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答複。”
江荇之,“……”
他不理解這種自我割裂的執著。但他現在了解了,墟劍的腦子絕對是有點毛病的。
他抬手拉上人的袖擺,“走了。”
…
參加考核的眾人已由誅嚴二人領進了山門,這會兒全都候在了道場上。
江荇之兩人戴著麵具齊齊出現時,場中所有的視線全都投了過來——有憧憬,有好奇,有緊張,也有猶疑。
江荇之一一掃過場中眾人,隻見修為境界參差不齊:低至築基後期,最高者甚至已至出竅。但依照他們選人的條件,應當都各自身懷絕技。
他掃過一眼就和鐘酩坐上了主座。
誅嚴早已按照他的吩咐改口,同眾人介紹,“座上兩位便是我昆侖神君。這位是雪君,這位是玄君。”
眾人便齊聲見禮,“見過神君!”
江荇之微微抬起下巴,維持著神秘高貴的氣質抬了抬手。玉石輕磕般的聲音像是從天上落下,籠罩在道場四周,“開始吧。”
聲音如清泉化雪衝過眾人的識海,他們不由渾身一凜!神色肅然起來。
第一場考核已按境界分好組,兩兩進行比試。
江荇之高坐其上,看著下方一場場比試,來者各顯神通。
他正看著,忽而感受到身側傳來的視線。江荇之轉過頭對上鐘酩的目光,他一本正經道,“做什麼呢,玄君,不是讓你來監督比試的?”
鐘酩被他抓包,神色依舊坦然,“神識替我看著的。”
江荇之問,“那你看著我做什麼?”
那視線就落在他耳尖上,“看你耳朵這麼紅,哪像是無欲無求的神君?”
江荇之被他揭了一把,狀似無意地撥下幾縷發絲將耳朵遮住,“誰說神君就要無欲無求。以後若能飛升,去天上做對神仙眷侶不好嗎?”
鐘酩被他說得心馳神往,嘴上卻又情不自禁地追問,“和誰?你要和誰做神仙眷侶?”
江荇之:……有區彆嗎?
“誰能飛升,我就和誰做吧。”
一隻手驀地伸過來握住了他,和他十指相扣。鐘酩不輕不重地捏了他一把,“若是都飛升了呢?”
還有完沒完了?江荇之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順著他的戲碼回答道,“那你們就神仙打架吧。”
鐘酩,“……”
·
下方誅嚴和誅緒儘職儘責地記錄著比試的成績。
他們身後是還未上場的考核者。其中一人站在誅嚴身側,覷向上方主座,隻見兩位“神君”拉拉扯扯,不知在說些什麼。
“神使。”那考核者不明所以,“神君這是在?”
誅嚴一看,“……”喔,在恩愛呢。
他一臉嚴肅道,“是在交流神識,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神君視下,不得造次。”
那人趕緊站直,“原來如此!”神與神的交流果然非同常人。
考核直到戌時才結束。
第一場考核下來,淘汰者十之二三,剩下的將陸續接受後麵的第二、第三場考核。淘汰者由誅嚴送出昆侖,晉級者今日暫住在山中。
江荇之從座上起身,正要離場,忽有一道聲音叫住他,“神君請留步!”
他轉頭看去,隻見那名出竅期修士從眾人中出列——看周圍人的神色,大多是認得這人的。誅緒適時地翻開本本,湊近江荇之跟前給他查看這人的資料,“當世修為最高的散修之一,洛初。”
鐘酩沉聲問,“何事?”
洛初拱手,“無意冒犯神君,但我等今日慕名而來,總得證實一下神君的本事,日後也好安心追隨!”
鐘酩皺了皺眉,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江荇之說,“可以,你要如何證實?”
洛初道,“請與在下一戰。當然,在下不過出竅期,神君既已成神,自然不得用法器或輔助。”
這條件聽上去就相當不平衡,江荇之卻無所謂地點點頭,“可以。”
鐘酩拉住他,“我來吧。”
“一兩招的事,玄君不必爭。”江荇之說完看向洛初,“直接來吧。”
四周的人全都散開,為兩人空出場地。
洛初神色凝重,本命法器在手,又摸出幾張高階符紙和防護法器。他這邊準備得完善,江荇之那頭卻悠然閒適,還在跟鐘酩“拉拉扯扯”。
“神君。”洛初開口提醒,“要開始了。”
“你先。”
轟!出竅中期氣場大開,一出手就是全力。在法器與符陣的加成下,甚至將攻擊力提升到了分神的邊緣——這樣的能量,即便是分神期也做不到輕鬆接下,更彆說毫無準備空手相迎。
圍觀者不禁為對麵的“雪君”捏了把冷汗。
他們心說:不愧是最為狂放不羈的散修洛初,這陣仗簡直像是來昆侖砸場子的!
下一刻,卻看正和“玄君”說著話的“雪君”隨手一揮,一道泠然的靈力迎了上去——看似悄無聲息,遠不及洛初排山倒海的氣勢,但在兩股力量相撞的一刹,轟然傾倒的靈力便如冰雪消融,憑空蒸發。
嘭…!洛初全力一擊像打在了雲絮之間,整個人撲了個空,衝出幾步停在原處。幾息後,他茫然地看了眼雙手,又看向前方的江荇之。
周圍人也沒反應過來,順著他的目光一道看向後者,“神君?”
江荇之輕描淡寫,“結束了。”
“……”
場中驀地一靜。
眾人瞬間背脊發寒:人的本性便是敬畏於未知的強大。
洛初反應了會兒,噗通抬手抱拳一禮,“在下唐突,得罪神君!”
他說著又頓了頓,麵色為難,“實在是最近外界不太平,不少修士都急於尋求一個安穩可靠的庇護所。早聽聞昆侖威名,卻一直未見真貌,在下這次也是替眾道友一試。”
“外界怎麼了?”江荇之問他。
“神君不知?人界和魔界開戰了,九州以東已經陷入混戰,散修都不敢獨自出行。”
魔界……
江荇之想起前些日子的混亂,看來還是鬨大了。
不過也是,這次是他們人界出了個腦癱,乾的事情不厚道,把好好的魔界攪得天塌地陷,宿尤怎麼可能平白咽下那口氣?
“告訴你諸位道友,有意願者皆可投靠我昆侖。”江荇之回身,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他背立在長長的山階前,身影高大而神聖。
“畢竟,神愛世人。”
…
留下一眾考核者,江荇之和鐘酩登上長階,以一種相當有逼格的姿態回了山巔。
戌時一過,天晚逢魔。
赤紅的落日正沉入山頭,隻餘一線瑰麗的燦金交界在天際,半是藍紫的夜空,半是金紅的霞光。
江荇之這會兒正一個人站在望台上,鐘酩回屋裡去了,準備給他拿茶壺烹茶——說是他揮靈力揮得辛苦,給他解解乏。
戀愛中的小花招罷了,江荇之看透,欣然允下。
待鐘酩回了屋中,他看著天際,又想起了魔界的事。一千年後記載的兩界交戰,恐怕真的是這一次。
他心思一動,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塊傳訊石。
這塊傳訊石是他在幫宿尤開啟護法大陣時對方交給他的,自離開魔界後還沒和人聯係過。他擦過一道靈力,傳訊石上立馬閃過暗紅的光芒,沒隔幾息,宿尤的聲音傳了過來。
“喔?荇之居然會主動聯係本座,真是稀奇了。”
“咳,前些日子有點忙。”
“嗯。”宿尤並不介意,他懶懶的聲調一如既往,完全聽不出是在忙著和人界交戰,“有事?”
“聽說魔界和人界打起來了?”
“嗬。”一聲冷笑落下,“不應該打起來?”
江荇之摸摸鼻尖,“應該,應該……”
對麵發出一道理所當然的聲音,默了一瞬又說,“這件事你就彆摻和了。”^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江荇之說,“我隻是來問問情況。”
宿尤,“情況就是這樣。你幫過本座,若是反目成仇,本座也會不好做。”
說話間,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不遠處的院落裡,鐘酩端著茶具走出來,正聽到一句語調熟悉的“本座”。
目光一下穿過庭院落到望台,他放下手中茶具走過來。
——除“墟劍”以外,他最多容忍“柏慕”一個座,其他的座通通走開!
江荇之正好跟宿尤結束了傳訊,轉頭就看鐘酩已幾步走到自己跟前,垂眼看來,“燈燈,你在和誰說話?”
遠方落日的一線餘暉正好映在鐘酩半張側臉上,顯得那英俊的五官更加深邃。
他漆黑的眼底儘是醋意和占有欲,江荇之被他看得心頭一熱,頓時恨鐵不成鋼:光看著乾什麼,還不趁機來個強硬的霸占索%e5%90%bb什麼的!?
但鐘酩沒有聽到他的心聲。
此刻的“墟劍”又和“柏慕”聯合了起來,一致對抗外來的另一個“座”。
江荇之等了半天沒等到,就深吸了一口氣,“我乾嘛要告訴你?”
鐘酩不開心,“乾嘛不告訴我?”
江荇之故意說,“你和我什麼關係,問這麼多?”
什麼關係!鐘酩牙根一響:明明都把他撩瘋了,江荇之居然還問他,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忍無可忍,勾著這人的腰狠狠拉進懷裡,以額相抵,“你說什麼關係?我是你神仙眷侶的候選人,為什麼不能問問!”
鐘酩被這人氣得%e8%83%b8口都在起伏。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要先發展“柏慕”的感情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墟劍:小號!衝衝衝!!!
江荇之:君定是有疾。
第53章 洶湧初%e5%90%bb
鐘酩的行動和話語中透露出微妙的情感動搖。
江荇之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心頭一喜,決定再給人添把火。
他就攀著鐘酩的胳膊,口不對心地移開目光, “你就一個候選人……候選人千千萬,哪有人像你這樣占有欲這麼強?”
千千萬!鐘酩被氣得不行。
他錮在人腰上的兩手一提,就把江荇之提得雙腳離地。隨即在對麵的低呼中身形一旋, 坐在了身後的打坐石上。
江荇之被他鉗著腰,跨坐在了對方的腿上。下方緊實的大腿因用力而鼓起,抵得他一陣心驚。
他麵上發熱,看向對麵被自己惹火的男人——鐘酩本就比他高半個頭,這樣的坐姿讓兩人的視線剛好齊平。
遠方最後一線霞光沉下了地平線, 沒入夜色的昆侖山巔,唯有鐘酩眼底的火光亮得驚人。
江荇之被硌得想要起身, 剛離了半指又被人一把拉下來, 重新坐入鐘酩懷中, “往哪兒去?”
他圈著鐘酩的脖子, 給人順毛,“阿座,不開心了?”
“你說呢?”鐘酩盯著他,凶狠的目光一會兒落在他耳朵上, 一會兒落在他嘴唇上, 還在那修長的脖頸上遊移了一會兒, 像在考慮從哪兒下口。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