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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有些微相互排斥的力量。

直到他捧著這隻青銅器貓餅,一直到了上麵黃銅鏡的位置,青銅器貓餅突然又動了一下。

聞聽非和白思衍同時睜大了眼睛。

青銅器異獸上因歲月侵蝕而產生的銅綠色鏽跡,頃刻間儘數散去,突然間變成了亮晶晶的、泛著金屬光澤的貓餅,居然還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如一陣流光般,躍入了黃銅鏡中。

——頃刻間,原本工藝粗糙、妥妥街邊擺攤行騙實則二十五塊錢包郵質感的黃銅鏡,也霎時間變得光華璀璨,煥然一新。

就連銅鏡之中,原本不甚清晰的金屬鏡麵,也變成了實景一般,那隻渾身皮毛順滑柔軟、姿態慵懶的貓餅更是隨意的翻滾過來,如同流體一樣隨意的舒展肢體,還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白思衍:“……”

片刻後,白思衍重申了一遍自己當初的判斷,神色間還有些微微的複雜,“我此前絕對沒有見過這種類似於貓的異獸……”

“唔。”聞聽非倒是依然相信白思衍的判斷,可是,看到這幾個甭管是青銅器還是黃銅器的銅器,她倒是突然覺得,沒準,燭九陰阿玖或許知道些什麼,也許,她可以通過小趙,向王教授請教一下?

這種念頭也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下一秒,聞聽非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鏡麵上。

明明經曆過鏡靈的事情後,聞聽非對於鏡中影其實是抱有一定的戒心的,但是,在此刻,她卻如同鬼使神差一般,剛剛一直像是握著逗貓棒一樣握著那根青銅器稻穀的手,已經直接把可以微微活動還發出輕微金屬碰撞聲響的青銅稻穀,朝著鏡中那隻貓餅伸了過去。

煥然一新、光可鑒人的黃銅鏡鏡麵,登時如同水麵一樣,泛起幾道波紋漣漪,再然後,這根青銅器稻穀竟然直接就輕輕的掃到了如同實景的鏡中貓餅身上。

聞聽非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到那隻皮毛油光水滑的貓餅狀異獸被青銅器稻穀掃得歪了下頭,然後,忍不住翻身,直接伸爪子去夠這根似乎已經褪儘了銅綠鏽蝕、重新變成了金燦燦黃銅還發出輕靈聲響的稻穀。

細碎的黃銅穀粒碰撞聲從鏡中傳來,仿佛還帶著豐收時的熱鬨。

就在此時,白思衍卻仿佛察覺到什麼一般,猛然間抬頭看向一個方向,“誰!?”

聞聽非被他突然這麼大的反應驚了一下,與此同時,鏡中的那隻異獸貓餅也已經跳起來將青銅器稻穀叼在了嘴裡,原本滿是單純無辜、還帶著幾分懵懂純粹的眼睛裡,似乎也陡然間閃過了一絲奇異的生動。

一道很輕卻很清晰的聲音憑空出現在耳畔,似乎還帶著幾分睡意正酣、尚未清醒的困惑:“誰叫我!?”

聞聽非:“……!!!”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聞聽非手裡的青銅器稻穀,也已經掉到了鏡子裡麵,那隻貓餅形狀的異獸歪七扭八的伸出一隻爪子按著稻穀,很快又閉上了眼睛,慵懶的身子一歪,重新癱著睡著了。

聞聽非:=口=???

她抬起頭看向白思衍。

白思衍臉上的表情,是少有的凝重,目光銳利,始終望著那一個方向。

聞聽非等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開口問道:“你在看什麼?”

白思衍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搖了搖頭。

聞聽非微微怔了一下,她怔斟酌著詢問的詞句,還未問出口,便看到,白思衍的目光卻是又落在了書桌上那個已經煥然如新的幾件銅器的組合上麵。

聞聽非的目光也不由得望了過去。

鏡中,那隻扭著身體的貓餅狀異獸還在呼呼大睡。然而,聞聽非卻敏銳的注意到的,當自己和白思衍的目光都落在鏡麵上的時候,那隻貓餅異獸的耳朵竟然偷偷的抖了一下。

聞聽非沉默許久,猶帶幾份驚疑不定的輕聲道:“……活的嗎?”

白思衍搖了搖頭,冷靜道:“這倒未必。”

頓了頓,白思衍指了指如今整個變得金燦燦的、鏡子懸浮、且鏡中投影如同實景一樣的擺件,輕聲說道:“這個擺件,應該還缺一些部件。”

“比如說?”聞聽非眨了眨眼睛,直接開口問道。她就算此前已經詳細的翻閱過了《山海經》和不少神怪誌異的古籍,但是,在這方麵,依然還是無法跟得上白思衍這種大妖的思路。

“混沌、窮奇一類的上古凶獸。”白思衍簡單道。

聞聽非不解道:“為什麼?”

白思衍的答案也足夠簡單,“燭九陰和混沌是好朋友,和窮奇的交情也不錯。這個銅器上麵雖然刻了燭九陰的像,但是,周遭氣運縈繞,顯然並非是向燭九陰祈祝之用。所以,我猜,至少還會有幾個刻了其他凶獸的部件。”

聞聽非不由得又想到了此前有過一麵之緣的燭九陰,那位被小趙稱為玖姨的女士。

聞聽非看著鏡子裡那個閉著眼睛癱成餅狀裝睡的異獸,實在是沒忍住,乾脆從旁邊又抓過了爺爺幫老朋友照顧家裡這隻布偶貓時帶來的一打逗貓棒,直接將掛著彩色羽毛的逗貓棒朝著鏡子裡伸了進去。

白思衍:“…………非非?”

他突然發現,聞聽非這非要和那隻異獸過不去的模樣,似乎還帶著點類似於小孩子的熊?

第221章

鏡中的那個貓餅異獸也是有趣。

明明剛剛還在裝睡, 被聞聽非拿著真正的逗貓棒在麵前晃悠了兩下之後,又立即按捺不住的睜開了眼睛, 眼珠亮晶晶的盯著逗貓棒頂端的彩色羽毛——並非是貓科動物看到輕盈活動的小物件時本能想要捕捉的衝動,而是帶著種說不出的震驚和不解。

“它沒見過逗貓棒。”旁邊的白思衍冷靜的分析道:“它的注意力全都在這根彩色的人造羽毛團上了。”

“啊?”聞聽非愣了一下,手上輕輕搖晃逗貓棒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鏡中的異獸立即伸出毛絨絨的爪子,一把撈住了這根真正的逗貓棒, 壓在爪子下麵之後, 還不自覺的翻了個身,直接將其整個按住了。

聞聽非不以為然的鬆了鬆手,看著鏡子裡這隻貓餅異獸多久才會繼續裝睡。

剛剛被聞聽非盯著的時候, 鏡中的異獸好像還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這會兒, 白思衍也目光炯炯有神的一直盯著它, 它很快就不乾了, 抱著第二個真的逗貓棒翻過身去, 直接留下了一個毛絨絨的背影給聞聽非和白思衍兩個人。

“它這是什麼意思……”聞聽非遲疑道:“害羞了?”

白思衍敏銳的注意到, 聞聽非說這句話的時候,鏡子裡的異獸身體似乎還微微僵了一下——油光水滑的毛絨絨也掩蓋不住的那種。

白思衍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

“我們去彆處說。”白思衍突然開口道, 還拉住了聞聽非的手, 直接把她往書房外麵帶。

“哎?”聞聽非稍稍愣了一下, 雖然不解, 卻也沒有什麼異議,直接就跟了出去。

眼看著白思衍拉著聞聽非一起,頭也不回的就出了書房的門了, 鏡中那隻剛剛還背對著他們的異獸也不裝模作樣了,猛地回過頭來,還有幾份不敢置信的看著聞聽非和白思衍兩個人的背影。

白思衍和聞聽非已經走出了書房,出去之後,白思衍還沒忘記把門反手一帶。

明明就隔著一張實木門板的距離,但是,鏡中的異獸卻再也看不到他們做了什麼,耳畔中反複回響的聲音,也隻剩下白思衍關門之前,拉著聞聽非的手一路出去時隨意交談的那幾句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把那堆東西放在書房裡,沒事吧?”

“鏡子裡的東西,不碰它,絕大部分都沒有任何事。而且,那隻異獸身上也全是氣運,和鏡靈那種妄圖染指其他生命的惡靈截然不同,不用擔心,誰要是真的伸手擼它兩把,估計也隻會連續幾天走運而已。”

“是這樣嗎……”

“不過,那個青銅器異獸本應是你家祖傳的古董文物吧?雖然不能買賣,但是,就這樣搞壞了,能不能和你爺爺交代?”

“沒事,那個青銅器雖然好像變成活生生的投影了,不過,形狀和姿態還是相似的,看到鏡子裡的東西,我爺爺自然認得出來。反正都不是正常的東西了,爺爺怎麼可能會怪我?”

“那就好。”白思衍也輕輕的鬆了口氣。

“啪嗒”一聲,書房的門板被白思衍毫不猶豫的關上。

“怎麼回事?”聞聽非眨了眨眼睛,還有幾份困惑不解。

怕打擾到爺爺,白思衍也稍稍放低了聲音,輕聲問道:“我之前說過,那些青銅器的來源,最大的可能便是你家那隻氣運濃厚的大妖怪先祖。”

“是啊,我記得。”聞聽非點點頭。

白思衍繼續道:“我猜,剛剛鏡中的那隻異獸,就是你家先祖大妖怪的一個意識投影。”

“意識投影?”聞聽非輕輕的重複道。

白思衍點了點頭,“它的一些活躍的意識附著到了青銅器上,所以,你家祖傳的這個青銅器會呈現出純粹的異獸狀,並且始終帶著濃厚的氣運,而且,因為一直在你們家人的身邊,所以它的氣運不曾減少絲毫。但是,另外幾個青銅器部件,可就沒有這種待遇了。”

“你是說,它知道我家發生的事情?”聞聽非微微眯了下眼睛。

就算說是先祖大妖怪,好像還有點親緣關係,但是,都過去這麼久了,雙方也沒見過麵,要是之前,談論起來的時候,聞聽非還能把它當個名義上的長輩,可是現在,當這個大妖怪的意識真的這麼多年都投影在聞家之後,本能裡,聞聽非的感覺立刻就變了。

白思衍卻是立即搖頭:“應該不知道吧?你家裡不是一直把它放保險箱裡關著嗎?”

聞聽非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睛,“保險箱就能隔絕它的意識嗎?”

彆說大妖怪了,就算是她這個現在還處於半吊子水平的,隔著一堵牆,也能清楚得聽到彆處在說什麼呀……

“隔絕本體的意識肯定不可能。但是,隻是這麼一點微弱的意識,你關上一道門,它就看不到也聽不清楚了。”白思衍回答得也乾脆。

聞聽非轉念一想,臉上的表情頓時又古怪的停頓了一下,更加小聲的微妙道:“也就是說,它的意識——這麼多年一直都在保險櫃裡被關小黑屋?”

彆說是有保險箱的現代了,就算是距今很有些年頭的古代,對於這種珍貴的藏品,肯定也是珍之重之的放在匣子、密室等地方小心翼翼的藏起來啊?!

聽到聞聽非用了“小黑屋”這個說法,白思衍也被逗得一樂,衝著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眸,也意有所指的笑道:“那倒是不至於,它的本體又不在這裡……不過,剛剛那道突然出現的聲音,你不是也聽到了?明顯是突然被驚醒了,但是整個還沒睡醒呀!”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