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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 百柏樺 4496 字 5個月前

舒適的位置,“但估摸著不會查到蛛絲馬跡。魯國公既然下手,就不會讓人有跡可循,除非下毒之人肯承認。”

池齊光並不意外,“魯國公興許都想不到,他要殺的那兩個人,沒死成,反而他自己的人死了。”

紀伏壽輕聲笑了笑,“你這渾水摸魚,摸得恰到好處。”

池齊光勾了勾唇,“多謝娘子誇獎。”

是的,陳正信和李世宏是魯國公下的手,而劉良吉則是他下的手。

他的人早就被他叮囑過,一直在暗中觀察,在有備而來之下,便發現了蛛絲馬跡,循著這個蛛絲馬跡,他的人當機立斷同樣對劉良吉下了手。

甚至池齊光比大理寺卿他們掌握的證據更多,起碼他知道天牢三十六個獄卒裡麵,有四個是魯國公的人,而給陳正信和李世宏送飯菜的獄卒,是無辜的,不過是魯國公假手他們,既要殺了陳正信兩人,又要保下他自己人罷了。

陳正信二人是吃晚飯出的事,到時候徹查,自然會先查到送飯菜的獄卒身上,可飯菜是無毒的,那兩個獄卒很冤枉,卻會被誤以為是他們將下毒的痕跡抹除了,到時候再怎麼對他們嚴刑拷打,也不會問出真相。

問不出真相,就成了無頭冤案。

倒是劉良吉那邊,一直給他送飯菜的正是魯國公的人,但給飯菜裡下毒的,是他的人。

劉良吉死了,一定會追查到送飯菜的那個獄卒身上,隻要那個獄卒堅持不住供出魯國公,那陳正信和李世宏的中毒,多數情況下會懷疑同樣是魯國公下的手。

因為以魯國公乃大皇子嶽父的身份,他幫著大皇子殺人滅口就說得過去了。

魯國公肯定想不到事情出了差錯,要殺的陳正信和李世宏沒死,要保的劉良吉死了,還暴露了他的人,更有可能牽扯出他殺人滅口的真相。

池齊光做這事的時候沒有瞞住紀伏壽,也是因此,紀伏壽才會說他摸魚摸得恰到好處。

“你猜陳正信和李世宏能不能活下來?”紀伏壽琢磨著。

池齊光漫不經心的,“幫著他二人上藥的時候,就偷偷塞給他們一粒解毒丸了,能撐著一口氣沒死,還等到大夫來救治,已經是他們福大命大,要不是為了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問出口供,我才懶得去問司大夫要解毒丸。”

給陳正信和李世宏上藥的獄卒正好是他的人,第一天給他們上藥的時候就趁人不備,偷偷給他們塞了一粒解毒丸,當時池齊光的打算是有備無患,如果他們不肯相信,他也無可奈何,但如今看來,起碼這二人及時把解毒丸吃了。

雖則司大夫說過,解毒丸不能解所有的毒,但吃了之後緩解一下毒性,撐到一兩個時辰等到人來救治還是可以的。

池齊光看了一眼刻漏,柔聲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安置吧,今晚夜裡天牢熱鬨的很,我們明早起來應該就能得到不少消息了。”

……

大理寺卿又去見了自己心腹一麵,等回到天牢,就去找了刑部尚書和禦史大夫,把自己的猜想說了,“我瞧著飯菜沒毒,但他們又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中毒,我想著是不是先把他們從原來的牢房裡挪出來,安置到這邊,讓淩大人等他們醒來。至於他們的牢房,則讓北衙禁軍翻個底朝天,看看會不會查出點什麼來,我與沈大人在一旁看守著。”

刑部尚書點頭應了,“那就按傅大人說的去做吧。”

忙活了許久,陳正信的牢房什麼都查不出,而李世宏的牢房裡則翻出了銀簪,把銀簪放在清水裡浸泡,能看到清水浮出點點細細的油光。

對這個發現,大理寺卿琢磨著道,“銀簪上有油跡,會不會是李世宏用銀簪試探過飯菜裡有沒有毒?”

這個猜測,一致得到了刑部尚書和禦史大夫的認可。

刑部尚書卻犯難了,“那些碗筷已經讓大夫查過了,也沒有發現,什麼都查不出來。”

大理寺卿拿著那根簪子專注的看著,又低頭看著碗裡泛著些許油光的水,突然說道,“如果換了是你們,你們用完這支銀簪試探過飯菜,是直接把銀簪收好,還是會先擦拭一下銀簪上的油光,再收好?”

刑部尚書畢竟經驗豐富,聞言靈光一閃,“我知道了!”

他急匆匆的吩咐北衙禁軍,“去把所有獄卒身上搜一下,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手帕或者巾子,有的話拿過來,讓大夫看看。”

頓了頓,又接著道,“搜身的時候查看一下,他們身上有沒有帶了毒藥。”

但這點多半是沒有的,刑部尚書相信下毒之人不會蠢到還把毒藥留在自己身上。

禦史大夫腦筋慢一點,等北衙禁軍領命而去之後才明白兩人打的啞謎,“你們是覺得有人把毒下在了碗筷上,所以他們才會中毒,等他們中了毒,下毒的人又把碗筷擦拭乾淨,抹除了下毒的痕跡,所以我們才會毫無頭緒?”

刑部尚書微微頷首,“最大的可能是這樣,一切都要看大夫能不能從手帕或者巾子上檢驗到毒藥。”

他們此時是聚集在劉良吉的牢房裡,大理寺卿走到太醫和仵作身邊,詢問道,“太醫,能知道劉大人中的是什麼毒嗎?”

太醫麵色凝重的搖頭,“看不出,我還是頭一次看這麼古怪的毒藥。整個人中了毒毫無異樣,就跟睡著了一樣,麵色安詳,但我猜測,劉大人的五臟六腑應該已經成黑色了。這種毒,我得回去太醫院,與其他太醫一同討論,看看能否查出這是何種毒。”

仵作也點頭,“具體的,下官得開膛解屍才能驗證太醫說的話。”

第354章 還有第三個人呢

大理寺卿聞言,便轉頭看向刑部尚書,說道:“淩大人,仵作說得開膛驗屍,你看呢?”

劉良吉畢竟是三品刑部侍郎,便是進了天牢,齊成帝也沒有定他的罪,若是普通犯人,開膛驗屍就驗了,如今想要仵作驗屍,總得征求一下刑部尚書的意見。

刑部尚書看了一眼劉良吉的屍體,咬了咬牙,點頭道,“驗吧,就是驗完之後,得把屍體縫起來。”

不然等劉良吉下葬,屍體還開膛破肚的,這也太不體麵了。

仵作便帶著劉良吉的屍體離開了,太醫留了下來,等一會兒幫著辨彆搜出來的帕子巾子有沒有問題。

天牢裡獄卒一共三十六個,加上牢頭,北衙禁軍仔仔細細的搜了身,還真的給他們搜出了五條手帕,七條巾子。

北衙禁軍得了吩咐,在搜出帕子巾子的時候,仔細觀察被搜獄卒的神情,覺得有古怪的,都要記下來。

因為怕帕子巾子有問題,搜身的時候北衙禁軍都帶了羊皮手套,一個托盤上放了一條帕子,十二個托盤呈到了刑部尚書三人麵前。

刑部尚書看向了太醫,太醫點了點頭,讓人準備了十二碗清水,然後分彆把帕子巾子浸泡在碗裡。

等了一刻鐘,太醫逐一把碗裡的水喂給貓兒。

在喂到第三碗水的時候,貓兒突然發狂,然後口吐白沫,抽搐而死。

有線索了,刑部尚書等人精神一振,立時就問道,“這條手帕是何人擁有?”

北衙禁軍查看記錄的本子,回但:“是叫賀鑄的獄卒。”

刑部尚書記住了這個名字,並沒有著急,繼續道:“再抓一隻貓兒過來,繼續喂水,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水有毒。”

又逐一試了,把所有碗中水都喂食之後,貓兒又死了一個,症狀跟先前那隻貓兒一模一樣。

這回不用刑部尚書問了,北衙禁軍直接就說道,“這個人叫秦祥。”

“隻有兩個嗎?”刑部尚書擰了擰眉,中毒的人可是有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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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時之間,找不出第三個有問題的帕子巾子,隻得作罷。

刑部尚書看向太醫,“這兩碗有毒的水,就勞煩太醫帶回去看看,這是何種毒藥了。”

太醫點點頭,正想帶著兩碗浸泡著手帕的水走,被大理寺卿出言阻止。

“且慢!”

見其他人都看著他,大理寺卿吩咐道,“再拿兩個乾淨的碗過來。”

等北衙禁軍重新拿了兩個乾淨的碗過來,大理寺卿就從那兩碗有毒的水裡,各自兜了兩勺子出來放著。

大理寺卿解釋道,“等會兒興許能用得著。”

刑部尚書沒阻止,等太醫走了,眸光一冷,沉聲道,“走,我們去提審他們。”

第一個被提審的,並不是檢查出手帕有問題的兩個獄卒,而是給陳正信送飯菜的獄卒。

“叫什麼名字?”刑部尚書沉聲問道。

獄卒看起來很鎮定,“回大人,小人名叫範大河。”

刑部尚書點點頭,“範大河,你知道陳正信中毒了吧?”

範大河點頭,“知道,他是吃了晚飯才出事的。”

刑部尚書突然變臉,“既然知道,他吃的飯菜又是你送的,你還不坦白?”

範大河指天發誓,“大人,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範大河發誓,如果毒是我下的,那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死後沒有香火祭拜。”

這個毒誓不可謂不毒了,但刑部尚書卻是冷笑,“如果人人都發個毒誓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這世上還用得著要刑部和天牢嗎?”

範大河居然很是認同的點頭,“大人說的很對,但毒不是我下的,就算大人對我用刑,我也不會認。”

刑部尚書冷下臉,“行,嘴這麼硬,就看你是不是真的跟你說的那樣了,來人,用刑!”

行刑的是北衙禁軍,手勁比獄卒大多了,那鞭子抽在身上疼得很,可範大河一聲不吭的挨完了三十鞭子。

打完刑部尚書再問,範大河還是堅持自己沒下毒,甚至還說道,“大人,這飯菜是怎麼到我手裡的,我就怎麼給陳正信吃,我沒有動過手腳,如果飯菜裡真的下了毒,大人應該追查做飯菜的廚子才是。”

在刑部尚書來了之後,獄卒就被關了起來,不知情的獄卒並不知道飯菜裡其實並沒有毒。

見範大河這裡問不出,刑部尚書隻能讓北衙禁軍帶他回去繼續關著。

第二個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