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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聲與王交流。

【王……王……】

【感謝您……】

【這裡很美?麗……】

眼前的蟲母冕下很美?麗,美?麗到近乎於夢幻,他的語氣很溫柔,就像春天吹麵的微風,但是又很堅定,王又說,“對不起,我隻能做到這裡了?,接下來?的路,要?你們自己走?,帝國需要?你們,你們的存在,是帝國一步一步走?來?的記憶,我每年春天都會來?看望你們,請不要?忘記我。”

低等級蟲族們發出呼嘯的聲音,他們用這樣的方式來?回?應王,能夠得到王的片刻愛撫,他們已經心滿意足,更何況,這顆星現在還很原始荒涼,他們會儘力把這裡打造成宜居的家園,希望王下次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是繁榮的大生?態。

……

回?程的路上,言諭杵著下巴想,時間是來?得及,正好可以趕得上放學,但是他衣服臟了?,回?到阿洛緹娜花園後,該怎麼和哈蘇納先生?交代?,他這一天真的有“好好上學”呢?

言諭一路都很苦惱,從“白鷺號”下來?之後,言諭又帶上假麵,這一點不需要?瞞著沙碧緹,如今第一軍團是慕斯元帥麾下的,他們很清楚蟲母冕下在披馬甲上學的事。

到了?校門口,言諭看見一直在等他的伊黎塞納,看這架勢,他要?是不回?來?,伊黎塞納能等到明天。

“伊黎,”言諭靠近他,小聲說,“你陪我回?阿洛緹娜花園好不好?不要?告訴哈蘇納先生?,我今天沒有上學。”

伊黎塞納雪白的瞳孔倒映出言諭可愛的臉,他低垂著睫毛,溫聲說,“言言,你到底做什麼去了??”

“我……”言諭支支吾吾的,再?來?的路上言諭知道,今天軍校都快炸了?,平白無?故丟了?低等級蟲,換來?一堆大機甲,沙碧緹主動解釋說是慕斯元帥的命令,儘管校長很不滿意,但礙於慕斯元帥的威嚴,他們隻能被迫接受。

伊黎塞納看著眼前令蟲頭疼的“刺頭”,小刺頭朝他甜甜的笑著,企圖不回?答問題。

伊黎塞納有一種?想咬他一口的衝動。

偏偏言諭還往他嘴邊湊,抱著他的肩膀,小聲說:“伊黎,你最好了?,你會幫我的,對嗎?”

伊黎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隻要?被言諭抱著,他就完全停止思考,言諭抱過?他後很快就離開了?,伊黎塞納卻抓住他的手腕,低聲說,“言言,彆走?。”

言諭眨眨眼睛,伊黎塞納說,“你,再?抱我一下。”

言諭張開雙臂緊緊擁抱了?伊黎塞納,“那你答應了?!”

伊黎塞納紅著臉,點點頭,冰冷到零下的體溫有所上升。

他們一起回?到阿洛緹娜花園,按了?門鈴,哈蘇納先生?打開門,舉著傘大步流星地走?出來?,兩條修長的腿踏在雨水裡,俊美?的臉龐滿是擔心,“王,今天你感覺還難受嗎?”

言諭乖乖的搖頭,但是身邊的伊黎塞納卻嚴肅的說,“哈蘇納先生?,言言今天上課的時候也很不舒服,希望您能仔細檢查他的身體情?況。”

哈蘇納笑了?笑說,“那是自然?,謝謝六殿下好意。”

言諭卻難以置信地看著伊黎塞納,氣鼓鼓的。

伊黎塞納這個叛徒,為什麼要?說他不舒服?他再?也不要?信任他了?!

一想到明天還要?喝苦藥水,吃苦藥片,言諭就沒精打采的。

言諭被哈蘇納抱過?去,摟在懷裡,言諭把頭靠在哈蘇納肩上,瞪著伊黎塞納,賭氣了?似的,委委屈屈。

儘管落在伊黎塞納眼裡,可憐的王氣呼呼的樣子很可愛,但他知道言言生?性?要?強,凡事自己動手,不喜歡彆人幫助,如果哈蘇納先生?不關照他的身體,以言言的身體素質,衣服又臟成這樣,今晚不生?病才怪。

伊黎塞納望著言諭,輕聲說:“言言,晚上我再?聯係你,行嗎?”

“不行。”言諭彆過?頭去不理他,把眼睛也閉上。

伊黎塞納隻好望著他,沒辦法,他隻能和哈蘇納先生?點頭示意,先離開了?。

“王,看著我。”

言諭委屈巴巴地抬眸,他很難和哈蘇納先生?交代?,“先生?……”

隻見哈蘇納先生?低頭,在他脖子後麵的腺體聞了?聞,擰著眉,看著言諭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王,您身上,為什麼有這麼多?雜亂的雄蟲味道?”

“我……”言諭抿抿唇,朝著哈蘇納露出一個心虛的眼神,可憐巴巴的說,“我餓啦,想喝%e4%b9%b3蟲奶,先生?喂喂我,好不好?”

可是哈蘇納先生?的眼神告訴他,這件事沒那麼容易就過?去。

第43章

夜幕降臨, 整個?阿洛緹娜花園處在破碎星環最為中心的地?方?,但是這一條星軌帶是本星係一級防護地?,喧囂和熱鬨環繞在王庭外,沒有蟲敢來打擾這裡。

四周幽徑靜謐, 言諭莫名心慌, 隻聽哈蘇納沉聲吩咐門口衛兵, “把門鎖上,今晚不許任何蟲來麵見王。”

周圍的士兵都看著他, 很詫異。他們日夜守護在阿洛緹娜花園門口, 阻攔任何隨意進出?的蟲, 確保安全的環境,然而王今晚太狼狽了?,也?從來沒見過王病成這個樣子。

“是, 哈蘇納閣下。”

言諭的心平白無故顫唞了?起來, 他很怕哈蘇納先生會生氣, 畢竟這件事他有錯在先, 他不該騙哈蘇納。

他隻是很希望讓亞瑟蟲族回家, 並沒有考慮那麼多,而沙碧緹軍團長對他的縱容讓他忽略了?破綻百出?的理由, 就那樣想了?,做了?, 還成功了?,可以說是很偶然。

哈蘇納一言不發?的抱著言諭往回走,小少年也?乖的不像話, 一直低著頭, 好像知道自己理虧,又?有意道歉, 就悄悄把頭埋進哈蘇納頸窩裡。

哈蘇納的身體一僵。

言諭硬著脖子不動,哈蘇納先生沒有將他推開,但也?沒有對他笑。

言諭忍不住了?,仰起臉看著哈蘇納,不知不覺的,他的眼眶有一點紅,哈蘇納先生是隻很溫柔的蟲,從來沒有這樣沉默的時刻。

哈蘇納還是生氣了?,儘管他生氣的時候都沒有破口大罵。

言諭低下頭,卻感覺到抱著他的手收緊了?一些。

“王,”哈蘇納的聲音很沉,“您的衣服全都臟了?,我們先去洗個?澡,換套睡衣,這段時間,您可以想想該怎樣和?我解釋。”

言諭的態度相當好,軟軟的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問,“先生,你生氣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哈蘇納垂下眼眸看他,風涼颼颼的刮過來,吹動他流金的長發?,平素溫情的黃金瞳變得凝重。最後,他還是伸手,手掌輕輕落在言諭的臉蛋上,擦掉他的眼淚,覺得掌心很是滾燙。

他還是心軟了?,放柔了?聲音,“外麵涼,我們先回屋再說。”

言諭心裡滿是謹慎,殊不知哈蘇納眼裡的他是什麼模樣的,以他現在的狀態,哈蘇納無論如何不可能再生他的氣。

年幼的王膚色幾乎沒有血色,接近於透明,黑細長軟的眼睫簌簌顫唞,黑頭發?淩亂地?鋪在蒼白的臉上,五官平白生出?一抹淒憐感,盯著他看的時候,狠狠撥弄了?哈蘇納的心弦,叫他舍不得再責怪言諭。

花園中?央庭院裡的仆從井然有序的工作著,下了?兩天的雨終於停了?,空氣清新而冷冽,他們清理庭院,做飯,喂白獅,絲毫沒有察覺氣氛的不對,直到有蟲好奇的往這邊看,這才被哈蘇納的低氣場嚇到了?。

霎時間庭院裡靜的鴉雀無聲,低等雄侍們低下頭不敢看,哈蘇納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為難言諭,而是把他帶回主屋,反鎖上門,把言諭放在窗邊看風景的軟塌上。

一天的時間,哈蘇納已?經把主屋布置的豪華柔軟,把儘可能多的蠶絲織就的毛絨玩偶堆在角落裡。

言諭有些不知所措,哈蘇納脫下外套,收了?傘,走過來,和?他一起坐在窗邊,“王,”。隔著桌麵,哈蘇納拉著他的手,言諭低垂著眉目,感覺到他手心舒適的溫度。

“抬起頭,看看我,我有話想對您說。”哈蘇納手背撐著下巴,以一種?儘量很輕鬆的姿態,慢聲催促著他。

言諭不敢和?他對視,但也?大著膽子抬起頭,眼前,星空月光如洗,透過窗灑在哈蘇納身上,一雙狹長的黃金瞳托著金緞子似的發?,劉海落下,有幾縷淩亂散開,他的樣貌完全不像是一隻暴虐的雄蟲,明明滅滅,幻夢如紗。

哈蘇納溫柔的聲音和?他說,“王,儘管白塔賦予我教導您的權力,但對我來說,作為您的雄侍,我沒有權力管教您,您有絕對自主的權利。但現在我一定要和?您說,如果您覺得很生氣,您可以等一會就殺了?我。”

言諭吃驚,輕輕搖頭,“不要這樣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哈蘇納摸摸他的頭,哄著他,“所以,王要不要和?我坦白呢?”

言諭乖乖點頭,一五一十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哈蘇納,包括路上所見所聞,北部星域邊緣風化的界碑,信仰母神?冕下的野生部落,他們歌頌蟲神?的愛,沐浴在蟲母冕下的精神?海療愈之下,並且渴望新的生命,在無垠無邊荒蕪的宇宙裡,許多蟲族飽受煎熬,信仰是唯一的光芒。

聽說言諭帶著沙碧緹軍團長偷跑去迦藍星,哈蘇納俊美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段路途顛簸而遙遠,足有一萬光年,似乎他不能相信,這些驚駭的事都是由眼前這個?安靜孱弱的幼崽做出?來的。

確實,言諭舊病未愈的身體變得更?糟糕了?,抱著比平時要輕,好像風一吹就跑了?。

哈蘇納捏捏他沒有什麼肉的手指骨,溫聲說,“您做的事情是對的,我並不想因此反駁您,但我生氣的地?方?不在這裡。”

哈蘇納很耐心,語氣也?很擔憂,“王,您太大膽了?,如果您半路病倒了?怎麼辦?如果遇上星盜傭兵團,星獸潮,異族,甚至是發?動機故障,隕石帶事故,不僅僅是您,連沙碧緹軍長也?要被責罰,您知道嗎?”

言諭低落的點點頭,哈蘇納的語氣並不嚴厲,他知道他在擔心,於是抱著哈蘇納的脖子,悶悶地?說:“先生,我下次不會那樣做了?,如果想的話,我會先來找先生商量。”

王的擁抱充滿著眷戀和?依賴,哈蘇納在心底長歎一口氣,輸了?,他雖然生氣,但他怎麼忍心責怪言諭?

哈蘇納隻好認命的抱住小小的蟲母冕下,完全把他摟進懷裡,“知道錯就好,以後不要對我撒謊了?,我應該是值得您信任的,王,請不要把我推開。”

言諭點點頭,心情好起來,然後哈蘇納把藥片堆積過來,“王,這些藥比起昨天的療效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