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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470 字 6個月前

謹慎些為好。”

“明白。”

**

回程途中,殊麗與天子同乘一輛馬車,陳述白臥在小塌上淺眠,手一直拽著殊麗的衣袖。

殊麗無奈,直到肩膀酸疼時,才試著抽出布料,攏好變形的領口。

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獮,今年不知會以什麼形式舉辦,又會有怎樣的鬨劇。

秋獮,不知元佑是否會回來。

半晌,陳述白睜開眸子,問道:“幾時了?”

“回陛下,快傍晚了,是否傳膳?”

“傳吧。”

車隊停下,眾人在各自的馬車裡用膳,殊麗端著一碗燕窩粥,舀起一勺喂到陳述白嘴邊,“不燙了。”

陳述白沒什麼胃口,推開勺子,“你吃吧,朕不餓。”

殊麗也不客氣,舟車勞頓,隻在海邊休息了一晚,她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酸乏。

見她懶洋洋的,陳述白碰了一下她的腰肢,“累就躺下睡會兒。”

車裡隻有一張塌,總不能讓尊貴的惡龍挪地兒吧,殊麗小口喝粥,搖了搖頭。

漱口後,她靠在塌邊閉眼,希望惡龍彆再折騰人,可惡龍沒有隨她的願,硬是將她拉倒在塌上。

兩人同躺在一塊,殊麗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避開那股冷香,因著氣氛暗昧,殊麗試著尋了個話頭,“陛下怎麼用起麝香了?”

宮中麝香味如百花,又夾雜了一點木質味,很是好聞,原本,殊麗是隨意尋的話題,可當她觸及男人的眼眸時,忽然疑惑,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或是問了不該問的,才惹他不快?

“你喜歡這味道?”

“沒有多喜歡。”

“朕記得,元佑喜歡用這種香料。”

殊麗臉一僵,沒想到他會提起元佑,一時不知該如何掩飾,“奴婢沒注意過元大人身上的香料。”

“是麼,”陳述白笑意淺淡,撫上她一開一翕的唇,以指腹摩著,“不是跟元佑相處了兩個多月,怎會還不記得他身上的香料味?”

殊麗不知他哪裡來的氣性兒,還有點酸不溜丟的,“奴婢真不知道。”

說話間,唇角被偷襲,陳述白撬開她的牙齒,翻弄起她的舌。

跟元佑一樣放肆的行徑。

殊麗不適地蹙起眉尖,麵上流露出排斥。

陳述白恪守規矩,從不去妄想女子的唇,可這一刻,他似乎對殊麗的唇充滿了迷戀,回味起上麵的滋味。

車廂內的紗簾被拽了下來,發出撕拉聲。

隨後,殊麗被一層又一層的輕紗捂住唇,震驚之時,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麝香。

陳述白隔著紗巾%e5%90%bb住了她。

又這樣……!

殊麗愣愣看著眼前的天子,輕紗足有五層,感受不到彼此唇上的溫度,可鼻端全是他的氣息。

殊麗本能地抗拒起來,雙手緊攥塌上的花色薄毯,一雙腳慢慢地蹬了起來。

陳述白聞到了雛菊和茉莉混合的味道,還有木質蘭香,一時深陷她的香氣。

隔紗的親昵已不能滿足於他,即便是天子,他也不想再端著冷矜,做清心寡欲的人。

當輕紗被撤開,品到第一口溫香時,他明顯感覺懷裡的人兒僵了身子。

單臂撐在塌麵,如豹的身姿半懸上方,俯瞰微怔的女子,沒來由地賭起了氣,偏想得到她的回應,而不是一味的索而不得。

明明是他先遇見的她,怎能讓一個“影子”間隔在他們中間。

其實,他內心也是極為矛盾,那重影子分明是他,隻要他攤開真相,兩人之間就不會再有那麼多彎彎繞,可骨子裡的清傲又不允許他敗給任何人,包括另一個自己。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殊麗喜歡的人是元佑,不是他陳述白。

越想越慪火,當初自己不該以“元佑”的身份招惹她,奈何被“影子”帶來的新鮮感吞噬了理智,加上想要逗她露出真性情,才一再淪陷,如今卻要自己買賬。

以後,還是少以“元佑”的身份出現在她麵前。

“喜歡嗎?”

粗糲的指腹揩上她的朱唇,脈管的血液也漸漸沸騰起來,為她的甜美、妖嬈。

殊麗愣在塌上,憶起被元佑奪%e5%90%bb的那晚,雖手上拒絕,可心裡是臣服的,甚至生出了不該有的刺激感,刺激著她墜入深淵。

而此刻,麵對天子的奪%e5%90%bb,除了一絲絲清爽的氣息和微涼的觸?感,再無其他,甚至心如止水,掀不起波瀾。

“喜歡,奴婢喜歡的。”

看出她的言不由衷,陳述白握了握拳,指骨發出咯咯的聲響,他扣住她的下巴,緊盯著她快要溢出淚意的杏眼,冷笑一聲,喜歡那就受著。

不明的嫉火點燃了血液,他再次低頭,精準地印上她的唇,不再淺嘗輒止,不再給她適應的時間,毫無顧忌地撬開她的牙關。

可與預估的不同,那次初%e5%90%bb,她是緊閉著牙關,而這一次,她失了抵抗,乖順地張開了口。

%e5%90%bb,是有聲響的,狎昵窒息,偏又激蕩起靈魂深處的顫栗,陳述白邊%e5%90%bb著她邊觀察她的表情,始終沒有合上眼簾,如隱於暗處的獵豹,窺視著獵物的一舉一動。

殊麗卻早早閉上了眼,截斷了湧出的淚,不讓淚水流出眼簾。

可淚水蓄在眼眶裡打轉時,是截流不住的,一滴滴如斷線的珠子滾落而出,滾燙而珍貴。

而就在最先溢出的淚滴彙入兩人的唇角時,陳述白忽然退開,長指靈活地勾住了她的裙帶,向外一瞥,衣衫如滴入水中的霧藍色墨滴,在淨水中蕩開。

“陛下......”

殊麗蜷起腳趾,緊張地睜開了眼,大顆大顆欲墜不墜的眼淚落了下來,滴在塌上竹席的織網裡。

這麼多年的隱忍,早已習慣了無情緒的呻/%e5%90%9f,而非大聲痛哭。

用手背蹭掉她流出的淚,陳述白煩躁不已,揪住她的衣領將人拉坐起來,扣在懷裡肆意地%e5%90%bb起來。

從額頭到眉心,從眼尾到耳根,從鼻尖到人中,絲毫不給她討饒的機會,讓她彙集他的氣息,全身心地接受他。

比起元佑,他強勢得多。

殊麗被壓住膝蓋,如同甲板上跳躍許久的魚,沒了鮮活氣兒,任捕撈者肆為。

馬車硌到不算平整的土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車輪聲,侍衛們護送著聖駕,絲毫沒有察覺裡麵流露的險情。

殊麗被摁在塌沿,長發垂在車底的毯子上,仰頭承%e5%90%bb。

陳述白%e5%90%bb得急切,不放過她唇上的一點軟肉,那%e5%90%bb愈發遊弋,越過綿延,落在襯裙的薔薇花上,而那朵薔薇生在了妖嬈之上。

殊麗彆過臉,感受到冷欲的熱情,無助又無奈,伸手拽住了垂下的殘破紗簾。

“哭什麼?”

陳述白紅著眼尾,忽然扶住她的後腦勺,將人抱坐起來,%e5%90%bb著她一側頜骨,讓她雙臂搭在自己肩上。

殊麗軟綿地趴在他身上,咬破的舌尖滲出血,染在了他的肩頭。

餘光掃到血色漫開,陳述白扯過毯子,蓋住她白皙的肩,又問了一遍:“不情願為何不拒絕?”

殊麗麵色失血,黑瞳無光,意識慢了一拍,脫口而出:“奴婢拒絕得了嗎?陛下給奴婢拒絕的機會嗎?”

陳述白俊臉徹底沉下,扣緊她的後頸,迫她仰視對望,“再說一遍。”

意識回籠,殊麗沒膽兒再說,主動摟住他的肩,送上了%e5%90%bb,%e5%90%bb在他的側臉上,聲音輕渺,“陛下想要就要吧,奴婢是自願的。”

自願個屁!

陳述白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念頭,拉開與她的距離,深深望進她黯淡的眸子,與桃林那日半點兒不同。

那時,她雖羞赧,卻能看出是享受的,是喜歡的,是想要回應的,此刻,她一副死魚模樣淡了他的胃口,再提不起興致。

“下去。”▃思▃兔▃在▃線▃閱▃讀▃

他推開她,冷著臉整理衣襟。

殊麗被大力推開,順勢從塌沿滑落,跌坐在地,殘破的襯裙堪堪遮住%e8%87%80胯,露出修長的腿和一雙套著綾襪的玉足。

因腿生得漂亮,穿著綾襪更顯小腿勻稱,引人視線。

陳述白沒想到自己會將她推在地上,下意識想要攙扶,卻生生壓製住了憐愛的心,靠坐在塌上冰冷地睥睨著她。

他是天子,根本不需要強要一個女人,而她為了“另一個人”選擇背叛,何其愚蠢,與她那個好友有什麼區彆?!

心口不可抑止地跳動起來,顯然是被氣的,他手捂%e8%83%b8口,仰頭閉目,淡淡道:“穿好衣裙,滾出去。”

殊麗拿起散落在各處的衣裳,狼狽地穿戴起來,比起自己,塌上之人隻亂了前襟,絲毫不損貴氣。

這便是主子和奴婢的區彆,殊麗心痛到麻木,若是換作正妻皇後,他絕不會在馬車上行那荒唐事。

他會給予正妻絕對的尊重,與之交頸巹飲,修百年之好,而她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可以隨意采擷又隨意可以丟棄的野花罷了。

“奴婢告退。”

哽咽著嗓子,她跪地一拜,轉身出了馬車,身上除了被撕破的襯裙,其餘衣裳沒有異樣,自然不會叫車外的人懷疑。

車廂內靜了下來,不再有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陳述白捏捏眉骨,慢慢冷靜了下來。

若他不想,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心情,既然殊麗不珍惜寵愛,那就由她去吧,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他說服著自己,深眸漸漸犀利。

回到木桃所在的馬車,殊麗將被陳述白撕掉的襯裙塞進了包袱,不管木桃怎麼問,她也沒有回答,隻疲憊地笑著,“小桃兒,看著點時辰,我想睡一會兒。”

蜷縮在簡易的小塌上,提不起丁點兒力氣,她很快睡去,夢裡皆是混沌噩夢。

走過很遠的路程後,車隊歸京,陳述白很快投入朝堂,沒再傳喚過殊麗守夜。

**

聖駕回宮,燕寢內外燈火通明,比之那邊,尚衣監冷清又安靜。

殊麗換回尚宮服,坐在銅鏡前一邊梳理長發,一邊聽著管事繡女稟告宮裡發生的事。

“你說,景仁宮被調走了兩個婆子?”

“是啊,聽說被送去了浣衣局。”

那很可能活著走不出來了……

殊麗記得那日兩人欺負禾韻的場景,不知是何人幫了禾韻一把,“回去休息吧,這段時日辛苦了。”

管事繡女離開後,她放下桃木梳,拉開妝台上的抽屜,拿出用紅布包裹的木簪,插在了發髻上。

簡單一支發簪,不值幾個錢,卻成了她那些珠翠裡最被寶貝的首飾,卻也隻能在夜深人靜時拿出來戴戴。

雲月來去,靜逸無聲。

沒幾日,到了出宮探望陳呦鳴的日子。殊麗乘坐馬車去往皇城宋府,將幾本關於刺繡的書籍拿給陳呦鳴。

陳呦鳴是個聰慧的人,閒來無事整日沉迷於刺繡,進步極快,在殊麗的指點下,能完完整整繡出一幅花鳥嬉戲圖。

“如何?”

“很不錯。”殊麗沒有挑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