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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的門便直接被人從裡麵打開。

一個臉色憔悴穿著卻極為暴露的女人直接被暴怒的宋領娣仿佛丟垃圾一樣推搡到了一邊,對方的%e8%83%b8脯一顫一顫的,像是矽膠的質地。

溫攸寧三人下意識的避開了視線。

臉色憔悴的女人在宋領娣麵前明明全無還手之力,眼睛卻頗為迷離地看向了溫攸寧等人,突然古怪的一笑,扭過頭去和宋領娣繼續道:“這就是你三個駢頭,有人養著的日子好過嗎,難怪你——”

溫攸寧直接皺起了眉。

比他反應更大的是年輕人,這家夥聲音清朗悅耳,擲地有聲的衝著那個臉色憔悴的女人質問道:“你胡扯什麼!我這麼潔身自好的一個好男人,除了我未來伴侶誰也彆想隨便碰我,你這麼汙蔑我清白是要被告誹謗的!”

溫攸寧皺著眉已經到了嘴邊的斥責話語愣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大概也被這番話語給震撼到了,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與此同時,一身火氣的宋領娣已經直接上前一步,拖著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的胳膊,硬生生把人拖到了門口,打開門,猛地將其推到了樓道裡去。

那個女人大概也沒想到宋領娣的力氣會這麼大,一邊伸手試圖抓撓一邊震驚得尖叫道:“你乾什麼?”

宋領娣直接踹出去一腳,沒踹到人,但是外麵那個女人為了躲閃自然後退了兩步。

抓著門把手的宋領娣收回腳冷哼一聲,直接補給外麵那個女人一句話:“傻逼滾!”

話音落下,這姑娘“砰”的關上了門。

溫攸寧等人看向氣得有些喘的宋領娣,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宋妹子,什麼情況?”

相比於一大早就這麼熱鬨的宋領娣,他們各自屋子裡的情況,都稱得上是和諧了。

宋領娣雖然一大早就生了一肚子火,但是精神狀態看起來還可以。

她剛剛熱得額頭上都冒出了些許汗珠,一邊自己用手掌給自己扇風,一邊氣呼呼的解釋道:“那個女的拉皮條給我介紹賣肉生意,我拒絕了,她罵我都是下賤玩意和她在這裡假正經裝什麼清高,然後我直接把她從床上拖下來打了一頓。”

說話間,群租房的門被人在外麵“砰砰”的用力拍打著,“開門啊,都是一路貨色,你在這裡跟我耍什麼威風!有病吧你!”

宋領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真就仿佛腦子有病。”

室內的溫攸寧四個人自然全都聽到了門外的拍門喊叫聲,卻誰也沒有理。

群租房裡還沒有出門的其他人,剛剛明明見到了宋領娣和那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之間的衝突,現在卻也全都當做沒看見一樣。

年輕人伸手去端粥和生煎包,同情地看了宋領娣一眼,安慰道:“彆搭理她,我們先吃飯。”

溫攸寧卻想到了另一件事,輕聲道:“你們覺得,我們在【籠屋】這個場景中,有身份嗎?”

趙民一怔,“身份?”

宋領娣的臉色頓時也跟著變了。

溫攸寧繼續輕聲說道:“我們目前接觸到的這幾個住群租房的租客,都有自己的身份。”

每個人似乎都有著自己的故事,並且,每個人都是社會最底層的樣子。

話又說回來了,租住在群租房的所有人,肯定都是囊中羞澀,迫於生存,才會選擇這種環境糟糕、但是租金便宜的地方暫以寄身。

溫攸寧簡單總結道:“在外麵工地上乾辛苦活卻還要養著妻兒的乾瘦中年男人、獨身帶著幾個月大的嬰兒無力工作的蒼白女子、孤身一人想要多攢點錢的外賣小哥、不知道有沒有工作和收入來源的醉鬼、還有剛剛那個做皮肉生意的憔悴女人。”

說完,他指了指自己,“我們以為自己是外來者,但是,我們在這個【籠屋】場景中有著屬於自己的床位,再加上剛剛那個女人的態度,不難判斷出,我們其實是有被安排好的‘身份’的。”

趙民:“但是現在幾乎沒有明確的線索。”

宋領娣:“線索一定會有的,隻是我們還沒能發現。”

說著,她的視線不由得看向了門板的方向。

那個衣著暴露的憔悴女人剛剛敲了半天門,脾氣上來還踹了兩下門,但是,因為沒有任何人搭理她,她自己也無趣,這會兒門口那邊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

雖然宋領娣剛剛被氣得夠嗆,但是現在回想,那個和她住在一個屋子裡的憔悴女人,最初說話的時候,口氣熟稔,似乎早就和她認識。

如果站在對方的角度,憔悴女人說的話語,都是她認知中十分正常的交談內容,那麼,宋領娣在這個【籠屋】場景中拿到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宋領娣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白。

甚至於,昨天晚上那個醉醺醺的酒鬼,看見宋領娣就試圖調?戲兩下的態度,也有了根源:在他看來,這種做皮肉生意的女人,還能裝什麼清高?自然是該任他騷擾占便宜了。

溫攸寧也安慰道:“彆生氣,回頭就把這個直播場景給砸了。”

在被拉入這個名為【驚悚直播】的直播間之前,溫攸寧他們正要開會研究,怎麼打擊和處置【驚悚直播】這個病毒APP軟件。

而現在置身其中,溫攸寧倒是有了不同的看法。

——既然在外麵的現實世界難以處置【驚悚直播】這個東西,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從內部突破,想想有沒有辦法,直接毀掉這個場景,讓它再也無法在直播間裡出現。

年輕人看到溫攸寧微微蹙著眉陷入思索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在想什麼呢?”

溫攸寧實話實說:“我本來以為,舉報群租房可以找警察局報案,有消防安全隱患可以打消防電話舉報,加上剛剛那個憔悴女人的事情,還可以聯係掃黃打非辦公室。”

年輕人:“……”

宋領娣聽了,倒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狠狠地點了點頭,接過年輕人遞過來的生煎包,仿佛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泄憤得使勁咬了一口。

原本糟糕的心情,隨著溫攸寧半真半假的玩笑,直接被皮薄餡大、肉香鮮嫩的生煎包給治愈了大半。

宋領娣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謝謝。”

年輕人笑著擺了擺手,又接連給溫攸寧遞包子,“來嘗嘗我的手藝。”

溫攸寧:“……嗯,好吃。”

雖然他更想拎著幾個生煎包去外麵吃,而不想在這裡的室內吃飯……

趙民一邊吃飯,一邊還忍不住瞅了他們這位至今藏頭露尾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年輕人隊友一眼。

一身看似簡單低調的奢牌衣物,但是卻又有著一手和他給人的感覺極其不符的驚人好廚藝。

不過趙民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孩,有不少都是出國留學的。

在國外一個人生活的時候,要麼進化出了鋼鐵玻璃胃和仿佛嗅覺失靈的舌頭,什麼東西都能正常吃;要麼就掌握了廚藝精通,為了吃口對味兒的中餐自己買菜自己做,等從國外回來,自然是個個廚藝驚人。

溫攸寧的筷子上夾著一個生煎包,輕聲道:“回頭再找找線索,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們三個人的‘身份’。”

大家紛紛點了點頭。

剛剛的意外波折之後,話題很快又回到了昨晚聽到的動靜上。

宋領娣:“那個憔悴女人是昨天後半夜才回來的,我聽到了開門的動靜,但是沒理她,然後緊跟著就是樓上的尖叫聲了。”

年輕人有些意外:“嗯?我沒有聽到你那邊的開門聲動靜,隻聽到了樓上的聲音,應該就在咱們頭頂緊挨著的這一層。”

溫攸寧:“和我們進入場景之前一樣,各個屋子的動靜似乎是相互隔絕的。”

趙民商量道:“等下吃完飯過去看看?”

溫攸寧點了點頭,又問道:“大家的生存數值有什麼變化嗎?”

幾個人各自報出了自己現在的狀態。

一晚上的時間過去,所有人的饑餓值、精神值都有不同程度的降低,不過,隨著剛剛這頓早餐,饑餓值和精神值又得到了一定的補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攸寧猜測道:“超出每小時2點之外的精神值降低,應該是昨天晚上的那陣尖叫聲引發的恐懼。”

趙民搖頭道:“真是防不勝防。”

不過還好,隻是稍微下降幾個點的情況,還在合理範圍內。

唯獨宋領娣,因為一直隨身攜帶著那些“碎屑”的緣故,她自己的精神值並沒有繼續降低,甚至還稍稍回升了些許,並且,剛好卡在了50這個處於安全值和出現幻覺的臨界值上麵。

不過,宋領娣伸出手來示意了一下,昨天那些詭異變形的黑色指甲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

吃完早飯之後,溫攸寧四人稍微一合計,覺得自己這邊的線索晚上也能繼續翻找,目前還是先抓緊時間,去樓上看看情況。

他們四個人一起出了門,徑直上樓。

還在三樓的樓道裡,隔著門板,溫攸寧等人便聞到了空氣裡彌漫著的濃重血腥味。

四個人頓時對視了一眼,臉上全都帶上了愕然的神色。

年輕人喃喃道:“我猜到樓上出事了,但是我沒想到,到了白天之後,這裡居然全無反應的嗎?”

溫攸寧則是直接走過去敲門。

裡麵有個驚慌失措的男人顫聲問道:“誰、誰啊?”

溫攸寧等人一時間還有些意外。

這人的反應裡明顯帶著恐懼和不安,似乎比其它那些租客堪稱麻木的反應,要來得生動鮮活許多。

溫攸寧停下敲門的動作,開口道:“你們樓下的人。”

這種筒子樓的隔音效果很差,隔著門板,溫攸寧他們還能隱約聽到裡麵幾個人惶惶不安的交談聲。

“說是樓下的人,開門嗎?”

“誰知道是不是又有彆的鬼!”

“大白天的,鬼怪應該不會找上門吧……”

溫攸寧眨了下眼睛,回頭和自己的隊友用口型示意道:“聽起來好像是正常人的樣子……”

他們在群租房裡遇到的那些租客,最大的共同特征就是,隻會遵循著他們本來的樣子,有種明顯的僵硬感,而裡麵這幾個人尤為驚恐的反應,卻像是跳出了這種慣性一般。

溫攸寧直接道:“昨天晚上你們鬨騰的動靜太大了——”

他的聲音還沒落下,裡麵的人便又是驚恐又是激動道:“他知道昨天晚上的動靜!他也聽到了!”

下一瞬,房間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除了越發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之外,隱約還夾雜著一些魚在腐爛過程中發出的腥臭味。

循著血腥味的氣息,溫攸寧抬頭看過去,發現有一大片已經乾涸的血跡,是從一個臥室的門縫裡流出來的。

而剛剛給他們開門的那人,似乎已經被嚇破了膽。

他們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