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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富有女性美的曲線之上,寒冷的夜風吹過,她忽然簌簌地發起了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要掙脫展昭的桎梏,甚至想要重新跳回湖水裡。

展昭一言不發,抿著嘴,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一般來說,他不願做出什麼違背女孩子意願的事情。

但不是現在。

一開始,是她引誘他跳下湖水之中,拋出那一件紅衣,誘他往深處遊,又是她忽然伸手,緊緊拽住他的頭發,將他往水底下摁,若不是他那一肘,怕不是現在早做了水鬼了。

可是,她又的確救了他,在那一件紅衣鬼魅般的纏上來的時候,若不是她給他渡的那一口氣,展昭現在恐怕還是水鬼。

她是誰?她為什麼要做出如此矛盾的行為?還有那一件血紅的鬼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會被她穿上?

這一切都是迷。

這個妖%e5%aa%9a至極的女人簌簌地發著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唯有眼角那一抹鮮紅的血線,與她如櫻桃般的嘴唇為她增添了幾分顏色,她還在掙紮,展昭忽歎了口氣,沉聲道:“莫動,先上岸。”

女人歪了歪頭,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她杵在原地,像是一株杵在淤泥之中的荷花一樣,完全不打算配合展昭的工作。

展昭抿著唇看著她,忽然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道:“姑娘,得罪了。”

他的手本來已放開了女子的腰身,此時此刻卻又不得不再貼上去,他的手修長而有力,扣在她的腰上時,簡直就好似是一件掙脫不掉的枷鎖一般,他穩穩當當地帶著這女子,遊到了岸邊,雙手一托,就將她托上了岸,他手一鬆,女子就掙紮著站了起來,一看就是想跑。

展昭如何能叫她跑?

他一借力,整個人便也踩在了岸上,身形一閃,攔住了她,女子簌簌地發著抖,赤著雙腳,簡直連站都站不住了,她盯著展昭,不自覺的一步步後退,一言不發。

……這樣子,倒像是展昭欺負了她一樣。

眼見她又要掉回湖水之中,展昭當機立斷,伸手抓住了她,修長雙指一晃,已將她周身大%e7%a9%b4悉數封住,這美貌女子瞪大了雙眼,直挺挺地就倒下了。

她絕不會倒在地上的,因為展昭已扶住了她。

她的身子簡直比她的嘴唇還要更柔軟。

展昭早在扶住她腰肢的時候,就已感覺到了,她的腰柔軟纖細如柳枝,卻又好似比柳枝更容易折一樣,隻叫人覺得,手上隻要稍微用上那麼一點點的力氣,就能將她攔腰折斷。

此時此刻,她渾身也好似一點力氣都沒有、一點骨頭都沒有一樣,展昭為了製住她,不得以伸手點了她的%e7%a9%b4道,卻隻見她軟綿綿地倒下,他伸手去接,懷中便多了一點點的重量。

……她好輕,輕得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的重量。

忽然,又是一聲雷響。

月亮又被烏雲遮了起來。

冷風更冷,樹葉的響動也更加密集,這一場雨竟沒有結束,又一滴一滴的落下了下來,沉重非常。

此時此刻,不宜留在室外。

展昭忽歎了一口氣,他的神色已放鬆了些,一雙黑眸如水玉一般,此時此刻,他已恢複了那一種溫潤的氣質,身上多餘的殺氣,也已煙消雲散了。

他隻又道:“姑娘,得罪了。”

說著,雙手微微一使力,竟把懷中這位又輕巧、又美麗的女子給橫抱了起來,抱著她找地方躲雨去了。

展昭並非見色起意之人,也根本無意占女孩子的便宜,他雖抱著這個女人,但雙手卻絕沒有一絲不規矩之處,而眼睛也絕沒有朝不該瞟的地方瞟去。

但他的懷中畢竟有一個女人。

她是一個非常富有女性美的女人,濕淋淋的頭發上帶著一股冷香,卻和他在追逐她的時候聞到的那種味道完全不同。她的身子軟到像是雲朵,貼著他的%e8%83%b8膛,卻又冷到好似一塊冰。

這塊冰在接觸到男人充滿炙熱血氣的%e8%83%b8膛之時,忽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倒吸聲,好似是被燙到,展昭下意識去看她,卻看到了她眼角的那一抹血線。

……眼紅得刺眼,像是要流出血淚來一樣。

她也正在看著展昭,一言不發,在展昭和她的目光對上的時候,她忽然勾起嘴角,輕輕地笑了笑,她的眼角眯起,一點點的眼波都好似要從這裡蕩出去,溺死所有膽敢看她一眼的男人。

這的的確確是一個美人,是一個世間罕見的美人。

即使是展昭這樣的男人,在見到這笑容之後,還是被晃了一下,神情有瞬間的停滯,片刻之後,他抿著唇,移開了視線,抱著她掠了幾步,落入了古宅荒廢的一個屋子裡。

他閃身進來的時候,外頭已又開始風雨大作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帶來瞬間的白晝,讓展昭看清了這屋子裡的構造。

這是一間三進的屋子。

不是年輕小姐的閨房——年輕小姐的閨房應該是角落裡那一棟監牢般的繡樓,這看起來更像是少爺的屋子,三進的屋子,有正廳、有臥房、有書房,開闊得很,也豪華得很。

……真是諷刺,同樣都是骨肉,女孩子住在陰暗逼仄的繡樓之中,好似坐牢,而男孩子住在這三進的寬敞屋子裡,地上鋪著花磚、牆上掛著書畫,處處都是巧思、處處都是貴氣。

他忽然就覺得有些不舒服,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懷中的女子也知道自己跑不了,將頭靠在展昭的肩膀之上,有些懨懨的,又顯得多了幾分乖順,見展昭站在這裡並不走動,她輕輕地道:“左邊是臥房。”

她的聲音有幾分沙啞。

不是女孩子的輕靈,而是一種成熟女子所散發出的慵懶……她好像有點累,聲音裡帶著一股倦意,這種倦意卻也帶著%e5%aa%9a意,像是一隻修煉千年的狐狸一樣,隨時隨地都在引誘著人,就連聲音,都好似是一隻柔若無骨的手,輕輕地自人身上撫過,留下一點癢意。

展昭抱著她的手也忽然僵了一下。

他掃了這女人一眼,俊朗的麵容之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若細細去看,卻能看出他的耳根子似有一點微紅……他張了張嘴,隻道:“多謝。”

……也不知道在謝點啥。

他抱著她,大步走進了臥房之中。

臥房果然也是公子哥的臥房,不僅有少爺的床榻,角落處還有給小丫頭值夜的時候睡的榻,他沒有什麼猶豫,徑直朝少爺的床榻走了過去,見榻上的寢具並未沾染什麼灰塵,便輕輕地將那女子放下了。

那女子便軟綿綿地倒在了榻上。

……她的身材真的非常之好,玲瓏有致,如此躺下,簡直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拒絕。

展昭的目光卻已到了彆處。

他一向秉承著非禮勿視的態度,即使這女人現在是他的階下囚,也絕不多看、絕不欺辱,他隻是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見了一個大櫃子,便走了過去,裡頭果然有些還沒被蟲蛀的衣裳,他翻出一套,正要給那女子送去,卻忽然又想到了她冰冷而瑟瑟發抖的身軀,手中的動作一僵,接著去翻,翻出了一套略厚的衣裙,送去給她。

她渾身上下的大%e7%a9%b4都已被展昭封住,展昭要她什麼樣子,她現在就得什麼樣子,展昭轉身回去的時候,她仍是乖乖順順地仰躺,一雙總是含情的美目溼潤地望著展昭,%e8%83%b8口緩緩地起伏著,唯一能動的手,也已緊緊地攥住了被單。

一個女人被男人抓住,本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展昭隻看了她一眼,動作就忽然一頓,他彆開了眼,隻道:“我隻問姑娘一件事,若姑娘答應,就為姑娘解%e7%a9%b4。”

榻上如狐狸一樣嫵%e5%aa%9a動人的階下囚的睫毛輕輕地顫了一下,又用那種略帶沙啞的聲音道:“……你問。”

展昭道:“我為你解%e7%a9%b4,你去換上新衣,但不能跑,你若再跑,我再製住你,就絕不會再管你舒服與否,你答應麼?”

他的聲音清朗,帶著五分柔和之意,另外五分,卻仍是一個江湖俠客對待自己俘虜的冷酷。

——他若不想讓她跑,她是絕跑不掉的。

女子幽幽地道:“我有拒絕的餘地麼?”

展昭抿唇不答,伸手解開了她身上的大%e7%a9%b4,又將衣裙放在她的身邊,順手放下了帳子,自己背過身去。

他隻道:“姑娘請自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帳子裡便響起了窸窸窣窣、換衣裳的聲音。

展昭握劍的手,似乎也忍不住蜷了蜷,他是個正人君子,又不是喜歡闖進姑娘閨房裡的采花賊,站在帳子外頭,聽著女人換衣裳的聲音……這種經曆對於展昭來說,也著實過於新鮮了。

若有人細看,就能看到,這俊朗男子的耳朵似乎有一些微紅,他的脊背也似乎有一些僵直,他好似有點想去屋子外頭,但是理智卻又阻止了他。

他不僅不能走,耳朵還必須要靈敏,以防這個隨時隨地想逃走的女子真的逃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隻纖纖玉手撥開了帳子,她輕輕地道:“衣裳,我已換好了。”

展昭聞言,轉過身來,卻是一愣。

因為她隻是換了裡衣,仍是薄薄一層,赤著腳,坐在塌邊上,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展昭。

展昭微微地皺起了眉,卻也實在不好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囑咐些什麼。

女子的出臉色依然蒼白,也依然有些發抖。

展昭垂下眸子,看著她蒼白的手,手指尖也有些發抖。

展昭忽歎了口氣,溫聲道:“請等片刻。”

身邊放了一把木椅子,展昭忽然抬腳便踹,將這椅子拆得七零八落,又見燭台之上還有著沒用過的蠟燭,他從地上拾起一片木屑,朝那蠟燭上的棉線彈去,棉線與木屑摩攃之後,竟是忽然就亮起了燭火,他又拿過蠟燭,點燃這一堆木頭,用以取暖。

……他身上本是帶著火折子的,隻不過跳下湖水之中,火折子都已濕透了,故而才用這種法子取火。

這根本已不是普通江湖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了,可是在展昭這裡,卻顯得舉重若輕,實在是輕鬆得很。

篝火亮起,他席地而坐,隻對那不肯好好穿上厚重秋衣的女子道:“姑娘若冷,取暖請自便。”

女子就勾起嘴角,輕輕地笑了笑。

她隻道:“你身上的衣裳還濕著,你為什麼不換一件乾淨的衣裳呢?”

說著,她便款款從榻上下來,坐在了篝火的另外一側。

她豔麗而嫵%e5%aa%9a的麵容,也被這篝火所照亮了。

展昭平視著她,隻道:“某無妨,不勞姑娘費心。”

不卑不亢,溫和有禮。

女子歪了歪頭,眯了眯眼,眼角處的眼線血紅血紅。

她道:“你叫某?”

展昭道:“在下展昭。”

女子有些漫不經心地道:“我是琥珀。”

展昭微微一怔。

琥珀,沒有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