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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來之後,直接就站定在那裡不動了,然後十分勉強的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都認識那位林小姐。”

溫攸寧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知道?怎麼知道的,偷拍嗎?”

高傲女人被這句話哽了一下,難以回答,便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避而不談,轉而道:“你們可能不太了解林小姐的情況,她身邊帶著的那個嬰兒,是和我丈夫生的私生子。”

溫攸寧四人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高傲女人的身份確定了,是小嬰兒生父的原配。

見到溫攸寧四人都沒說話,高傲女人語氣有些冷漠的繼續道:“她一個年輕小姑娘,單身一人帶孩子也不方便,我是打算和她聊聊,可惜她今天不在。”

溫攸寧沒吭聲。

他雖然見慣了各種狗血,但是對於這種涉及出軌私生子的感情糾紛,一向不怎麼感冒。

反而是年輕人突然開口,輕聲問道:“那什麼,就你自己一個人找過來了?那你丈夫呢?”

高傲女人的眼神微微顫唞了一瞬,沒有回答。

年輕人繼續道:“恕我直言,從血緣關係上來看,和那個小嬰兒有血緣關係的,應該是你丈夫,而不是你自己吧?他不來,讓你自己一個人過來,這是要鬨哪樣。”

趙民在旁邊拚命提醒,示意年輕人彆直接把這個高傲女人給刺激走了,一個勁兒的小聲嘀咕道:“你先少說兩句。”

年輕人發自內心:“這種出軌的男人就應該被人道毀滅,你居然還出來給他處理爛攤子?”

他清澈乾淨的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疑惑不解。

溫攸寧的冷待隻是讓高傲女人覺得稍微有點不自在,現在,看到年輕人那種一臉看不懂的表情,卻讓高傲女人的表情明顯有些繃不住了。

她再一次抿了抿嘴唇,強行轉移話題,自說自話一般開口道:“既然林小姐這會兒不在,請問,你們有她的聯係方式嗎?”

溫攸寧回答得乾脆利落,“沒有,我們和她也不怎麼處得來。”

高傲女人抿著嘴點了點頭,她也看出來了,自己這一趟怕是隻能無功而返。

然而,等到高傲女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年輕人一點不避諱的和人閒聊道:“我真的搞不懂這種明知道自己老公出軌竟然還幫忙料理善後的人都在想什麼。”

溫攸寧語氣溫和,內容卻很尖銳,“我也不懂,現成的出軌證據擺在那裡,直接想辦法搞那個男的啊!”

宋領娣從客觀實際出發,隨口分析了一句道:“如果她把那個男的當成賺錢工具人,並且,對方經濟水平遠高於自己的話,不離婚也是可以理解的。”

趙民忍不住搖頭,“我看剛剛那位,看樣子簡直是要吃飽了撐的給彆的女人養孩子?何苦呢?”

溫攸寧跟著附和,“是啊,夫妻共同財產哪有老公死後瓜分到手的遺產來得省心。正好男人沒了之後,和小嬰兒之間的親子鑒定都不用做了,管它私生子繼承權的,直接焚屍爐一燒骨灰一揚,什麼糟心事都沒了。”

聽到關於“遺產”這句,旁邊的年輕人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咳——”

溫攸寧轉頭,也沒看到對方喝水的動作,頓時有些不解的輕聲關切道:“你怎麼了?”

年輕人一邊咳一邊擺手道:“沒、沒事,就是不小心嗆到了,咳!”

溫攸寧溫聲細語,聲音都帶著種關心的溫柔,“小心一點啊,在這裡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一定要注意安全。”

年輕人:“嗯,知道的。”

高傲女人剛剛就站在樓梯口,還沒下去台階。

溫攸寧他們說話本來也沒打算避著她,宋領娣剛剛甚至沒把門關上。

他們四個也不管那個高傲女人聽到剛剛那些話是什麼反應,全都說完之後,溫攸寧才無聲的衝著宋領娣打了個手勢,示意她關門。

隨後,宋領娣還站在門邊上,一直聽著高傲女人高跟鞋的“噠噠噠”聲一路下樓離開之後,才回來,依舊小聲的說道:“人走了,她來這一趟是乾嘛來的。”

溫攸寧悠然道:“可能是想要和蒼白女子談判,可能是給她那個出軌還搞出私生子的丈夫善後,也可能單純是因為發現監控攝像頭被摧毀了,又聯係不上中年婦女和那個酒鬼,所以隻能自己親自過來看看虛實。”

趙民想了想,“靠,我現在竟然覺得,三種都有可能,甚至完全可以合成一件事啊!”

溫攸寧也點頭道:“確實,考慮到最後蒼白女子身死,小嬰兒失蹤的情況,我是傾向於,小嬰兒最後落在了他生父手裡。”

宋領娣則是好奇另一件事,“你剛剛說的那些,遺產比夫妻共同財產靠譜什麼的,她會心動嗎?”

溫攸寧搖頭,“不知道。再說了,普通人也不可能被人隨便說兩句,就能直接萌生出殺人繼承遺產的打算。”

年輕人小聲道:“如果那個原配真的萌生了這樣的主意呢?”

溫攸寧:“那我會建議她從蒼白女子那裡入手。畢竟,蒼白女子現在其實已經是鬼怪了,再把那個男的一起帶走也不虧。活人沒必要去摻和死人之間的恩怨和爭鬥。”

年輕人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溫攸寧剛剛這句話裡的“死人”,除了已經死過的蒼白女子之外,好像也把那個出軌的男人算進去了。

頓了頓,年輕人小聲自言自語一般的嘀咕了一句道:“要是我,就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軌,這根本不是感情問題,而是對家庭必須儘到的忠誠的責任問題。”

·

酆海市一個高檔住宅小區的彆墅裡,在溫攸寧的微信好友列表裡,被備注為“工具人4號”的年輕男人,正有些發愣的看著電腦屏幕。

——在他麵前這會兒正擺著兩台電腦,一台是【驚悚直播】頁麵中正在播放的【籠屋】場景,UP主就是溫攸寧;另一台電腦裡麵,則是正在播放關於溫攸寧的錄屏。

因為之前沒有準備,這段錄屏是用手機翻拍的,清晰度相對來說並不那麼高。

但是,落在熟悉的人眼中,依舊可以一眼就看到,裡麵渾身是血的工具人4號,以及剛剛捅了他一刀後,即使一臉厭倦不耐、依舊眉眼精致而鋒利,因為臉上帶著一絲血跡甚至漂亮得有種驚心動魄之感的溫攸寧。

工具人4號的友人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你竟然暈血?”

工具人4號點了點頭,“嗯。”

友人一臉“長見識了”的表情,卻沒繼續問工具人4號,溫攸寧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位友人的手底下有一家正經在工商部門注冊、也在網絡監察部門備案過的直播平台,並且,晚上那會兒才被王主任那邊的人手費儘周折的聯絡上,與其商量直播平台的源代碼問題。

說實話,平時的時候,網絡監管部門,對於直播平台上的內容,管理還是比較嚴格的。

像是【驚悚直播】這種集血腥、暴力、獵奇、鬼怪於一體的不和諧內容,正常情況下,是會直接被屏蔽不說,還會把相關責任人請去警察局喝茶。

這一次,友人弄清楚了王主任那邊的意思後,心中一動,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相當主動的和王主任商量起來。

友人:“要源代碼做個直播平台還得專門調試,要不,您這邊整合一下數據,乾脆就直接在我們現在的直播平台上專門開辟一個區域出來,這樣平台上線的速度也快,我們這邊的程序員連夜調整一下代碼和您需要的功能,然後和您那邊的數據庫一對接就完事了!”

王主任心知肚明,這個直播平台的小家夥連這種熱度都想蹭一蹭。

但是,雖然大家的出發點不同,最終想要達到的效果卻是相同的,王主任稍微考慮了一下,著重明確了一下自己這邊的要求。

直播平台這邊直接表示完全可以接受,並且當場表示這就去安排程序員加班連夜上線新版塊。

再然後,直播平台這邊很快就收到了王主任那邊提供的第一批已經整理好的【驚悚直播】的UP信息和直播間鏈接。

友人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謔,當場就認出被捅的工具人4號和溫攸寧了。

嚇得他年紀輕輕差點去吃速效救心丸,然後當即抱著電腦就來找工具人4號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結果,他才過來,就看到工具人4號還在孜孜不倦的試圖聯係溫攸寧。

友人簡直不忍直視,小心翼翼的勸說道:“那什麼,你悠著點。你的寶貝兒並不想理你並且毫不猶豫地捅了你一刀。”

工具人4號目光遲遲沒能從那段手機錄屏上移開,理所當然的說道:“他記得我暈血,並且,一眼就認出了那根本不是我。這說明他心裡有我。”

友人心情複雜地抹了把臉。

沒救了,這次是心臟,下次等著直接被捅腎吧!

剛好,這邊的手機錄屏才剛剛播放完,旁邊電腦裡的【驚悚直播】現場版裡,溫攸寧一行人和那個高傲女人之間的交談,也終於告一段落。

溫攸寧對於“夫妻共同財產哪有遺產省心”的結論,深深震撼到了友人脆弱的小心靈。

不過,友人瞅了還有些失神的工具人4號一眼,突然就安下心來了。

工具人4號被自己朋友那詭異的目光弄得心神不寧,“你乾什麼?”

友人誠懇道:“你的心臟和腰子都安全了。”

工具人4號不解:“……?”

友人老老實實的解釋道:“畢竟,在溫攸寧眼裡,你這個前任差不多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剛剛一直擔心他會捅你,現在我放心了,人家很正常,明顯沒有鞭屍的癖好。”

工具人4號:“…………”

說話要不要這麼難聽,他媽的,這就是從小到大的損友嗎?

·

溫攸寧等人明顯已經把渾水攪亂了。

而且,到了中午之後,群租房裡雖然隻少了中年婦女、酒鬼、蒼白女子和小嬰兒這麼幾個人,但是整個空間裡,卻仿佛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乾瘦男人中午並不回來吃飯,倒是那個還在上初中的小男孩,嘴上喊著媽回來之後,卻直接撲了個空。

小男孩把書包往矮櫃上一扔,還有些迷茫不解的四處轉了轉,再次喊了幾聲:“媽?媽——”

正在認真觀察年輕人包餃子、並且試圖伸手幫忙擀皮無果之後,隻能專心把小麵劑子揉圓壓平的溫攸寧,聞聲抬頭,視線直接和小男孩對上。

小男孩躲閃了一會兒,終於因為遍尋不見中年婦女,而遲疑著走了過來,問了一句道:“你們看到我媽了嗎?”

溫攸寧也麵露遲疑之色。

小男孩雖然平時像個滾刀肉一樣,但是,回家母親不見了之後,他卻罕見的表現出了孩子一樣的不安和焦慮,催促道:“你說話啊!”

溫攸寧撿著重點簡單說了說,一言以蔽之,“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