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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容易改的,以至於穀星陸時常看起來和旁人相比不倫不類。

比如說,有時候睡覺會莫名其妙的捂臉臉,再比如說……看到線之類的東西會忍不住上去磨牙。

咳咳。

陸小鳳這根發繩,的確好看得很嘛,早就讓壞兔子的dna都動了,她本來都睡著了,半夜又忽然驚醒,一雙兔兔眼都有點泛紅了,盯著睡在外間的陸小鳳看。

不管啦!實在忍不住啦!

所以才有了此時此刻、令陸小鳳懷疑人生的這一幕。

陸小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他麻木地問:“……你是人麼?你還是人麼?”

……語氣幽怨得好似一個怨婦,好不容易等到了丈夫上門,結果丈夫隻是過來告訴她又娶了一房小妾的那種怨婦。

穀星陸窩在他懷裡,手裡還抓著陸小鳳的發繩,那發繩已完全被她拆下來了,以至於現在陸小鳳的頭發都亂糟糟的,配合這種生無可戀的語氣和幽怨的表情,那效果真是挺奇怪的。

風流浪子陸小鳳,居然也能有露出這種表情的一天麼?

小穀抬起頭來,一雙略微有些下垂的眼睛裡又開始帶上那種惹人憐惜的水汽了。

她奇道:“我是兔子精啊,你都知道了,怎麼還問?”

陸小鳳很少有能在懷中抱著美人的時候翻白眼,但是此時此刻是個例外,他沒好氣地到:“那我是雞精,你懂動我頭上的冠子,小心我用喙啄死你。”

小穀就抿嘴笑了。

她抿嘴一笑的時候,就更像一個溫溫柔柔、嬌嬌怯怯的閨秀了。

隻是閨秀是不會大半夜不睡覺去殘害彆人的發繩的。

陸小鳳在心裡默默的吐槽。

小穀溫柔一笑,又嬌怯怯地道:“你不要生氣,我的發繩給你,好不好?”

陸小鳳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直接啃你自己的發繩?小兔子?”

小穀溫溫柔柔、理直氣壯:“啃自己的哪有啃彆人的好玩嘛!”

陸小鳳:“……”

他算是發現了,這個叫小穀的白兔美人,性格真的……挺奇怪的。

又溫柔、又嬌怯,像是一個不諳世事、被保護的很好的大家閨秀,但是卻偶爾會展現出一點比司空摘星還欠的特質來。陸小鳳一覺得違和感很強,她立刻就又變回了那個溫柔嬌怯的白兔美人。

這該怎麼說呢?

真是沒辦法說。

當然了,無論如何,他的懷中如今都抱著美人,美人柔軟的長發窩在他的脖頸側,讓他隻覺得脖頸側也有一點甜絲絲的癢意。嬌笑的美人主動投懷送抱,他毫不留情地將她纖細的腰肢扣住。

陸小鳳不愛穿江湖中人慣來愛穿的勁裝疾服,那衣服雖然利落、方便,又威懾力十足,卻總是讓陸小鳳覺得很無聊。他的衣裳通常穿的也是很講究的,長袍短褂都有不少,還有一件心愛的大紅披風。

也因此,有些不懷好意的人見了陸小鳳,會譏諷他是“小白臉”。

然而,陸小鳳這個人,同小白臉這個詞可是扯不上任何關係的,他武功一流,反應一流,自小練功,雖然也是吊兒郎當,但架不住他是武學奇才啊,他過目不忘,隻看一遍的招式就是使出來,還自創了一招“靈犀一指”,這天下所有的兵器,他都能接住。

對於絕頂高手來說,手,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兵器。

陸小鳳人不胖,看上去也不壯碩,被腰帶一勒,還顯得腰很細。可他的腰雖然細,卻充滿了爆發的勁力;他的衣袖雖然很寬,可是藏在衣袖之下的手臂,卻緊實有力,而那雙修長漂亮的手,也是極為穩定、極為有力的。

這樣一個男人,當他用自己的一隻手臂,扣在一個女人的腰上,把這女人牢牢地摁在他自己的懷抱裡時,這女人難道能逃開麼?

更何況,這是個嬌嬌軟軟的、白兔一樣的美人。

陸小鳳喜歡小兔子,他也隻希望小兔子會喜歡他。

陸小鳳揚唇一笑,啞聲道:“你要把你的發繩給我?”

小穀有些細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陸小鳳又道:“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呢?萬一明天你跑了,我怎麼找你賠?”

小穀就又抿著嘴笑了,若拋開她這些怪異的舉動不談,小穀真的就是那種江南水鄉裡才能養出的、水靈靈的女孩子。

她倒是絲毫不推辭,隻道:“那你伸出手來。”

陸小鳳道:“你弄壞了我的發繩,把我的頭發都弄亂了,總得幫我梳梳頭。”

小穀笑道:“你大晚上的梳頭啊,這很不吉利的,你就不怕女鬼上門?”

陸小鳳道:“沒你好看的女鬼,她上門了,我也懶得多看一眼的。”

小穀噗嗤一聲就笑了。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顯然是被陸小鳳這句甜蜜的情話給逗得很開心,陸小鳳的嘴角也慢慢的上揚,他的眼神絲毫不加掩飾,就這麼盯著小穀看。

小穀道:“不管,你快些伸出雙手來,我的發繩要綁在其他地方的。”

陸小鳳眨了眨眼,道:“什麼地方?”

小穀眨了眨眼,道:“綁在你手上。”

陸小鳳就笑了。

他懶洋洋的伸出一隻手,在小穀的眼前晃了晃,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而有力,手掌和手指之上,都滿是習武所留下的厚繭。

他的另一隻手,還摟著小穀的腰。

小穀就伸手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陸小鳳絲毫不客氣,反手一抓,就把小穀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小穀是個嬌小的美人,就連手也是小小的、軟軟的,柔若無骨一般,握在手中,隻好似是抓著一捧溫柔的水一樣。

陸小鳳似笑非笑:“做什麼呢,小穀?”

小穀道:“另一隻手也伸出來嘛。”

陸小鳳就乖乖的把他的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放在小穀眼前晃了晃。

小穀朝他眨了眨眼睛。

這溫柔又嬌怯的女孩子,長了一雙非常沒有攻擊性的眼睛,眼尾下垂,總是讓人覺得可憐兮兮又惹人憐愛的,她頑皮地眨眨眼,非但沒有那種顧盼神飛的明豔,反倒是愈發的讓人覺得可愛的想rua。

陸小鳳若是有三魂七魄,此時此刻,也被迷得隻剩下一魂一魄了。

然後,小穀就用那種磨牙的認真神色,把陸小鳳的兩隻手腕給捆到一起了。

陸小鳳:“……”

這發繩,其實也不是什麼非常結實的材質,而小穀捆他的手法,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饒了好幾圈,還打了一個小蝴蝶似得結。隻要陸小鳳一使力,這發繩登時就要化作碎片了。

但他不使力,他隻是嘴角掛著笑意,啞聲道:“兔子精姐姐,難道是想要謀財害命麼?我現在求饒還來得及麼?”

白兔美人抿著嘴笑,臉上泛起紅暈。

她道:“你瞧你說的,我為什麼要謀財害命。”

陸小鳳道:“那你這是要做什麼呢?”

小穀伸手,輕輕地點一點陸小鳳的手,將他被束起的雙手摁在了他的頭頂,這才湊過來,道:“你不是問我,酒醒了沒有嘛?”

陸小鳳那雙總是充滿輕鬆笑意的目光,笑意也在一瞬間消失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啞聲道:“哦?那你現在是準備回答我的問題了麼?”

小穀嘴角帶笑,卻並不說話,她忽然伸出蔥管一樣纖細潔白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陸小鳳滾動的喉頭,道:“我早看出來,你是個壞東西了。”

陸小鳳的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

他眯了眯眼,十分享受這一刻,他沒有說話,隻是忽然%e8%88%94了%e8%88%94自己的後槽牙,他那雙眼睛盯著小穀,就好似一隻吃人的狼在盯著一隻小白兔似得,忽然充滿了一種殘酷又無法抗拒的暗示。

陸小鳳道:“我就是天下頭一號的壞東西,倒是你這隻小兔子,看見我這麼一個壞東西,非但不跑,還要上來捆住我,你想做什麼呢?”

白兔美人的鼻尖上,就也沁出一點汗水來,她有些無辜地看著陸小鳳,看起來有點呆、有點可憐,好似一點旁的都沒想一樣,可是她的人,竟還窩在陸小鳳的懷抱裡,一步也不肯挪開的。

她忽然湊了上來,輕輕地碰了一下陸小鳳的嘴唇,然後又蜻蜓點水般的要撤開。陸小鳳被發繩綁著的手忽然就扯開了發繩,他用一隻手牢牢地扣住了小穀的腰,另一隻手覆在了小穀的後腦之上,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古往今來,無數文人墨客曾寫過月亮,寒冷的月亮、如刀一般的弦月、或者象征著團圓的滿月。

今天正是滿月,月亮的光輝從大開的窗口之上,照進了屋子裡,落在了屋子裡白兔美人的身上。

白兔美人縮成了一團,長而柔軟的頭發披散著。她的頭發之上,沒有塗抹桂花油,不像是黑色的緞子一樣的順滑,反倒是有一點點的卷曲、柔軟得要命,會讓人想到動物柔軟的皮毛。

她潔白的皮膚之上,也仿佛被月光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可美中不足的是,如今她看起來卻並不是無暇純潔的,反倒是很可憐、很淒慘。她蜷縮起來,眼睛紅紅的好似一隻委屈的兔子,陸小鳳想要上去抱她一下,結果白兔一樣的美人就受驚似得躲了躲。

陸小鳳隻好無奈地撇了撇嘴。

他就仰麵躺在小穀的身邊,他他大剌剌地躺著,小穀不讓他抱,他的雙手就有些沒有用武之地,隻能交叉放在腦後枕著,這倒是讓他呈現出了一種十分愜意的樣子。

他的確也十分愜意。

月光落在他的%e8%83%b8膛之上,他的身上沒有一寸多餘的贅肉——不,唯一多餘的肉可能就在他的臉上,他明明是一個精壯有力的男人,但是臉上卻不知為何總顯得有點肉嘟嘟的,一笑起來,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顯得有點可愛。

這種風趣的可愛,就會讓很多人忘記他其實不是吃草的,而是吃肉的。而當他露出那種捕獵者一樣的表情的時候,就會有人受驚。

食素的兔子精姐姐好像受驚了。

陸小鳳就眼看著她慢慢把自己縮成一團,然後慢慢地伸出手要捂住自己的臉。

他忍不住戳了一下小穀。

小穀瞬間一縮,她下垂的眼角紅彤彤的,受驚似得瞪著陸小鳳,陸小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美人姐姐實在是太美、太可愛,讓他的心又癢了起來。

他就問:“兔子精姐姐,你是不是在怪我?”

小穀的牙咬著下唇,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陸小鳳又道:“那就是不怪我,你很喜歡,是不是?”

兔子精姐姐半晌都沒做聲,陸小鳳眼神也亮晶晶的,帶著一點充滿神氣的自得,耐心的等著她回答。

沉默了好久,小兔子好似終於緩過勁兒來了,她動了動,啞聲道:“陸小鳳,你……”

陸小鳳懶洋洋地道:“嗯?”

兔子精姐姐就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眼睛紅紅地瞪了一眼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