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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釣 霧十 4236 字 6個月前

裡的客房。”

寒二被她弟洗腦,根本就不信什麼鬼啊神的,她隻注意到了老娘娘廟設在山頂,和山上其他樹木有距離,不用擔心大火會因為風勢而蔓延。

最重要的是,萬一火勢控製不住,還能用聖泉滅火。

大啟聞氏的這幾口聖泉很是有那麼點東西,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而且,普通水澆不滅的火,它卻可以。在寒二看來,這不就是滅火的最佳材料嗎?真心建議每家每戶都備上一點,就再也不怕走水了。

宋栗都絕望了,就怎麼說呢,也不是沒有料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她家將軍既有武侯的果敢,也繼承了武侯的不耐煩。據說家裡的三少爺也是一樣的,三分鐘熱度,虎頭蛇尾。全家就隻有寒大寒一生比較能沉得住氣。

“所以,燒嗎?”寒二雙眼明亮地看著宋栗,寫滿了期待。

“燒。”宋栗其實也挺想看看,會從那客房裡跑出來什麼模樣的野龍的。

然後,她們就一同蹲在了老娘娘廟的最高點,一方麵是如果真的出現意外,她們可以第一時間飛下去救人,另外一方麵也是能夠看清楚局勢。

在看到野龍的模樣後,兩人一起:“!!!”

……

當洱普老娘娘廟突然天降大火的消息傳到皇帝耳中時,已經是那場火滅了很久之後了,皇帝對老娘娘還是很有信仰的:“仙家莫怪,仙家莫怪。”念叨完就立刻問宮人,“我兒沒事吧?廟裡有人受傷嗎?”

“大皇子當時剛好在山腰,還沒上去。廟裡據說也無人死亡。”就是很奇怪,不知道這火的意義是什麼,不會真是什麼老天爺的懲罰吧?最近洱普山附近都在這麼傳。

“貴妃知道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吧?”宮人不確定地猜測道,“不然貴妃娘娘一定會很擔心大皇子殿下的。但她目前好像一直在專心照顧皇後娘娘。”

皇帝點點頭。

不過,他其實也是有點奇怪,阿鄭這回為什麼能這麼穩得住?

鄭貴妃當然穩得住啊,因為她至今還以為這火是她手下放的呢。她雖然安排了兒子遇襲的情節,想要讓皇帝先稍微緊張一下,可她其實也不確定這個遇襲會是怎麼個“襲”法,隻全權交給了紫陽大師。等聽到大火之後,她就覺得是大火了。

雖然她腦補的是像皇帝當年那樣,但是想一想,如果完全一樣,好像也不太合適。大師總是知道什麼是最合適的,嗯,她隻要相信大師和兒子就好。

說起來,這場大火意外可真逼真啊,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鄭貴妃監督著皇後身邊的宮女在小廚房熬好藥,就一路跟著小宮女一起送到了皇後所在的正殿,哄著皇後把安胎藥給喝了:“您放心,藥肯定沒問題,我全程都跟著呢。”

皇後:“……”我難道不應該最不放心你嗎?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自然地帶入監督者的角度?

當然,也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皇後一口氣就喝完了那碗藥。

無獨有偶,在差不多的同一時間,無夷王府裡,寒江雪也在監督聞嘲風同學喝藥。

雖然聞嘲風堅稱他這次並沒有病得那麼嚴重,寒江雪也是相信的,但藥不能不喝。寒江雪自穿到古代之後,最怕的就是喝藥。他剛醒來那陣,為了不喝藥,和他爹每天鬥法。由此自我代入,寒江雪覺得聞嘲風也未必不會找借口避免喝藥。這可不行。

聞嘲風一臉的一言難儘,最終還是隻能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了一碗苦中帶澀的黑藥。

其實聞嘲風是不怕喝藥的,他從小到大不知道都喝了多少年了,就早習慣了。小時候每次喝藥,還要聽一遍母妃對他說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兒真棒。

但聞嘲風沒想到的是,他剛喝完那碗讓他嘴都麻了的藥,就被寒江雪眼疾手快地往嘴裡塞了一口糖。麥芽味的。

寒江雪眼睛亮閃閃的坐在一邊,對著自己的小夥伴道:“怎麼樣,甜吧?”

聞嘲風毫無準備,又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去看寒江雪。隻能微微低頭,掩過了那一刻的怔愣,然後緩緩地抿了抿口中的糖,一點又一點。糖味早已在嘴中擴散,逼退了還沒有來得及從舌根湧上的苦澀。

確實就還、還挺甜的。

“我怎麼會讓你吃苦呢?”他聽到他這樣說。

第50章 開始釣魚的第五十天:

等聞嘲風吃完藥之後,他就主動和寒江雪談起了洱普山老娘娘廟的大火,在淺嘗輒止的介紹了一個開頭後,就不著痕跡的觀察起了寒江雪的反應,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知道這事嗎?”

寒江雪還真知道,是向小園和他說的。

向小園作為一個社交有癮患者,這個特性就注定了他同時也是一個八卦信息收集器,因為眾所周知的,想要迅速和陌生人展開話題的最有效方法之一,就是聊最近發生的新鮮事。不是那種非常私人的家長裡短,而是涉及麵比較廣的大新聞。

名人狗血,社會熱點,乃至是大火作品,永遠都是初學者最好上手的切入角度。

放之古今皆準。

在現代,就是哪個哪個明星如何如何,或者什麼什麼沙雕新聞、電影電視劇你看過嗎?

在大啟,那就是哪個大人、龍子身上的事,或者各大城市的事了,好比老娘娘廟的天降大火,這到底是在燒死誰的罪孽?

開頭便可以直說,什麼什麼事你聽說了嗎?但凡對方眼中有一點興趣,交流就能順利開始了。如果對方說他知道,那話題走向就會是兩人對此事的觀點討論;如果對方說他不知道,那你就可以給他講講發生了什麼;哪怕對方對於這個話題真的並不感興趣,也能幫忙排除掉一個接下來不可講的領域。

總之,無論怎麼樣都是不虧的。

除非對方真的非常社恐,難以靠近,死活不接話茬,不然有了這些話題打底,至少不用擔心冷場的尷尬。

這些都是向小園的個人心得,他對好友寒江雪傾囊相授,為寒江雪參加潛淵節的宮宴做了不少突擊培訓。

在向小園給寒江雪準備的可講話題裡,洱普山老娘娘廟的大火,就位列其中。

“你可以不去和彆人交流,但這些事你不能不知道。”——這是向小園的主張,因為不隻寒江雪需要在宮宴上和人互動,彆人也會有這方麵的“任務指標”,指不定就會來找寒江雪聊聊。

寒江雪不怎麼喜歡和彆人搭話,但也不會在彆人主動的情況下讓對方下不來台。

“小園還和我說,和人討論這些的時候,彆著急加入自己的個人三觀,先觀察,仔細聽,想明白對方對此事抱有著怎麼的看法和意見,然後再緩緩加入自己的想法。當然,如果這個人我不是很喜歡,那也是可以直接杠的。”寒江雪現學現賣,把他和向小園學到的那一套,又講給了聞嘲風聽。

不是寒江雪覺得聞嘲風需要學習這些,而是寒江雪對聞嘲風總有一種無處安放的分享欲。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就是哪怕早上起來看到一朵花開了,他都很想讓聞嘲風知道。

聞嘲風也是一樣的,他喜歡聽寒江雪和他分享這些,就好像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從未有過一刻的分離。*思*兔*網*

當然,這種廢話交流是有顯著弊端的,那就是話題不知不覺就歪到了一定程度,導致聞嘲風一度差點忘了一開始要和寒江雪講什麼。

寒江雪則很滿意於自己的發揮,寶刀未老啊寶刀未老,鹹魚這麼久,也不影響他的話術:“這也是小園讓我練的,如果遇到不喜歡但又不好明說的話題,該怎麼岔開。唉,不過大概和你太熟了,很容易就成功,我總覺得和彆人不會這麼輕鬆。”

聞嘲風:“……”我這麼容易被你牽著鼻子走,那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啊,我不是說你剛剛的話題我不喜歡啊,我就是剛好趕上,順便試試。老娘娘廟怎麼了?”寒江雪對老娘娘廟大火的了解,基本都是向小園單方麵輸出給他的。而向小園討論過的隻是很淺層的、人人都知道的內容,他並無意去深究那背後的秘密。

因為向小園覺得寒江雪隻需要和陌生人打開話題,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聊得太深,交淺言深會讓人有一種失了分寸的感覺。

聞嘲風隻能對寒江雪直言:“我了解到你阿姊當時很可能就在洱普山。”

寒江雪:“!!!”他迅速聯想到了之前阿姊的秘密任務,以及他對阿姊始終沒有回信的不好預感,“她……”

“人應該沒事,大火已經過去好些天了。”

洱普山在河內境內,河內是京城的隔壁省,理論上來說不算遠。之前也說過,寒二領著嘯鐵衛在河內駐兵,和家裡通信往往隻需要一天。但實際上河內是一個長條形的省份,就像是一隻長筒靴,不算很狹窄,但是足夠長,且省內多山地,交通不是很便利。

也就是說,寒二在兵營時,可以一天之內和京城通信,但洱普山作為界碑線上的一個點,和京城的消息往來卻至少需要三到五天。

再加上老娘娘廟的大火沒有危及山林,沒造成什麼重大損失,傳到山下本就需要一段時間,再傳到京城……

天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

而且:“我懷疑那火就是你阿姊放的。”

聞嘲風接到消息的時間比彆人早,本來還在猶豫該怎麼告訴寒江雪,結果沒多久就又確定了放火的人是寒一世,那就也沒什麼好想的了,聞嘲風便選擇了和盤托出。隻不過聞嘲風沒有辦法告訴寒江雪,我一早就派人監視在洱普山,隻能說是自己的推測。

“怎麼說?”寒江雪對小夥伴還是很信任的,並沒有著急打斷,耐心先聽聞嘲風講了下去。

“洱普山是大皇子歸巢洄遊的終點。皇上前不久得到消息,說有人有可能要對大皇子設伏,就派出了你阿姊和吼彩衛副使冬今子去暗中保護。吼彩衛副使曾傳回消息,稱山上確實有人不懷好意。而就我如今知道的,大皇子還沒上山,山上的老娘娘廟就已經發生了火災……”

這火的意義無,外乎就是對付山上廟裡的人。

從對立角度來說,要麼是山上的人放火想燒了寒二,要麼就是寒二想要逼出山上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山上的人自己起了內訌,甚至是單純的走水。

但其中可能性最大的,還是寒二縱火,因為隻有她最需要借助外力來達成目的。

寒一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人徒手單挑整個山上埋伏的歹人。而那些在山上埋伏的人,他們目的是刺殺大皇子,在明知道大皇子快要到了的時候,又怎麼可能搞出來燒房子這麼大的動靜呢?

寒江雪想通了聞嘲風的這些未儘之言,覺得很有道理。那麼,問題就隻剩下了:“我姐在大火之後去了哪裡?”

寒二能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