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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尋到了人或者沒有,都記得要把破廟裡外的東西找一找。

徐騰雷在親自接了三皇子下山後,自己的下屬把破廟的周圍三尺挖得乾乾淨淨,所以林甜兒的銀子都到了徐騰雷的手中。

此時徐騰雷把挖出來的銀子都給了三皇子。

趙長鈞像是受辱一樣把銀子擲在地上,冷笑著說:“在大將軍的心中,我惦記著這一丁點的銀子?”

趙長鈞實在是倍感屈辱,他堂堂三皇子會缺這點銀子?

徐騰雷半跪在地上,解釋:“破廟是您的恩人為了引人耳目而設計出來的,這銀子藏在這裡,定然是您恩人的手筆,這銀子我給您也是想著,三殿下或許想要把東西還給她。”

趙長鈞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狐疑,這些銀子都是林甜兒的?

隨即,趙長鈞的眉深深皺起,他知道林甜兒手裡應該有些銀子,但是應該不多才對,要不然前段時間就應該給他用好藥,也不至於讓他再次高燒,虛弱了身體。

趙長鈞本來就是心%e8%83%b8狹窄的人,本來還想著替林甜兒謀劃一二,現在看著滿地大大小小的銀子,忽然就對林甜兒生了厭惡之心。

林甜兒手中既然有這麼多的銀子,為什麼不拿給他用?

“之前不想說,是因為聽小丫頭提過你家夫人不怎麼喜歡她,現在我改了主意。”趙長鈞直接說道,“她是林家丫頭,閨名叫做林甜兒,你要是不知道是誰,直接問你家夫人,再給她兩千兩銀子,我的玉佩還在她那裡,將軍記得幫我要回來。”

一千兩銀子當做是回報了救命之恩,另外的銀子就是贖回玉佩。

三皇子甚至想要棄了林甜兒做側妃的打算,隻是想到了剛睜眼時候看到的情形,心念就變了。

那個時候的林甜兒美極了,動人極了,那個小農女無非是眼皮子淺一點罷了,她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三皇子瞬間決定還是把人納入到府中,到時候做個通房丫鬟也是好的。

對一個農女來說,隻要是做了三皇子的女人,那都是攀了高枝。

“對了,你去護著林家周全,晚些時候等我安頓好了,會接林家女入京。”

三皇子現在還居住在宮中,尚未開府,之前的說法是回京之後,他和太子哥哥一起開府,到時候開了府,也好把人接入到府中。

“是。”徐騰雷跪下行禮,而三皇子踩著一地碎銀離開。

等到三皇子離開之後,徐騰雷令人把銀子重新收攏起來,自己去找了溫錦心。

徐騰雷進入到房間的時候就後悔了,因為房間裡水汽氤氳,顯然是妻子在洗漱。

丫鬟聽到了動靜,繞過了屏風,對著徐騰雷行禮:“將軍,夫人正在洗漱。”

“嗯。”徐騰雷應了一聲,耳根有些發紅,“我先回房,等會夫人洗漱完了,你和我說一聲,我再過來。”

說完之後,徐騰雷就離開了房間。

溫錦心本來是靠在浴桶邊,說話的丫鬟在給她揉搓頭發,此時眼睛還是閉著,等到丫鬟再進入到了內間,這才睜開了眼。

“夫人,剛剛是將軍來了。”丫鬟是知府家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如果是徐騰雷自己帶著家人,寧願是住客棧的,但是帶著三皇子,一夜之間回不到太子所在的羅城,現在就在鶴城知府的宅院裡住著。

“嗯。”溫錦心說,“洗得快一點,隻怕將軍有話要說。”

“是。”叫做吉祥的丫鬟快速服侍溫錦心洗漱完,又給對方用巾子擦了頭發。

原本何素素的頭發有些斑白,但是發量還是很多的,看著丫鬟擦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乾,溫錦心乾脆就說:“擦個半乾就可以了,等會要見的也不是外人,先讓粗使丫鬟把屋子裡收拾一下。”

吉祥應了一聲,“是。”

等到退出房的時候,還看著坐在羅漢榻邊的溫錦心,跟著老太太也算是見過不少人,這位將軍夫人是農婦才對,居然氣質這般淡然,一雙眼像是閱過了繁華似的。

轉念一想,難怪是將軍夫人,托老帶小能夠在亂世裡活下來,怎能不是個人物?自家老夫人就是欣賞何氏,才會讓自己服侍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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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騰雷很快就進入到了房間裡。

溫錦心從榻上走下來,而徐騰雷已經快速上前,把人按回到了位置上,這才收回了手,“你我之間無需這些虛禮,如果若是講究這些,我應當日日對你行禮才是。”

房間裡暗香浮動,就算是已經開了窗敞去氣息,那股暖香味道仍然在鼻尖沉浮。

想到了妻子才洗漱過,看到原本略乾瘦的肌膚因為沐浴豐潤起來,徐騰雷的心跳有些加快,想到有些話必須要說,掐著手心,伴隨著手心的疼痛才開口說道:“素素,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我在戰場上小腹處曾經中箭,再不能……,你……”

這漢子不光是臉紅,到後麵已經是喘著粗氣了,他覺得這件事必須要告訴妻子,但是妻子會怎麼選擇?

以前何素素就不喜歡那事,但是也有說法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要是現在她喜歡上了怎麼辦?

徐騰雷也沒辦法開口讓對方改嫁,徐騰雷感覺自己一頭包,自己都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溫錦心說道:“我會一點醫術,能不能讓我摸一摸你的脈搏?”

徐騰雷想也不想地就把手腕給了對方,如果妻子能夠摸出來是再好不過,也不用他多說什麼了。

溫錦心的手指搭在對方的手腕上,徐騰雷看著溫錦心垂下眼,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在心中升騰起來。

這是曾經何素素從未有過的一麵,不過很快又想到了,十幾年的時光,妻子現在肯定和過去有很大的分彆,她會什麼都不稀奇。

溫錦心摸了脈就知道對方的狀況,傷了小腹還感染了,不說沒有精水無法傳宗接代,更是無法立起來,那一處是完全中看不中用了。

溫錦心看著徐騰雷,輕聲說道:“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就像是你說的也夠了。我這邊也沒什麼求得,日子就這樣過下去。”

徐騰雷憋紅了臉,“就、就是對不住你。”

溫錦心輕笑了起來,才修過的長眉舒展,因為沐浴過後,原本寡淡的唇色豔麗起來,“也沒什麼對不起,到了這個年齡其實就是養著孩子,我本來也不喜歡那事,也算是完成了老徐家傳宗接代的大事,以後就這樣過了。”

徐騰雷聽到了溫錦心的答案,大為舒了一口氣,說道:“夫人,我徐大力永遠記得你對老徐家的恩情。”

“徐大力。”溫錦心說道,“還是這個名字好,簡單明了,也讓思思知道了自己力氣的由來。”

徐騰雷小聲說道,“在外可不能這樣說,這是帝王之恩。我還差點改了姓。”

溫錦心說:“三皇子的胡鬨嘛。”

徐騰雷哭笑不得,連忙對著溫錦心行禮,“夫人,三皇子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能置喙的。”

徐騰雷又說道:“是不是三皇子的決定,其實也不好說。”

徐騰雷自己都覺得莫名,無論是聖上還是三皇子,似乎都沒有理由阻止他尋親。

涉及到皇家之事,泥腿子出身的徐騰雷下意識地不想要深究,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溫錦心有原主的記憶,當然知道是三皇子弄出來的事情,笑著說,“可以讓太子殿下幫你查一下,太子本就是儲君正統。你不是說,先前他還派人去查消息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騰雷有些心動,但是想到了太子的處境,搖頭說道:“也不用了,事情都過去了,重要的是一家團聚。”

“你要日子過得稀裡糊塗,我不要。”溫錦心說道,要知道徐騰雷到死都不知道是誰算計,還是曾經的何素素在臨死之前知道的真相,這輩子的她肯定不會如何素素那樣狼狽,真相就不能出自三皇子口中了,隻能夠自己去查。

“這是影響一輩子的大事。”溫錦心淡淡說,“如果早幾年,大哥和二哥還能繼續讀書,還有思思也是不用那麼辛苦。還有,我不信你早幾年心裡頭不折磨?自己過上了好日子,不念著逃荒的家裡人?”

徐騰雷麵露愧色,他可以忘記自己受到的那些心理折磨,但是溫錦心說的對,他的孩子看似平安長大,實際上也因為尋親尋得晚有損失的。

徐騰雷立即改了口風,說道:“等到見到了太子,我會央求他查一查,但是太子也不一定可以查得出真相。”

溫錦心笑了起來,“隻要去查就好了。”

曾經的太子身份尷尬,但是這次回京了就不一樣,他破獲了江南的這一場官場凶殺案,展現出了他敏銳的洞察力,懲罰分明的大局觀,朝臣本就偏向於太子,這次的案子之後,有人開始私下裡對著太子投誠。

也就是說,現在毫無根基隻有聲譽的太子,在回京之後,會有實質性的突破。

“喝點水。”溫錦心把早已經倒好的茶水杯盞往徐騰雷方向推了推。

徐騰雷嘗不出茶水的好壞,把雨前龍井一飲而儘,溫錦心的手撚著蘇白瓷杯盞,慢吞吞地呷了一口茶。

溫錦心看得出知府老夫人的看重,丫鬟用的是老夫人最為得用的人,現在的茶也是府中最好的新茶。

徐騰雷:“對了,我過來是要問林甜兒的,三殿下說是林甜兒救了他,還說你不喜歡她,這是什麼情況?”

“林甜兒啊。”溫錦心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三皇子是怎麼說的?”

徐騰雷:“在路上就詢問了是誰救下三皇子,他一直不肯說,在我把從破廟裡收集的銀子要給三皇子的時候,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是要給他銀子,我告訴他,這是他的救命恩人藏得銀子。”

溫錦心忍不住笑了起來,三皇子和林甜兒的感情路隻怕又要生障礙了。

林甜兒太摳了,三皇子心%e8%83%b8狹窄,肯定會計較林甜兒明明有銀子,卻不肯儘數花在他身上的行為。

說來也是三皇子太不切實,憑什麼要讓一個貧家女傾家蕩產去救人呢?

徐騰雷不知道對麵的人在笑什麼,眼裡有些迷茫,不過還是老實說了三皇子的表現,先是甩銀子,後來就是表示要給林甜兒送銀子,到時候可能還會把林甜兒接到京都裡。

徐騰雷是泥腿子出身,很多事情上不算聰明,不過男女之事上倒是知道一二,三皇子是要等到開府之後把林甜兒收為身邊的女人。

溫錦心點頭:“好了,你說完了,那我要和你說說看我所知道的林甜兒。”

溫錦心說了林甜兒的事情,聽聞了大兒子還因為她遭遇了牢獄之災,另外就是懷中的兩百兩銀子,林家過得日子苦哈哈,林甜兒也常向著徐思思賣慘,結果自己卻攢了那麼多錢……

徐騰雷的一雙手捏的咯吱作響,濃眉皺成一團:“這樣的人,思思還要和她結交?”

“畢竟從小玩到大,林甜兒的嘴巴很甜,所以我們家姑娘家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