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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靠在它尾巴上,抱著它,沉沉睡了過去。

幼年比絲倫一動不動,充當一個柔軟乖巧的毛絨抱枕。

比絲倫們這一夜都不會再睡覺了,它們看著王,守著他,寸步不離。

伊黎塞納在巢%e7%a9%b4外看著天空,他回想起剛才的通訊,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曠野裡的寂靜撩動心扉,他的心很難平靜,一半是因為擔憂言諭脆弱多?病的身體,動不動就生?病,另一半是因為艱難的境遇,每到帝國王權麵臨更迭時,危機總是與時遇共存。

“六殿下?。”

生?疏的語言傳來,有些蒼老,伊黎塞納回頭,看見比絲倫蟲族的族長?,他知道它會高等級蟲族的語言,可以交流。

伊黎塞納點頭,“族長?。”

族長?站直了就和伊黎塞納飛起來一樣高,他望著這位日漸成長?起來的後輩,沉穩的聲音說:“您的雌父還好嗎?”

“很好。”伊黎塞納平靜地?說,不帶一點情緒。

族長?歎息,“我猜他肯定很排斥王,他一向是個獨.裁主義者,與他合作的每一次都讓我產生?這樣的印象。”

伊黎塞納垂眸,輕輕笑著,“是的,您很了解他。”

族長?若有所思?道:“那?麼,你們會在這裡待多?久?”

伊黎塞納說:“三天,怎麼了?”

族長?說:“這三天的每個夜晚都帶王來這裡,可以嗎?”

伊黎塞納猶豫了一下?,族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王的發育熱要來了,他可能需要一點空間,不能和營地?裡的雄蟲住在一起,他可能會變得……特彆美味。”

第51章

特彆美味是什麼意思?

伊黎塞納聯想到了蜂巢的蜜, 花蕊裡的粉,清晨起來在白玫瑰花園裡采集的第一滴露水,那些東西,和言諭一樣美好, 讓他忍不住遐想。

伊黎塞納的臉在黑夜裡也顯得很紅, 從肌底散發?出來的紅, 他不動聲色地彆過頭?,不知道?怎麼, 一想到言諭掛在樹上打星獸的畫麵就讓他心臟砰砰跳, 他從來沒見?過那樣特彆的雌蟲, 而一想到又美又颯的蟲母冕下居然也?會因為區區發?育熱而臉蛋紅撲撲的,他就有?種心軟的一塌糊塗的感覺。

但是伊黎塞納有?其他的考量,發?育熱很凶險, 言言不一定什麼時候就進入發育潮, 至少在海王星不要, 言言的身體素質支撐不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發?育熱潮, 每到這種時候的雌蟲, 都是很脆弱的。

儘管言諭從來不讓其他蟲認為自?己很柔弱,努力證明自?己很行, 但是事實證明,言言確實很需要整個蟲族的愛護, 他嘴硬也?是沒用的。

抱著這樣謹慎而柔軟的心情,伊黎塞納禮貌地說,“我們會每晚都過來這邊。白天我也?會保護好他的, 您放心。”

伊黎塞納鄭重的承諾, 然後他看著族長喜笑?顏開的蟲臉,對那詭異的五官表達了相當的尊重, 轉身回巢%e7%a9%b4裡看望言諭去了。

族長望著他的背影,欣慰的移回目光,他望向天邊,卻看見?一艘印著三顆罌粟花圖騰的星艦,它通體漆黑,排氣管冒出猩紅火光,目的地正是綠洲遠處的荒漠。

“是星盜啊,”族長喃喃地說,“他們也?未曾見?過王,否則,一定?會將王當作全星際最珍貴的寶藏那樣搶走的。”

言諭睡的正熟,他的頭?疼有?所緩解,他總是很信賴低等級蟲族,不過他聞到熟悉的冰冷的費洛蒙,這才緩緩睜開眼。

這時候天已經熹微亮了,他一睜眼看見?的是伊黎塞納,而不是瞳孔彌天的蟲族,他往旁邊看了看,不出所料的看見?了不遠處靜靜守候著的蟲族。

言諭無奈的笑?了下。

某一個瞬間,伊黎塞納好像真的在他臉上看見?了蟲族未來的王,他漆黑的眼珠像黑曜石般內斂而沉靜,神態相當平和,站那種氣定?神閒的氣場神秘而強大,他有?著居高臨下的氣場,也?會有?著和善溫柔的體貼,他是很複雜的一隻蟲,讓伊黎塞納忍不住為他亂了心扉。

言諭帶著鼻音,小聲的說:“你來啦,這又?是哪裡啊?”

他的語氣軟軟的,伊黎塞納忍不住想,現在的言言還那麼可愛呢,怎麼著急長大?他捏了捏他的臉蛋,言諭懨懨地抬著眼皮看他,雪白的小臉像糯米團子?一樣軟,伊黎塞納的手指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伊黎塞納摸了摸他的額頭?,說:“是比絲倫蟲族的領地,它們是蟲族最威武的戰士,它們也?很喜歡你,治好了你的眼疾,隻不過,你現在正在發?育熱潮裡,很怕著涼,所以才給你蓋了這麼久的棉絮被子?。”

伊黎塞納的手冰冰涼涼,給言諭帶來了一絲清醒,但是言諭能感覺到身體裡的某兩處在蘇醒,一處在後頸,另一塊在身體裡,他無法形容,隻能求助一樣的看向伊黎塞納,“很怪,我感覺我的身體……在盛開。”

他很艱難地找到這種詭異的形容詞,但伊黎塞納卻能聽得懂,他拉過言諭的手,按在他自?己的下腹部?,“是這裡嗎?”

言諭驚詫於他怎麼會知道??點點頭?,“所以是為什麼?”

伊黎塞納耐心的解釋:“因為言言一直都沒有?蟲紋,你沒有?發?現嗎?”

言諭確實不像其他雌蟲那樣有?蟲紋,這也?是說明他的身體一開始沒有?很好的和蟲母基因融合,現在生長出又?疼又?癢的感覺,是因為……蟲紋?

言諭撩開衣服,伊黎塞納快速彆過頭?,他的耳垂一瞬間爆紅,他沒想到言諭這麼直接地撩衣服,他不能看的!!

言諭看著自?己的下腹部?,一條金色的線仿佛鑲嵌在他皮膚裡一樣,隱隱散發?著流光,然後它開始生長,形成?了第一個不規則閉環,緊接著是第二個,循環往複,言諭好像看見?了一朵花,一朵金色的玫瑰花。

花沒有?枝葉,隻有?象征著荊棘的王冠,白玫瑰蟲紋天生就是蟲神的標誌,與生俱來的王冠是昭示蟲母身份的絕對代?表圖騰,也?是蟲族之母身體發?育的前?兆。

“伊黎,你看,”言諭輕聲說,他拉過伊黎塞納的肩膀,“你看我的蟲紋,是這個樣子?的?”

“不行……我,我不能看。”伊黎塞納磕磕巴巴,堅決拒絕。

言諭抿了抿嘴唇,“你討厭我?”

伊黎塞納立刻:“沒、沒有?!”

言諭:“那你就看。”

伊黎塞納沒辦法,而且確實好奇心完全被他勾起來,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去看,看見?一朵前?所未有?的美麗的金絲玫瑰。

言諭的肚子?平的快要凹進去,兩側胯骨隆起來一點,圓圓的肚臍下金絲玫瑰悄然盛開,他們倆幾乎眼睛都不眨地看著蟲紋生長,言諭突然想起一件事,“伊黎,把你的蟲紋也?給我看看。”

伊黎塞納的蟲紋在額頭?,他早給言諭看過了,但他還是馴順地把額頭?低下,至純的白,在光譜裡是最純最深的顏色,對於雄蟲來說,蟲紋的顏色代?表著x能力的旺盛或衰弱,所以,伊黎塞納又?陷入到了不好意思的地步去,低著頭?,他總不能告訴言諭,沒有?雌蟲會要求看一看雄蟲的蟲紋的,那就是在說讓我看看你的尾鉤差不多?了。

但伊黎塞納一向是順著言諭的,他給言諭看過後,言諭果然心滿意足了,他放下衣服,“天亮了,先走吧,教官找不到我們就著急了……你臉紅什麼?”▼思▼兔▼網▼

伊黎塞納不說話?,雪白的臉蛋像染了紅顏料那麼紅,言諭以為他看見?自?己的肚皮不好意思了,很寬縱地拍了拍他的肩,“沒事的啦,你看過我的,我也?看過你的,我們劃等號啦。”

這不一樣……伊黎塞納艱難地想。

但他還是攙扶著言諭站起來,彎下腰背起言諭,言諭兩隻腿彎都被他摟在胳膊裡,整個蟲趴在他背上,連忙拍他,“沒關?係,我自?己能飛。”

伊黎塞納搖頭?:“太遠了,我背你。”

比絲倫蟲族們大驚失色,它們拒絕讓王一隻蟲回營地,路上著涼了怎麼辦?於是它們親自?護送王回到營地,然後在遠遠的距離一路跟隨王的腳步。

王看起來很開心,大大的桃花眼彎成?了好看的形狀,比絲倫們看著自?家幼崽,感到很欣慰,慈愛的露出星星眼,已經在計劃等到王正式登基那一天,它們要穿什麼樣的禮服了,它們一定?要親眼看見?王登基。

同學們一起操控機甲去往附近的雪山口,綠洲的水源地,也?是海王星這麼大水源麵積的主要來源,常年不化的積雪,成?為一整顆星球的能源供應。

楚然渾然不知言諭昨晚不在帳篷裡,興致勃勃地介紹:“海王星沒有?過關?稅,每一道?關?卡都有?軍雄把守,附近無數個罐頭?魚工廠是這顆星的主要食物,工廠雇傭了全星球80%25的雄蟲勞動力,每年為蟲星係提供糧食供應,是非常主要的星球,不能失守。”

溫格爾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像是一夜沒睡,“……這裡的雄蟲工資水平比較高,能養活家,隻是職位很低。好在雌蟲的職位都是管理崗位,可以管理好家裡每一隻雄蟲的工資,雌蟲可以擁有?很多?雄蟲。”

言諭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溫格爾,你怎麼了?”

溫格爾微微笑?著搖頭?,“沒事。”他隻是在空蕩蕩的帳篷門?口守了一夜,看見?言諭沒事,他也?覺得開心很多?。

言諭溫柔的摸摸他的耳朵,釋放了一些精神力讓他舒服一點,溫格爾笑?眯眯的看著他,把他的手拉下來,“好了,沒事的。”

言諭也?稍微放下心來,他抬頭?,能看見?每條大路都有?一個哨卡,有?軍雄駐紮在那裡,這看起來就不太對,“這裡有?治安問題嗎?”

伊黎塞納說:“是,總有?星盜出沒,而且本地軍隊不服從第一軍團第十二師的管理,經常發?生炮戰,每顆星球都有?軍團師,慕斯元帥身為元帥,以邊境戰區的戰事為主,不能總管這些小星球的事。第一軍團的沙碧緹軍長又?常年駐紮在破碎星環,所以軍團分派各地的師長就有?一部?分自?主權,導致這裡的武裝力量很強。”

軍隊有?著嚴明的等級製度,不能在站崗時亂動,但是軍雄們看見?這群身穿第一軍校製服的孩子?們,也?許是想起了自?己曾在軍校讀書時的光景,對他們展現出了非常大的善意,他們給指明方向,然後繼續站崗,但是表明機甲要停留在這裡。

大家下了機甲,教官說:“同誌們,你們辛苦了。”

軍雄們山呼:“不辛苦!為了蟲母冕下!”

言諭恨不得把頭?埋在地裡走。

教官看見?他,還以為他不舒服,“安然,你怎麼了?”

言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