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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有了一種鬱氣紓解大仇得報的快樂感!

虐他!

給我們往死裡虐!

居然還能看見鬱總咬著個牙,憋著氣不發作的樣子!

有生之年!

原來居然有人隻需要在那裡坐著,就能讓這瘋了很久的瘋狗安靜下來。

原來,他學得會忍耐。

*

宋蕊的心情有一點點美。

從進入節目鏡頭後到現在,她的任務進度得到了迅速推進,推進了10%25,目前任務總進度達到了12.04%25。

一期十個點,二期二十,三期四期……十期錄完,她是不是就能完成任務光榮退休享受生活了?

不過她也知道,這大約是想得美。

今天這十個點,完全歸功於她和鬱涵的地震級新聞。

地震過後,隻剩餘震。

再想達到這種效果可就難得很。

想她在這世界滯留了兩個多月,與快穿局斷了聯係不說還沒綁上係統。再加上這個任務進度走的怪裡怪氣,也不知道衡量的主要數值究竟是什麼,她直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此次任務考評的側重點,即使想鑽個空子先出任務世界去快穿局走個投訴都不行。

越想越氣,到了碼頭的宋蕊衝停泊的漁船衝去的時候,走出了一種氣勢洶洶地不善架勢。

像去尋仇。

跟拍PD看她火起,以為是被這毒辣辣的太陽曬的。

女藝人嘛,在大日頭裡曬著確實挺糟心。

聽說沈清那邊已經抓狂了,薅菜地裡的小白菜薅出了挖地雷的氣勢。

劉PD給她遞了瓶水,也給趕上來的鬱涵遞了瓶水。

原本還以為會有什麼我擰蓋給你喝的溫情戲碼,但這兩個人各人擰各人的,各人喝各人的,非但沒有溫情,連曖昧都沒一個。

剛直播間關閉時,那個他們精心抓拍到的宋蕊回頭和鬱涵昂然的笑,就像是被風吹跑的沙塵一樣,一點蹤跡也沒。

但沒事,劉PD不急。

這兩個人即使不湊頭都有足夠的話題。

更何況以她的火眼金睛看,金主是忍不住的。眼神拉絲,早晚的問題。

劉PD叮囑攝像打起精神,不要錯過分秒的眼神戲,爭取做到物料滿滿,引人遐想。

宋蕊去往漁船的時候,人二話不說給了她兩個桶。宋蕊原本還以為鮮貨指的是海鮮,這一看她就知道想多了,節目組的鮮貨指的是鮮果。

有吃的也行,宋蕊一手一個,拎起兩個桶。

轉頭,迎麵看見鬱涵。

宋蕊非常公平的分了個給他,繼續拎著自己的小桶往前走。

鬱涵也沒多話,拎起宋蕊分給自己的那桶就往回走。

等到了自行車那兒,鬱涵就犯難了,這一個古樸樸的木桶,擱哪兒才能帶回去呢?

宋蕊那頭已經問起了劉PD:“要讓我們拎回去是不是得有個綁繩什麼的?”

答案是沒有。

白慘慘的炙熱太陽下,宋蕊靜默了一秒後,轉頭看了鬱涵一眼。

然後,她拎著桶走到鬱涵的麵前,用平靜卻隱隱不帶好氣的語調對鬱涵道:“那就你搭我。”

就像在說請你還錢一般,坦蕩又自然。

場助那邊記了記,宋蕊這話如果放出來其實多少有點招黑。

鬱涵還啥也沒乾呢,多話都沒一個,她就鼻孔出氣了呢。

聽見宋蕊讓她搭,鬱涵沒說什麼就踩上了單車。

宋蕊拎著兩個小木桶,一個直接擱到了鬱涵的座位後側。宋蕊手一推,直接把鬱涵從座位上給擠下去了。

踮著兩腳踩住地麵,鬱涵回頭看她。

她彆過臉,一手抱著個放在雙腿上的木桶,一手按著個擱在自行車座上的木桶,閉著雙眼聽風去了。

跟拍的攝像大氣不敢出一個,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就怕這位脾氣應該不太好的金主一個脾氣上頭,殃及了他們這些池魚。

場記嘟囔道:“好像,有點過分哦。”

沒有車座可坐,鬱涵隻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站著踩單車,一路站著踩回去,不坐;另一種就是直接下來推車,一路把單車推回去。

原本計劃的浪漫海濱之旅,分分鐘變成了苦行僧之旅,怎麼選都是一場煎熬,大家都覺得鬱涵很可能要發火。

但鬱涵收了步子,下了車。

表情很平靜地推著他那粉藍色的單車和坐在單車後座的那個彆過臉去的人,悠悠的朝前走。

走著走著,鬱涵還是說了句:“不是我弄的。”

浪漫的海島環遊,超出彆組N倍時間的心機滿滿小任務,還真不是在鬱涵的授意下做的。

他雖然沒有吳其灃那麼了解宋蕊,但對宋蕊的脾性和敏銳度,心裡多多少少都有點底。

這種小幺蛾子,他不敢做。

你看,氣大發了。

他說不是他弄的,宋蕊聽著也不搭理她。

等走過了好長一段路,宋蕊才說:“就算不是你授意弄的,也是因為你的原因才會這樣的。”

作為節目最大的讚助人,鬱涵之所以會如此大手筆,當然不是為了要跟宋蕊徹底路歸路橋歸橋。

做這麼多,無非是為博美人一笑。

再配上宋蕊單采裡那段乾脆果斷的否認關係,堅持要求離婚的態度,對照鬱總這邊親力親為的海島布置,節目組上上下下但凡長了雙眼睛的,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呢?

正所謂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節目組這是自發自覺自願的歪屁股搞名堂。

環島遊的任務紙條,一直被捏在導演的手心裡。鬱涵抽完任務後遞給他,他就直接在手心裡換了個簽紙念出來。

搞這麼兩個不方便的木桶拿水果,也是他們的主意。

想想看,一手扶一個木桶,側身坐著的人該怎麼保持平衡呢?

當然得倚倚靠靠才能保持得了平衡。

兩部單車去,一部單車回。

沿途花海,風光綺麗,光是想想都覺得畫麵十分夢幻。

但他們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是這麼個結局,宋蕊的確坐上了鬱涵的後座,但她非常霸道的不允許鬱涵坐。

氣生得明明白白,鬱涵笑著應了下來:“行,那就是我的錯。”

其實,導演換簽紙的時候他是看見了的。

但他能夠感受到狗腿之意,所以他什麼也沒有說。

追根究底,他的確也有那麼點錯。

他大大方方的應了,也出乎意料地好脾氣繼續推著車。

想象中霸總一怒浮屍千裡的畫麵沒有出現,總導演那邊舒了半口氣。

好心辦砸事,他總覺得心口那涼颼颼的,怎麼回事兒?

大太陽裡,鬱涵推著車慢慢的走,拍攝團隊就在遠遠的地方墜著。

彼此安靜,一路無話,無欲無求,感覺生命都即將走到了儘頭。

在這儘頭的邊緣,宋蕊突然拿開了那擱在車座上的水果桶。兩桶並放在雙膝上,宋蕊用手肘擦了擦濕漉漉的座麵道:“上來,走了。”

跟拍攝像激動地手直抖:終於能跑起來了嗎?我的寶!大家都快曬成黃瓜皮了。

鬱涵的麵上,有了極其難得的肉眼可見的笑意。

他嗯了聲,踮腳上了座位,回頭看了宋蕊一眼問:“走了?”

“走吧。”宋蕊霸氣側漏。

腳下一踩,兩人和著豔陽和海風沿著白沙的海岸小路一路馳騁向前,後頭溜著電動車的劉PD陡然精神,大喊:“快快快!”

跟場記手忙腳亂的搭著兩個膀大腰圓的攝像飛快地往前趕。

出來的時候,宋蕊奮力的騎,回頭的時候奮力騎車的變成了鬱涵。

後頭的工作人員看了看小電驢上的時速,在心裡掐著指頭算。

所以真的,鬱涵就算搭著個宋蕊,要奮力前行的時候,也完全不比宋蕊那會兒慢。

然後,他們就聽見耳返那兒收錄到的鬱涵那的聲音。

呼呼的風聲中,鬱涵偏沉偏冷的聲音呈現出了一種蘇感,收音的小耳麥裡,隻有劉PD一個人隱約聽見鬱涵在說:“我還能再快點。”

宋蕊不冷不熱道:“那你再快點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鬱涵再幾蹬上了個小小的高坡後,呼啦啦地再幾蹬直衝下坡,唰地一下,這輛自行車就如離弦之箭般猝不及防地衝了下去。

呼啦啦地風聲中,宋蕊啊地叫了一聲,接著鬱涵看見了比他們的車跑得更快的,咕嚕嚕滾了一地的各種顏色鮮豔水果。

宋蕊氣憤叫他:“你有病啊!!全灑啦!停啊!啊!!啊!!!”

急速下坡中的單車上,鬱涵罕見地手足無措:“不能停,會翻車。”

旁邊終於追上來的跟拍攝像道了句:“哦豁。”

話音未落,收到了來自鬱總的唰唰唰眼刀無數個。

三分鐘後,宋蕊坐在馬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啃蘋果,遠遠看著個人影蔫搭搭地拿著個木桶在那裡揀水果。

跟拍宋蕊的攝像忍不住問:“讓鬱總一個人揀嗎?好多哦。”

宋蕊吃得哢嚓哢嚓:“什麼叫自作自受自擔後果,懂?”

相比宋蕊這邊的平靜氣氛,鬱涵那頭就低氣壓了很多。

頭頂同一片藍天白雲,同樣璀璨熾烈的陽光照在頭頂,都隻覺得帶著些刺心兒的涼。

場記在一旁記錄,這段即使是用,那也得消音。

因為鬱總他邊揀,邊不堪入耳的罵罵咧咧很久了。

等終於揀完,回到宋蕊的麵前,罵罵咧咧焦躁暴躁的鬱總又恢複了心平氣和。

真*判若兩人。

高超演技,引起跟拍團隊的不適。

跟拍鬱涵的攝像向劉PD申請跟拍宋蕊,他很怕跟拍鬱總到某個無人之處時,會被實際焦躁暴躁得好像很難控製自己的鬱總給暴打一頓。

宋蕊的跟拍攝像擺手不約。

事業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

等宋蕊和鬱涵回到貝殼小屋,都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鬱涵走到總導演麵前,眼神危險的將那兩桶摔得半爛不爛的水果,哐一聲扔到了總導演的腳邊。

總導演嚇了一跳,跟拍的劉PD趕緊上去湊在他耳朵邊小小聲的為他答疑解惑。

總導演心裡頭直叫屈:這這這,大佬一個帥沒耍好,這關他什麼事兒?

鬱涵臉色陰沉地瞪著他,瞪得總導演心裡頭哇涼哇涼。

那頭宋蕊喊了句:“喂,吃飯了!”

喂,當然是在叫他。

非常刻意地撇清關係的叫法,宋蕊叫每個嘉賓名字,但隻喊他喂。

但想想,也是個特彆的稱呼。

從這個角度想的話,就也不怎麼難過了。

更好像,還有那麼點小開心呢。

剛才臉黑得就要淬出冰渣來的鬱涵,猶如被春風拂麵。

向著總導演,鬱涵咬咬牙道:“給我聰明點!”

吸了兩口氣後,轉頭,迎著宋蕊的方向,鬱涵又恢複了麵色的平靜。

原定流程,三對嘉賓完成小任務後,共同完成午餐。

但因為宋蕊這組遲遲未歸,因此今日的午餐由另兩對嘉賓完成。

明眼人一看到鬱涵抽到的小任務,都知道他們倆在午餐之前回來困難了。大概猜到了是節目組的額外撮合安排,所以中午接了宋蕊鬱涵那組平分來的食材也沒有怨言。

走個流程而已,節目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