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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比較要緊。”

蒼白女子連忙搖了搖頭,推拒道:“不、不用了,我這裡有錢,我下午就帶孩子去醫院看看……”

蒼白女子神色間有些惶惶不安,“我、我主要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有些渾渾噩噩的,是我自己害怕見到人。”

溫攸寧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安慰她道:“彆慌,有什麼問題都一個一個解決。”

過了一會兒,等到蒼白女子抱著孩子出門之後,溫攸寧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這個孩子身體可能真有點問題,如果住院治療的話,她這段時間應該回不來了。”

趙民簡直目瞪口呆,“就這麼,解決了一個了?”

溫攸寧沉下目光,搖頭輕聲道:“不,這根本不算完,蒼白女子的身死和嬰兒失蹤,這裡麵明顯還有大問題。”

第19章

到了晚上,那個帶著嬰兒出門的蒼白女子都沒有再回來。

宋領娣小聲道:“可能真的是孩子檢查出了一些問題,我們明天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們倆?”

溫攸寧輕聲道:“看天氣情況,這一兩天台風要登陸了,到時候風大,很容易出事,我們得提前避開。”

宋領娣微微點了點頭。

群租房裡的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大家依舊是各乾各的,基本沒有任何交流。

倒是一家三口的那個小男孩回家後,看見溫攸寧時,隱約有些本能的躲閃。

溫攸寧收回視線,隻當沒看見。

旁邊的年輕人忍不住左右打量了一下。

想到溫攸寧並沒有提及的他自己在初中校園裡遇到的事情,年輕人不善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個小男孩身上。

每天慣例罵了一頓男人是窩囊廢、兒子是白眼狼的中年婦女正盯著小男孩寫作業,但是她自己文化水平不太夠,根本看不懂。

年輕人適時的走過去,站在矮桌旁邊,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小男孩的作業,然後一點也不嫌自己突兀的開口道:“這道題錯了。”

小男孩根本沒回頭,反而是中年婦女立刻朝著年輕人看了過來,“你——”

剛剛還在做飯的年輕人高傲的揚了揚下巴,理所當然道:“初一這麼簡單的題目都做不對,以後可怎麼中考?來,我告訴你這道題怎麼寫!”

中年婦女本來還耷拉著臉,根本沒個好臉色。

結果,發現年輕人竟然能幫忙教孩子寫作業之後,態度立刻一個360°轉彎,當即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讓年輕人坐在旁邊,她自己站著,一邊賠笑一邊說好話的請年輕人給自己兒子講講這道題。

趙民有些發愣的看著年輕人就這麼簡簡單單成功打入對方內部了,不由得一拍腦袋。

他才是專業搞教育培訓的,結果愣是沒想到這一點。

溫攸寧瞥過去一眼,發現小男孩被年輕人壓著做題,心情頓時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

隨後,溫攸寧打開手機,給瘦子和黃毛他們打了個電話,想要告訴他們今天找到的線索,大家互通個有無。

結果,電話接通之後,對麵傳來的聲音,卻有些醉醺醺的,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溫攸寧不禁皺著眉,詢問了幾句,才從對方驢唇不對馬嘴的醉話中,大概弄清楚了情況。

溫攸寧隻能耐著心思勸了一句道:“早點回來吧,等太陽落山之後,留在外麵精神值掉的會非常快。”

瘦子似乎把手機從黃毛那裡拿了過來,說話時舌頭已經有點不利索了,斷斷續續的說道:“兄弟、兄弟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回去了,打車、打個車,一會兒就能到了。”

普通人是沒辦法和醉鬼講道理的,溫攸寧掛斷電話歎了口氣,抬頭和自己的三個隊友說道:“他們說,在外麵吃個晚飯,一會兒就回來,看樣子還喝了點酒。”

趙民簡直匪夷所思,“都這種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思喝酒?”

宋領娣在這方麵比較直率,輕聲道:“聽這聲音也不像是就喝了一點的樣子。”

頓了頓,宋領娣看向溫攸寧,“他們都醉成這個樣子了,今天晚上怕是沒辦法談正事了。”

溫攸寧點了點頭,顯然也是相同的看法。

因為這件事,溫攸寧身上的氣壓明顯有點低下去了。

旁邊,年輕人還在專心致誌地輔導小男孩寫作業。

中年婦女一直在旁邊陪著笑臉給年輕人說好話,還催促著剛剛回家歇息會兒的中年男人去給年輕人削個蘋果。

小男孩本來想跑,動作卻沒有年輕人快,愣是被人家拽住了胳膊直接按住了,然後便是中年婦女一陣劈頭蓋臉的罵街聲。

小男孩一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坐在那裡,根本沒個好氣,周身仿佛都被絕望所籠罩。

不得不說,溫攸寧本來有些煩悶的心情,看到對方倒黴,瞬間感覺好多了……

·

王主任瞅著大屏幕上的內容,忍不住道:“給那個厭學的小男孩輔導課程,能有什麼效果不?”

秘書大哥對這種心態很理解,“父母肯定還是擔心孩子的教育問題的。”

胖哥放下了手裡的海鮮粥,摸著下巴尋思道:“這一家住在群租房裡麵,應該是為了攢錢吧?就,和彆的單獨一個人住在群租房的人比起來,這個一家三口,整整齊齊的,感覺日子過得還挺認真的?”

秘書大哥分析道:“這一家三口,應該是從農村進城務工的那種。咱們覺得城中村附近那個初中的教育水平根本不行,但是,市裡的學校,總比鄉下那些老師都湊不齊的初中要好很多的。”

王主任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隨口道:“男的在工地上乾活,也就賺個辛苦錢,如果不是老婆孩子在這裡,他肯定住工地上,連這一個月200塊的房租都舍不得花。不過,他們應該也是想著,把孩子帶到市裡上學,以後能有個好前程。要不然,這就是很多農民工的現實寫照,父母在外麵打工,孩子在老家上學當個留守兒童。”

胖哥:“確實,那位中年婦女發現年輕人能幫忙輔導功課之後,態度立刻就變了。”

她自己沒什麼文化,所以,哪怕是麵對一個根本不熟悉的年輕人,為了孩子,都瞬間變得卑微又討好,讓人心情難免有些複雜和沉重。

秘書大哥輕輕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查茶雙手交握輕輕的放在桌上,“這一家三口目前看著倒是這個群租房裡最正常的人了。”

雖然家庭條件並不好,夫妻之間時有吵鬨,言語也顯得粗鄙,那個小男孩在學習上明顯吃力,可能還帶點沒教好的壞習慣,但是,卻能感覺得出來,這一家人是在努力生活著的。

頓了頓,王主任搖了搖頭,一針見血的說道:“但是,經濟實力擺在那裡,這對夫妻也算是有心無力了,他們不太可能現在就為了孩子的教育搬家,說不定,那個中年婦女還每天盤算著,一個月能攢多少錢,以後給孩子上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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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小時之後,樓道裡傳來了一陣嘈雜騷亂的動靜。

除了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亂七八糟的高聲宣揚什麼,竟然還有一個女人在旁邊不停附和並發出嬌笑的聲音。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趙民小聲道:“三樓的回來了。”

溫攸寧神色間有些壓抑,直接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看向樓道裡的場景。

身上長了魚鱗的家夥手裡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東西,看見溫攸寧他們之後,還露出了一個笑容來,相當大方的把一包東西朝著他們塞了過去,“給,見麵分一半!這是給你們帶的。”

溫攸寧下意識的接過來,發現竟然是從飯店打包的飯菜,而且餐盒摸著還熱乎著呢==

宋領娣卻愕然的看向了正和黃毛摟摟抱抱的那個女人——正是今早才被她打了一頓,罵罵咧咧出門的那位皮條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個女人依舊衣著暴露,夏天熱,倒是不擔心凍著。

她這會兒和黃毛幾乎都黏在一起了,看見宋領娣之後,還翻了個白眼,遞過來一個不屑中帶著諷刺的笑。

宋領娣啞口無言,隻覺得眼前的這一切簡直荒謬極了。

黃毛摟著衣著暴露女人的腰,喝得都有點站不穩了,和溫攸寧他們打過招呼後,便繼續搖搖晃晃嘻嘻哈哈的上樓。

正在這時,四樓房東的門口突然傳來了“嘭”的一下重重的開門聲。

溫攸寧等人下意識的抬頭朝著樓上望過去。

剛剛走過去的長魚鱗的人,連同瘦子、黃毛兩人,卻是登時渾身一哆嗦,似乎瞬間被嚇得酒醒了。

房東“咚咚咚”的衝到了三樓,高聲喊道:“房租呢!”

趙民壓著嗓子小聲道:“他們早上出去,居然晚上才回來,而且還沒交房租?真不怕出事啊!”

溫攸寧也沒想到對方這麼大膽,不禁微微擰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房東本身足夠見錢眼開。

尤其是在她額外索要了500塊的清潔費,而瘦子他們立刻滿口答應下來,並且掏錢給了房東之後,房東的態度瞬間緩和下來,甚至還看了那個衣著暴露的女子一眼,主動道:“正好三樓空了個床位,你要是想搬上來也行。”

黃毛十分懂事的額外交了200塊的房租,把那個空床位也租下來了。

房東見狀,簡直是心花怒放,聽說了黃毛他們意外發財了之後,甚至還特意誇讚了一番,當然,也沒忘記提一句,是自家這裡的房子風水好,容易出富貴命,這才踩著拖鞋回了四樓。

等樓道裡的喧囂和調笑聲都消失後,溫攸寧直接關上了門。

他那張精致的臉上,再次恢複了波瀾不驚的神色,平靜得仿佛剛剛的鬨劇根本不曾發生一樣,輕描淡寫道:“明天早上我們再和他們告訴一聲吧!”

不過,那個衣著暴露的女子搬去了三樓,宋領娣那邊本應是餐廳的房間,倒是空了下來。

溫攸寧輕聲道:“你身邊沒有了彆的人,之前那些‘碎屑’可能給鬼怪帶來的影響也不用擔心了,倒是個好事,晚上自己要注意安全。”

宋領娣認真的點了點頭。

然而,等到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著了之後,宋領娣卻不知不覺間從睡夢中驚醒。

她把臉幾乎蓋在了被子裡,用手擋著臉,極其小心的露出一個指縫來,謹慎地打量著四周。

天花板上,竟然掛著一隻血紅的眼睛,正瘋狂的左右轉動,仿佛在偷窺一樣。

宋領娣臉色蒼白,根本不敢和那隻眼睛對視。

然而下一秒,客廳裡卻突然傳來了一聲仿佛薄膜氣球被戳碎的輕微氣爆聲。

隻是,那氣爆聲很輕,瞬間便被一陣極為尖銳的慘叫聲給壓了下去。

手裡還拿著蒼蠅拍的溫攸寧,剛剛仿佛做夢一般,閉著眼睛就直接揮舞著蒼蠅拍打了過去。那個蒼蠅拍本身就是偏大的尺寸,富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