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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趕往機場,因為是進組閉關,用不了太多人,所以隨行的隻有助理經紀張兆和助理任椋。

候機的時候,任椋小心翼翼地問了宋蕊一句:“蕊姐,待會兒看見寧遠澤的話,我能跟他要個簽名嗎?”

任椋:“不是我喜歡,是我閨蜜喜歡。她要生日了,我想給她要個簽名做禮物。”

身為藝人的貼身工作人員,吃著這家飯,卻愛著那家的鍋,這可是大忌。

任椋這話,要放在某些人身上,那可是要分分鐘被罵個狗血噴頭的。

張兆敲敲她的腦門,正準備出言教訓,宋蕊那邊就說了句:“好啊。”

輕飄飄的,說的時候打機的雙眼都沒從屏幕上挪開,看著確實一點兒都不在意。

張兆鼓鼓眼向任椋,無聲勝有聲道:這也就是碰見咱宋姐。

宋蕊以為,今日出現在影視城,也不過就是簡單的跟劇組上下打個招呼,走個過場。

一般來說,開工的第一個半天都是狀態天,把人往死裡用,起碼要給人睡個圓滿覺。

但她低估了晨曦的決心。

萬萬沒想到,她露麵之時,劇組上下不僅用異常飽滿昂揚的態度迎接了她,還為她展示了什麼叫做一人份整活的真正意義。

看著場期表上,滿滿當當的主演人宋蕊宋蕊皆宋蕊,宋蕊生無可戀地轉頭問AB組兩位導演:“什麼場次都有我的話,請問二位的意義是?”

AB組導演道:“隨時查漏補缺。”

宋蕊:……

總導演姓鐘,看著挺溫和,就不知道站在監控屏前進入導演狀態之後溫和不溫和了。

但此刻,他溫和的對宋蕊道:“這一個多月,要辛苦你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宋蕊保持職業微笑:“不辛苦,同誌們辛苦。”

第34章

什麼叫沒日沒夜,這就叫沒日沒夜。

張兆之前沒跟過什麼大牌藝人,最好的也就是個三線小咖,演的也是些三四線的小角色。

這是第一次見識到主演原來是這麼個主法,一天到晚的,連軸轉都轉不過來,蕊姐已經神叨叨,天天叨叨著希望天降外掛把她自己劈成兩瓣,或三瓣。

要是能像橘子橙子大蒜那樣裂成很多瓣,那就更好了。

總之,看起來宋姐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大場麵。

這天下戲,正是月黑風高無星無月,拍戲拍到虛脫的宋蕊決定在現場直接眯一覺。

隻有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要是想要往返他們住的那家酒店,光花上來回路程上的時間就得要將近一小時。

夜戲一般是張兆陪著,宋蕊要睡,他就把帶來的小薄毯壓一壓道:“睡吧睡吧。”

吧字還沒落音,宋蕊那邊已經睡熟了。

張兆抓抓頭,隻好在旁邊找了個地方蹲下。

蹲下之後,掐著手機給兩位彙報情況:啊,睡了。

雖然宋姐不知道,但張兆還是替她覺得,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即使這趕工的早早晚晚她的確過得不太好。

宋蕊就這麼連軸轉了四五天,終於等來了男主——寧遠澤。

如果說長得十分有辨識度,氣質上能被人一眼記住的楚痕是屬於濃顏係的長相,那麼氣質略顯寡淡,相貌帶著點書卷氣清秀的寧遠澤,應該就算是淡顏係的長相。

但寧遠澤又與一般淡顏係的男明星不大相同,因為淡顏係一般代表著骨相普通,皮相不錯,但寧遠澤這人,骨相不錯,氣質清雅,相比起來皮相就顯得一般。

相當於他的劣勢主要來自於皮相。

所以,他雖然長了一副很容易被人一眼淡忘的長相,但在演技氣質取勝之下,看久了之後又會讓人非常上頭。

在圈裡摸爬滾打多年,這兩年他終於有了些不錯的名氣。看著像是知名了沒幾年,其實算算出道的時間,宋蕊該喊他一句前輩。

於是跟著劇組一起,宋蕊喊了他一句:“寧老師好。”

寧遠澤笑著回應道:“宋老師好。”

時間緊任務急,也沒空多做寒暄敘舊,各導演一就位,宋蕊又開始了陀螺的日程。

昏天黑地的忙碌中,宋蕊其實對寧遠澤本人並沒有太大的印象。

她隻記得寧遠澤的扮相,從上黑到下,在這色彩繽紛喜劇底色的電影裡,算是一抹非常容易辨認的色彩。

然而有一天,當一個黑黑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猶豫了半天,然後回應道:“嗨。”

嗨,是對於這人對她主動招呼後的禮貌回應。

至於這人究竟是誰,宋蕊心裡嘀咕了半天,沒好意思問,這種時刻問出來也會顯得不大禮貌。

但她不問,對方還是發現了。

聲音有點熟悉,那人道:“你不認識我了?”

語氣還帶著些不可置信。

宋蕊眨眨眼,沒認出來。

寧遠澤擰著飲料瓶蓋笑眯眯走過來,將那人鼻梁上的大黑框眼鏡摘了下來。

“哦!”宋蕊恍然大悟,“楚痕。”

不怪她沒認出來,楚痕出鏡的時候一般不帶眼鏡,但私底下很喜歡架著個黑框。

而且為了新專輯,他也還弄了個新發型。

取了眼鏡宋蕊能認出他,已經非常給麵子了。

楚痕問:“臉盲?”

宋蕊抗辯:“一級。”

但她好奇的是,這事情寧遠澤怎麼會知道呢?

寧遠澤笑道:“還記得鐘卓曦嗎?”

“按輩分的話,我算是他的表叔。”

宋蕊:……

輩分整得還挺高。

說起鐘卓曦,宋蕊還挺感慨。

她穿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的主線故事基本都是圍繞著鐘卓曦發展,她在當時算是這世界的主角。

但如今她息影嫁入豪門,原本的劇情主線基本已經完結,這回又沒綁定個係統,也不知道現在的劇情主線圍繞著誰在轉。

說起故人,宋蕊難免提了一嘴:“她挺好的吧?”

寧遠澤左右看了看,確認旁邊沒有彆的閒雜人等後才道:“不太好。”

“嗯?”宋蕊很意外。

寧遠澤點點頭,對宋蕊道:“我也是道聽途說。”

但終究空%e7%a9%b4來風。

閒話家常的時間不多,宋蕊喘口氣的工夫導演又在那兒喊上了。

宋蕊著急忙慌的跑了走,留下一個火急火燎的背影,跟她這毛躁粗糙的扮相相得益彰,看來好的演員果然會控製氣場。

楚痕架上黑框道:“走了。”

寧遠澤拍拍楚痕的肩:“這麼快?你是不是太明顯了點。”

楚痕微有些囧:“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但走之前他又說:“錄音棚挺近,我下次再來。”

寧遠澤沉頭:“行,我這戲份還有個一星期,你看著辦吧。”

楚痕笑了笑沒說話,轉頭走遠了。

宋蕊的小助理這會兒才拎了兩袋零食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寧遠澤對她道:“晚了點兒,剛給導演叫走了。”

小助理忐忑道:“哇,沒趕上啊……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下戲呢。”

接下來的日子,下戲的時候宋蕊總會主動往寧遠澤那湊。

無他,主要想聽聽鐘卓曦什麼情況。

這是宋蕊第一次真正的回看任務世界。

她曾經一直以為,跟隨主角的世界劇情,冥冥中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所在。

她一直以為,每一個曾被劇情線眷顧過的主角們,在劇情線終結時的那句“他們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後,即使劇情線轉移到了另一對主角的身上,但曾被標注過“幸福”烙印的人們,多少還會被世界的氣運眷顧,多多少少都會比其他原本就是配角、路人甲的人們過得幸福些。

再加上,作為快穿局的職員,她一直都是在完成配角們的心願,接收的都是配角湮滅前的能量,導致她一直都認為,一個個任務世界裡的不被眷顧者,隻會是非主角的他人而已。

有人把任務世界裡的劇情線稱作命運書,其實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萬物自有規則,氣運自有命定的用法。

當宋蕊還是個新人的時候,她也曾在任務世界中滿腔熱情地撥亂反正過。

後來發現除了快穿局介入的相關角色外,她的每一次無心之舉都會得到劇情線意外地反撲噬回後,任務世界中的宋蕊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冷漠。

其實挺自然的,當你發現你的善舉非但不能挽救彆人,反而還會因為違反規則而給人帶來更大麻煩的時候,你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說回鐘卓曦。

宋蕊沒想到,作為曾經劇情線的主角,在經曆了火葬場拉鋸,終於在垃圾堆裡達成圓滿之後,她得到的幸福也並不是字麵的那個幸福。

果然被祝福的垃圾堆,也還是個垃圾堆而已。

宋蕊氣不打一處來,捏著手機問寧遠澤:“你有鐘卓曦的電話嗎?你把鐘卓曦的電話給下我。”

明月當空,繁星點點,月輝灑下,襯得她那張怒其不爭怒氣衝衝的臉孔格外明豔。

寧澤遠打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翻找出鐘卓曦的電話。

報完後,寧澤遠提醒道:“彆說我說的。”

看著大大咧咧,實在有點不放心。

宋蕊擺擺手:“知道知道。”

說著埋頭掐起了手機,看那模樣應該是在給鐘卓曦發消息。

所以,鐘卓曦還是不一樣的。

她至少用了自己的手機。

該不該告訴楚痕,他得到的並不是宋蕊本人的電話呢?

還是不說了吧。

寧致遠戲份殺青時,宋蕊已經在新影城昏天黑地的待了快一個月。

身負重任,整個劇組也壓力山大,寧致遠殺青完自個兒走了,就如他自個兒來,沒有歡送,沒有殺青宴,但所有人都希望,這部戲能夠最終無波無瀾無驚無險的在今年最後的黃金檔上線。

沒有殺青宴,希望最後能有個圓滿的慶功宴。

寧致遠走前還特意到宋蕊麵前晃了一圈,問她:“下回再見到,你有信心能認出我嗎?”

宋蕊搖頭。

說實話,不太有信心。忙得暈頭轉向,她現在看誰都跟顆土豆沒差彆。

寧致遠走了,宋蕊再次燃起了對生活的信心。

男主角都走了,殺青還會遠嗎?

不遠!

咬咬牙也就一個多星期了。

她還能忍,但下次她再也不要接這種補拍的戲了。

當然,如果給得夠多,她也還是能考慮一下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好像賺太多了她自個兒也不一定能花得完。

但戶頭上的金額蹭蹭地漲總能讓她高興一會兒,不像那一動不動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計算邏輯的攻略麵板,看著讓人揪心。

電話那頭,聽她吐槽的吳其灃涼涼道:“哪有那麼多鐵窗淚,還是都找你補拍的,想得美。”

宋蕊說:“那你就記得,下次我再也不接這種從頭到尾從早到晚從睜開眼睛到閉上眼睛,都隻有我一個人做主角的戲。”

吳其灃還沒來得及回應,就又聽見那頭有人在叫宋蕊的名。

“唉!”宋蕊邊應邊歎氣,“掛了掛了。”

也不等他回應,就這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