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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四濺,從外麵滲到了屋內,連窗戶上麵也被血液濺射。

因為天色昏暗,謝卻白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窗戶上的血跡,反而是打開陽台門後才發現一個四肢扭曲,渾身浴血的人用扭曲的臂膀爬上了陽台。

謝卻白想要過去拉住他,但他的身體還在攀爬,頭顱卻哢嚓哢嚓的扭轉了180度,一張被磕的血肉模糊的臉勾起一個詭異的微笑,嘴裡張張合合的說著一句話,“沒有死亡的世界……歡迎你——”

緊接著,這個看不清麵容渾身淤血的人三峽陽台,墜落而下,

砰——

謝卻白驚醒,是光腦訊息的提示音。

打開光腦,是繪夢大賽的主辦方提醒謝卻白五天後到流火星上參加繪夢大賽的複賽。

[【繪夢大賽】官方V:親愛的畫師,祝賀你通過晉級賽成功進入複賽,複賽為20進8,

請於星曆8117年9月23日(五天後)上午九點前到達〔流火星的克斯摩城〕進行複賽,比賽過程可選擇匿名模式,預祝你成功進入決賽!]

他們是昨天到達流火星的,當晚被安排了軍隊駐紮區的住所,這時候已經是9月18號,星網上已經鬨得轟轟烈烈,熱度仍然高居不下,很多星際人在星網上請願,讓韓詔為此付出代價。

隨便點開一個相關話題下麵的評論置頂的幾條,幾乎都是對韓詔的譴責,有人為韓詔說話,但沒有意外會被噴的體無完膚。

[嘚嘚嘚兒:我想問問韓照這個所謂的上交行為跟之前在獄中自殺的在一起有什麼兩樣,他們都是在屠殺生命!]

[牛泊灣:真的毛骨悚然,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活死人,最後連屍體都不被人放過]

[逆命:我相信韓朝上將,他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您受累了嗬嗬:不要給你們家商家再洗了,說不定下一個在獄中畏罪自殺自.殺的人就是漢朝]

……

謝卻白沒有繼續看下去,關閉了光腦,做了一個奇怪的噩夢,她現在還有些發懵。

在床上發了會兒呆,謝卻白下床洗漱,到了流火星其實已經算休假狀態,她打算去參加複賽,去找那個畫了人被推下高樓那幅畫的遲鬱。

第69章

克斯摩城位於流火星的東半球, 天氣尤為炎熱,謝卻白從流火星的邊緣城也就是第三軍團的駐紮地坐懸浮列車直達,一路上沒下車, 到達目的地後露天溫差極為明顯, 和車上幾乎是火冰二重天。

正是因為路上很熱, 所以街道上沒有什麼人,謝卻白一個人走在路上,需要走到附近的站牌, 等下一班的公共列車到訂的酒店。

下一班公共列車是在五分鐘後,謝卻白剛站定在車牌下麵,就看到一個身影從街道另一旁拐過來,距離近了謝卻白才發現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唇色發白, 似乎因為跑了很長時間有些脫離,過了幾秒鐘,另一個身影也從街道追了上來,緊接著飛撲到少年的身上, 兩個人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兩圈後才停下。

“你跑什麼?”

少年奮力掙紮, “你乾嘛突然追我,你不追我我又怎麼會跑!”

兩個人距離謝卻白十幾米, 在熾熱的太陽之下,一個不停掙紮,一個分離之子, 狼狽至極, 謝卻白看著那一頭熟悉的金發, 他此刻身上沾滿了塵土, 和之前的紳士優雅大相徑庭。

弗裡塞爾?

“弗裡塞爾。”謝卻白走了過去, 在快要靠近的時候,弗利塞爾附在少年的耳邊說了句話,少年不再掙紮一張臉在太陽下麵曬得黝黑發亮。

確定少年不再掙紮後,弗利塞爾站了起來,拉起少年之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過頭看到謝卻白無奈的笑了笑,也並不驚訝,剛剛少年在掙紮的時候,他就無意間瞥到了謝卻白,隻不過當時沒有空檔招呼,“謝,怎麼來克斯摩城了?”

第一軍校軍校生來到流火星的事情並不公開,謝卻白這是簡單的說了下,“參加比賽。”

弗裡塞爾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村上,充滿褶皺的常服,想在曾經的學生麵前找補一下,“專精一項,忽略了近戰方麵。”

他向來對精神力攻擊方麵十分訓練十分的嚴苛,但是體能方麵倒是有些忽略了,以至於麵臨剛剛那種情況就有些被動了。

看了眼乖乖站在弗裡塞爾身邊的瘦弱少年。

謝卻白:“……嗯。”

弗裡塞爾應該也是有事,兩人之間並沒有進行過多的寒暄,謝卻白也沒有多問弗裡塞爾的行程,恰好公交列車也從遠處緩緩的駛來。

謝卻白上車之後,一輛懸浮車飛速駛到了弗裡塞爾身側,車門打開,車窗緩緩落下,坐在駕駛座的唐卓君在意的看了一眼駛離的公交列車,“剛剛那是謝卻白吧,上次跟樂哥說了之後,他好像知道。”

弗裡塞爾讓少年先上車,然後自己才上車之後,車門緩緩閉合,“熊有自己的想法。”

知道謝卻白是誰其實並不難,如果不刻意在造夢師或者繪畫圈裡麵去找還挺難的,但是如果在圈內的就比較了解,當初白慕雅的事情鬨得挺大的,而且「夢中境」和綜藝《另類的失憶生活》裡謝卻白的名字非常出名。

唐卓君也就隨口一提,然後從倒車鏡裡麵看了一眼坐在弗裡塞爾旁邊的少年,“先回去?”

弗裡塞爾點頭,“先給他做一下登記,然後再找相應的學校。”現在他們帶少年先去了解下具體情況,通過一些渠道補辦一些證件。

少年就是奴獸,偽裝成寵物然後從彆的星球到達了流火星,流火星對非法移民管控非常嚴格,雖然對於奴獸也就是獸人並沒有過多的在意,但是。少年變成了人,且混跡於人之間沒有光,腦也沒有身份,認證就非常的被,一旦被發現就是非法入星。

這少年一入流火星些公共場所就已經被盯上了,弗裡塞爾並不知情意是偶遇之後才想著帶少年回去,哪知他剛搭上話,少年一言不合就跑了起來,他一跑弗利塞爾就需要追……

唐卓君點了點頭,然後調轉方向盤,問少年,“你的獸型是什麼?”

一聽他問起這個少年神色,立馬警惕起來,緊繃著雙?唇。

“你不想說我還懶得問呢。”唐卓君似乎有些生氣,下一秒頭頂的兩雙毛茸茸的一對毛茸茸的耳朵蹦了起來,唐卓君有些煩躁的摁了摁,然後從一旁的櫃裡抽出來一瓶試劑吞咽了下去,那雙耳朵就緩緩的消退了,“服了,這種耳朵就是不聽話。”

弗裡塞爾麵色含笑,滑動的手上的工作式光腦,片語不言。

過了一會兒少年在滿車的寂靜中突然開口,“黑豹。”

原來是黑豹,也怪不得他追的有些吃力。

弗裡塞爾的笑容有些明顯。

很快把少年送到了該到的地方,之後就會有人專門的安排少年,從現在到成年之後的相關事宜,弗裡塞爾先回到了住處。

看到弗裡塞爾回來,林助理把手上的便攜式光腦遞給弗裡塞爾,“目前可以確定永生計劃的幕後主使是造夢師協會的會長,隻調查了近幾年的可疑目標,一共兩份份名單,上麵一份是在星標誌性建築自殺的人,一份是這些人的親人,隻有三級星以上的星,目標太過泛濫……”

距離韓詔被帶走過了三天,第一軍校的軍校生已經開始分批逐漸返回Y-088星,謝卻白是提交了申請之後留在了Y-088星參加繪夢大賽。

第三軍團就駐紮在流火星,所以流火星的居民是最關注韓詔的,所以繪夢大賽原本定的場內觀眾席也撤了,選擇低調比賽?

比賽前一天有一個賽前采訪,是自主選擇要不要被采訪,謝卻白因為想要見遲鬱,所以接受了采訪。

采訪非常簡單,問了關於畫畫和個人的一些問題,問題相對溫和,最後問了有沒有信心進決賽,謝卻白用十分官方的回答結束了采訪。

謝卻白推開門,然後在旁邊的門口等著,門上的小黑光屏上顯示著[采訪中(遲鬱)]的白色字體。?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並沒有等很久,一個形容蒼白的青年推開門,看到謝卻白愣怔了一下,兩人對視,靜默片刻,謝卻白微微側身,“樓下有咖啡廳。”

咖啡廳有隔音隱秘性很好的隔間,兩人坐定,服務員放下餐盤後默默退出後合上了門,謝卻白開門見山,“你認識遲雪嗎?”

遲鬱有些遲鈍的抬頭,棕色的雙眸中充斥著疲憊,並沒有回答謝卻白的問題,“我知道你。”

為了保護報警人,作為家屬是不能得到報警人的信息的,但遲鬱知道是謝卻白當初報的警,也知道謝卻白試圖救過他的妹妹……遲雪。

兩個人相對而坐,隻聊了畫畫的事,直到喝完了咖啡,離開前遲鬱把耳朵上的鑽藍色耳釘取下遞給謝卻白。

謝卻白並不知道他的意思,但隻聽到他說,“謝謝你……陪我坐了一會兒,我看你沒有耳洞,過些天在戴吧。”

抬頭的瞬間,謝卻白看到了遲鬱轉瞬即逝的笑,麵色蒼白而疲憊,有種難以言喻的破碎感。

“明天見。”

兩人加了聯係方式,明天就是繪夢大賽的複賽,謝卻白接過耳釘,“明天見。”

遲鬱離開後,謝卻白並沒有走,她坐在包廂內看著手心裡的鑽藍色耳釘,因為在之前見過記錄儀,所以謝卻白猜測這是一個作用類似記錄儀的工具。

因為暫時手上沒有這個型號的轉換器,謝卻白隻能先把耳釘在口袋裡放好。

繪夢大賽複賽二十進八,謝卻白還是選擇匿名比賽,直到比賽結束,謝卻白也隻是和遲鬱在遠處遠遠的點頭招呼了一下。

謝卻白昨天原本打算告訴遲鬱,當初在奧黎雪山遲雪自殺的前說的很詭異的話,但遲鬱明顯有所顧忌,謝卻白就沒有說出口。

但在當天晚上謝卻白就收到了遲鬱的消息。

[遲鬱:你有空嗎?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可以到茌樂公寓四單元三樓306來找我嗎,房門密碼是649765]

他們的比賽是在上午就結束了,謝卻白又看了一遍消息,她剛吃過飯,現在才下午一兩點鐘。

[謝:我下午去找你吧?]

過了一小會兒,遲鬱才發來信息。

[遲鬱:晚上吧,密碼是649765]

看著他發來的信息,謝卻白有種莫名的感覺,不過她並沒有來得及思考太久,一個人站在她身前,他手裡拿著一本漫畫書,“謝小姐,我叫簡鶴。”

謝卻白從光腦上移開視線,抬眸先看到了漫畫書,封麵畫風詭譎,黑色的“寄生日”三個字體下有灰色的剪影,再往上對上了簡鶴含笑的雙眼。

她有印象,簡鶴是在Y-088星和韓詔兩人一起離開的人,“謝卻白。”

“我知道的。”簡鶴笑了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