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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想要保證宋蕊的安全。全部捉到這裡來,就是想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花這麼多時間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衝出房間的鬱涵,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接過李沐手裡的電話,鬱涵開始給宋蕊打電話。

李沐便告訴他:“之前打了好多個,後來又打了我的。我沒敢接,給發的信息。沒說什麼,但……好像猜到了。”

電話長久未接通後,斷線後鬱涵再次重撥,邊撥,鬱涵邊問:“不接我電話,她最近一次回你信息是什麼時候?”

李沐確認了一下,宋蕊最後一次回信給他是在五分鐘前。

在他坦白他們派了人對她進行保護後,宋蕊就再也沒有回信。

李沐以為她在生氣,看那邊沒回應,也沒敢去惹她。

鬱涵的神情於是變得更為緊張,暴躁道:“打電話給派去的那隊人!”

李沐嚇得差點沒拿穩手裡的電話。

他意識到可能出事了,趕緊給派去保護的那組組長打電話。邊打,邊揮手領上大隊人馬往追上煞氣騰騰的老板。

電話長久的無人接聽,鬱涵一把奪過李沐手中的車鑰匙,甩門坐入駕駛位的鬱涵急切問李沐:“多久能確定她的位置?”

“很快。”才剛坐上副駕駛的李沐還沒來得及收腳關門,那車已入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張兆正在家整理行李,看見李沐來電,反複確認著自己應該堅持的原則,確定自己頭腦清晰後才接起電話。

雖然聽著李沐的口氣焦急嚴肅還帶著點結巴,但張兆依然不為所動:“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要知道宋姐在哪兒乾什麼?

鬱總如果自己都問不到,那八成是宋姐不想說!

張兆就耐心地跟李沐打起了太極,直到對方突然換成了鬱涵:“我打她電話打不通,有個變|態正在追|殺她。”

這句信息量過大的話一出,當場就把張兆就給砸暈了。

什麼?誰?追啥?

這句話是不是多少有點魔幻?

張兆的心提起來,正想詢問一二,還沒出聲就又被鬱涵厲聲搶白:“不要問我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你隻要知道我肯定不想她出事。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

掛斷張兆的電話,鬱涵命令李沐:“報警。”

“報……報報警?”說起來,他們自己好像也做了點不好報警的事情。李沐的嘴有點哆嗦,他想著如果能黑吃黑,是不是找點黑惡勢力直接把事情搞定了?

說起來,門路他還是有的。

但鬱涵堅持:“報警。”

他答應過的,做個好人。

即使出格把那六個人綁回來,他自始至終也都準備好了將他們再交出去繩之以法的。

之前企圖囚禁宋蕊的事情,再加上這次的策劃綁架傷害,即使用正常的途徑,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掉。

但前提是,宋蕊沒事。

如果宋蕊有事,鬱涵就不保證自己接下來究竟會乾出什麼事情了。

*

鈴鈴鈴。

A市警方接到了一個明顯變聲過的報警電話。

接通不多久,接線員陡然變色,迅速記錄後在對方掛斷電話的第一時間立即將她的記錄提交上去,並趕緊向上級報告了這一緊急情況。

這幾個人的名字,有一個人她是知道的。A級通緝犯,涉嫌多起人命案,懂得自製槍械,非常危險。

報告完後,她趁著上級緊急上報的空檔,查了另兩個名字,都是A級通緝犯,都涉嫌多起人命案,無差彆攻擊,手段之殘暴,令人發指。

她已經可以想見,官方會派出怎樣精銳的隊伍去捉拿這幾個窮凶極惡之徒。

就是有一點令人費解,這幾個原本獨自犯罪的嫌疑犯是怎麼相互結識,走上意欲團夥犯罪的道路的?

這點疑惑很快被指揮中心根據報案人提供的信息調出的天眼得到了確認,雖然著實奇怪,但從天眼裡可以清晰看到,這三個人確實勾肩搭背,一副關係極好的樣子。

派遣精銳部隊荷槍實彈傾巢而出,指揮中心中沉默的人們又將那段天眼調出的畫麵重開了遍。

很奇怪,明明是A級通緝犯,卻大搖大擺勾肩搭背的出現在了停車場內。看起來特彆像深夜擼完串回家的好哥叁,虛浮的步子還透著點酒精上頭的眩暈感。

要不是他們親自從天眼係統裡調出的監控,要不是天眼確鑿判定,他們甚至有可能以為這是個拚接視頻。

飛馳的車輛很快不得不停下來,前方眾多的人群擋住了道路。

道路兩側是大批警燈靜默閃爍的特警車和急救車,人群的儘頭,拉起的警戒線內有救護人員抬著擔架跑出來。

在看到被白布遮了這個頭尾的擔架時,鬱涵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倏然停止了跳動。

慌忙跳下車,鬱涵腳步趔趄又慌亂的疾步上前。掙脫了阻擋他進入的人,衝到擔架旁的鬱涵卻紅著眼眶頓住了動作。

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整個人仿佛被泡在寒冰之中。

心口絞痛,鬱涵雙手克製不住的顫唞起來。

六次循環中空茫無著的心,都比不上此刻得而複失的巨大絕望。

他努力抬手,想要看看白布下遮住的容顏,卻怎麼用儘全力也抬不起來。

剛剛沒能阻擋住鬱涵的警察追上來正準備驅逐他,卻被恰好衝入的李沐擋了住。李沐急忙攔住警察解釋:“麻煩,麻煩通融一下,是女朋友。”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護送擔架的那個女護士聽見了。

那女護士皺著一張臉:“什麼跟什麼?這是個男人!”

李沐:???

滿腔悲憤絕望的鬱涵神色一怔:“什麼?”

抬著擔架的男護士們揮揮手:“麻煩讓讓!”

警察趕緊跟趕蒼蠅一樣的將他們趕出警戒線外。

李沐眼見悲劇沒有落在自家,又恢複了平日裡那副上躥下跳十足十的小人嘴臉。他一邊打電話找人,一邊絮絮叨叨地表示著對於警察將他們請出的粗魯動作的不滿:“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啊?居然用這種態度對我們?”

正說著,警戒線內外的兩個人都沒仔細留意,突然有個身影衝了進去。

李沐都沒反應過來,眨眨眼電話那頭的人就接通了,他趕緊拉住了準備攔人的警察,助力為自家老板擺脫束縛:“欸!你等會兒,這是你上級!”

鬱涵衝到了被衣物遮擋住麵容,一身斑斑血跡身形嬌弱的女子身前。

陪同的特警立即擋住了鬱涵,衝外頭的警察道:“喂!這個!怎麼回事?!”怎麼放了個人進來?

感覺到了什麼,那被遮擋住麵容的女子微微抬頭,衣縫中隱約可見一雙小鹿般晶瑩靈動的雙眼。

“鬱涵?”宋蕊對他的到來顯然有些詫異,而後,她便以異常嬌弱的姿態撲入了鬱涵的懷裡,“嚶嚶嚶。”

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輕輕的捏了捏,懵了一瞬的鬱涵趕忙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宋蕊擁入懷中。

“嚶嚶嚶。”

鬱涵緊擁著宋蕊,抬眼看了看那幾個陪同的特警,而後垂目,對宋蕊溫柔道:“不怕。”

很快,鬱涵就知道了宋蕊為什麼會一反常態的演出柔弱。

衝著三名A級通緝犯而來的特警,到達現場後卻看見了一身噴濺血跡隻有幾處不深傷痕的宋蕊。

在她對麵,是被釘在牆上已經昏迷的犯罪嫌疑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隻手腕被兩柄雙刃刀深深釘入牆體,手柄都已經沒了一部分進去卻沒有引起牆體的任何開裂。可見這釘入之力又急又重,非尋常人力所及,更不用說一個明顯看起來嬌小瘦弱的女子。

但現場隻有這兩人,不是她又能是誰呢?

事情詭異到令人極恐,各路監控被調出確認。

確實與那宋姓女子口述的一致,那人主動發動了攻擊,在打鬥過程中女子漸漸力有不逮,在即將要被殺戮的關鍵時刻,那人的雙刃刀突然頓在了女子的脖頸前。

然後,那人突然急退向白牆,就像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什麼非自然的力量推動了他。在靠近白牆後,那人兩手高抬形成了個Y字,雙手反握雙刃刀,也不知道是怎麼的,那把刀就從手腕方向釘入了牆體。

明明是一個應該使不上太大勁兒的角度才對。

放下這些資料,宋蕊再次迎來了新一波的口供確認。

受聘於萬世集團的大律師嚴參雙手抱%e8%83%b8:“我實在不明白,對於一個明確的受害人,為什麼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證詞。”

警官坐下,皺皺眉:“說實話,我確實很難相信這樣的非自然現象。但那幾個我們最先開始確認已經被殺的都能救過來,”他頓了頓,“所以,這是最後一次確認了。”

與嚴參並肩走出警局的宋蕊看見了在街邊等待著的鬱涵,李沐主動將嚴參迎開到後頭的那輛車,迅速開車駛離了當場,隻剩宋蕊和鬱涵相對而立,相視而笑。

“沒事了。”鬱涵轉身,替宋蕊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

“嗯,”宋蕊坐入後係上安全帶,問坐上來的鬱涵,“你呢?”

“有點小麻煩。”啟動車前,鬱涵朝宋蕊伸出五指。

宋蕊垂眸,嘴角噙笑,就像那一晚般握拳伸手,卻在靠近他的掌心時伸開五指,與他交握在一起。

鬱涵說:“我記得我答應過你的話。”

並沒有格外出格的舉動,因為搜集了足夠詳儘的他們準備對付宋蕊的證據,勉強能被算成保護防衛,但還是得到了一番訓誡。

李沐原本很擔心,訓誡猶如虎口摸尾。人家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就他這脾氣,李沐很怕他會在被人訓誡的當場情緒失控。

李沐做了特彆精心的準備,但一個也沒用上,因為連鬱涵也沒預料到,他居然奇跡的,很平靜的從頭到尾聽完了訓誡。

宋蕊聽完,用表揚小孩一樣的語氣特彆誇張的表揚了他一句:“你真棒!”

鬱涵於是有了些手足無措的高興。

然後,他便聽到宋蕊問他:“你這是在往哪兒開?”

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最好不再住在那個地方。

鬱涵解釋:“那套小洋樓雖然一直沒有住過,但維護的很好。”

宋蕊重回之前,他很害怕在寧靜的夜裡,住在敞闊又空曠的大房子裡。每一個不眠夜呼吸都能讓他想起她,他總想,住得太大會不會有可能讓來找他的靈魂尋不到他的蹤跡,所以一直以來他都住在萬世頂樓辦公室後,那個狹小的休息室裡。

以至於,這個很多年前買下的小洋樓一直空置著,如今即使讓她去住,也不會覺得太尷尬。

一向從不輕易接受贈與的宋蕊沉默半晌,在鬱涵的忐忑中很乾脆的應承下來。

原本準備直接出發去往洋樓,宋蕊卻喊了停。

宋蕊道:“我還得回去,找點東西。”

鬱涵不知道宋蕊在找什麼,從停車場到樓上,再到停車場。

宋蕊拒絕了鬱涵加派人手幫忙尋找的提議,隻說那東西在等她,她要親自找,於是鬱涵就陪著她一點點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