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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約好了要討論下後續的工作安排。

杜宸橋嘴上說著抱怨的話,手上卻放開了宋易。宋易現在整個人都撲在了工作上麵,雖然又忙又累,但卻是充滿乾勁的。

杜宸橋替宋易開心,因為宋易終於又找回了熱情。

到百誠大廈門口的時候,又堵了一群人,宋易仰著脖子看過去,果然王桂芝又來了。保安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但顧忌著她歲數大,又不敢下手去推,隻能好商好量的勸著。

“我要找律師,你們憑什麼不讓我找律師!你再攔我,我就去法院告你。”

“老太太,您不能總來我們這兒鬨,你跟你兒子的事情,你們關起門來一家人自己解決。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您的事兒,我們管不了。”

保安說完還想繼續勸她走,被宋易出聲叫住:“等一下!”

“您要找律師是嗎?我就是律師。您有什麼訴求,您跟我說吧。”

宋易可不能讓王桂芝走了,本來計劃就是要找她了解情況的。眼下王桂芝來了正好。

新來的保安是個生麵孔,見宋易主動往身上攬了事兒,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擺了擺手放王桂芝進去。

宋易將她帶到了待客間,接了杯水後坐在她對麵。趁著王桂芝喝水的功夫,又給王明濤和劉珊發信息,說王桂芝在自己這邊,讓他們倆趕緊過來。

王明濤和劉珊到的很快,三人坐在沙發一側,王桂芝看著對麵三人,突然又有些局促不安。

“我是律師,您看看,這是我的律師證。”宋易把自己的工作牌給老太太看,老太太掏出花鏡接過證件端詳了半天,確認沒問題後就開始抹眼淚。

言語間全是委屈和對兒子的憤怒。

她的事情,宋易他們之前已經了解得七八分,在知道那家狗肉館私下接收來曆不明的狗時,就已經有了主意。

他們不光要為大黃討回公道,還要讓這家狗肉館再也不敢再做這種勾當!

“您的事情我們之前已經大致了解了。這樣,我想問問您,您能提供您購買大黃的費用,和這些年在大黃身上花費的錢嗎?”王明濤端著個筆記本,望著王桂芝問道。

“是這樣的。目前動物保護在國內確實是比較空白的,所以我們隻能按照大黃是您的私人財產這方麵入手。”

“您的財產權益保護,這個是有法律支持的。”

王桂芝聽不懂王明濤的話,她就是想討個說法,大黃已經死了,現在說財產有什麼用?她哪裡來的財產?每個月也不過是一些退休金,維持日常生計罷了。

宋易又耐心地給她解釋,花費了一番功夫才讓她弄明白。

“我回去找找。我聽人說,狗要吃狗糧才行,我平時啊,就給它買狗糧、玩具。”

“我買東西都是要留發票的,我回去找找。肯定能找出來。”

宋易一聽,心裡已經放心一半,能證明大黃是王桂芝的所有物後,後麵就需要再收集證據,證明那家狗肉館確實私下從王桂芝兒子手裡花錢買了狗。

“再說回大黃,您是怎麼確定,它就是被賣給了狗肉館?”劉珊跟宋易對視了一眼,扭頭問王桂芝。

王桂芝聽到這裡有些猶豫,這些話是她兒子醉酒後管她要錢時說的,等她兒子醒了,又不肯承認了。

“我兒子說的。不過我兒子平時也滿嘴跑火車...”

“所以,您確認不了是嗎?”劉珊又繼續追問。

“必須得確認嗎?那大黃確實沒了啊。不是賣給狗肉館了,還能去哪兒?”

“大黃是認家的,它要是活著,肯定會回家的。”

王桂芝說完又開始抹眼淚,劉珊咬了咬下唇,這倒是難辦。如果不能證明大黃確實被賣到了狗肉館,這官司就打不了。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間都沒了主意。宋易下意識地想到查監控,但仔細琢磨下來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查到了監控,又如何證明那就是大黃呢?

抓犯人還需要錄個指紋驗明身份呢,這世界上大黃狗太多了,狗肉館完全可以說這是另一隻狗。

“大律師,是不是沒辦法了?”

王桂芝眼睛裡有些渾濁,一雙枯葉般的雙手抓住宋易,仿佛此時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律師,你幫幫我。我就是想給大黃討個說法,我養了它那麼多年,一想到它被人宰了吃到肚子裡,我就整宿整宿的做噩夢。”

“我對不起它啊!”

王桂芝說完又哭了,宋易心裡不是滋味,他也沒想到,自己做了那麼多功課,查了那麼多資料,卻沒成想在第一步就跌了跟頭。

他羞愧得無地自容,更是不敢去看那雙眼睛。

“阿姨,我再想想辦法,您也先回去把發票都找出來,我們分頭行事,您看行嗎?”

王桂芝聽到後仿佛又重新燃起希望,衝著宋易他們三個不停行禮鞠躬,宋易哪能受這些,立刻一把扶起她。

親自送了她離開,宋易往工位走的時候臉上還是愁眉不展琢磨著事,拐彎的時候差點撞到人。

“走路看著點,你眼睛瞎了?”

第八十五章 他恨宋易

宋易抬頭一看,是範哲。對方臉色不好,正怒氣衝衝地看著他。最近事情太多,宋易幾乎已經快要忘記範哲這一號人了。

但範哲顯然認出了宋易。

這是兩人自上次範哲接私活的第一次碰麵,範哲一雙眼睛裡淬著毒光,那神情簡直恨不得要把宋易整個人活剝了。

範哲把他目前所有的不順都歸結於宋易,公司裡風言風語,說人家在外麵打著百誠的招牌接私活。範哲被私下找過幾次談話,領導層的意思是,最近在他產出不高,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因為這幾次談話,範哲在百誠處境尷尬,後麵就基本上接不到什麼好案子了。這幾天人事已經找過他,意思是公司準備優化他,具體的賠償按照正常的N+1走。

他不同意簽字,所以就這麼一直拖著。

再次見到宋易時,所有的窘態好像又變得清晰起來。那些他恨不得丟到腦後的丟臉事,因為宋易又全都回來了。

他恨宋易。

更懷疑就是宋易在百誠散播他出去接私活的消息,不然為什麼這麼快就查到了他身上?

宋易的存在就好像是在嘲諷他,看吧,連一個保安都比不過。

宋易看出來範哲狀態不好,衝著他道了歉想走,才越過他時,身後又想起不懷好意的聲音。

“保安變律師,你沒少巴結杜律吧?”

“還是你有手段,真是佩服。”

這明顯是在找茬。

宋易不清楚範哲的敵意從何而來,兩人在百誠也不過隻見過幾次麵,每次都是對方的敵意更多一些。況且他現在不過是個實習律師,他犯得著這麼冷嘲熱諷的嗎?

“範哲。我考進百誠是真憑實據的考上來的,跟杜律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你懷疑我,大可以去向人事部要我當時的考卷。不要把其他無關的人扯進來。”

宋易正色道,眉頭微微皺著。範哲不是他喜歡的那類人,甚至是他會主動遠離的那類人。

這種人沒什麼同理心,喜歡對彆人呼來斥去的。

“哼!”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天天往杜律的辦公室跑。你那時候還是保安吧?你一個乾保安的,去老板辦公室合適嗎?”

“不是過去溜須拍馬還能是乾什麼?”

“範哲。我之前是保安不假,我從來不避諱這件事。但我去杜律辦公室,那完全是過去打掃的。”$思$兔$網$

“你比我在公司年頭久,你應該知道白天的保安會連帶著保潔的工作一塊兒做。所有的呼叫都有來電記錄,就在保安室。”

“你有問題,隨時去查。”

宋易不說年頭久還好,一提到這三個字範哲心裡又湧上不甘。他在百誠幾乎是最老的那一批員工,跟著老板打天下,現在沒用了,就要被一腳踢開。

還要被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保安當麵訓斥,一個臭保安,還真以為考上百誠就能當律師了?

要不是宋易背後舉報,他能落得如此下場?

“宋易。是不是你在公司裡散播消息,說我在外麵接活?”範哲突然壓低聲音質問,雙眼通紅狠盯著宋易。

宋易一哽,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問出這種汙蔑的事情,當下覺得可笑失語。

“我?你懷疑我在背後搬弄你的是非?”

“不是你還能有誰?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要不是你去說,我能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範哲仿佛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手拽住宋易的手腕質問。

“我沒做也不屑於做這種事情。況且,接私活本來在百誠裡就是嚴令禁止的,你被發現了怨不得彆人。”

“你個臭傻逼,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範哲被宋易的話徹底惹毛,手上用力發狠,那力道甚至要把宋易的整條手臂掰斷。

範哲失了心智,壓根沒意識到他自己有錯在先。

“嘶!你鬆開我!”

宋易小幅度地掙紮,不想把場麵弄得太難看。可範哲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宋易,他整個人偏執癲狂,隻想拉著宋易一起下水。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你還不是%e8%88%94著杜宸橋上位?要不是杜宸橋,你能這麼趾高氣昂地跟我說話?”

“宋易!”

王明濤在遠處喊了宋易一聲,見情況不對勁後立刻小跑著過來。範哲見有人過來,手上動作略微鬆動,宋易借機趕緊後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沒事吧?”

王明濤視線在宋易和範哲之間打了個來回,望向範哲時顯然也認出了他。上次培訓課上王明濤跟範哲可是加了微信的。

“宋易,你夠可以的啊,這麼快就又勾搭上一個。”範哲衝著兩人陰陽怪氣,王明濤性子急,往前一邁就想去跟範哲理論幾分,被宋易一下子從身後給拽住。

“濤哥,這事兒你彆管,我們趕緊走。”

宋易拽著王明濤往後,可範哲還在火上澆油:“宋易的手段可不少,他可是為了進百誠能不折手段的人,到時候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就會像條狗一樣被他扔到一邊。”

這話是衝著王明濤說的,王明濤狠皺著眉,一臉不可思議。他之前一直挺尊敬範哲的,把範哲當成有本事的大律師,可沒想到範哲嘴裡竟能說出這種臟話,當下覺得濾鏡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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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哲。你差不多得了。我說了我考百誠清清白白,你要是有任何問題,大可去查,口舌之爭不是真本事。”宋易身體有些發抖,恨恨地望向範哲。

“我當然可以查。你放心,我會一直盯著你的,你最好彆有把柄落在我手上。”

這話其實說的相當不客氣,但範哲已經差不多要了失智的地步。他過得不如意,彆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