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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 百柏樺 4253 字 5個月前

哪來的中風?”

皇後一下子就沉下臉,滿臉怒容的瞪著院判。

院判和其他太醫“噗通”一聲就跪下,顫顫巍巍的說道,“皇後娘娘,下官萬萬不敢詛咒皇上啊,聖上確有中風的先兆,我等隻能儘力醫治。”

皇後氣得指著院判,厲聲道:“若是治不好皇上,拿爾等項上人頭!還不快去開藥方,為皇上煮藥?”

院判趕緊帶著太醫去了偏殿,開始商討藥方。

院判的話,不獨後宮妃嬪聽到了,二皇子等人也聽到了。

二皇子李固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他知道這種時候出聲就會成為彆人的眼中釘。

而三皇子李崇眸中劃過一道暗光,沉聲開口道:“既然父皇抱恙,我等身為兒子,理應為父皇侍疾,不若就從今天開始,從二哥起,我們做兒子的,每天輪流照顧父皇?”

李澤心頭一動,暗歎一聲又被三哥搶先,且三哥還把他拉上,這種好機會,他同樣不會放棄,必是要站在三哥這邊了。

隻有皇後心中一慌,她兒子還在府中養傷,必定是不能給聖上侍疾,若是讓蔣貴妃和德妃的兒子日夜在床前侍疾,讓聖上對他們更加寵愛怎麼辦?

又想起院判剛才說的中風先兆,萬一聖上真的中了風,那就不能再處理朝政了,那時候就要選出太子監國,而李崇和李澤天天守在聖上跟前,哪還有她兒子的事?

一想到這裡,皇後就斷然否決了這個提議,“你們都有政事要處置,好好做好你們的事,便是替你們父皇分擔了。至於照顧聖上,還有本宮和你們母妃呢,不用你們操心。”

無需兒子給自己使眼色,蔣貴妃便先開口,“皇後娘娘,話不是這樣說的。這是崇兒他們的一片孝心,總不能阻止孩子們儘孝吧?聖上必定是喜歡兒孫繞環膝下,興許天天看到崇兒他們,聖上能好得更快呢?”

李崇隱晦的勾了勾嘴角,又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四弟李澤。

接收到三哥的眼神示意,李澤也開口說道:“母後放心便是,臨近年關,已然沒有多少政事要處置了。再說,政事哪有父皇的龍體重要,我們這些做兒子的,隻盼著父皇能趕緊好起來。”

德妃同樣開口為兒子說項,“皇後娘娘,澤兒說得極是,天大地大,自然是聖上的龍體最大。政事不還有朝臣嗎,有事讓朝臣們商議著處理,澤兒他們還是留在宮裡照顧聖上為好。

再有,若是遇到了要緊的政事,朝臣們進宮向聖上稟告,我們這些後妃在也不方便,理應避讓。後宮不得乾政,我們也不懂政事,若是真有朝臣來找聖上,有澤兒他們在,豈不是更方便?”

他們說的有理有據,皇後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拒絕他們了。做兒子的要儘孝,她要是阻止,不說朝臣,就連宗室都要猜測她其心可居了。

皇後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強顏的應了,“既然你們想要儘孝,本宮也不好阻止,那就同崇兒說的那樣,今天先是固兒侍疾,明天就到崇兒,後天就是澤兒吧。”

李崇義正言辭的應道:“還是母後深明大義,母後請放心,兒臣一定會悉心照顧父皇的。”

皇後緊緊的抿著唇,看著李崇那樣子,心頭就生怒,一是惱恨自己兒子被歹人殘害,無法在這種時候來給聖上侍疾;二是暗恨李崇提出這法子,他們侍疾的時候,蔣貴妃、德妃倒是能來明皇宮見聖上,她就不是那麼方便了,畢竟李崇和李澤兩人都大了,又不是她親兒子,總要避諱一些。

皇後轉頭看到一旁沉默寡言的李固,心頭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呆頭鵝,一聲不吭還憑白撿了便宜,當真是氣煞她也。

這群人在相互博弈妥協,隻有喜公公一直守在齊成帝床前,也隻有他看到,在皇後和三皇子等人妥協好之後,原本應該昏睡過去的齊成帝睜開了眼,眸中渾濁,但不知為何,喜公公卻看得心頭一寒。

等他小心翼翼的仔細偷覦,便又見齊成帝閉上了眼,仿佛剛才他看到的是幻覺一般。

喜公公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對此事閉嘴不談,又摸了摸自己袖子裡的一塊羊脂白玉佩,心想,要不要找個機會退回去給三皇子?

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睡在龍床上的齊成帝,喜公公緊張的咬了咬牙,罷了,還是再等等吧,看看聖上的龍體如何,若是聖上好不了……他也該為自己早做打算才是。

而齊成帝抱恙的消息,終究是瞞不住人,朝臣和權貴們甚至還知道齊成帝有中風的先兆,一下子,許多人就坐不住了,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英國公府中,剛剛得知消息的池齊光,嗤的冷笑一聲,“當真是人心浮動啊,老皇帝一病倒,那些人就開始到處上門做客了,都在為龍椅的事奔走,卻全然忘記了北疆的戰事。若北疆被破,這龍椅爭了也是白費功夫。商女不知亡國恨,權貴不顧奢靡爛。”

第227章 齊光破局

梁鎮海不僅上了奏本給齊成帝,也派心腹偷偷給英國公府送了信,且池嘉世去北疆,同樣帶了英國公給的親兵,就算梁鎮海不送信,親兵也會給英國公府送信,所以池齊光幾乎是同時與齊成帝得知了北疆的最新戰報。

阿笙在一旁,擔憂的說道,“也不知二少爺在北疆如何了。”

池齊光神色淡然,“他要繼承父親的統軍之位,戰場曆練少不了。”

對弟弟,池齊光雖疼愛,卻也知道必要的時候要放手,雛鷹隻有自己展翅,才能高飛。

阿笙欲言又止的看著池齊光,池齊光隻作不知,末了阿笙到底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少爺,您既然身子骨好起來,又跟著國公爺習武,為何還要為二少爺鋪平道路?按理,國公爺的統軍之位,理應是您來承繼才是。”

阿笙是池齊光的人,忠心耿耿,此刻說這番話,未嘗沒有替自家主子抱不平的意思。

自從大少爺好起來之後,大少爺的所為他都看在眼裡。

對二少爺極其用心的教導,在軍事上、朝政上、為人處世上,比國公爺還儘心。

原本他欣喜大少爺和二少爺感情深厚,但當北疆戰役起,十二萬燕山軍趕赴北疆,而二少爺也被國公爺送到軍中時,他就開始替大少爺心疼了。

國公爺此舉分明是在為二少爺造勢。二少爺既能在戰場上曆練,又能在燕山軍麵前展現自己,等燕山軍認可了二少爺,還有大少爺什麼事?

池齊光抬頭看了一眼阿笙,眸中幽幽的,阿笙神色微微一變,倏然單膝跪下,垂頭斂目,“大少爺,阿笙知錯,阿笙不該妄議大少爺和二少爺之間的事。”

足足跪了一盞茶的時間,頭頂才傳來池齊光微帶沙啞的聲音,“起來吧,以後莫要再犯了。”

池齊光瞥了一眼站起身的阿笙,眸色一暗,淡淡的解釋道:“你為我打抱不平,其實沒有必要。你隻看到了接掌父親統軍之位的威風,卻忘了其中的危險。

我此刻坐在家中享受下人的伺候,是因為阿世去了北疆拚搏。他代替了原本應該是我的責任,涉身險境之中,可能會受傷流血,可能會經曆同袍好友的死去,這些都擔負在他自己的肩頭上。

記住,阿世沒有欠我什麼,相反,這些年來,是我欠他太多。”

阿笙想起以前大少爺病弱之時,二少爺寒天雪地也要跟著國公爺練武的場景,羞愧的低下頭,誠懇的認錯,“大少爺,是屬下錯了,屬下以後不會再犯此等錯誤。”

池齊光滿意的頷首,沒有再多說這件事一個字。

相較於統軍之位,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想起明皇宮中抱恙的齊成帝,他眸光劃過一抹晦澀不明的暗芒。

思緒在蔓延,耳畔邊聽到阿笙的聲音,“大少爺,北疆那邊陷入了僵局,恐怕很難才能打開局麵吧?”

池齊光收回思緒,淡淡應了一聲,“嗯,確實是,這與父親曾經駐守北疆之時的情況不同,這次的情況很棘手,便是父親做統帥,此時也會頭大如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阿笙滿臉好奇的看著池齊光,“大少爺,若換了您,您會怎麼破這個局?”

阿笙湊不到國公爺跟前去,自然也就不能問國公爺如何破局,所以他很好奇,不知道大少爺對此有沒有法子。

梁鎮海送私信過來,未嘗沒有想要求助國公爺的意思,不然大軍在北疆虛耗著也不是個事,到時候拖得久了,齊成帝責怪下來,魯國公固然免不了責罰,他們這些將領也好不到哪裡去。

最重要的是,梁鎮海並不想燕山軍的士兵在這場持久戰裡消耗太多。每一個士兵都是他看重的,死一個他就心痛一個。

池齊光重新拿起梁鎮海寫的那封私信,父親已經陸續將家中的事情交給了他,隻是對外沒有透露罷了,所以北疆的來信英國公看過之後,就留在了池齊光的書房中。

池齊光抖了抖信紙,慢條斯理的道:“有法子。”

阿笙瞪了瞪眼,越發好奇了,“是什麼樣的法子?”

池齊光勾了勾唇角,沒有詳解。

如果是他做主帥,他手頭上就有一個人,能幫他輕而易舉的攻略西涼大軍。

司大夫。

湘族的人最擅長的就是玩毒蟲了,司大夫更是湘族裡頭玩毒蟲玩得最好的那個,至今司大夫住的那個小宅子,看不到的角落裡都有讓人覺得可怕的毒蟲藏著。

有司大夫在,可以請求她用毒蟲幫忙對付西涼大軍,不過湘族的人培養毒蟲不易,要請司大夫幫忙的代價也太大,反正不是他做主帥,池齊光轉念就把這個念頭放下。

池齊光坐在椅子裡,獨自沉思了許久,一動不動的,若不是%e8%83%b8膛上下微微起伏,阿笙都以為少爺是個雕塑了。

忽的,池齊光坐直了身子,修長的手指拿起墨靛,加了一點清水在硯台上,輕輕磨起了墨。

等墨磨好之後,他提筆沾墨,抽出一張信紙,在上麵行雲流水的寫劃。足足寫滿了五張信紙,才擱下筆。

等墨跡乾了之後,他將信紙裝進信封裡,上了火漆,遞給阿笙,鄭重的叮囑道:“將這封信快馬加鞭送到二少爺手裡。”

阿笙接過信封的手一頓,“咦”了一聲,再次跟池齊光確認,“是送到二少爺手裡,而不是送到梁將軍手裡?”

池齊光點頭,“嗯,是送到二少爺手裡,待二少爺看過這封信,他就知道怎麼做了。我花費心思想出來的破局之道,當然要讓阿世撈著這功勞。”

阿笙興奮起來,“原來是大少爺想出了破局之道?大少爺放心,屬下一定會讓人親自送到二少爺手中,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拿著信封急匆匆的出去安排人送信。

池齊光看著他的背影,失笑著搖頭,接著又慢慢收斂起笑容,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輕喃道:“火還不夠旺,這大冷的天,就讓我來幫你們加一把柴,讓火燒得更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