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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間雖然隻剩下一瓣忘憂花,但蘇瓷兒清楚,這忘憂花若不能全部根除,是會死灰複燃的。

怎麼辦?

再進去一次?

顯然不可能。

寸心的修為比蘇瓷兒高,她剛才能強製把蘇瓷兒的神識從花襲憐的識海內扯出來,也就能再扯一次,而這第二次,蘇瓷兒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命能躲過去了。

而且任務已經中斷,沒有係統的幫助,蘇瓷兒是沒有辦法再次進入花襲憐的識海之內的。

那邊寸心已經將九盞燈的燈色重新挑亮,就著那如白晝一樣的光,蘇瓷兒看到寸心臉上露出瘋狂而扭曲的笑。

蘇瓷兒頓生疑竇。

這寸心到底想要花襲憐做什麼?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寸心覬覦花襲憐強大的魔氣,將他做成傀儡,難不成是……想要靠著花襲憐稱霸修真界?還是覬覦男主的美貌想要這樣那樣?

寸心見蘇瓷兒一直盯著她,便冷笑一聲,“你知道你喜歡的這位花公子是誰嗎?”寸心蔻色的指甲輕撫過自己的碎發,視線落到花襲憐身上。

蘇瓷兒受了寸心一掌,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

她隻能癱著。

麵對寸心的提問,蘇瓷兒誠實地搖頭。

男主有太多稱號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寸心低笑一聲,臉上的神色更加瘋狂,“他就是三年前那個被扔進鎮魔塔裡的小靈山弟子。”

哦豁。

關於花襲憐身份被暴露這件事,蘇瓷兒猜測可能是林岱那個狗東西乾的。

“能從鎮魔塔裡完好無損的出來,手中還拿著傳說中的鎮魔劍。”寸心的手意欲輕撫花襲憐置在身側的鎮魔劍,隻是這鎮魔劍似乎很是抵觸,寸心還沒靠近,就被它震得往後退了三步。

寸心不怒反喜,“果然是傳說中的鎮魔劍,如此有個性。”

蘇瓷兒:……

蘇瓷兒扒著石床去看那鎮魔劍,想著你要是這麼有個性的話,你家主人被種下忘憂花的那個瞬間,你就不能自己有個性的把這位寸心宮主給一劍戳心嗎?

還省得她進入花襲憐的識海,成功在望之際,卻被強行中斷任務,硬生生撈了出來,還白挨了一掌。

“我知道你喜歡他,等他沒用了,我自會將他給你。”寸心一看那隻剩下一瓣的忘憂花,當然知道蘇瓷兒跟花襲憐在識海內做了什麼好事。

要解忘憂花,必得神識交融。

寸心作為忘憂花的發明者,當然知道唯一解除它的辦法。

“曾經,我也這樣救過一個人,可惜……”

可惜什麼?

八卦來了,蘇瓷兒豎起耳朵。

可惜寸心沒有再說下去,她的眼神變得怨毒,像是這天底下的人都欠了她一塊錢沒有還,加起來能繞地球好幾圈的那種。

“當初我就不該救他。”

“這世上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話罷,寸心低頭瞅見花襲憐,又是一聲冷哼。

“欣兒,你遲早會懂,隻有遠離男人,才能遠離不幸。”

蘇瓷兒現在覺得隻有遠離這位寸心宮主,她才能遠離不幸。

寸心剛才那一掌雖然沒要了蘇瓷兒的命,但她現在內息紊亂,急需調和。她癱在那裡,跟個破風箱似得“呼哧呼哧”亂喘。

“現在已經來不及再種一株忘憂花了,”寸心細長的指甲撫過花襲憐的眉間,“不過因禍得福,你中途被我從識海內拉出來,反而促使了忘憂花的成長。”

寸心的臉上露出愉悅而滿足的笑。

蘇瓷兒則是心頭一驚。

她強忍著身體的劇痛仰頭看去,果然看到花襲憐眉間的忘憂花正在緩慢盛開。

那一瓣瓣漂亮的花瓣像從地獄的腐地內生長出來的冥府之花,如烙印般嵌在花襲憐的額間。

蘇瓷兒看著那些重新盛開的花瓣,就如同看到了自己兩年多的努力付諸東流。

這堪比寒窗苦讀十載,卻名落孫山的感覺,讓蘇瓷兒一度感覺自己都要心肌梗塞了。

辛辛苦苦兩年半,一朝回到解放前。

啊不對,還沒解放前好呢。

七瓣花。

這次出現在花襲憐眉間的忘憂花居然是七瓣的!

蘇瓷兒兩眼一翻,差點噎死。

那邊,寸心則興奮大呼道:“成了!”

與此同時,躺在石床之上的花襲憐猛地睜開了眼。

寸心立刻拿出自己的噬心鈴,操控花襲憐,“來,拿起你的鎮魔劍。”

蘇瓷兒實在想不到,寸心為什麼會想要控製花襲憐。

“宮主,屏障擋不住了!”

寸心為了讓花襲憐跟忘憂花融合,打開蓮花山的屏障抵擋各路修真人士。

這些人士之中不乏各宗門的大佬人物。

一開始,這些大佬還顧及門臉,誰也沒有先動手,直到青靈真人一道青綠色劍光打上蓮花山的屏障,這些大佬們才急了。

鎮魔劍就在裡麵,誰先進去就能搶占先機。

如此一來,大佬們也不矜持了,紛紛出手攻打蓮花山。

蓮花山本來就是一個後起之秀,屏障效果比不得小靈山和天玄宗這種大門派。再加上各路大佬齊聚,因此隻短短打了一日不到,這屏障便撐不住了。

“莫慌。”寸心得了花襲憐這個大殺器,底氣十足。

“打開屏障,放人進來。”

.

隨著蓮花山的屏障被打開,各路大佬們紛紛禦劍而入。

寸心一襲紅衣,臉上還覆了一塊紅色麵紗。她領著一寸宮眾人擋在這些人麵前,落落大方道:“諸位遠道而來,請入大堂休息。”

眾人哪裡肯進什麼大堂,他們就是奔著鎮魔劍來的。

為首的天玄宗宗主餘海潮上前道:“我們是來擒魔的,若一寸宮私藏魔物,便不要怪我等不客氣了。”

心裡想的都是鎮魔劍,說出來的話卻冠冕堂皇,這就是名門正派。

寸心嫣然一笑,隻可惜,因為戴著麵紗,所以眾人不能看到她如花的美貌。

“魔當然是要除的,隻是那日之後,那魔早就逃了。”

“這位施主,蓮花山內魔氣衝天,您說魔已遁逃,不如讓我們搜查一番,以證清白?”一位佛修站了出來。

蓮花山內到處都是魔氣,明眼人都知道寸心在撒謊。

“這臭娘們就是要獨吞鎮魔劍。”

有人憋不住,直接就戳破了寸心的謊言。

“鎮魔劍這種妖邪之物,就不應該留在世上。”還有一些假大空的正義使者。

寸心半點也不慌,“說到鎮魔劍,那魔臨走之前確實留了一柄劍。”

眾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寸心一雙鳳眸在眾人臉上略過,最後落到為首的餘海潮身上。

“這位可是天玄宗宗主?”

“是。”餘海潮雖身居高位,但在眾人麵前還是十分給麵子的朝寸心行了一禮。

寸心雙眸輕動,回了一個萬福禮,並朝他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隻與宗主一人說。”

這話一出來,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正要抗議之際,前麵說話的佛宗弟子便道:“茲事體大,為了避免魔族混入,盜取鎮魔劍,寸心宮主此舉也無可厚非。”

餘海潮當然想要知道鎮魔劍在何處,他禦劍上前,走到寸心麵前。

寸心上下打量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她伸出自己抹得紅豔豔的手指,朝他勾了勾。

動作銷魂奪魄,再加上其曼妙身姿,讓在場眾人無不多看了幾眼。

餘海潮麵不改色心不跳,隻微微傾身上前。

寸心卻是突然一把搭住餘海潮的肩膀,然後湊近他耳畔,低低說了一句什麼。

修真者耳力極好,寸心為了避免讓彆人聽見,不僅捂住了自己的嘴,還使用了隔音罩。

眾人眼看寸心對著餘海潮說了一句話,然後迅速將人推開。

“啪嗒”一聲,隔音罩破裂,餘海潮站在那裡,眉頭緊鎖。

“說了什麼?”

“是呀,宗主,到底說了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鎮魔劍到底在哪裡?”

大家的矛頭一下都對準了餘海潮。

餘海潮張了張嘴,盯著寸心道:“她什麼都沒說。”

寸心“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不可能!我們搜!”

“對,沒錯,讓我們來搜!這臭娘們喜歡把男人做成玩偶,修的本來就是邪術!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藏著鎮魔劍到底要乾什麼,誰知道呢!”

此話一出,異常煽動人心。

眾人蠢蠢欲動,紛紛要越過餘海潮衝入蓮花山,那架勢就跟某一線城市地鐵三號線似得。

麵對此番混亂,餘海潮作為領袖人物,當然要壓住場麵。

他是一名近乎化神期修為的修士,在場眾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原本便山風冷冽的蓮花山上頓時罡風四起,有些修真者修為太低,竟直接就被吹跑了。

餘海潮站在眾人麵前,他的身後是寸心。

“鎮魔劍一事明日再議,大家先找地方安頓下來。”

餘海潮的修為擺在這裡,他說話的時候特意加了靈力,這股靈力裹挾著凶蠻之勢,直達眾人腦中。

那些翻滾出去的修士還沒站起來,就又趴下來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隻有妥協的份。

青靈真人遠遠站著,似乎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他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到主峰內的那座蓮花苑內。

那裡魔氣最重。

.

經過餘海潮的暴力鎮壓,這次蓮花山事件總算暫時平息下來。

而這邊,寸心一走,蘇瓷兒就爬起來去看花襲憐的情況。

青年手提鎮魔劍站在那裡,像一尊沒了感情的白玉雕塑。

“花襲憐?花襲憐?咳咳咳……”蘇瓷兒勉強站立,伸手在他麵前使勁揮。

青年睜著一雙漆黑暗眸,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

不是吧?真的變成玩偶了?你的男主光環呢?這麼脆弱的嗎?

“花襲憐?花襲憐?我是蘇瓷兒,你最恨的人。”

青年顫了顫眼睫,手中的鎮魔劍發出“嗡嗡”爭鳴之音。

蘇瓷兒下意識後退一步。

行吧,雖然變成玩偶了,但對她這個名字居然還能有反應,可想而知是有多恨她。

忘憂花劇情解救失敗,蘇瓷兒不知道這段劇情還會怎麼發展。

“係統,現在要怎麼辦?”

“請宿主努力糾正劇情,喚醒花襲憐,任務成功會獲得額外獎勵。”

蘇瓷兒:……都這樣了她還怎麼喚醒?這種時候靠的難道不是男主自身的光環嗎?好吧,死馬當活馬醫,現在的花襲憐看起來似乎……很好欺負的樣子?

花.大型玩偶.襲憐。

蘇瓷兒伸手戳了戳花襲憐的胳膊。

青年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蘇瓷兒想了想,從儲物袋內取出一支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