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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 百柏樺 4408 字 5個月前

,而徐文彬知不知道這件事。

徐文彬一臉愕然,直到喜公公將賬本呈給齊成帝看,他才好像醒過神來,而後滿臉正氣凜然的怒斥,“荒唐!我怎麼不知道私挖銅礦這件事?”

因為徐文彬平日裡總是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國字臉總是金剛怒目,看著就正氣浩然,當他嗬斥反駁的時候,當真有許多朝臣相信他是無辜的。

黃禦史冷笑一聲,“徐大人,下官這裡可是有足足一箱賬本,證據確鑿,你想抵賴卻是不能了。”

徐文彬甩了甩袖子,冷哼一聲,朝齊成帝拱手作揖,“聖上,微臣自問無愧天地,忠君孝義,從未聽過家裡提起銅礦的事,黃禦史所參奏之事,屬乃誣陷!”

黃禦史卻仍舊隻是冷笑,看著徐文彬的眼神帶著嘲諷,仿佛在看一個負隅頑抗的將死之人。

齊成帝翻賬本翻得十分認真,隻是麵上沒有表露絲毫情緒,朝臣們想要從他臉上看不出端倪,越發對黃禦史呈獻的賬本十分好奇。

太極殿一時之間陷入了安靜,隻有偶爾想起齊成帝翻看賬本的聲音,足足過了一刻鐘,齊成帝才把賬本合上,他抬起頭看著徐文彬,沉聲道:“朕已經看過這賬本了,這當中確實是記載著銅礦開采的進益,隻是到底是不是徐家賬本……”

齊成帝頓了頓,看向了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吩咐道:“淩愛卿、傅愛卿,著你二人去武陽府徹查此事。”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齊齊領命。

齊成帝又看向徐文彬,麵無表情的問道,“徐愛卿,你說你不知道銅礦之事?”

徐文彬神色認真,語氣也很堅定,“聖上明鑒,微臣對聖人發誓,並不知道銅礦的事。如果微臣知道家裡得到一座銅礦,一定會讓他們獻給聖上。有獻銅礦之功在,微臣說句不客氣的話,日後微臣必定位列三公,微臣又怎麼會為了區區黃白之物就毀了仕途,丟掉腦袋?”

這一番話合情合理,讓許多朝臣認可的點頭,對他們來說,再多的黃白之物又怎會及得上高官厚祿?隻要能做到三公,家族必定會壯大,到時候還怕沒銀子?那些商人怕是要捧著銀子來求得一絲支持。

對徐文彬這番話,齊成帝也很認同,徐文彬已經是禦史左中丞了,又是他看重的人,等禦史大夫退了下來,日後禦史大夫就會是他,如果再加上獻銅礦之功,徐文彬日後確實要占三公一席之地。

如果能用黃白之物換一個三公之位,齊成帝相信這朝堂上七成的人會爭著搶著拿出銀子來。

徐文彬伸手將頭上的官帽摘了下來放在地上,整個人跪伏在地,行了一個大禮,語氣恭敬,“聖上,如果黃禦史所參是真,銅礦真乃徐家私自開采,想來是家裡人愚鈍不堪瞞著微臣。

微臣教導不力,沒有及時敦促家中子弟忠君,是微臣之過,微臣已不配禦史左中丞之位。微臣自今日起,摘下這頂官帽,在家中閉門思過,一切都等淩大人和傅大人的徹查,若徐家真的犯了錯,微臣愧對聖上,甘願俯首認罪,絕無怨言。”

這番當真是說到許多人的心坎裡,不怕家族子弟平庸,隻要不惹事就好,怕就怕家族子弟頑劣不堪,總是給他們招惹麻煩。

這些朝臣眼含同情的看著徐文彬,都覺得他是被家族沒見識沒遠見的家人坑害了。

齊成帝原本沉怒的心情,看著徐文彬匍匐在地的身影後,也稍微緩了緩,頷首道,“準。”

徐文彬重重的朝齊成帝磕了三個響頭,抬起頭眼含熱淚,“微臣這就回家閉門思過,叩謝皇恩。”

徐文彬又脫下了身上的官袍,疊得整整齊齊的,把官帽放在官袍上麵,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太極殿。

……

李崇回到皇子府,按捺了許久的脾氣終於爆發出來,當著靖先生的麵氣得把書案上的鎮紙一扔,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緊接著就是李崇暴怒的聲音響起,

“徐文彬那個老狐狸!居然以退為進,不肯承認也就罷了,還把一切的過錯推給族人,如果沒有他點頭,徐家人敢私自開采銅礦?”

靖先生皺了皺眉,沉聲道:“殿下勿怒,殿下能否把朝堂上發生的事詳說?”

李崇依然怒氣未消,把徐文彬在朝堂上的作為說了一遍,而後道,“本宮眼瞧著父皇和諸多朝臣十分同情他,當真是好笑,這有什麼好同情的?這麼簡單的事本宮都能想明白,這些人不是自詡朝堂老狐狸嗎,怎的反而被徐文彬道岸貿然的一番作態騙了呢?”

靖先生聽完之後,兀自沉%e5%90%9f,“殿下不必過於動怒,實則您最主要的目標也不是徐文彬,徐文彬不過是個引子,隻要能把大皇子和魯國公拉下馬,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李崇這才轉怒為喜,哈哈大笑,“靖先生說的對,隻要把大哥拉下馬就足夠了。父皇已經派了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去武陽府徹查。今日黃禦史給父皇看的隻是一本賬本,那賬本還有一箱呢,大哥和魯國公這回休想善了!”

第374章 賬本是假的

徐文彬在朝堂上的作態,紀伏壽和池齊光也很快得知,兩人對視一眼,池齊光開口道,“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被告發了還能以這種方式降低齊成帝的怒氣,這一手以退為進用得妙。

如果沒猜錯的話,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去武陽府徹查,徐家必定會推一個主事之人出來將所有罪責認下,再咬定不曾將此事告知徐文彬,這樣一來,徐文彬沒沾上銅礦,頂多就是教導不力,念在他主動脫了官帽的舉動,再有人在齊成帝麵前幫他說和一下,很有可能徐文彬和徐家都能保下一條命。

隻是為什麼徐文彬會這樣做?這手以退為進固然用的妙,可那些賬本做不得假,一箱子的賬本,隻要戶部徹查清算賬本,大皇子和魯國公都脫了不關係,徐家能跟大皇子、魯國公說得上話的,非徐文彬莫屬。

這樣一來,就表明了徐文彬說自己不知曉此事是撒謊,私自挖采銅礦已是死罪,還欺瞞君上,更是罪上加罪,到最後徐文彬一定會承受齊成帝的雷霆怒火。

能有這樣機敏應對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自尋死路。”

池齊光微微皺了皺眉,心中疑惑不解。

紀伏壽也在沉%e5%90%9f,她的看法與池齊光一樣,作為策劃這件事的人,紀伏壽十分清楚徐文彬並不乾淨,這種負隅頑抗的做法,除了能拖延一段日子以外,並無其他好處,可徐文彬就這樣做了,為什麼?

“要定徐文彬、大皇子等人的罪,證據是什麼?”紀伏壽突然問道。

池齊光接著回道,“賬本。”

“三皇子讓人參奏徐文彬,目的是為了通過賬本將大皇子和魯國公牽扯進來,可徐文彬不認,而魯國公得知賬本被偷之後,隻見過一次大皇子和徐文彬,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動靜,對被偷的賬本並沒有太大的應對,大皇子竟也安安穩穩的,也不見有慌亂,這又是為何?”

紀伏壽眯了眯眼,“除非……大皇子和魯國公知道,賬本並不足以定他們的罪。”

池齊光一點就通,語氣難得帶上了一絲遲疑,“你是說,賬本有問題?”

紀伏壽微微搖頭,“還不確定,隻是這三人的表現,實在是讓人疑惑,魯國公和大皇子瞧著並無擔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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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齊光琢磨了片刻,開口道,“還記得上次寧波府走私的事嗎?中書令王鈺他們為了拉攏父親,不讓父親插手這件事,與父親做了交易,戶部有一個人是父親的人。

隻是正因為他們知道那人是父親的人,這次戶部清算賬本,如果沒有避著那人,倒是可以想法子偷偷把賬本偷一本出來讓我們看看。我傳訊給他,先問問他有沒有參與清算賬本。”

……

過了五六天,池齊光拿了一本賬本遞給紀伏壽,“他們都不知道這背後有我們的手筆,並沒有避開他,他偷偷帶了一本賬本出來,隻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就要把賬本帶回去,省得被發現。”

紀伏壽接過賬本,池齊光還體貼的遞上算盤放在她手邊,紀伏壽嗔怪的斜睨他一眼,卻也沒有多說,左手翻著賬本,右手開始打著算盤。

一盞茶之後,紀伏壽麵色略微有些難看的停下了手。

池齊光聽到算盤聲停歇,放下手中的畫筆,抬頭問道,“算完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紀伏壽看著手中的賬本,聲音冷冷的,“被耍了,這賬本裡,隻有徐家的記賬。”

池齊光走到她身邊,拿起賬本翻看,神色帶上了一抹凝重,“你是說,這個賬本……是假的?”

紀伏壽篤定的點了點頭,“是假的,你不是說王健手中確實是有大皇子關於銅礦收益的賬本嗎?那就證明大皇子真的參與其中,可這賬本裡除了徐家,並沒有大皇子和魯國公的分贓。”

池齊光恍然大悟,“難怪賬本不見了,大皇子和魯國公一點都不著急,原來這賬本是假的,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可緊接著他就疑惑不解,“可是為什麼,要知道賬本可是夜鷹事先探好的。”

他對夜鷹隱匿和探查的功夫十分信任,不信夜鷹會失手,如果銅礦那邊的人事先就知道夜鷹暗中探查賬本,不可能會等到夜鷹來偷,因為這些賬本裡頭可是有徐家的記賬,徐家沒道理會蠢到親手把自己搭進去。

紀伏壽蹙了蹙眉,琢磨著道,“有沒有可能……在銅礦的賬本,本就是假的?不,不能說是假的,畢竟賬本上確實是有徐家的記賬,應該說,他們有兩套賬本!”

紀伏壽豁然開朗,越發覺得自己猜測的沒錯,“我就說以魯國公這種行事老辣的性子,怎麼會放任將把柄交到徐家手上,如果真正分贓的賬本是在魯國公手上,那就說得通了。

魯國公親自拿著分贓的賬本,就算銅礦被人發現告發,銅礦的賬本隻能指認徐家,所以當魯國公一得知銅礦賬本被偷,他就見了徐文彬,不是為了商討對策,而是勸說徐文彬認下這件事。

看魯國公不動如山,想來徐文彬應當是答應了,他們二人必定是做了交易,不然徐文彬不會肯應下這樁罪。

徐文彬為何會以退為進,是他同樣也知道賬本裡隻有徐家的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