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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兩道目光同時落在後者身上。鐘酩神色自然地點名討要,“把你的千年靈毫拿出來當賀禮就行。”

做定情信物缺的就是這個,正好了。

江荇之,“……”他就知道。

“可以嗎,祖宗?”江狼嚎不確定地問,“會不會太簡單了。”

江荇之慈愛,“當然可以。”

“那等我一下嗷~”江狼嚎說著搖身一變,嘭!一隻碩大的毛筆出現在眼前。柔軟茂密的狼毫泛著順滑的光澤,它咻咻地抖了抖,一大把千年靈毫就從它筆頭掉了下來,“給祖宗最好的~”

鐘酩趕忙毫不客氣地收入囊中。

江荇之搓了搓它的毛誇獎,“我們狼嚎真有孝心。”

江狼嚎靦腆地抖了抖毛毛。

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拿到了千年靈毫,江荇之和鐘酩便準備回昆侖。還沒踏出殿門,江狼嚎就一個飛撲黏了上來,扯住江荇之的袖擺。

“人家好不容易見到祖宗,不要這麼快分開~”

江荇之安撫它,“等結契大典的時候就又可以見到了。”

江狼嚎眨了眨眼,“喔!那我直接跟著祖宗一起回去不就好了。反正沒幾天就是結契大典了,我就住在祖祠裡!”

……都說了沒有祖祠。江荇之看它黏得緊,便答應下來,“那我們走吧。”

一道涼颼颼的目光往江狼嚎身上瞥了一眼。鐘酩靠近江荇之,傳音說,“帶回去可以,但是不準它上山巔,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

江荇之在一大一小兩個活寶的夾擊下,艱難地端水,“好……”

他們來南疆原本是想求千年靈毫,沒想到來這一趟,直接把人家“老祖”一起端走。

江荇之看了眼身邊化作孩童模樣活蹦亂跳的江狼嚎,歎了口氣:這都是些什麼事?

帶著狼嚎回到昆侖。

兩人一筆落在半山腰的瑤池外,江荇之正想叫誅嚴給狼嚎安置個住處,就聽背後的山階上落下一道聲音,“臥槽,江荇之!這小孩是誰!”

轉過頭,隻見桓璣君從山階上一路奔下來,片刻停在他們跟前。

“你怎麼來了?”江荇之問。

“昆侖幾百年來終於開了禁製,我當然是來拜見我師傅的。”桓璣君揣著袖子圍著江狼嚎打轉,“不說這個……這小孩是誰,哪兒來的?”

江荇之同他介紹,“它叫江狼嚎。”

姓江!桓璣君一下震驚了,連鼻孔都張大幾分。他不可思議的目光在江荇之和鐘酩之間來回了兩圈,“這才幾天,你們居然真的連孩子都有了,還長這麼大了!”

江荇之,“……”

鐘酩,“……”

桓璣君略過兩人無語的表情,熱情地朝江狼嚎張開雙臂,“來,叔叔抱。”

江狼嚎看他的眼神如同看變態。

桓璣君毫不在意,又轉頭誇了鐘酩一句,“墟劍聖君果然有夠努力!”

江荇之受不了了,招手叫來誅嚴把江狼嚎帶去住處,免得給孩子留下童年陰影。接著一把拍掉桓璣君張開的雙臂,難以理解,“大師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徒弟?”

“嗬,自然是慧眼識珠。”

“地裡跑的那種豬?”

毫無營養的鬥嘴來往了三兩番,江荇之的後頸皮忽然被人一捉。他側頭,就看鐘酩有些無奈地看著他,“玩得很開心?”

江荇之立馬去摟他腰,“是不是冷落你了?”

“沒有。”鐘酩說,“在我麵前你可以隨意。”

桓璣君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正要識時務地開溜,便聽鐘酩對江荇之說,“你好好和朋友玩,我把千年靈毫送去給瞿檀。”

喔~給他的定情信物。江荇之喜滋滋的,“那你快去吧。”

“嗯。”高大的身影一瞬離了昆侖。

瑤池外,隻剩江荇之和桓璣君相對而立。桓璣君看得嘖嘖稱奇,“你們這關係轉變得真是突兀又自然。當了幾百年對頭,幾天之間就能立馬過得蜜裡調油,真不愧是一對!”

重生的奇遇說來複雜,江荇之沒多解釋,哼哼兩聲轉移話題,“走,我們去玄天劍宗找藺小何。”

“找他做什麼?”

“玩唄,順便有點事。”

這幾日來,先是無芥、誅嚴、誅緒,接著又是宿尤和江狼嚎……往日的故人紛至遝來,說不定遊蘇青他們也能找回來。

江荇之隱隱懷了些期待。

桓璣君沒想這麼多,欣然答應,“走!”

·

玄天劍宗。

知道江荇之和桓璣君要來,藺何已經擺好了花生瓜子、叫上霜苓,在小池塘的桌台邊等著兩人到來。

“藺何!霜苓!”桓璣君剛到,就迫不及待地和他們分享爆炸性消息,“我們要做叔伯了,江荇之都有孩子了!”

他雙臂一張,比劃道,“這——麼大一個!”

對麵二人兩臉震驚。

霜苓開始陷入了對醫學修養的自我懷疑中。

江荇之揮手給他們一人後腦勺一巴掌,拍醒他們昏聵的頭腦,“都說了不是。”他跳過這個話題,從袖間摸出一張請帖遞給藺何,“拿著。”

“請帖?你不是已經給過我了。”藺何不明所以,“雙倍的快樂?”

“彆鬨,給你們劍宗祖師爺的。”

“???”

江荇之看他滿頭問號,試探道,“你們祖師爺還在吧?若是還在,替我轉交一下。”

“我,我不知道啊。聽我爹說,祖師爺當年將宗主之位傳給他後就隱退了,也不知去了哪裡。我可以把請帖給我爹,讓他試著幫你遞遞……誒,不對呀。”藺何狐疑地看向他,“你結個婚,怎麼還請到我們祖師爺頭上了?”

江荇之淡定地抿了口茶,“讓你們祖上也沾沾喜氣。”

三道有病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姑且說服了藺何幫忙遞請帖,江荇之又癱在座椅上曬起了太陽。

幾人邊嗑瓜子邊聊天。

霜苓感歎,“自從你和墟劍聖君談了戀愛、火速結契,就很少有這麼悠閒的時間和我們在一起排排癱了。今天怎麼有空,沒和你的墟劍聖君在一起?”

“他有事。”江荇之噗嚕吐出一片瓜子皮,“給我做定情信物去了。”

“定情信物!!!”三人刷地起身。

桓璣君目光如炬,“難怪剛剛他離開的時候,你笑得這麼甜膩!”

“墟劍聖君看著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居然這麼浪漫。”霜苓問,“那你呢?給人準備什麼了?”

說到這個江荇之就犯愁,“還沒,我就是在想能給墟劍送什麼。正好你們都在,快給我出出主意。”

藺何哢嚓哢嚓磕著瓜子,“還用送什麼,把你自己打包送過去不就得了。”

“什麼餿主意,一點都沒有誠意。”

“你懂什麼?這叫投其所好。”

江荇之正想反駁,說墟劍才沒這麼不正經。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墟劍還真挺不正經的。

他正色,“就沒有那種,給人爆炸式驚喜的禮物嗎?”

“爆炸。”藺何斜視一眼,“你要多炸?”

江荇之形容,“讓他一看就激動得渾身發抖。”

三人:……

那不是驚喜,是驚嚇吧。

在群策群力之下,一大堆花裡胡哨的主意湧了上來。

淘汰掉幾輪餿主意後,藺何忽然咳了一聲,“荇之啊,我倒是有個主意,保證讓你的墟劍聖君看一眼就激動得渾身發抖……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江荇之湊過去,“什麼主意?”

“趁著還有幾天時間,你去找鵲織坊趕製一件薄紗裡衣,那種雲霧繚繞,半遮半掩,穿在身上如出水芙蓉一般的……”

臥槽!這藺小何懂得還挺多。

江荇之小臉一黃,望著天空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但我覺得墟劍不適合穿這種風格。”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三人:……

藺何恨鐵不成鋼,“傻嗎你?是讓你自己穿的!”

江荇之恍然大悟,小臉頓時更黃了。

鵲織坊是九州之內最大的成衣坊,也是唯一一家接受加急訂單的工坊。

這家成衣做工極好,哪怕是短時間趕製出來的,也和彆家幾個月做出的成衣相差無幾。隻要錢到位,甚至連每一分細節都能按照顧客的要求量身定製。

江荇之在三位狗友的陪同下來到了鵲織坊。

鵲織坊的前身就是雲織坊。經過千年更迭,作坊規模更大、成衣款式更多、附著其上的功法也精深了不少。

“待會兒你一進去,我就直接帶你去找掌櫃,把你那些花裡胡哨的要求通通給人講清楚!”藺何邊走邊叭叭。

桓璣君也出聲鼓勵,“對,你不要不好意思。他家的保密性做得很好,絕對不會讓人知道庭雪聖君要定製一件薄紗……”

啪!江荇之一手一邊捂住兩人的嘴,“快住口吧。”

說話間,已至鵲織坊門前。

門口站了名夥計,看見他幾人忙上前道,“藺少宗主,這會兒裡麵有人……”

“你小子,坊裡什麼時候沒人啊?”藺何拍拍那夥計的肩,笑著帶江荇之三人跨入門中。他一進門便大手一招,揚聲招呼,“掌櫃的!我們——”

他一嗓子嚎出來,才發現一樓大堂清場了,堂中站著幾個人。

誅嚴和鐘酩聞聲轉過頭來,掌櫃搭著手“哈哈”笑了兩聲,旁邊還有一圈陪同的夥計。

幾人麵前正掛著兩套華麗的大紅喜服,一針一線流光溢彩,成色嶄新,顯然是剛剛完工,在同人做展示。

雙方目光相對,藺何的聲音瞬間啞在了嗓子眼兒裡。

“荇之?”鐘酩看向似乎呆住了的江荇之,眉峰微挑,“你怎麼來了?”

江荇之張開的唇動了動。

早在看到鐘酩的一刹那,就有千萬句臟話翻湧在他心中:他草了!墟劍怎麼在這裡!

餘光裡,藺何和桓璣君同時退開一步,順便拉上了還杵在原地的霜苓。江荇之深吸一口氣:……好一對臥龍鳳雛。

他穩了穩心神,反客為主地問鐘酩,“你又怎麼在這兒?”

鐘酩側身向他展示背後衣架上的兩套喜服。誅嚴適時地開口解釋,“前些日子托鵲織坊趕製的喜服做好了,屬下便說來看看。出門時正巧遇見柏……聖君大人從外麵回來。”

鐘酩接話,“我就說一起來看看喜服。”

江荇之的嘴緩緩合攏,“喔。”

鐘酩回答完了,又垂眼看他,“你呢?”

“……”

江荇之在他的注視下狀似自然地走上前,抬手拂過華麗的絲綢,細細欣賞,“好巧,我也是來看喜服的。”

第75章 結契前夕

江荇之撫弄了一下, 又裝模作樣地問了幾句做工和細節,真像是專門來看喜服的一樣。

店中夥計朝他展示著,一一作答。

他一邊聽, 一邊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