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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近渴。

其他人早想打聽‘大人’了。

“剛才那位黃——大仙後來見了你一改脾氣,特彆尊敬你,一口一個小大人,星星肯定是你家大人特彆牛,你怎麼認識的啊?”趙淼好奇。

池星諾說:“我先前不是跟你們說過,我冥婚的時候成了鬼。”

眾人:……那會大家都不信,現在是深信了。

“我是溺水丟了一魂,七天內要叫魂才能回到肉身,新聞上都有說,你們該知道後麵的。”池星諾不說之前事了,緊跟著說:“大人是我爺爺替我認下的,說有什麼事叫大人,不過大人很忙,我來學校路上,大人給了我這個。”

他把掌心攤開,電燈下,張磊先湊過去看,黑漆漆的形狀彎彎的,仔細看有些亮,還有金色紋路,這個得仔細看才能看到。

對麵趙淼好奇伸著脖子,就是劉俊恩都掀開了簾子。

池星諾遞給張磊,“你們看吧。”

“能看嗎?”張磊在睡衣上擦了擦手。

池星諾點頭。張磊才接過,他看了下,看不出名堂,就遞給著急的徐子天,徐子天手握這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問題,感覺要暖和起來。

“剛才在外麵,我也是有它,路不對,它就熱熱的。”池星諾說。

徐子天忙喊:“我熱我熱,是不是有東西?”

“哪哪?”張磊一溜煙就往星星被窩鑽。

池星諾:……

“我看看。”

徐子天是跨著張磊的床遞過來的,池星諾拿回來後沒感覺,看了下嚇得兩臉蒼白的徐子天和張磊,對麵倆人也緊張兮兮的,說:“我摸著不燙,溫溫涼涼的,沒事。”

“那為什麼我握著熱乎乎的勁兒?”

池星諾也不懂。劉俊恩猜測說:“是不是這東西辟邪,你剛被上了身,身體還殘留什麼,這會被它去乾淨。”

“真的假的?”

池星諾覺得有道理,把東西遞過去,很是愛惜,“子天,你拿著睡吧。”

“不好吧?這是你家大人給你的。”

“我隻是借給你先用用,要還我的。”池星諾說。

徐子天很是感動,說:“好哥們,我的異父異母親兄弟。”

池星諾笑了起來,倒也不必如此。徐子天回到自己床鋪,沒了剛才的冷颼颼感,一會會被窩就暖和起來,他覺得神奇,很是敬重的將東西放在枕頭旁。

趙淼好奇又不想下床看,想著明天再看也不遲。

“我聽說,以前北方還有認黃大仙做保家仙的習俗。”張磊開了口,“星星你爺爺肯定很愛你,給你認了這麼一門厲害的大人。”

池星諾想到爺爺,嗯了聲,“我爺爺很疼愛我的,大人也很護短,給我東西,照拂我。”

“今晚還挺刺激的。”趙淼換了個姿勢,現在知道星星有一門厲害‘親戚’,膽子也肥了,說:“我以前可從來沒見過,還挺有意思的。”

劫後餘生五人,關係更親近。

劉俊恩說:“以後晚上彆喝酒走夜路了。”

“不喝了不喝了,要是喝酒也得拉上星星。”張磊覺得星星就是他們的保險。

池星諾忙說:“大人很忙,我們還是謹慎一些吧。”

“也是,彆瑣碎事麻煩星星他家大人。”趙淼說。

“對了,星星你之前說要燒香是不是就給你家大人的?”

池星諾嗯,“爺爺說要每日都燒香,但我之前條件不好,撿瓶瓶罐罐廢紙賣錢,買的香也不好,隔很久燒一次,我現在買香的錢還是有的。”

“你下次燒,能不能我也去?我就是感謝感謝你家大人。”張磊問,“多條關係多個路。”

趙淼:“你是不是傻,什麼路都要走。”

“……星星他家大人應該不會害我們吧?”張磊弱了聲,“我們可是星星的異父異母親兄弟!”

大人肯定不在意,但池星諾有些小私心,說:“我家大人不愛見生人的,你的心意我會跟他說的。”

張磊忙說好好,那我就不去了。其實心想,趙淼說的也對,星星的大人是星星爺爺替他認得親,可對他來說,畢竟是鬼,他還是不沾邊的好。

池星諾躺在被窩裡,有點臉紅,他剛才說謊了,還好大家沒看到。他就是覺得……大人應該、肯定不願意見陌生人的。

周六一大早,劉俊恩家裡的車來接,他要回去了。

徐子天也很鄭重的把星星的寶貝還了回去,說:“睡了一晚,我早上精神抖擻的,應該好了。”

“有點像犀牛角,有人說牛角能通靈見鬼。”趙淼看了下,昨晚他都沒看見,不過早上陽光照耀,反射出的金色紋路,“又不像了。”

徐子天說:“你比我看的書還五花八門,連這些都知道。”又跟星星說:“你要不去飾品店,買根紅繩串起來,貼身收著吧。”

池星諾想也是,說那我一會出門,正好想買些香和紙,“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買。”

“網上查查?”趙淼說乾就乾,搜了紙紮店,“好遠啊星。”

張磊說:“我陪你一塊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們沒事乾今天多打打球,在太陽下曬一曬出出汗。”池星諾說:“之前我做鬼的時候,就不能正中午出來,陽氣最鼎盛,反之你們多曬曬正午陽光肯定很好。”

其他三人:……

“星,我現在想喊你星哥了。”張磊喃喃道。

池星諾:“倒也不用。”

趙淼把地址發給星星,之後各忙各的。張磊忙著跟死黨吹牛,打電話開頭都是:“我跟你說我昨天驚天動地,你猜怎麼著……”

池星諾則是地鐵轉公交再轉公交,終於到了紙紮鋪子一條街。

第19章 黃四郎5

這條街大多是買喪葬相關用品,還有幾家小飯館和一家花店,街道名字倒是很好聽,叫福運路。

池星諾到的時候快十點了,他早上出門前在學校食堂買了包子吃,現在不算太餓,打算先逛一逛。

福運路街道不長,是條兩車道的小巷子,百來米的深巷,每家鋪子分的很細,像是做紙衣、壽衣,賣香燭的,元寶紙錢也有,還有花圈,紙紮,十多家店鋪是有主打賣的東西,大家都分開。

他沒想到,這裡挺熱鬨的,人還不少,多是上了年紀的人,有老太太老頭,挎著自己做的袋子,裡頭裝著紙錢香燭,正往巷子口走。或是四十多的中年人,往進深入,一邊打聽:“勞駕師傅問下,哪家做骨灰盒的好。”

“骨灰盒啊?你們往裡走,這是條死胡同,最後老嚴家他家賣這個,骨灰盒棺材這些。”

“我也想問,哪家有老手藝?”

“什麼老手藝?”

中年女人眼睛有些腫,精神不濟,一看就是沒休息好,此時說:“就是做紙紮衣裳的,不要印刷的,要自己做,裁剪這些。”

“也有,喏,走兩步斜對門就是了,佳佳福衣。”

池星諾看大家,其實一打他進來,巷子裡守在門口攤上凳子的老板也在看他,沒意外,池星諾臉嫩,年紀輕,太輕了——這條巷子很少有小年輕來的。

就是之前有不知道這裡賣什麼的小年輕闖進來,看兩邊街道鋪子也是戰戰兢兢,就跟有鬼吃他們似得,留不了多久就走。

這小年輕,從頭逛到尾不說,神色也沒害怕。還挺特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池星諾走到佳佳福衣那兒,剛才問話的阿姨正在看攤子上擺的紙衣,老板說:“你要是看不上這個,喜歡什麼款式,也能訂做。”

“訂做?多少錢?多久。”

“看你要多少,一般咱們是按四季分,寒衣夏衣,打底的襯衫毛衣,外頭的外套褲子,秋衣秋褲,羽絨服,各兩套,做得多了,鞋襪帽子送你的。”

阿姨把手機掏出來,手機掉漆有些花,打開了相冊給老板看,“能不能做這幾件款式?相近就好,我媽生前喜歡穿這件……”

佳佳福衣老板是位中年阿姨,一看相冊,很是耐心,跟客人一一說這件顏色有,花紋不一樣,不過能畫,你看要不要換個彆的顏色?老人在底下變個花樣穿雲雲。

池星諾聽著對話隻覺得親切。

爺爺在村裡時,周邊幾個村子誰家有人過世了,都會跑來找爺爺,跟爺爺說做什麼紙紮,家裡富裕的要的東西也多,仙鶴、屋院、童男童女伺候的都是必備,還有準備發財樹。

要是尋常燒紙,那就是按季節買紙衣。

爺爺手雖然糙,可描花紋畫花樣子可真了。池星諾小時候就喜歡在旁看,爺爺不許他碰,他就光看看,一張紅紙,一把剪刀,一碗漿糊,在爺爺手裡變成一件衣裳。

村裡老人多,做這些很講究仔細,有時候前一天定的款式,第二天變心了,說要改,爺爺就給改。

爺爺說人去了,不像活著的人,缺衣少食能自己買,在底下的人要靠上麵人燒,講究仔細了好,底下人又不能時時托夢,上來一次不容易,這都是有規矩的。

池星諾想到鄰居奶奶,她就不滿之前親人燒的寒衣,但不穿也沒辦法,隻能湊湊合合來。

想到這兒,池星諾想爺爺,等阿姨詢問結束了,他也買一些自己做。

“小夥子你看點什麼?”佳佳福衣老板問。

池星諾:“我想要黑色藏青色的紙。”

“光要紙?”老板愣了下,“你是乾什麼?要是學校做什麼活動買紙那得去文具店,我們這兒是買紙衣的紙。”

池星諾:“謝謝阿姨提醒,我知道,我買來紙自己做。”

“你做?”老板驚了下,這娃娃可年輕了,“你還會做這個?”

“我爺爺做這行的,我小時候看爺爺做過。”池星諾還有點不好意思,“阿姨能借一借您的地方嗎?我上學不方便拿回去,漿糊錢我給。”

老板:“不用,漿糊不值幾個錢,我倒是好奇你真會做?中午快到了,我一會去吃飯,你要做,呐,門口桌子空著,你自己來,不用費錢。”

這也沒什麼。

池星諾在這兒買了黑色藏青色紙,想到鄰居奶奶又要了件紫粉色的紙,他剛看到,那位拿手機的阿姨挑的就是這個色。

鄰居奶奶應該也喜歡的吧。

快中午時,老板去買飯,就留池星諾在桌子那兒自己忙活,老板倒不怕池星諾偷東西,一是這孩子不像小偷,甚至願意把學生證壓到她那兒。二則是這條街的鋪子基本上都是老人給留下來的,開了幾十年的店,都是老鄰居,她一走,其他人幫忙盯著的。

不是她說,過年賊最多的時候,小偷小摸都不敢來福運路。

池星諾拿著剪刀開始裁衣,男式的衣服很好做,爺爺喜歡中山領款式,對襟盤扣,盤扣要用紙條搓,慢慢的用漿糊粘成盤扣卷,在貼上去。

再給爺爺%e8%83%b8`前做個口袋,兩邊也要有口袋,好裝東西。

天氣冷了,在做一件厚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