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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證自己能抓住她。

但她也並不是沒有法子。

在她剛剛認識花滿樓的時候,曾問花滿樓能不能咬他,花滿樓的回答頗具娛樂性精神:“你的牙是不是毒牙?”

玉池回答:不是。

但她的確是一條毒蛇。

毒蛇一般都具有毒牙,能夠噴射毒液,她的牙也的確劇毒,但卻可以隨心所以的選擇是否要下毒,若是她不想毒死眼前的人,那她的小尖牙與一隻小貓咪的小小獠牙,也沒有什麼區彆。

對於花滿樓來說,玉池的小尖牙就可能是一種趣味了,她很喜歡在撒嬌的時候咬一下花滿樓的脖頸,看似嬌嬌兒,實則張牙舞爪的宣誓自己的主權,一定要讓每一個看見花滿樓的人都知道,他已有主啦,他是一條小美蛇的情人!

……花滿樓就是因為這個被陸小鳳一眼看穿的。

蛇妖可以自由的控製毒液,而玉池更是一條奇妙的蛇妖,她是在嶺南森林深處的一個沼澤之中,與無數各色各樣的毒蛇生活在一起的,很多毒蛇都在覺醒妖智、凝聚妖氣、化出人形的過程之中折損了,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玉池就把它們死後留下未曾消散的妖氣統統都給吃掉了。

所以她身上雜糅著很多種不同的妖氣,帶著不一樣的毒素,如金環蛇、銀環蛇一樣的神經毒;五步蛇、竹葉青等蛇的血液毒等等,並能通過放出妖霧,使得處於妖霧之中的人全部中招。

剛剛玉池正是使出了這樣一招。

屋脊之上,隻有公孫蘭、花滿樓、陸小鳳三人,她隻需要站在屋子裡,向上釋放妖霧,在這青天白日之下,妖霧甚至都看不太清楚,公孫蘭對殺氣再敏銳又有什麼用?隻要她在屋脊之上,就一定會中招。

至於陸小鳳和花滿樓嘛……

沒關係,反正她還可以解毒嘛,誤傷一下也沒事啦。

樂觀又開朗的蛇女如此想到。

而且,還得多謝公孫蘭,多謝她實在是話多,杵在原地不動,說了一堆堆的話。

玉池就站在她的正下方釋放妖霧,所以她中毒的程度,就比陸小鳳、花滿樓要深很多,這也就是為什麼,陸花二人隻是覺得腳步有些虛浮,而公孫蘭卻直接從屋脊之上結結實實地跌下來了。

她直到此時此刻,都不明白自己遭到了什麼樣的暗算。

玉池冷冷地盯著公孫蘭,暗金色的雙眼就好似某一種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一樣,盯得人毛骨悚然。

她驕傲又愉悅地說:“花滿樓是我的情人,你要殺他,我就要殺你。”

公孫蘭聞言冷笑道:“花家這樣的人家,教出了花七公子這樣的人,竟會同一個妖女荒唐至此……我看這霽月清風的花七公子,也不過是個偽君子。”

她是個很驕傲的女人,這樣毫無形象的跌在大街上的感覺,簡直已令她羞恥到了極點。她剛剛驟然遭遇變故,一時激憤,便有些失態。

可此時此刻,她卻又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冷漠、淡然、錚錚傲骨,好似對自己的性命也已絲毫不在乎。

因為她已明白,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能露出軟弱的姿態,叫這可惡的女人高興。

所以,她選擇出言諷刺。

妖女與正人君子之間的相戀,其實也算是某種程度的“不倫之戀”,江南花家是何等的家族,花滿樓這一代兄弟七人,個個都有過人之才,從花大到花四,妻子都是出身高貴的大家閨秀,唯獨到了花七,卻與這樣一個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妖嬈賤人廝混,她若真有心喜歡花滿樓,聽到這話,一定心如刀割。

公孫蘭這個人足夠惡毒,知道從什麼地方去攻擊一個人最有效。

但玉池並沒有露出她預想中的羞憤難當的表情,她的反應甚至還很詫異,歪著脖子咦了一聲,有點驚訝地問公孫蘭:“……你怎麼知道我我是妖女!”

玉池:警惕.jpg

她的蛇尾巴都收得那麼好了,也有儘量控製自己不要在外人麵前吐信子了,金色的豎瞳也模擬成了人眼正常的模樣,這個人類是怎麼發現的?

公孫蘭冷笑道:“難道你以為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得很好?”

玉池莫名其妙:“我又不是狐狸精,哪來的狐狸尾巴?”

公孫蘭總覺得玉池在玩她,她這練氣的功夫還不到家,頓時覺得一陣怒意湧上心頭,冷冷道:“你玩我不成?”

玉池也生氣了,沉下了臉:“你玩我不成?我都沒見過狐狸精,你一個凡人怎麼見過?”

……雞同鴨講的兩人。

花滿樓:“……”

陸小鳳:“……”

陸小鳳非常適時地道:“我見過狐狸精。”

玉池回過頭來,有那麼一點好奇地問:“狐狸精是什麼模樣?她為什麼要說我是狐狸精?”

陸小鳳中了蛇毒,雖然程度較輕,但畢竟不是好受的,此時此刻,已覺得四肢有些無力了,他虛弱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回想了一下藏狐娘子狐美麗的風姿,道:“……很智慧很淡然,看起來打人會很凶猛。”

玉池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公孫蘭:“……”

……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啊!

陸小鳳此時此刻卻不是很關心公孫蘭聽不聽得懂,他隻道:“玉池姑娘,既然是你下的毒,那就快快幫我們解了吧。”

玉池表情呆了一下,才道:“……呀,我忘了。”

陸小鳳:“……”

陸小鳳又想摸一摸自己的胡子了,不過他現在手腳發軟,幾乎連站都站不太穩了。

剛剛他距離公孫蘭倒是更近幾步,所以比起花滿樓來,倒是他的症狀更明顯一些,花滿樓還尤能站穩,他就比較慘了,隻能撐著花滿樓站著。

花滿樓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他本就是脾氣非常好的人,聽見玉池說忘記了,也隻是低低的笑了幾聲,搖了搖頭,安靜地立在原地,並沒有說話。

玉池就不管公孫蘭了,比起公孫蘭來,那當然還是她的情人花滿樓要更重要的。

她本帶著帷帽,此時此刻也嫌不舒服了,伸手就把那帷帽摘下來扔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來,這美人穿著一席淺色的衣衫,皮膚在太陽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這樣一個纖細到弱柳扶風的美人,卻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瞬間毒倒三個武林高手,凶性十足。

所以無論她長了一副怎麼樣的容顏,這些大街上的路人們也不敢盯著她的臉去看了,畢竟這是一種十分失禮的行為,而對於敢於在鬨市之中殺人的江湖人來說,誰若冒犯了他們,誰的性命就很有可能不保。

此時此刻,其實他們幾個人身邊都沒有圍繞什麼路人,見有人打架,許多人都繞道走了,隻有兩邊的店裡的人,不敢出來,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態度,但是還是忍不住去掃一眼街心,悄悄地看一看這些當家殺人的人。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令人驚掉大牙的一幕。

那個身著淺色衣衫,纖纖細細、妖妖嬈嬈的蒼白美人,她絲毫不介意自己正在大街之上,也絲毫不介意有些人的目光正暗暗地放在她的身上,她那一雙玉臂,已纏到了百花樓的花七公子身上。

花七公子一襲白衫,腰帶勒出窄腰,麵上神色如常,隻是臉色有幾分蒼白、嘴唇也沒什麼血色,美人湊上來抱住他的時候,他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穩,身形晃了晃才穩住。

花七公子大概是從未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親密之舉的……他也的確沒有這種機會,畢竟在此之前,花滿樓從來都沒有與女孩子有過這樣親密的關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看不見,隻能去聽和感受。玉池走起路來也是很有風情的,腳落在地上輕飄飄的,她的一雙玉臂也是冷的,他剛剛在屋脊之上呆了很久,身上被太陽烤得暖烘烘的,這樣一雙冷臂如同靈蛇一般將他纏繞起來,竟是讓花滿樓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

隨即,美人忽然輕飄飄地將他一推,花滿樓本就虛弱,竟是猝不及防,連著後退了好幾步,美人步步緊逼,又欺身上來,扳著他的肩膀將他往後推。

或許因為這是玉池,這是第一個與他親密至此的女孩子,花滿樓十分信任她,對她連一絲絲的防備都無。她一下一下的推他,他就嘴角含笑,有些無奈,但也非常聽話的一步步後退。

直到他的背部貼在了一堵牆上。

妖女又重新用自己的一雙手臂纏上了花七公子,不知道為什麼,她手臂延伸的那一種姿態,妖嬈得要命,又讓人覺得,那根本就不是人類的手臂,而是什麼充滿殘酷之意的繩索一樣,在花七公子的身上纏繞,好似要將他整個束縛起來,捆得結結實實一樣。

花滿樓也伸出了手,好似要推開玉池,隻是玉池興致上來,卻不允許他說不要,啪得一聲就扣住了花滿樓骨感的手腕,將他的手腕也壓製起來。

玉池湊上來,花滿樓就感覺到她微涼而柔軟的唇在親%e5%90%bb他。

江湖兒女雖然灑脫,但是灑脫不羈到玉池這個程度的女孩子,卻實在是沒幾個的,就連陸小鳳,都難以乾出在青天白日的大街上壁咚女孩子然後親%e5%90%bb這種事。

陸小鳳都乾不出來的事情,花滿樓又豈能乾得出來?

他的頭忽然情難自禁地昂了起來,一縷漆黑的頭發自他耳邊垂下,被玉池的纖纖玉指撚住,繞在指尖把玩。

高昂著頭其實是一種非常奇異的表態,讓人想到被抓住頭發將脖頸送出來待宰的羔羊,咽喉乃是人體最致命的要害之一,這樣子把喉結露出來,有一種讓人很心驚的脆弱之感。

他的鼻尖上也沁出了一點汗水,有些無措地道:“玉池,這裡是街上……”

他的唇上忽然一痛,花滿樓一驚,未說完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

蛇女仿佛在懲罰他一樣。

但玉池的語氣卻還是輕輕淺淺,帶著一點點撒嬌一般的意味的。

玉池道:“我知道的嘛……”

她又啄了啄花滿樓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在花滿樓嘴中蔓延開來,那是他自己唇上流出的那一點點鮮血。玉池又點了點花滿樓的肩頭,那裡的衣服布料之上,有一道利落的切口,那是被公孫蘭的劍器所劃出的切口。

衣服的切口之下,是一道殷紅的血線,這是花滿樓剛剛所受的傷。

玉池就有些心疼地道:“花滿樓,這裡痛不痛?”

花滿樓心中一暖,隻覺得玉池實在是率性可愛得要命,他微微一笑,溫聲道:“不痛的,玉池,這不過是一點小傷,你不必在意。”

玉池卻有些恨恨地道:“我非要在意不可……這世上,隻有我才能令你受傷!”

……這發言,真的有夠病嬌的。

她暗金色的雙眼變亮了一些,閃出了一種妖異的光芒,也幸虧她剛剛把花滿樓推到角落裡去了,這個角度,彆人倒是看不到,唯一隻對著花滿樓……隻可惜花滿樓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