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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眉頭:“人類真是太?過分了,好在蟲母冕下沒事。好在今天有你在,否則我們可能哄不好冕下,冕下哭的太?傷心?了,他被嚇到?了。你快來抱抱他,我們去清理現場。”

哈蘇納掙紮著爬起身?,擦了擦手?掌上殘留的血跡,顫唞著手?臂把小蟲母接到?懷裡來,他眼神裡暴虐的情緒還沒有消散,驟然變得溫柔柔軟,顯得就有些無措。

“好了,寶寶,不哭了,不害怕,我們回家好不好?”

哈蘇納哄著小蟲母,極儘全力?,護衛隊大氣都不敢出,在所有蟲族印象裡,哈蘇納是白塔最優秀的雄侍,天生性格強悍,能力?出色,曾是蟲族四大雇傭兵團的頂級雇傭兵,永遠都不喊疼不喊累。

他是雇傭兵裡的標杆,是身?價最高的頂級殺手?,他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萬年冰山般冰冷的心?,對任何?災難都有承受能力?,也從不覺得恐懼、害怕、無措。

但是現在的哈蘇納簡直化成了一攤水,他緊張的無法呼吸,破碎玻璃裡映出他淩亂的金頭發,一身?臟汙褶皺的衣褲,甚至是被扯大了的領口,真是太?狼狽了。

護衛隊們無聲離開。

哈蘇納閉上雙眼,小言諭抽泣著躺在他懷抱裡,他柔情脈脈地望著懷裡的小蟲母,溫柔的摸摸他的頭發,小言諭看著哈蘇納,漸漸停止了哭泣,懵懂的看著他。

“王……”哈蘇納儘管疼痛也能忍住,抱著小言諭,劫後餘生一樣地流下眼淚。

小言諭能感?覺到?他的恐懼,他把頭埋進?哈蘇納鎖骨裡,伸出小手?,摸摸他的心?口,用自己的精神力?治愈他。

哈蘇納一直在說,“王,還好,我沒有害死你,否則我永遠永遠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周圍幸存的蟲族們都靠近過來,他們看著哈蘇納抱著一歲的小幼崽,還以為哈蘇納是他的雄父,直到?有蟲認出了哈蘇納,才意識到?這隻小幼崽是誰。

“是……蟲母冕下!”

“那群人類是不是瘋了?在戰場上怎麼?殺都算了,怎麼?還能堵在冕下的路上要刺殺他呢?太?無恥了!到?底是誰!”

所有蟲族都震驚不已,他們無比憤怒,自發去周圍搜查是否還有雇傭兵殘留。

而更多的蟲族留在這裡,觀察蟲母冕下是否受傷了,蟲們有的在哭泣,有的在跪下向蟲神祈禱冕下沒有受傷。

小言諭非常擔憂的看著哈蘇納,感?覺到?他的精神緊張度鬆弛一點了,才放下心?。

治愈的能力?圍繞著哈蘇納,小蟲母冕下超乎尋常的治愈能力?讓圍觀的蟲族感?受到?無比震撼。

一歲的小幼崽還不會說話,這在蟲族基本上不存在,就算是一出生就分化成亞雌的幼崽也能咿呀學語了。

但是冕下生下來那一天就擁有一個安靜的世界,那裡沒有喧囂,沒有吵鬨,隻有溫柔的愛。

哈蘇納抱著言諭,不希望聽?見任何?讓小言諭傷心?的話。

但是蟲族們誰都沒有指出冕下的傷痛。

哈蘇納完全低估了幼年蟲母崽對蟲族的吸引力?,言諭雖然是十一歲才徹底分化成蟲母的,但是以這樣的狀態返回幼年時,他身?上自然攜帶了蟲母幼崽的信息素,在完全野生的環境下,蟲母基因會提醒成年蟲族們對這個崽多加照顧。

但是王是為什麼?變得這麼?小的?

蟲族們無比疑惑,護衛隊充當了講解員,然後蟲族們得知蟲母冕下為了營救流浪星係的蟲族們無奈變成這麼?小,而且還險些被異族暗殺,頓時心?情難過到?了極點。

冕下卻完全不覺得委屈,他甚至很開心?哈蘇納好起來了,笑的很可愛。

然而他一不小心?打了個噴嚏,這裡的雄蟲信息素太?雜亂了,小言諭揉揉鼻子?,有點無精打采地窩在哈蘇納懷裡,病怏怏的樣子?,桃花眼都沒了剛才的神采。

蟲族的精神力?極力?供養著小蟲母,然而小蟲母還是一點一點病倒下去。

雪一樣白嫩的小言諭本來就不會說話,小小的蟲崽望著他們,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令無數蟲族心?碎。

哈蘇納和護衛隊無法顧及蟲族的震怒,以最快速度抱著小言諭回阿洛緹娜花園。

第64章

被暗殺的?消息傳播飛快, 也給蟲族提了個醒——他們心愛的王是其他種族的眼中釘,這個認知讓所有蟲族都緊張起來,恨不得把小言諭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直播出來給大家看才能放心。

尤其是王是為了保護他們才變得這麼小,這麼病弱……蟲族們?心都要碎了, 對暗殺王的?雇傭兵恨的?牙癢癢, 星網到處是懸賞, 暴戾的?氣息圍繞著整個蟲族。

與此同?時,報廢品廠的?出貨量更加巨大, 用一些戰鬥力高而且笨的?雄蟲圍剿人類暗殺者, 這個主意不要太深入蟲心。

小言諭的幼崽智商隻有一個核桃那麼多, 可不懂什麼暗殺不暗殺的?,他?甚至還哭唧唧地要抱抱了。

回程的?路上,小蟲母乖乖趴在某隻護衛的?肩膀上, 臉上的?軟肉都堆皺起來一點, 抽著?鼻子, 沒精打采的?玩侍衛的?肩穗。

侍衛一臉柔情的?享受著?冕下的?“寵愛”。

阿洛緹娜花園也被團團包圍住了。

除了低等級蟲族和有身份ID的?高等級蟲族, 任何無關蟲都不能靠近阿洛緹娜花園。

比絲倫蟲族從遙遠的?海王星趕來, 利用它們?得天獨厚的?巨獸身軀,將花園保護得一絲風都吹不進來。

它們?對小蟲母行注目禮, 看著?他?安然無恙地被送進庭院中,可是它們?輪胎一樣的?眼瞳露出震顫的?漣漪。

王受到了生命威脅, 這是無論如何不能被原諒的?。

低等級蟲族感受到了蟲母冕下精神上的?緊張與恐懼,它們?大多數都見過小蟲母,深諳小蟲母本身溫潤儒雅的?性格, 這種緊張讓它們?都難以呼吸, 更何況那個聞起來奶呼呼的?小幼崽?

天生情感淡漠的?低等級蟲族眼眶裡醞釀著?眼淚。

舍不得看見他?受傷,舍不得看見他?難過, 但是不敢被他?看見眼淚。

它們?又膽怯又渴望與他?親熱,便在小蟲母路過花園門?口的?長徑時,伸出纖長漆黑的?觸角,顫唞著?碰了碰小蟲母的?胳膊,他?的?腿和腳,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得到一點安全?感。

比絲倫蟲族們?的?目光更加清晰堅定,接下來的?日子,小蟲母不能踏出花園一步,不允許離開它們?的?視線。

小言諭有點點被比絲倫們?嚇到,但是也感受到低等級蟲族們?對他?嚴格的?嗬護。

他?變小之?後對野生蟲族的?眼神更敏[gǎn],他?感覺到一種嚴酷,還有一種疼愛。

他?很舒服的?被蟲族費洛蒙包裹著?,慢慢的?心軟了。

他?又何嘗不愛這些?低等級蟲族呢?它們?是那樣笨拙的?愛著?他?。

雖然不能出門?玩了,不過小言諭還是更舍不得讓身邊的?蟲們?受傷,所以想通了這一點後,小言諭就又變得開朗起來。

但他?的?開朗也僅限於內心活動,因為他?在雄蟲暴走的?環境裡患上了信息素敏[gǎn]症……

小蟲母抱著?哈蘇納的?脖子,病怏怏地閉上眼睛,軟綿綿的?小身體?沒有力氣了。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哈蘇納把小言諭放在床上,小言諭就抱著?被子一動不動了,眼睫毛半闔著?,呼吸也變得漸漸沉重起來,鼻尖冒出細汗,白?皙的?皮膚泛紅。

很快醫生拿著?溫度槍趕來,在他?額頭上一測,看了一眼,責備道:“42度,比雌蟲的?體?溫還高,你們?到底是怎麼帶小冕下的??”

哈蘇納低著?頭,“對不起,是我的?疏忽。”

慕斯元帥也很快趕到,站在床邊,鐵血的?元帥低下了頭,認真?的?照顧小蟲母。

軍雄隨行謹慎站在身邊,他?們?很難看見元帥心甘情願向?誰低頭的?時候,但是沒有蟲會懷疑慕斯對蟲母冕下的?愛,那種愛純粹乾淨,不參雜欲望,僅僅是單純的?愛。

哈蘇納一言不發地坐在言諭床邊,拿著?一把小刀削水果,但是他?的?手指一直在抖,有幾下已經割到了皮膚,他?終於認輸的?說,“元帥,是我沒有照顧好冕下,我願意?以死謝罪。”

慕斯卻說,“哈蘇納先生,彆太自責了,如果今天沒有你,言言可能會受傷。”

護衛隊長也很愧疚,“都怪我們?沒有提前?確定香料市場的?情況,否則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軍雄們?滿臉土色,很難克製憤怒的?情緒,護衛隊長默默承認錯誤的?行為不足以彌補險些?發生的?事故,但是元帥都沒苛責哈蘇納,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而且今天確實是意?外的?危險。

慕斯脫下披風,解開軍裝外套放在扶手椅上,挽起袖口,俊美的?側臉看上去刀削一般冷酷無情,“副官,去查他?們?是誰,然後再去查是誰放這批雇傭兵進入破碎星環的?。”

副官在一旁都心疼哭了,擦擦眼淚,嗯了一聲。

慕斯想起哈蘇納也曾是雇傭兵,望著?哈蘇納,“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哈蘇納搖搖頭,“他?們?是人類雇傭兵,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暗殺冕下,但我不知道為了什麼。”

人類?慕斯整張頭皮都發緊了一瞬,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到,如果是人類刺殺者,那麼這樣的?事絕不可能隻發生一次。

因為那場盛大的?登基儀式,蟲族的?新王在星際社會上已經聞名遐邇,銀河係當然會知道言諭的?存在。

隻不過對外公開的?名字是阿拉諾·阿迦羅,沒有人會知道他?叫言諭。而且六歲小孩和十二歲小孩長得不一樣,小孩子一天一個樣,人類不可能認得出來。

那麼刺殺者就不會是政府部門?,而是實驗室相關的?勢力組織。

他?們?依靠的?不是視頻上的?言諭長相,而是經年累月的?熟悉——人類就是這樣的?,不管一個孩子丟失了多少年,隻要熟知他?的?人見到他?,就會知道這個孩子是誰。

況且言諭的?存在在人類社會也是個秘密,慕斯早在五年前?就了解過,人類社會遺失了一個絕密武器,就在那間實驗室,代號為“殺神一號”,治愈能力100%25,攻擊能力100%25。

現在小言諭還沒有完全?體?現出超凡絕倫的?擊殺能力,但是治愈力已經毋庸置疑了。

慕斯不會告訴任何蟲,這是秘密,哪怕是小言諭他?也不想告訴,就讓言言無憂無慮的?留在蟲族,做至高無上的?王。

就讓他?擁有一整個無邊的?星際疆域,在這片闊土上自由生長。

慕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