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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弄的,還是兩個人碰巧撞上了?”

年輕人看看大家,“群租房雖然人多眼雜,但是,也不至於隨便來個人就能在裡麵裝攝像頭吧?”

溫攸寧點了點頭,“是的,我自己更傾向於,裝攝像頭的人,其實就在這群租客當中。”

趙民現在看這個群租房裡的每一個租客都有嫌疑,但是卻又沒有任何的線索,忍不住道:“我們要怎麼找出那兩個人?”

溫攸寧神色間倒是並不怎麼焦急,輕聲道:“等明天一早,就拿著攝像頭去找房東,她會幫我們的。”

房東雖然喜歡息事寧人,但是前提是她的房子能正常出租。

這種被偷拍的事情鬨出來,肯定會影響她的收入,房東不可能不上心。

至於另一方麵,溫攸寧垂了垂眼睛,“昨天下午蒼白女子帶著孩子去醫院了,也就是說,躲在後麵通過監控攝像頭觀察嬰兒的那個人,應該也獲悉了這件事,如果他不去醫院大海撈針的話,應該會直接找上門來。”

頓了頓,溫攸寧又輕聲補充道:“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發現小嬰兒患病之後,對方迅速放棄這個小孩兒,不再盯著蒼白女子。”

趙民一臉的難以接受,“怎麼會有這種人……”

溫攸寧:“這種人還真不少。不過,”他把聲音放得很輕,“考慮到最後嬰兒下落不明,我覺得,對方應該會出現的。”

說完這些,溫攸寧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些許疲憊之色,他捂著嘴打了個嗬欠,擺擺手,“因為眼球的事情折騰了大半宿,趁著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

不過,說完這些,溫攸寧又把那四個攝像頭仔細的收了起來。

趙民羨慕地瞅他一眼,“這都醒了你還能繼續睡著?”

溫攸寧點點頭,“能啊。”

趙民搖頭:“我不行,我要是被吵醒了,後麵就很難入睡了。”

溫攸寧了悟,“難怪昨天你就頂著那麼大一個黑眼圈。”

年輕人則是小聲和溫攸寧說道:“你睡覺的時候,小心彆碰到那個蒼蠅拍……”

上麵釘了一整片的大頭釘這件事,讓年輕人總有些擔心會紮到人。

溫攸寧隨意的擺了擺手,含糊道:“放心,沒事。”

·

溫攸寧他們自己半宿沒睡,等到早上五六點鐘,群租房裡的其他人,卻是不會管這些的。

天剛蒙蒙亮,這群人仿佛從屍體狀態複活,一大早就開始劈裡啪啦的忙活各自的事情。

中年婦女早起就開始做飯,一邊習慣性的抱怨著乾瘦男人沒本事,一邊沒好氣的叫自己的兒子起床準備上學了。

帶嬰兒的蒼白女子徹夜未歸,中年婦女一家三口吃早飯的時候,她還忍不住擔憂得嘀咕了一句:“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去了哪裡,怪讓人擔心的。”

另一邊醉醺醺的酒鬼依舊人事不省,帶著一身酒氣癱在自己的床位上鼾聲震天,惹得周圍每一個路過的人都投過去一個厭惡的白眼。

乾瘦男人小聲說道:“誒,你管人家的事情乾什麼。”

中年婦女橫了乾瘦男人一眼,“平時就我在家裡,總看見她,這不是擔心她麼。”

溫攸寧聽到這句,腦海中卻猛然間閃過一道光。

帶孩子的蒼白女子平時日子過得挺自閉的,相較之下,唯一和她關係比較近的,反而是這個中年婦女。

之前溫攸寧和蒼白女子起衝突的時候,也是中年婦女過來和稀泥拉架。

想到這裡,溫攸寧直接拿出了一個針孔攝像頭,從蒼白女子床位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扔在了地上,然後還直接踩了一腳,假裝自己被硌得下意識的叫出來一聲,“哎呦,這什麼東西啊!”

溫攸寧彎腰把東西撿了起來,隨口問道:“誰掉的什麼東西啊,看著還是個機器零件——”

話音未落,微微睜大眼睛,大概猜測到溫攸寧思路的宋領娣已經配合的尖叫了一聲,“攝像頭?這從哪裡找出來的!?”

同樣意識到溫攸寧在表演的趙民、年輕人,目光迅速從溫攸寧和宋領娣身上移開,飛快的在群租房其它租客的身上掃過。

中年婦女愣了一下,旋即有些不自然的抿起嘴,都沒心思繼續罵男人和小孩的模樣,清晰的落入了幾個人的視線之中。

趙民昨天懷疑了那個快遞小哥、懷疑了那個酒鬼,卻無論如何也沒懷疑到中年婦女這個人身上。

原因很簡單,除了盯著嬰兒的那兩個攝像頭之外,另外兩個攝像頭明顯是在偷拍群租房的女生,他以為乾這事的怎麼也得是個男的。

以至於,乍一看到中年婦女明顯不自在的反應,他甚至還有些懵。

裝攝像頭的人,怎麼會是她呢!?

宋領娣昨天才和自己一個屋的“舍友”動手打了一架,這會兒依舊不掩潑辣本性,直接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來,伸手氣勢洶洶的從溫攸寧手裡把攝像頭奪了過去,看樣子已經氣壞了,聲音尖銳的問道:“從哪裡找到的!?”

溫攸寧指了指地麵。

宋領娣熟練的罵了幾句粗俗的臟話,然後扭頭就要出門,同時還使勁大聲嚷嚷著,“我這就找房東去!我他媽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當著這麼多人不乾人事!”

覺得自己並不擅長演戲的趙民生怕自己表演得哪裡露餡,自然是立刻跟了上去。

年輕人也招呼上了溫攸寧,“走了走了。”

溫攸寧:“嗯,來了。”

他有意走在了最後麵,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中年婦女一家三口的模樣。

小男孩頗為好奇地看過來,明顯是不知情想看熱鬨的模樣。

乾瘦男人雖然有些吃驚,但是,對於攝像頭這種事情並不敏[gǎn],對於宋領娣剛剛那麼大的反應,表現得還有點懵。

隻有中年婦女,明顯在粉飾太平的一個勁的給男人和兒子碗裡添粥,連平時總是抱怨的話都不說了,反常得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

順著樓道往上走的時候,趙民都還在納悶,“為什麼會是她啊?我這真想不明白了。”

溫攸寧輕聲說道:“應該不隻她一個人。”

趙民微微睜大了眼睛,他眼眶下的黑眼圈越發濃了,“還有誰?”

溫攸寧搖了搖頭,“另一個人是誰不知道,但是,那個中年婦女明顯對攝像頭這東西也不熟悉,她仔細盯著我手裡的東西看了一會兒,才認出來的,如果她會安裝,一開始的眼神不至於那麼陌生。”

年輕人總結道:“也就是說,她知道這件事,但是不是她動的手?”

溫攸寧點了點頭,“嗯。”

趙民不解:“她為什麼要這麼乾?”

明明這個中年婦女雖然嘮叨又煩人,但是,她卻是在溫攸寧和蒼白女子起衝突時唯一站出來的熱心人……

宋領娣冷笑了一聲,“有人給你錢,讓你幫忙順手看顧一眼那對兒孤兒寡母的,你乾不乾?對方再打出關心的名號,說蒼白女子是鬨脾氣帶著孩子離家出走,你覺得,那個中年婦女會怎麼想?”

趙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啞口無言。

她沒上趕著去勸蒼白女子彆鬨了趕緊帶著孩子老實回家,隻能是因為她收了錢。

甚至於,在這件事上,她收了錢都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好事,被人發現了她可能會覺得心裡有點彆扭,卻絕對不會覺得自己良心不安。

不同於二樓的氣場詭異,三樓這會兒卻是一片安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溫攸寧他們這會兒也顧不上和三樓那三位互通有無了,宋領娣打頭,直接抬手甚至有些粗暴的“嘭嘭嘭”的敲響了房東的門。

房東熟悉的聲音從房子裡麵傳來,“來了來了,誰啊!”

在溫攸寧的眼神示意下,宋領娣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一副又氣憤又惱火的樣子,繼續拍打房東的門。

等到房東穿著她那拖鞋、用皮筋隨便紮著頭發打開門出來之後,宋領娣立刻急促道:“房東,這事你得給我個說法!”

房東一頭霧水,十分不解,不過,看在這群人昨天才剛剛交了房租的份上,還算有耐心的問道:“怎麼了這是?”

宋領娣:“我在房子裡找到了一個監控攝像頭,有人偷拍!”

房東臉色頓時變了,“什麼,誰乾的,我看看!”

溫攸寧剛剛就把那個踩碎了一半的監控攝像頭交給宋領娣了,這會兒正好拿出來。

然後,還在旁邊慢條斯理的補充道:“早上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一腳,差點摔了,撿起來才發現,竟然是這東西。”

年輕人跟著幫腔,順便繼續攪混水道:“是從那個帶著孩子的年輕女的旁邊的過道上發現的,她昨天晚上就沒回來,不會是她發現的吧?然後連夜搬走了。”

房東伸手拿過這個監控攝像頭,氣勢洶洶的就往樓梯下麵走,“走,我過去看看!”

到了二樓之後,溫攸寧四人跟在房東後麵,很快便將另外的三個攝像頭也都過了明路,假裝是剛剛才找出來的。

宋領娣直接扯著嗓子嚷嚷:“這都偷拍了多少了,這事得給我個說法!”

乾瘦男人正要出門,見狀也有些遲疑,卻直接被中年婦女推了一把,讓他趕緊出去上班去了。還有那個小男孩也是,一起被中年婦女推出去了門。

溫攸寧看著她的一係列動作,等到人走了之後,目光直接轉向了中年婦女,開口道:“你知道?”

中年婦女比溫攸寧他們想像的要直白多了,把自家人打發走了之後,立刻開始抱屈道:“不是我,這事也不是針對你們。”

房東表現得比溫攸寧他們還著急,眼鋒一掃,冷著臉立刻追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啊?這事你得給我解釋清楚了!”

中年婦女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甚至反過來給房東分憂,理由正好就是溫攸寧他們猜的那一套,“就那個小孩他爸,放心不下這孩子,所以裝了兩個攝像頭,就盯著孩子的,沒偷拍彆人,他上次還跟我說,讓我幫忙照顧著點,我才知道這件事的。”

宋領娣絲毫不讓:“我這屋也有攝像頭,是怎麼回事?我屋裡的總不是看孩子的吧?再說了,就算看孩子,這屋子裡這麼多人,隨便裝攝像頭能行?”

房東明顯也不高興,這是她的房子,被人動了手腳,她肯定不讓。

中年婦女抬手一指,卻是朝著酒鬼去了,不情不願的嘟囔道:“攝像頭是他幫忙裝的,彆的我就不知道了。”

溫攸寧見狀,微微挑了下眉,直接道:“你說的,那好,我找他當麵對質。”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隨便抄了一盆水,直接朝著那個酒鬼臉上就潑過去了。

霎時間,酒鬼的臉上、身上,就連酒氣熏天的床鋪上,都被濕透了。

酒鬼猛地驚醒,“誰,乾什麼?”

溫攸寧還記得這酒鬼之前騷擾隊友的事情,正好現在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