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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動,能跑又能跳,能像其他孩子一樣自由?自在的奔跑、玩耍,再也不?用忍受夜裡不?能入睡的痛苦煎熬,不?用在雨雪夜裡咬著嘴唇發抖隱忍,他能扔掉拐杖和輪椅,健健康康地成?長。

他能聽見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聲音,聽見春雷夏雨,秋風冬雪,聽見流水潺潺,聽前生沒聽過?的所有聲音。

哈蘇納激動到顫唞,緊緊擁抱著小言諭,把頭埋在小幼崽身上,小幼崽被?抱的太緊,忍不?住發出細弱的聲音。

“嗯咕……”

哈蘇納這?才意識到自己抱的太緊,鬆開力氣,一低頭,對上了?小言諭緩緩睜開的眼睛。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一雙眼睛,黑曜石一樣明亮清澈,帶著治愈傷痛的力量,也有著溫柔而強大的生命力。

一隻剛剛出生的小幼崽,還看不?清這?個世?界的全貌,認知?全部來源於眼前的事物。

於是,小幼崽展開了?對這?個世?界的第一次懵懂試探。

“ma……”

哈蘇納瞳孔睜大,不?過?下一秒,他就?接受了?這?個稱呼。

“ma……”哈蘇納傻傻的說,哄著他,“寶寶,怎麼了??”

小幼崽餓了?,朦朧的大眼睛巴巴看著哈蘇納,嘴巴抿著,本能的發出餓了?的聲音,向眼前這?隻黃金瞳孔的成?年蟲族求助。

烏黑的眼眸有著澄澈的光芒,像是有點溼潤了?那樣,濕漉漉的,一副要哭不?哭,委委屈屈的樣子,看著自己的蛋殼,剛一出生的小蟲母想要吃掉自己的蛋殼,但是他咽不?下去。

肚子配合的很,嘰裡咕嚕的,言諭抓著哈蘇納的衣領,眨了?眨眼睛,“啾”了?一聲,用頭去蹭哈蘇納的下巴。

他發出幼軟的聲音,這?是很依賴的叫聲,小手去抓他的衣服,幼年蝴蝶的小尾巴毛茸茸的,依賴地纏上哈蘇納的手臂,額頭上兩隻小觸角晃呀晃呀,“啾?”

哈蘇納一見他這?樣子就?心軟,馬上跑去衝奶,路過?的雄侍看見寢殿裡的蛋殼,上麵扒著一隻可愛的小蟲母,晃著觸角,好奇的看著他們,頓時發出尖叫!

“冕下!”

“快來啊!冕下出生了?!”

“嗚嗚嗚嗚嗚嗚……彆?管我,我要去哭一會兒!”

伊黎塞納猛地睜眼,翻身下床,光著腳跌跌撞撞跑到寢殿裡,嘩啦推開門,隻見一群雄侍圍著小言諭,看他抱著奶瓶吃奶。

雄侍們在偷偷擦眼淚,“這?麼好的蟲母冕下,為了?蟲族,居然變成?了?這?麼小的幼崽……”

“好在冕下`身體的傷殘都?被?治好了?,謝天謝地!”

小言諭躺在哈蘇納懷裡,含著奶嘴,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看見伊黎塞納,他背後的小閃蝶翅膀拍起來,看起來很是開心。

伊黎塞納一步一頓地走過?去,站到言諭麵前。

毛茸茸的蝴蝶尾巴繞在他指尖上,軟軟的蹭了?蹭,小言諭抱著奶瓶朝他笑。

這?道目光,跨越生死,再次來到他眼前。

第112章

小言諭朝他歪著頭笑, 烏潤的圓幼眼睛彎起來,無憂無慮的樣子,全然沒有病痛的乾擾,以至於他耳朵很靈, 不停聽著外界的聲音, 像個來回轉的向?日?葵, 哪裡有聲音,他就看哪裡。

伊黎塞納意識到他聽?得見了?, 顫唞著手指, 捏捏他的小腳, 感覺到殘疾骨骼已經回到正位上,是完好的腳,睫毛就開始劇烈顫唞起來。

感覺到他精神力的波動, 小蟲母好奇的看向?他, 毛絨絨的小尾巴鑽到他手心裡, 輕輕在伊黎塞納皮手套上拍打著。

蟲族的尾巴向來有自己的想法, 小閃蝶也不例外, 言諭垂著大眼睛看自己的尾巴,歪著頭, 似乎不明白尾巴為?什麼這麼開心,在他手心裡蹭來蹭去的撒嬌耍賴。

伊黎塞納是沒有尾巴的, 但他不動聲色地伸出蜜蜂的觸足,足裡有吸蜜的小吸盤,但外表是毛絨絨的“尾巴”, 觸足拉了?拉小蟲母的尾巴, 可以哄崽,便纏著閃蝶尾巴要玩耍。

“……啾?”

小言諭的目光果?然被毛絨絨吸引, 似乎很好奇這是什麼,他彎下腰,小手張開,想去抓觸足,白冰寒蜂的觸足雪白又乾淨,而且乖乖的等著被抓,小言諭一舉抓住,很高興地把毛茸茸揣進衣服裡,蒙起來藏著。

毛絨觸足動了?動,軟綿綿從小言諭的領口鑽出來,撓他的下巴,小言諭被尾巴惹得很癢,毫無防備地笑出來,抱著毛絨尾巴,嘴唇軟軟的親了?一口觸足的毛毛,求饒了?一樣哼哼唧唧的。

蟲族小幼崽很喜歡親密的接觸,尤其是和同類,野外生?存的環境下,幼崽們會激發出毛絨絨的原型,相互依偎著取暖,有了?彼此做依靠,幼崽們才能度過一個個寒夜。

小言諭感覺到眼前雄蟲就像和他依偎過一樣,很親切,就把眼前這隻有毛絨觸足的蜂當成了?玩伴,“啊嚶”哈著氣,亮晶晶的眼睛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

小幼崽想要被抱,小腿蜷了?蜷,發出“哼,哼”的聲音,像隻小豬叫。

伊黎塞納順勢從哈蘇納懷裡接過小蟲母,小蟲母溫順的貼在他%e8%83%b8膛上,他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心底流向?四肢百骸,聲音溫柔的說:“言言,乖乖,要哥哥抱抱是不是?”

小言諭當然聽?不懂,但他能聽?見“大毛絨蟲族”有耐心又在哄他的語氣,心情好的不得了?,小腿晃著,頭輕輕貼在伊黎塞納的肩膀上,小手無意識抓著他的白發,纏在手指上。

小言諭軟乎乎的,沒有力氣,鮮嫩的皮膚很彈,呼吸溫熱地落在伊黎塞納脖子上,大眼睛看過去,似乎就對他的耳垂很感興趣——

“嗷嗚。”

小言諭一口咬了?上去。

伊黎塞納感覺耳垂被含在濕漉漉的嘴巴裡,小言諭好像把他的耳垂當成了?母親的食物來源,用力的吸吮著,哼唧地用著力,小鼻尖蹭過他的耳骨,又酥又癢。

伊黎塞納垂了?垂眼簾,耳根唰地就紅了?,連帶著麵皮也白裡透紅,嘴唇也紅的不得了?,“言言,”他低聲說,“那不是……那個,彆吸了?好不好?我喂你喝奶好嗎?”

“嗯咕……”

什麼都?吃不到啊。

小蟲母有點委屈,抬起頭看著他,但是放開耳垂肉,乖乖的等著。

身邊的雄侍們忙把奶瓶拿過來,伊黎塞納接過奶瓶,單手抱著小言諭,左手把奶嘴擱在他嘴唇邊,“乖乖,啊…”

小言諭終於吃了?頓飽飯。

飯後,躺在伊黎塞納懷裡,小言諭的能量告罄,為?了?“存活”,蟲母的體質讓幼崽不停地尋找雄蟲身上的費洛蒙發散囊,雄蟲的費洛蒙能為?蟲母提供活力來源,也就是說,在生?物本?能的牽引下,初生?蟲母的身邊一定會有好幾個甘於奉獻的高等級雄蟲當“食材”。

而伊黎塞納的發散囊在脖頸上,緊鄰大動脈血管,地處險要,啃上一口勢必會出血,危險的話可能會失血過多而亡。

小言諭眼睛一亮,聞著味兒就找了?過去。

雄侍們看得為?難,“冕下,您咬我吧,我是B級,雖然味道差了?一點……但是不能咬死陛下啊……”

旁邊雄蟲說:“你也知道S級好吃?冕下這一口下去,我估計陛下就得血灑帝宮了?,我還是先去找醫生?吧。”%25思%25兔%25文%25檔%25共%25享%25與%25線%25上%25閱%25讀%25

哈蘇納憂慮地說:“沒錯,正?好冕下需要體檢,你快去快回。”

雄侍快步跑遠,儘管如此,也沒有蟲會阻止冕下,因為?蟲族本?就是為?蟲母而生?的。

伊黎塞納比他們想的還要縱容言諭,縱容到毫無底線。

小言諭找到發散囊,嘴唇輕輕貼在伊黎塞納的脖頸上,張開一點,露出牙齒。

為?了?撕扯蟲肉,蟲母幼年時就長牙齒,牙尖鋒利,一磕到肉就能撕裂。

雄侍們緊緊盯著伊黎塞納的脖子,連止血繃帶都?準備好了?,然而小蟲母一口咬在了?大動脈旁邊,在錯綜複雜的血管裡準確地找到了?費洛蒙發散囊,利齒刺破,皮膚裂開。

晶藍色的費洛蒙液體溢出,小蟲母慢吞吞地吸吮著費洛蒙液體,舒服到眼睛也閉起來。

比起%e4%b9%b3奶,小蟲母更喜歡吞咽雄蟲的費洛蒙。

伊黎塞納疼了?一下,不僅是費洛蒙液體,脖子上也流下了?腥甜的血液,他隱忍呼吸,順著小言諭的後背,任由小蟲母抱著他脖子,一口一口吞咽著他的費洛蒙和血液。

“寶寶,慢一點,”他低聲說,卻因為?疼痛,他沒有再說話了?。

溼潤的舌頭在他脖頸上%e8%88%94舐,那種費洛蒙被抽離身體的感覺有些失落不安,讓他渾身都?細密地顫唞著,卻不得不克製這種情緒。

蟲母基因喜歡S級雄蟲的一切生?物體征,有的時候,將蟲全部吞吃入腹也很常見,而雄蟲的費洛蒙,無疑是蟲母最愛的食物。

對雄蟲來說,這是蟲母愛意的體現,並不是每隻雄蟲都?有用費洛蒙喂養幼年蟲母的殊榮,這關鍵是看蟲母喜歡誰的味道。

伊黎塞納顫唞隻是因為?被蟲母所占有、吮xī、馴服,他被需要,被承認,這是小言諭給?他的最有力的回應。

——祂也喜歡他。

小言諭吸飽了?,戀戀不舍地抬起頭,嘴角還有藍色液體和殷紅的血,無辜的黑眼珠盯著他看,眼神純潔又乾淨。

伊黎塞納忍著疼,把他捧到眼前,低聲哄著他,“言言,吃飽了?沒有?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

他的脖子青筋分?明,還流著血,順著白皙的皮膚淌到衣襟上,沾濕一大片布料,微微淩亂的龍須劉海散在臉頰,那模樣看上去有些淒美?,不過他的表情卻是無比餮足,連眼睛裡都?是陽光的味道。

小言諭是吃飽了?,懶懶的依偎著他另一邊肩膀,閉著眼睛,困倦地呼吸著,安安靜靜地,不哭也不鬨。

伊黎塞納拿著哈蘇納遞過來的溫熱濕毛巾擦他的嘴角,又擦了?擦自己的脖子,把毛巾放下,他哄幼崽的經驗全是從小言諭這兒補習的,當下派上用場,他哄著言諭滿殿溜達,不停地用觸角震顫,發出哄睡小蟲母的低頻率聲波。

醫生?們抱著儀器趕到寢殿,被撲麵而來的雄蟲血液味逼得眼睛都?紅了?,他們帶上口罩,給?自己打了?一陣抑製劑,這才忍住了?想撲到伊黎塞納身上吃了?他的衝動。

他們看著雪白長發的雄蟲遊刃有餘的姿勢,都?覺得不可思議,伊黎塞納回過頭,看見醫生?來了?,輕輕把小言諭放在柔軟的被子裡,小言諭側著睡,蜷成一小團,抱著自己的毛絨小尾巴,輕聲打著鼾。

醫生?拿出精神力檢測儀,測出言諭的精神力依然和前世一樣,是S級,身體的各項指標健康到不能再健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