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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是無辜的。

天華國未設教廷司,所以犯官家的女眷不用淪落為官妓,所有犯官的家眷,不論男女老幼,罪名嚴重的,全家抄斬,罪名不那麼嚴重的,全家流放,渤海、嶺南,這些都是苦寒之地,十分的熬人,這些都是朝廷對他們的懲罰。

劉子真辦成了差事,賞賜自然也不能少,畢竟良帝心裡再不喜歡劉家,麵子上的工夫還是要做的。

然而劉子真麵聖的時候直接拒了良帝的賞賜,轉而說起了自己前段時間在豐昌府的所見所聞。

劉子真的話術是經過將軍府的幾個幕僚連夜潤色過的,聽他說完災區老百姓的種種慘狀和處境後,朝堂好多官員都不由得紅了眼睛。

在這樣的情況下,劉子真懇求良帝再次撥發賑災銀子的時候,除了和良帝穿一條褲子的秦崇外,幾乎沒有人反對。

最後劉子真又對著良帝吹了好一通的彩虹屁,良帝作為他話裡愛民如子的明君,也不好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不給。

想用國庫空虛的理由搪塞過去也不行,畢竟都知道查抄來的一百多萬兩銀子進了國庫,最後被劉子真和朝臣架在高處的良帝隻能再次下旨,給豐昌府追加了二十萬兩賑災銀子。

良帝心裡倒是隻願意給十萬兩,畢竟他一貫是覺得整個天華國的銀子都是他自家的銀子,他那避暑行宮還沒有建好,他還想多追加一點錢,多招些民工,讓行宮早日竣工,明年夏天,他就能帶著妃嬪們去行宮避暑了呢。

不過良帝也知道,十萬兩銀子對於現在的豐昌府來說,還是有著很大的短缺的,所以他咬著牙批了二十萬兩。

豐昌府的府尹落馬後,秦崇立馬推舉了自己的心腹頂上,不過出了之前的貪墨案後,現在大家的眼睛都盯在這筆賑災銀子上,想來秦崇和良帝也不敢在賑災銀子上搞什麼大動作。

散朝後,大家都誇劉子真仁義,為了豐昌府的災民,竟然舍棄了自己的那份賞賜。

對此劉子真笑而不語,看起來他這次確實虧大了,然而以他對良帝的了解,良帝就算賞賜他,那是既不會給他什麼好東西,也不會給他升官,最多隻會賞賜一大堆華而不實的擺設給他。

禦賜的東西都是登記在冊的,那些東西他拿回來又換不了錢,現在這樣多好,他既讓良帝出了血,又替自己博得了個好名聲,有這個好名聲在,就算以後良帝往他身上潑臟水了,文武百官和百姓們想著發生的事情,也不會輕易的相信他的那些抹黑。

在發現良帝對自家懷著的那些惡意後,劉子真就有意識地在替自家對外經營形象。

劉子真是穿越過來的,說句不好聽的,他對皇室和良帝可沒有多少的敬畏之心,也是良帝這幾年隻是明裡暗裡的做些小動作惡心他們,並沒有真的傷害到他們。

不然依照他們的權勢,真要到了危難之際,良帝不是整日擔心他劉家要反嘛,到時候就是真的反了他又怎麼樣,劉家握著四十萬戌邊軍,真要反了,不說立馬就能讓天華國改朝換代,占據天華國大半的國土終歸是沒有問題的。

劉子真現在替劉家經營形象,未嘗不是存著以後反了之後,自家在文武百官和百姓心裡的形象能夠好一些,至少不至於落個亂臣賊子的罪名。

以前劉子真手裡雖然有人,但真要成事的話,還是少點能量的,但是這個能量,辛家給他送來了。

那是一個大晴天,昌都郵局的掌櫃親自給劉子真送來了一個箱子。

劉子真早就收到了周冀的飛鴿傳書,知道他已經確認過了辛家人的身份,辛家人也同意和他一起買酒,並且還讓他幫忙稍了東西給自己。

劉子真不知道辛家人給自己捎的是什麼東西,因為周冀也不知道,辛家人說了,東西要讓他自己看。

為此周冀不但把這些東西全都用一個箱子裝了起來,還在箱子上戳了封漆,最後這東西也是原封不動的到了劉子真手裡。

打開箱子之前,劉子真心裡是既激動,又忐忑。

同為穿越者的辛家人專門讓人帶給他,並且再三叮囑一定要讓他親自打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

第60章 第六十章、 “你!這!是!什!麼!意……

為了不引人注意, 周冀用來裝東西的木箱子外表看著簡單到了樸素的地步。

柳木打造成的木箱,上麵既沒有雕花也沒特意上過漆,看起來就是一口十分平平無奇的木箱,誰也不會覺得這口箱子裡裝著的會是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

然而對於劉子真來說, 箱子裡裝著的東西確實是好得不得了的東西。

好得他根本沒顧上放在包袱皮上麵的小盒子, 一眼就從已經被顛開的包袱皮縫隙中看到了熟悉的可樂。

劉子真幾乎是滿臉急切的伸手扯開了包袱, 看清楚包袱裡裝著的滿滿一件可樂後, 他先是不敢置信的上手摸了摸,確認過手裡的觸?感是真實的後, 他連忙對門外守著的心腹元年吩咐道:“趕緊給我送點冰來,要最乾淨的,然後再拿個大碗過來。”

雖然將軍府的幾位主子幾乎常年都不在府裡, 但是將軍府有四口大冰窖,每一年冬天,府裡的管家都會把四口冰窖都存上冰。

這冰冬日是唾手可得,但是一旦到了炎熱的夏季,冬日裡十來文錢就能買上一大塊的冰,那叫一個供不應求,身價隨便翻個十來倍是沒有問題的。

將軍府前些年的財政一直不算理想, 府裡的管家也是彆出心裁,每一年冬日存上的冰塊,到夏季再高價買出去, 雖然不能轉個盆滿缽滿, 但是總能賺個幾百兩銀子, 多少也算是一個進項了。

將軍府裡的冰分為兩種,一種是價格相對比較便宜的河冰,冬日裡河裡的冰那是隨便人鑿, 價格也不貴,多用於夏季放置在冰盆種納涼所用,還有一種就是用山泉水製成的冰塊,這冰塊乾淨不說,細品還帶有一絲甜味,這山泉冰造價貴,可以直接入口,一般都是用來製作冰飲直接食用。

昌都的世家貴族,一到夏日,除了那些實在畏涼的老年人外,其他人都貪涼,這各式各樣的冰飲就成了夏日裡最受人歡迎的解暑之物。

今年因為劉子真留在了昌都,所以府裡的冰塊並未往外買,但是因為劉子真不是個怕熱的人,平日裡也鮮少在屋裡放置冰盆,所以府裡的冰塊還存著許多。

劉子真現在是將軍府唯一的主子,他說要用冰,元年作為他心腹隻要隨口對院子裡的管事說一聲,管事的很快就端了滿滿一盆子冰塊過來。

劉子真十分注意隱私,他的書房除了他自己和幾個心腹外,平常是不讓其他人靠近的。

沒辦法,他們平常不在昌都,這昌都的將軍府就像個篩子一樣,各方勢力都在將軍府安插了眼線,作為一個在現代沒少看權謀電視劇的人,劉子真一向都很小心謹慎,一點栽贓嫁禍的機會都不會給彆人。

往他書房或者臥房裡塞通敵信件或者謀反物證這種事情,劉子真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因為劉子真也沒說要冰做什麼,所以元年送冰塊進來的時候還十分貼心的拿了一把乾淨的匕首(沾過血)的匕首,準備在必要的時候動手給他削冰。

劉子真指揮元年用匕首砍了兩塊冰塊後,一臉虔誠的把冰塊放進了大碗裡,之後他就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的劃開那箱可樂外麵的塑料包裝。

劉子真小心翼翼的拿起一瓶可樂,隨著擰開蓋子時那一聲刻入骨子裡的‘滋’,他激動得幾乎要當著元年的麵來段花手搖。

元年很懵逼,從他看到劉子真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長相奇怪的小圓瓶瓶開始,他腦子裡的問號就一直沒有消失過。

公子手裡的圓瓶瓶是個啥?

公子看起來為什麼那麼激動?好像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了不得的稀世珍寶一樣。

那個怪瓶瓶既然能打開?

打開後竟然還會發出奇怪的身影?

作為劉子真的心腹兼貼身保鏢,在聲音發出來的那一瞬間,元年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伸手打掉他手裡的危險品。

也多虧劉子真足夠了解自己這位心腹的行事風格,在元年的巴掌拍下去之前,他眼疾手快的把可樂瓶往上抬了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擔心元年一擊不中,會再次動手,劉子真趕在他開口之前連忙解釋道:“彆緊張,這東西沒有危險,隻是一種可以喝的甜水。”

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可樂,多少次午夜夢回時都會惦念的‘生命之水’可不能讓元年給他糟蹋了。

對於現代人來說,可樂或許隻是無數種飲料的其中一種。

近些年因為可樂的含糖量和其一看就十分不友好的高熱量,很多年輕人都會有意識的戒可樂。

在現代,多得是想辛芷這樣一聽可樂這兩個字就先想到它種種不健康的標簽,從而對其避之不及的年輕人。

當然了,也有像劉子真這樣,視可樂為肥宅快樂水的小年輕。

穿越之前,劉子真的二十來歲的人生種,他一共就隻喝過三種水,白水、可樂和極其少量的其他飲料。

沒有人能比劉子真更清楚,頂著大太陽跑完五公裡後,一瓶冰冰涼涼的可樂下肚,全身的毛孔都仿佛在歡呼的感覺有多過癮。

穿越後,劉子真在心裡排了一個最遺憾的排行榜,其中喝不到可樂的排名僅次於玩不了遊戲,穩坐榜單的第二位。

如今他可樂在手,人生馬上就要迎來大圓滿了,可不能被元年給破壞了。

劉子真一手拿著可樂,一手指著元年,命令道:“你退後兩步。”

“再退兩步。”

“對,就這樣,彆動了。”

確定元年已經退到一個再也乾擾不到自己的地方後,劉子真才重新收回心神,握著可樂瓶,小心翼翼的往裝了冰塊的碗裡一口氣倒了整整大半瓶可樂。

見公子顯然是準備要喝下碗裡這顏色奇怪,並且還在不停冒著泡泡的不明液體,元年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劉子真麵前。

“公子,不可呀,”

真不是元年反應大,實在是碗裡這不斷冒著泡泡的玩意兒看起來就像是劇毒之物。

這劇毒的砒霜都沒有這玩意兒能冒泡泡。

公子這就是想不開了吧,因為被良帝軟禁了,所以一下子就要走極端了,準備毒死自己?

雖然元年一直不覺得自家公子是個心裡這麼脆弱的人,然而現在事實就擺在他麵前,他想不這麼想都不行。

看著自家公子端著碗那一臉熱切,手直抖的樣子,元年十分心疼的想:公子這個樣子,明顯是已經瘋魔了(其實隻是見到可樂太興奮了而已)。

元年覺得眼下這個情況,靠著自己這張笨嘴已然是不能勸得公子回心轉意了,他心裡一橫,狠狠的閉了閉眼睛,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