還感激連連,由剛才的寒酸,成了心酸。

“工作也不累人,我去了博物館,看了畫展,見到了好多漂亮精巧的藏品,。”池星諾掏出手機給大人看相冊,“大人看,這是漢代白玉枕,這個是宋朝的蓮花杯,好精致啊,還有這個,是唐朝的酒壺,跟電視裡演的一樣,一半毒酒一半清酒。”

池星諾將大人當親人,什麼都想和大人說,不會覺得尷尬。

“大人,我還買了新衣服,過兩天就能到,下次見麵我就換了花樣。”池星諾說到這兒看大人,說:“大人,你喜歡什麼款式,我做了燒給你。”

宮曜聞言,微微怔了下,臉上表情略微不一樣,多了些情緒,但還是冷冷清清的,他本說不用,卻看池星諾很想要送給他,便改了口,說:“隨你,都可以。”

陰陽兩界,天氣如何,對他沒什麼影響的。

池星諾都記下來了,跟大人說他現在過的很好,“大人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幫我給爺爺帶句話?我給他燒紙衣元寶還有香,從未見過他,想問他日子好不好,我現在考上大學,錢也不缺了,什麼都很好,請他放心。”

“你爺爺之前做陰差,須得跟陽間親人斷了乾淨。”宮曜解釋了句,並非池保國不露麵見孫兒。

池星諾笑了起來,說:“我就知道,要是爺爺能見我,肯定不會十年都不出現,他最疼愛我了。”

“不過近日,他應該能上來見你一次。”

“!!!”池星諾驚喜的瞪圓了眼,“

我爺爺可以見我了嗎?”

宮曜點頭,“投胎之日近,可見。”

“謝謝大人。”池星諾高興壞了,這對他來說都是好消息。

香燃儘,宮曜抬步送池星諾回學校,路過果園時,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偏頭看了過去,原先吸香還溫存的黃鼠狼僵硬的倒在地上裝死,碎碎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他讓你給他送香?”宮曜冷臉問。

池星諾還處在高興的氛圍中,臉上帶著笑,喜氣洋洋說:“大人是說黃大仙嗎?我不認識他,還不知道他名字,做的香做多了,順路給他三支。”

上次他不是故意告狀的。

“大人他用了嗎?沒浪費就好,不過浪費了也沒什麼。”三支香也不貴不麻煩的,若是有孤魂野鬼來吃,也是好事一樁。

宮曜聞言,神色沒剛才那般冷,點了頭,“既是順手,隨你。”而後又說:“若是有東西威逼你,可以喚我。”

“知道了大人!”池星諾高興,他也是背後有人給他撐腰的。

有家長真好啊真好。

“謝謝大人。”↙思↙兔↙在↙線↙閱↙讀↙

池星諾到了學校,給大人揮手,等看不到大人身影才進門,保安大叔看他的神色,肯定覺得他神神叨叨——不過也沒關係。

一夜好眠。

池星諾睡得香,卻不知黃家一家三口都沒休息好。

黃辰早上精神萎靡,眼睛掛著濃厚的黑眼圈,臉頰都塌了些,黃女士見了,嚇一跳,擔憂問:“辰辰,你昨晚沒睡好嗎?是不是做了噩夢?”

可是不對啊,昨晚她不放心辰辰,夜裡推門看過,辰辰睡得很好,並沒有驚醒的。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黃辰語句混亂精神也有些煩躁。

黃女士立即不問了,她能看出來兒子很痛苦,努力掙紮克製情緒不想跟她吵架的。兒子就是這麼乖,隻是現在到底怎麼了。

“你先讓他靜靜。”林先生扶著妻子的肩膀到了一旁,小聲說:“今天我不出門了,留在家裡。”

黃女士無措嗯了聲,“昨天醫生開的藥,我混進牛奶裡了,夜裡也看過,辰辰睡得很好,怎麼會更嚴重了,像沒休息好。”

原先隻是脾氣不好,今天狀態,讓夫妻倆都深深擔憂。

“你看他眼圈黑的,不像睡了一晚,像是熬夜熬了好幾天。”比他加班熬夜還要嚴重。林先生擔心兒子,說:“一會早餐,我把藥混進牛奶了,看他睡會,再給醫生打個電話谘詢谘詢。”

黃女士:“你說是不是池星諾的香?辰辰之前都好好的。”

“婉瑜,我知道你很擔心兒子,可憑良心說,辰辰之前真的好好的嗎?你不放心香,我也不放心,昨天送去檢查,我一會問問什麼結果。”

“你說得對。”黃婉瑜都有些煩躁了,“我沒了理智,都有些胡攪蠻纏了,等結果出來再說,我不冤枉人。”

一個早上,黃家人都是緊繃繃的,黃婉瑜怕刺激到兒子,不怎麼說話

交流,整個屋子很大卻異常的安靜。一通電話響了,林先生去陽台接電話,輕聲說了幾句,又進來了,跟老婆說:“是香的結果。”

他開了免提。

醫生在電話裡說了檢查結果,包括什麼成分都說了。

“沒什麼致癮的損壞身體健康的成分”黃婉瑜追問。

醫生說:“都是一些中藥香料,我也打電話問過中醫的朋友,安神靜心的香,建議是焦慮忐忑不安失眠的時候點一點,睡得好的情況下就不用了。”

結束完通話。

黃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兒,黃婉瑜嚇了一跳,拍著%e8%83%b8口,黃辰很痛苦,眉頭深深皺著,攥著拳頭,顯然在克製自己的邊緣了,他說:“媽,香沒有問題的話,你點給我吧,我太難受了。”

“這——”香是沒問題,但為什麼兒子就跟癮-君子一樣,她覺得詭異。

黃辰痛苦抱著頭,嘶聲力竭:“救救我,爸媽救救我,我好痛苦,好難受,想碰死想跳樓。”

“彆胡說。”

黃婉瑜擔心兒子占上風,此刻也顧不得理智想彆的,連連說好,點就點。然後目光看向丈夫。

“糟了,我昨天收起來全拿醫生那了。”

“我開車去取。”

黃婉瑜說:“你彆走,你看著兒子,我給池星諾打電話,請他來家裡一趟。”兒子狀態不對勁,丈夫一走,要是兒子有自殘念頭,她哪裡拉得住。

林經國顯然也想到了,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