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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可能要留宿在加圖索先生這裡。

哈蘇納一聽說衛虞,便同意了?,他清楚言諭對機甲的熱愛,衛虞是真正能給他提供幫助的蟲,而且加圖索雄主對言諭很是喜愛,會為他提供最好的條件。

伊黎塞納掛掉通訊,加圖索先生很快就找來了?衛虞的工坊,言諭正講的口乾舌燥,回頭看見他,笑著跑過去,伸出?手,“叔叔!”

加圖索挽袖子,蹲下來,一把抱起小小的言諭,大手揉亂了?他的頭發?,“小家夥,今天怎麼跑來地?下城也?不和?叔叔說一聲?來乾什麼?”

言諭揪著他的領帶,窩在他懷裡,指了?指機甲,“叔叔,我想做機甲。”加圖索托著他的腿,無奈的笑著看他,“確實,衛虞先生在我這裡租了?一間工坊,但是住宿條件很差,你們可以在這裡工作,不過,麥登。”

一名叫麥登的雄蟲走過來,“雄主。”

加圖索看了?一眼腕表,“七點半了?,去安排餐食住宿,我的侄兒和?尊貴的殿下不能餓著肚子來我這裡,今晚加強安保,禁止下三濫進地?下城。”

麥登說,“明白,雄主。”他轉身就去辦。

加圖索也?沒什麼事,索性留下來陪言諭,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言諭和?伊黎塞納在圖紙上寫寫畫畫,笑著搖搖頭,沒去打擾他們。

夜晚,和?加圖索叔叔吃過飯,言諭回到酒店裡,頂樓房間寬敞豪華,隻住兩隻小蟲,加圖索卻一點也?不心疼,大手一揮,將整個?套房升級成了?最高配置,然後心滿意足地?騙走了?言諭的親親。

關上門,言諭這一天累的不行,他的靈感在剛才已?經全部寫下去了?,目前大腦屬於枯竭狀態,很疲憊,安安靜靜地?趴在床上不動。

旁邊的伊黎塞納卻精力充沛,正在熱奶,他的六翼翅膀懸在背後,簌簌顫唞,言諭看著他,也?抖抖自己的翅膀,一點點閃粉掉下來,他跪在床上回頭看,但是看不見,他隻好召喚伊黎塞納,“伊黎,你看我的翅膀,是不是壞掉了??”

偌大的套房,隻有這一間房是亮著的,他們第一次單獨住在一起,伊黎塞納緩緩走過去,坐下來,撥開他的翅膀,看了?看,“是骨骼太脆弱了?,血液流通很慢,導致發?育的很慢,所以偶爾會掉粉。”

言諭唔了?一聲,伊黎塞納專注的看著他的翅膀,提了?個?建議,“我可以幫你揉揉,你的骨骼狀態正處於發?育周裡,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強壯骨骼。”

言諭點點頭,不過,他意識到一件事,他回過身,抓住伊黎塞納的胳膊,雪白的臉頰冒出?緋紅色,很驚訝的說:“發?、發?育周是什麼?”

第44章

言諭的眼睛仿佛是水做的, 糯糯的聲音有種少年特有的清潤開朗,又用了一種軟綿綿的腔調,惹得伊黎塞納登時就心臟跳停,然後加快跳動?。

伊黎塞納把奶杯遞給他, 聽見?自己說, “……蟲母的發育周, 和普通蟲族的有?很大不同?,首先, 就是腺體的發育。”

言諭的手覆蓋在自己的後頸上, “是這裡嗎?”

伊黎塞納盯著那一小塊軟肉, “……對,這裡會逐漸撒發出雌蟲的信息素味道,但這是每隻雌蟲都有的發育過程, 相對應的, 雄蟲會發育蟲紋的顏色深度, 虎牙位置是腺體標記齒, 會變得更?尖銳。”

言諭回過頭, 盯著他:“把你的牙給我看看。”

伊黎:“……”

言諭催促他:“快一點?,我都給你看我的腺體了。”

伊黎隻好把鋒利的牙露出來, 而言諭渾然不覺這樣單獨和一隻發育中的雄蟲待在一起有?什麼不對,他們倆討論的話?題, 好像就是把你的xx給我看看,我比比咱倆誰的大。

最危險的是哪個?反正不是雄蟲。

當?然蟲母幼崽是不在乎這個的。

但是伊黎塞納不是單純的小言諭,他隻給言諭看了一眼利齒就收了回去?, 然後額頭就鑽出小觸角, 有?種欲蓋彌彰的掩飾。

言諭撥了撥他的觸角,“小氣。”

伊黎塞納又是一陣僵硬。觸角也?不能隨便碰的, 還像言諭這樣輕輕地撩撥,觸角上麵的小絨毛都在顫唞了。

“其次……”伊黎塞納不動?聲色,“是蜜囊的出現,它不隻有?一個,根據腺體的麵積大小確認腔囊的數量,它是橢圓形的,生長在腺體大概三厘米以下的地方,是用來儲存生理蜜水的囊,這個,就是……”

伊黎塞納突然開始磕巴起來,說到底他臉皮還沒那麼厚,他該怎麼和言諭解釋,蜜囊的出現是在繁.殖期用來麻痹雄蟲的神經的?

蟲母的基因很古老,在不需要科技生小蟲崽的年代,蟲母的基因會引導雄蟲與其繁衍,但雄蟲的體力是有?限的,蟲母為了能獲取雄蟲更?多的信息液(他並不想和言諭直說那就是雄蟲的那個),就會產生一種帶有?麻痹素的生理液體,因為伴有?甜蜜的味道,被稱之為蜜囊。

求偶期的雄蟲很愛這種蜜水,口感類似於蜂蜜,所以他們會把標.記齒深深刺入蟲母的腺體裡,用尖銳的口器吸管吸取蜜水,同?時辛勤作業,並在這種無上的快樂中漸漸沉淪。

因此早期的蟲族社會經常有?雄蟲死在母巢裡麵,被發現時都不成人樣了,尾鉤乾澀黯淡無光,顯然是操勞過度。

原初蟲母剛分化那會兒確實也?不太講究倫理道德,祂自己都不知道這些理論知識,這都是祂年老之後口述出來的秘密。

所以其實最原始的蟲族比較野蠻,在步入星際社會之後,蟲族也?不那麼把這種事擺在明?麵上談了,但是蜜囊基因卻巧妙的鑽了遺傳的空子,延續了下來。

饒是不太好意思,但伊黎塞納還是硬著頭皮講了,言諭露出疑惑但是努力在理解了的表情。

伊黎塞納彆過目光,“你的腺體比較小,可能還隻有?一兩個蜜囊,但是……”

但是味道聞起來比蜂蜜還甜,甜蜜度含量相當?高,咬一口可能會醉——這句話?他絕對不會說。

言諭按了按自己的後頸,很吃驚,他不敢相信人類頸椎的地方居然會有?一個地方專門用來裝蜜水?而且咬一口那得多疼啊?三厘米深呢!

言諭很關心:“會流血嗎?”

伊黎塞納輕聲:“會。”

言諭嗚咽一聲,捂住臉。

伊黎塞納又說,“先躺下。”

言諭就捂著臉躺著。

伊黎塞納補充道:“平躺。”

言諭哦了一聲,自下而上看著伊黎塞納,然後他半跪著,一隻腿的膝蓋卡進言諭的兩腿之間,他遮住了頭頂的水晶大吊燈,投下一片暗影,六翼翅膀一一張開,有?種身型巨大的錯覺,尤其是他的銀發垂垂墜下,落在言諭臉上,有?種癢癢的感覺。

言諭突然想象,伊黎塞納本體的白冰寒蜂造型,很粗狂,很凶悍,到處都巨大粗糙,尾鉤尖銳長滿倒刺,和他幻化的人型完全是兩種感覺,六翼翅膀會從晶瑩剔透變成長滿堅硬漆黑的長絨毛,就像是天使?與魔鬼同?時降臨在他身上。

“這裡,是你的,生育腔,”伊黎塞納的手指輕輕點?著言諭的腹部,“理論上來說,是孕育蟲崽的地方,雖然現在用不上了,但是功能並沒有?減退,所以你一定要記住,要好好保護生育腔,不要被任何雄蟲碰到,不用保護措施的話?,會很危險。”

言諭柔軟的睫毛抬起來,在眼瞼投下鴉青色的暗影,輕聲問:“怎麼保護?為什麼會有?蟲碰到這裡?”

“……”伊黎塞納閉了閉眼,從言諭身上退下來。+思+兔+網+

不行,這個話?題伊黎塞納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言諭才十一歲,他懂什麼呀?彆說是他了,就連伊黎塞納自己都不是很理解,他也?沒比言諭大很多。

“你彆走啊,”言諭坐起來,拽住他的袖子一角,很認真:“話?說到一半就走,晚上會做噩夢的。”

這可是慕瀾對慕修說的,結局是慕修理都沒理他,就是不把剩下那半句話?告訴他,轉身就給他一個後腦勺,氣的慕瀾滿屋亂轉,好幾個晚上沒睡好。

伊黎塞納說,“……不是,還有?一個地方,但是有?點?隱秘,你坐起來,然後,把翅膀露出來。”

言諭滿臉懷疑的盯著他,但是伊黎塞納從來不撒謊(除了昨天),“那我再信任你一回。”

伊黎塞納看著他漂亮的桃花眼露出那種可愛的眼神,忍不住笑?,“乖乖,聽話?一點?。”

言諭抿著嘴唇想,明?明?他們年齡差不多,伊黎塞納卻總是用哄小孩的語氣和他說話?。

但言諭木著臉,乖乖的轉過去?,“你看吧。”

伊黎塞納的手輕輕指劃過他的翅膀根部——一陣熟悉的敏銳感,好像剛生出翅膀那一天,他自己摸到的感覺,很敏[gǎn],但是伊黎塞納的觸碰讓他頭皮都在發麻,他忍不住往前一撲,撲倒在床上。

言諭回過頭,白皙漂亮的小臉上通紅一片,“你……你乾什麼了?”

伊黎塞納雙眸一下子微睜,“我,我隻是想告訴你,還有?一個地方要發育了。”

言諭小小聲的“哦”,“那你說吧。”

伊黎塞納耐心地說,“你有?兩支翅膀,所以有?兩個食物備用囊,在根部。食物囊裡是你身體裡的營養物質,是%e4%b9%b3白色的,同?樣也?是給雄蟲準備的,因為通常一次交.配期會持續一周到一個月之間,蟲母有?低級雄侍提供的食物,但是雄蟲沒有?,他們就可以喝蟲母翅膀根部的蛋白物質保持體力,比如法拉米冕下是九翼飛蟻,祂就有?九個蛋白囊。”

言諭對他話?裡的任何名詞都沒有?反應,伊黎塞納也?隻是照本宣科,他了解過這方麵的知識,可是也?沒具體的講解。

也?很奇怪,開放的蟲族卻對幼崽這方麵知識很保守。

九個蛋白囊代表著什麼?嗯?他們誰也?不知道!

聽起來,蟲母和他的雄蟲很久都不分開。言諭躺下,時間已經很晚了,他眼皮在打架,雖然是第一次和伊黎塞納睡在一個房間裡,但他很安心,就像那次和伊黎塞納窩在機甲裡那一夜。

伊黎塞納也?在他身邊躺下,呼吸平穩而安靜。

夜裡,言諭無意識地往伊黎塞納懷裡拱,好像汲取溫暖的小獸,然後被冰的打了個冷顫,又開始慢吞吞地往後挪。

言諭夾著被,就快要從床上掉下去?了。

伊黎塞納被他動?醒,沒睜眼睛,就隔著被子把他抱緊,拽回來。被子還是很溫暖的,言諭發出一聲細微的嗚咽,貌似得到了安全感,再次往前麵身體的懷裡窩過去?。

他有?這個習慣,睡著了喜歡被摟著,在荒星係的家裡,有?慕斯哄他睡,在阿洛緹娜花園,哈蘇納總是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