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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 百柏樺 4286 字 5個月前

定要退親!我的阿枝,絕對不能嫁給這種人!”

紀鴻卓猛地站起身,“我這就拿婚書上李家門,這王八羔子,等退了親,非要得套他麻袋打一頓狠的。”

紀鴻卓頓了頓,獰笑一聲,“把他三條腿打斷,且看他還怎麼風流快活,再讓李世宏和方家那小姑娘成婚,好讓她做個活寡婦。”

難得的是,周氏竟然沒有阻止反對,可見心裡頭也是萬分讚同的。

紀伏壽微挑了下眉,莫非在這二百年裡,紀家又多了一個傳統,喜歡打斷彆人的第三條腿?

“大哥,稍安勿躁。”紀伏壽喝了一口茶,叫住了怒氣衝衝就想往外走的紀鴻卓。

紀鴻卓頓住腳步,轉過身看著紀伏壽,擰著眉,“阿壽,莫非你不讚同大哥的決斷?”

就連周氏都看著紀伏壽,因紀伏壽不僅僅是他們的妹妹,她還是紀氏的族長,涉及到嫡支子弟嫁娶的事,她要是做了決定,紀鴻卓也不好反駁。

“大哥,你這個決斷,太過簡單粗暴了。”紀伏壽撩起眼皮,神色淡淡,“如果是我,可不會如此便宜了他們二人。”

紀鴻卓和周氏對視一眼,麵麵相覷,打斷李世宏第三條腿,讓方蓁蓁守活寡,就這樣都算便宜了他們嗎?

兩人不約而同的吞了吞喉嚨,紀鴻卓不由自主的坐了回去,一副期待又洗耳恭聽的樣子看著紀伏壽。

紀伏壽修長的手指,在大腿上輕輕的敲著,“我昨兒就讓夜鷹查了李世宏,發現他在春風樓裡有個老相好。”

昨天看到李世宏動作熟稔的對方蓁蓁做那等事,紀伏壽就看出他是個風流子,讓夜鷹一查,果然發現他在春風樓裡長期跟一個花娘廝混,幾乎是每三日或者五日就要去一次。

紀鴻卓和周氏的臉色,越發難看。

“李家夫人竟還敢說自己兒子潔身自好,我呸!”周氏這種溫婉的人,也忍不住開口罵人了。

“這一家子就是個騙子!”紀鴻卓恨恨的道。

紀伏壽翻了個白眼,“大哥大嫂,若是你們眼睛能擦亮點,也不至於選了兩個王八羔子給我和阿枝。”

一句話,說得紀鴻卓和周氏麵色訕訕,尷尬不已。

紀伏壽無奈的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再計較紀鴻卓夫妻二人的眼光已是無益,她繼續道:“大哥,你讓人去套麻袋,動靜實在是太大了,萬一真打斷了李世宏第三條腿,卻讓方蓁蓁得到風聲,她不肯嫁給李世宏了,李家反而纏上阿枝怎麼辦?”

紀鴻卓皺了皺眉,“你說得很有道理,難道就這樣便宜了他們?”

紀伏壽彎了彎唇,“怎麼能便宜了他們?我不是說了嗎,李世宏每三五日,就會去春風樓裡找花娘,大哥想打斷李世宏第三條腿,何須套麻袋,讓花娘給他下藥,次數多了,他也就成廢人了。”

如今學子去花樓裡找花娘,知道了也隻會說一句風流才俊,人不輕狂枉少年嘛,且才子風流,也備受人追捧。

但一旦當了官,就不能明目張膽去花樓了,不然禦史是會風聞奏事,參一把此官員私德不修的。

聽聞紀伏壽的話,紀鴻卓和周氏再次對視一眼,心裡五味雜陳。

阿壽就這樣輕飄飄的,就要讓李世宏做廢人,紀鴻卓第一次見識到紀伏壽雲淡風輕之下的冷酷。

“這件事,我會安排人去做,大哥大嫂等我好消息就是。”

紀伏壽一看紀鴻卓和周氏的神情,就知道他們誤會了,她也不解釋,反正她心裡已經有一套詳儘的計劃,不管是李世宏還是方蓁蓁,這二人最後恐怕都會痛不欲生。

“第二個,退親肯定是要退的,卻不是現在退。李世宏巴不得我們退親,但無緣無故的我們就上門退親,為了李世宏的名聲,李家怕不會輕易答應。”

紀伏壽眸底劃過一抹了然,阿枝有她這個“水性楊花”、名聲敗壞的姑姑,李家依然不肯上門退親,可想而知,他們紀家上門退親的話,李家是萬萬不肯應的。

紀鴻卓也知道李家沒有退親的舉動,為李世宏攢了不少好名聲,什麼重信守諾、深情不悔等等,著實是在京城出了不大不小的風頭。

“那該什麼時候退?”紀鴻卓皺眉不展。

周氏也緊蹙著眉頭,憂心忡忡的看著紀伏壽。

“自然是等他們再也等不下去的時候。”紀伏壽眼中劃過一抹精光。

李世宏想要和方蓁蓁成就二人之美,就要跟紀家退親,而他肯定是不會先開這個口,昨天他還有意無意的提醒方蓁蓁,如果阿枝名聲有損,李家就能名正言順的退親。

如果她所料不錯,方蓁蓁接下來還會有其他行動。

但這種猜測就不告訴大哥他們了,省得他們日夜提心吊膽的。

她站起身,“大哥大嫂,我不會讓阿枝吃虧的,你們等我消息便好,這件事,也不要再對外說了,省得走漏了風聲,我還有事,便先行一步。”

第26章 當真是該死

在紀伏壽為了紀瓊枝謀劃之時,有幾道身影趁著夜色,悄悄進了英國公府。

“孩兒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男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一件素軟緞的玄色長袍,腰間綁著一根墨青色暗紋錦帶,身形挺拔修長,長眉入鬢,帶著一抹淩厲,俊美的容顏和清湛的眸色又很好的中和了棱角,當他彎起唇時,隻會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讚一句君子世無雙。

英國公池晉早已站起身,親自扶起大兒子,看著他紅潤的臉色,激動得嘴唇都哆嗦著,“好好好,我兒回來了,我兒回來了。”

英國公才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被人擠到一旁,英國公夫人崔氏抓著大兒子的手,上上下下,連頭發絲都認真的打量,“我兒,你這是好了嗎?”

語氣中帶著期盼,目光中有著緊張。

池齊光微微頷首,“娘,孩兒已經大好了。”

一句話,崔氏淚如雨下,顫唞著道:“好好好,我兒終於大好了,終於大好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一旁的池嘉世也歡喜的狠狠揮了揮手,恨不得翻幾個滾。

池齊光看著激動不已的爹娘和弟弟,彎唇笑了笑,親自攙扶著崔氏坐下,“娘,您日後安心便是,孩兒身體康健的很,如今便是上山都能打死好幾頭老虎呢。”

這話逗得崔氏破涕為笑,卻不肯鬆手,依然緊緊的抓著池齊光的手,“阿娘不指望你能打死老虎,隻盼著你能長命康壽,阿娘便是折壽也是肯的。”

崔氏隻要一想起就連禦醫都說大兒子活不過及冠之年,心裡就痛得很,眼見兒子常年麵色蒼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崔氏恨不得代他受過。

如今終於好了,崔氏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拜,“多謝壽星公的保佑,民婦明日就去給您上香,重鑄金身。”

英國公池晉畢竟是男人,沒有崔氏那麼多的多愁善感,見兒子平安歸來,立時就問出他心底深藏的疑惑。

“阿光,禦醫不是說你因為小時候受了一場風寒,傷了根本,恐會礙了壽數,難道是禦醫診錯了脈?”

英國公池晉緊縮著眉頭,隨即他又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測,“不會,如果是一個禦醫這般說就算了,所有為你診脈的大夫都這樣說,這其中哪裡出了問題?”

提起這件事,崔氏就自責不已,“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當時精心些,阿光就不會落了水,也不會傷了根本,更不會……”

這是崔氏心頭永遠邁不過的坎,就因為她不精心,害得阿光小時候落了水,如果阿光真的因此活不過二十,怕是她也會跟著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阿娘,不是你的錯!”

池齊光斷然否定了崔氏的自責。

他眯了眯眼,冷冽的寒光在眸中閃爍,“我之所以身體羸弱,是有人在我身體裡下了蠱。”

英國公池晉麵色一變,低低壓著聲音,“阿光,你說有人給你下了蠱?”

崔氏怔忪著,麵色帶著茫然,覺得有點聽不懂兩父子的對話了,“蠱?”

池嘉世也撓了撓頭,不解的問:“阿爹,什麼是蠱?”

池晉沒來得及給妻兒解釋,而是很鄭重的問大兒子,“阿光,之前你說你要秘密出門去找大夫治病,還讓阿爹費儘心力幫你瞞著,如今你又說自己中蠱,你是懷疑對你下手的,是皇室中人?”

崔氏和池嘉世麵色狠狠一變,池齊光有些訝異的看著池晉,沒想到阿爹會這麼敏銳。

“沒錯,對我下手的,十有八九是皇室中人。”池齊光肯定的道。

自月餘之前他突然從這具身體醒來,就發現這具身體殘破得很,因他久病成醫,自己把脈一探,就發現了不對勁,他身體裡,有不同尋常的小東西。

深思熟慮之下,他請求阿爹為他瞞下他悄悄外出的行蹤,並且裝作他依然留在府中的假象,而後他帶著阿爹的兩個心腹護衛改頭換麵出門。

在他的預計中,應該半個月就能回到府中,卻足足耽誤了將近兩個月,就是因為他要找的湘族,竟然換了祖地。

幸好最後還是被他找到了,這才解了他身體裡的蠱,並且他從湘族的司倌口中知道一件很有趣的事——大齊皇室會湘族的蠱術。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那賤人,竟敢對我兒下如此毒手!”

池晉臉色陰沉得可怕,渾身都散發著寒氣,聲音裡都含著冰碴子。

崔氏雙眸微微瞪大,她亦是極聰慧之人,瞬間就明白丈夫說的誰了,“夫君,你說的是……大長公主?”

池齊光挑了挑眉,大長公主?

池嘉世也心急火燎的問,“阿娘,這是怎麼一回事?”

池晉擺擺手,自己開口解釋,“當年為父與你阿娘成婚不久,你們祖父就過世,那時候你阿娘已懷有身孕,京中奪嫡又到了最要緊的時候,為父不想摻和進去,索性就帶著你阿娘回了祖地給你們祖父守孝,三年之後,我帶著你阿娘和阿光回了京城。

之後邊疆有變,我奉命出征,再回來連阿世都出生了。得勝回朝,我還沒來得及回家看望你們母子,先進宮麵聖,就是在那時,惹上了那毒婦。”

說起大長公主時,池晉非常不客氣,直接就稱呼為毒婦,他神色儘顯譏諷,“堂堂大長公主,連點禮義廉恥都沒有,竟會看上為父這個有婦之夫,妄想讓為父將你們阿娘休了,好迎她進門,這毒婦,真真是給皇室丟臉。

為父毫不客氣的拒了,要不是看在新皇初立,不宜與新皇生出罅隙,為父絕對不會給那毒婦遮掩。卻不想還是惹上了那毒婦,讓她懷恨在心,對阿光下了毒手。”

池晉眸底寒光明滅不定,語氣儘是嘲諷,“大長公主能對阿光下手,想必皇帝也是知曉的,誰讓為父當初大勝西涼了呢。聖上才初初登基,這就容不下有功之臣了,大齊的皇帝,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池齊光斂眉垂眸,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