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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鹹魚臉點頭,“好看。”

師尊的怒火隻有甜美的女主能消滅。

桑柔柔撫著花,臉上笑容緩慢消失,露出擔憂之色,她惴惴不安地看向蘇瓷兒,“大師姐,望風師兄說……他說……”

“說什麼?”蘇瓷兒算計著她還要回去吃午飯。

桑柔柔吞吞吐吐,“我,我不敢告訴大師姐。”

“哦。”那就不要說了。

蘇瓷兒頷首,轉身離開。

桑柔柔一番話噎在喉嚨裡,半天回不過神來。

桑柔柔不喜歡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覺得這些女人看似清高傲氣,實則都心機深沉。譬如這個蘇瓷兒,分明嫉妒她到發狂,卻還擺出這副孤高的模樣來。

桑柔柔要說的事就是,前幾日餘望風在送她回到小靈山後跟她道:“我會跟父親提我們的婚事,讓他來小靈山提親。”

桑柔柔當然是滿臉嬌羞的答應,不過她是不會嫁給餘望風的。

在桑柔柔的攻略板麵上,花襲憐才是她最想要攻略的人。隻要在花襲憐還未成為魔主之前成為他心目中最愛的那個女人,到時候她就能成為眾多女子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她拿下了你們都夢寐以求的男子,成為了他身邊的唯一。

這該是多麼有榮光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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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回到自己院子裡時,花襲憐已經做好了晚飯。

真是勤勞肯乾的田螺小夥紙呀。

山上風大,吹得窗子“嘩啦”作響,蘇瓷兒突然想起花襲憐還住在那個破草棚子裡。

她起身走到小廚房門口,跟正在裡麵洗碗的花襲憐道:“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明日搬過來。”

少年一愣,“大師姐?”

“一日三餐,由你負責。”

她可真機智。

能親近蘇瓷兒,是花襲憐夢寐以求的事情,可他現在的情況卻有點不好。

因為抗拒自己是魔族的事,所以花襲憐拒絕了築夢網教給他的魔咒。

他隻在客棧用過一次,其後便再也不肯學。

現在,他藏在衣衫之內的身體上逐漸長出墨色鱗片。那些鱗片尖端帶著略微的墨青色,在陽光下像貴重的黑曜石鑲嵌於白玉色的身體上。

“嗯?”蘇瓷兒輕輕哼出一個音,眼尾挑他一眼。

花襲憐立刻垂眸,眼睫顫動地拱手。

“對了,你怎麼不用我教你的清洗術?”居然還要自己辛辛苦苦的洗碗!而且你的胳膊也還沒好吧少年!

花襲憐低著頭,聲音悶悶的,“還,不熟練,怕把碗打了。”

“無礙,壞了就換。”

“嗯。”花襲憐嘴上答應了,卻依舊不想用清洗術。他喜歡給大師姐洗碗,尤其一想到那是大師姐用過的碗筷……少年喉間微動,眼神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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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花襲憐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少年躺倒在厚實的茅草堆上,他閉上眼靜聽四周,無人之後才緩慢拉高自己的袖子,露出纏著繃帶的手。

夾板已經被取下,繃帶卻還留著,上麵醜陋的蝴蝶結是蘇瓷兒親手係的。

花襲憐舍不得拆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則是,裡麵藏著一個秘密。

他深吸一口氣,緩慢伸手,拉開了那個蝴蝶結。

築夢網被悶在繃帶裡近一月,終於重見天日。

花襲憐那隻血肉模糊的胳膊已經與築夢網長到了一起,白皙光潔的新皮膚從築夢網周圍蔓延出來,隱隱呈現包裹之勢。

花襲憐坐起身,他從儲物袋內取出匕首。

這次,他是真的要將這個築夢網從自己的小臂裡挖出來。

他雖是魔,但他可以當一輩子人,隻要能待在大師姐身邊就好了。隻要不被大師姐發現,他就能永遠當人。而他要當人,首先就不能跟像築夢網這樣的魔物有所糾纏。

花襲憐的匕首刺入小臂,鮮血流淌而出,築夢網原本金色的絲線又開始貪婪的吸收。

花襲憐一狠心,一咬牙,正要用力,突然,他聽到茅草屋門口傳來動靜。

“小師弟。”

是大師姐的聲音。

花襲憐立刻拉下自己的袖子,然後將匕首藏到身後。

不對,他並未聽到腳步聲逼近,大師姐是怎麼會突然到他屋前的?

“吱呀”一聲,破敗的茅草屋被人推開,少女緩步而進。

蘇瓷兒有點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她居然會夢到花襲憐?

是夢。

花襲憐意識到是築夢網在搞鬼。

可大師姐好像……是真的?難道是他進入了大師姐的夢裡?

“沒錯,這是你大師姐的夢。”築夢網的聲音在花襲憐耳畔響起,那是一道低沉暗啞的男聲,帶著無儘的引誘和欲望,“這隻是一個夢,你可以為所欲為,乾儘你想乾的事。”

“並且,隻要你不想讓她知道,她便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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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一身熱汗的被驚醒。

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可卻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她並未懷疑,因為做夢嘛,醒過來之後不記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具體的事情不記得了,零星的一點卻記得。

她記得自己好像夢到了一條蛇。

好像也不隻是蛇,她夢到的是一條很粗很長的黑色蛇尾。

一下子就給她乾進了稻草堆裡。

蘇瓷兒當然不服,拽著那蛇尾就是一頓搏鬥。因為是在夢裡,所以她好像不能用法術,因此隻能扯拽咬,反正味道……她記得不怎麼樣。

生的蛇尾一定很難吃。

啊,想吃蛇煲了。

蘇瓷兒砸吧了一下嘴。

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蘇瓷兒推開門出去,就見花襲憐抱著小包袱出現在小院裡。

少年低著頭,晨曦初露,灑在他身上,穿著青色長袍的玉色肌膚之上透出一抹尚未褪去的緋色,如春日中最絢爛的那抹豔紅。

“你住那。”蘇瓷兒隨手一指院內一間空置的小屋。

少年點頭,抱著小包袱過去。

蘇瓷兒注意到他怎麼好像……腿腳有點不利索?

“你腿怎麼了?”難道是又被人欺負了?

“有些……軟。”

軟?

蘇瓷兒蹙眉,不明所以。然後又想可能是年輕人青春期長身體,缺鈣了。

算了,沒受傷就好。

第27章

餘望風要與桑柔柔定親的消息傳遍了整座小靈山。

餘望風跟桑柔柔的緋聞早就已經不是新鮮事了,隻是之前一直沒有什麼定論,現在突然說要定親了,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恭喜桑柔柔和餘望風,而是如何安慰蘇瓷兒。

三人行,必有一人要被淘汰。

這個被淘汰的人就是蘇瓷兒,對於被淘汰這件事蘇瓷兒並沒有任何感受,可大家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大師姐,你彆傷心,今日等那餘望風一進來,我就用赤炎劍燒死他!”

倒也是不必。Θ思Θ兔Θ網Θ

“這是百毒散,隻要肌膚沾上一點,就會潰爛到五臟六腑。”

蘇瓷兒立刻離捧著百毒散的莫城歡三丈遠,這麼可怕的東西彆挨著她!!!

其餘弟子也紛紛獻上自己的計策,唯有花襲憐默默站在最後,一聲不吭。

他確實恨餘望風有眼不識大師姐這樣的仙女,可偏偏因為他不識,所以現在他才能肖想大師姐。

少年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到站在最前麵的少女身上,她一襲青衣,淡雅如仙,旁人眼中的她冷漠自持,隻有他知道,她是如何溫暖的一個人。

隻對他一個人溫暖。

花襲憐忍不住翹了翹唇角,然後就聽那邊的蘇瓷兒對楊炎龍道:“天冷,多穿些。”

得到了大師姐關心的楊炎龍頓時尾巴翹到了天上。

他才是大師姐最寵愛的弟子!

花襲憐:……

一眾人正鬨著,那邊天玄宗宗主便帶著餘望風並一堆天玄宗弟子禦劍而來。

天玄宗作為第一大門派,排麵自然是無敵華麗的。

隻見青空之下,數十男子一襲錦緞白衣,腳踩飛劍,抬著十幾個掛著紅綢的黑漆大箱子翩然而至,猶如一群高傲的白天鵝般落到蘇瓷兒他們這堆正伸著脖子仰望的醜小鴨麵前。

小靈山雖也不差,但畢竟比不上天玄宗富貴。

就這些弟子身上的穿戴,腳上踩的飛劍,確實皆是上上品,也難怪小靈山是弟子們眼饞。

天玄宗宗主親自前來,青靈真人就算再不近人情也得出來相迎,這是基本的社交禮儀。

不過不知道是因為青靈真人根本就不懂得一點基本的社交禮儀知識,還是他羨慕嫉妒恨餘望風居然能抱得美人歸,居然沒有出現。

還是蘇瓷兒看著眼前原本一臉裝逼喜色出現,而經過漫長的等待,已經麵露菜色的天玄宗宗主,生怕喜事不成變喪事,硬著頭皮出來接待了。

“宗主。”

蘇瓷兒拱手行禮。

親,二號技師為您服務。

顯然,天玄宗宗主對蘇瓷兒這位二號技術極度不滿,還沒開始服務他想要點一號技師青靈真人的鐘。

“青靈真人呢?我昨日差人來信,說今日會來提親。”天玄宗宗主是位看起來五十出頭的男子,不過聽說其實際年齡已有七八十。餘望風乃其老來得的老老子,平日裡十分疼愛,甚至可以說是到了要什麼給什麼的地步。

在這樣的溺愛下,餘望風還能成為修真界有名的君子劍,不得不說自己本人也是個努力的孩子,難得隻是長歪了一點點。

如今愛子說要娶桑柔柔,天玄宗宗主秉持著那顆愛子之心,一方麵是來找青靈真人替餘望風之前跟蘇瓷兒如此不體麵的退婚道歉,另外一方麵也是來替餘望風求娶桑柔柔的。

作為一名溺愛熊孩子的熊家長,天玄宗宗主雖然覺得自己已經拉下臉了,但畢竟他身居高位慣了,平常都是彆人捧著他,他哪裡被彆人這麼下過臉。

“師尊身體不適……”蘇瓷兒還沒想好理由,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翠綠色的劍氣,直抵天玄宗宗主門臉。

劍氣又凶又利,不過天玄宗宗主也不是吃素的,屈膝一點,寬袖翻飛往後一仰,輕巧躲過。

天玄宗宗主躲過了,他身後的那些弟子們卻沒有來不及避開,紛紛被劍氣所傷,哀嚎著倒在地上。

一片人中隻剩下餘望風還勉強站立著。

“進來吧。”

麵對天玄宗宗主這樣的大咖,她的師尊依舊是如此放蕩不羈不愛世俗社會的交際,半點也沒有屈尊降貴的打算。

天玄宗宗主的臉已經黑成鍋底,可今日他是有所求,因此隻得壓下這口氣,禦劍而起,朝青靈真人的院子趕去。

天玄宗的弟子們搖搖欲墜地起身,地上散落著那些打著黑旗的聘禮箱子,有些被砸開,裡麵都是極其珍貴的稀世珍寶。

嘖嘖嘖,果然不愧是女主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