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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難馴 籠中月 4411 字 6個月前

莊紹卻直接把運動褲脫了:“想看就看,彆忍著。”

忍你大爺,不知羞!

孟野臉騰一下燒起來,但仍然故作鎮定:“你丫比我多個蛋還是多根柱子?看什麼看,把鳥收起來。”

“剛才誰扒我褲子扒得那麼來勁,一動真格的就不行了?”

以前多沉穩冷淡的一個好學生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怎麼動不動就要給人秀鳥呢?學壞了,徹底學壞了。

孟野抓狂地捂住臉:“哥,我錯了,咱好歹穿條褲子行麼。”

“不看了?”

“不看了不看了。”

“真不看了?”莊紹兩邊大拇指還插在裡麵,“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孟野十指在一起搓啊搓,虎口都快搓破皮了:“那要不……看看?哎呀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這是在宿舍,萬一你室友突然回來一個兩個的,咱倆就隻能跳樓了。要不、要不回家看?那什麼,回家看,留著,留著……”

莊紹套上褲子:“行,給你留著。”

“……”

孟野臊得想撞牆,心說自己好好一個純潔的處男,跟人約定這個乾嘛啊?閒得??

“那什麼……”

“嗯?”莊紹坐他旁邊。

“我沒啥彆的意思,就是問問,就是提前打聽打聽,好有個思想準備。”

莊紹轉頭,特認真地聽他講。

他臉色潮紅,抓起旁邊的枕頭抱懷裡,兩隻手死命揉啊揉:“到時候咱倆那個什麼的時候,誰在上邊兒?”

“哪個什麼?”

孟野想捶死自己,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紅彤彤的頸間滿是淡青色的脈絡,像剛跑過五千米一樣。

莊紹懂了:“你想呢?”

“我沒想!”

“我是問你怎麼想的,沒問你想不想。”

“我……我就是沒想。”

莊紹坐旁邊熱得難受,轉身把夾在床杆的一個小風扇打開了。孟野說:“要不然,一三五你在上麵,二四六我在上麵?”

“那星期天呢?”

“星期天、星期天當然是休息!”

也不能一周七天夜夜上工吧?黑煤窯啊?!

莊紹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行也行,不過——”

“不過什麼?”

“我想在上麵。”

靠,你他媽還真不客氣。

孟野說憑什麼你想我就得同意?沒門兒。

莊紹說不同意我就磨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鐵杵磨成繡花針,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鱉,總有一天你會點頭。

孟野說去你的,罵誰王八呢?休想讓我當萬年處女喔不處男。

他說話的神情又傻愣又機靈,又大膽又羞澀,彆提多招人喜歡。莊紹剛想搞點違法犯罪活動,外麵有人推門:“咦,怎麼鎖上了,誰帶鑰匙了?”

“……”

倆人嗖一下分開,阿哥坐床頭阿妹坐床尾。

“你們在啊,怎麼把門鎖上了。”

“我在給他講題。”莊紹麵不改色,“鎖上門安靜。”

“喔喔,那你們繼續。”

搬出小桌子,兩人假模假式地翻作業。孟野嫌熱,本來想讓他邊兒去,轉念一想又算了,往後疊一起更熱,乾脆先提前適應適應。

“對了孟野,今天比賽你全是第一?”

“也不全是。”孟野伸長脖子回上鋪的話,“八百米我棄權了,腿酸。”

“喔。”上鋪說,“那也夠厲害的,可惜我沒看著。”

“往後還有機會。”

上鋪說那肯定啊,以後你沒準兒能上電視。孟野不好意思地笑:“彆提了,最近訓練成績就沒起來過。”

上鋪說彆著急啊,有人幫你想轍呢。

“想轍?誰啊。”

莊紹適時咳嗽了一聲,上鋪笑著縮回頭。

“你啊?”

孟野看莊紹,莊紹說:“沒想什麼轍,就是在網上查查資料。我看有人說多遊泳可能有幫助,就辦了張市遊泳館的卡,正打算給你。”

他把書包拿過來掏啊掏,半天掏出來一張儲值卡,麵額是五百的。孟野一下就生氣了,說:“你傻啊,人家蒙你的,腿傷遊泳有什麼用?”

“試試不吃虧。”

“白花錢還不叫吃虧?”

莊紹心想,掙錢就是給你花的,你不花我還掙什麼?要是決定當一輩子孤寡老人我早就開始當鹹魚、撿垃圾、睡橋洞去了,你才是我向好日子狂奔的動力。

做了一會兒題之後,孟野提議出去走走。

其實學校的每個角落他們都逛爛了,但隻要跟莊紹在一起就怎麼都不覺得煩。兩人騎著一輛自行車慢悠悠地轉,路過操場時好多學生還在裡麵撤運動會的橫幅,也有人三五成群坐在看台閒聊。

現在天沒那麼熱,沿著樹蔭騎很舒服,就這麼一路騎到了公園。

莊紹坐長椅上背單詞,孟野枕他腿上翻著書給他提醒。陽光從疏疏密密的樹葉間篩下來,金燦燦地晃在他們臉上、胳膊上。

背了一會兒孟野問:“你口語這麼好,練過?”

“沒刻意練,以前我外公他們單位有個外國翻譯員,外公老領我去跟他對話,說得好還有獎勵。”

“那你外公對你挺好的。”

莊紹說:“我外公是最愛我的人。”

孟野問:“那我呢?”

莊紹用書把兩人的臉擋上,低頭親了他一下:“我是最……你的。”

孟野嗡聲:“聽不清。”

“聽不清就算了。”

那天起孟野一有機會就去遊泳。

打從親爹溺亡之後他一直很怕水,上回一起去春遊還差點兒掉池塘裡淹死。不過這回克服也克服得挺認真,畢竟五百塊錢呢,不能辜負。

轉眼就到11月初,十八歲生日也到了。周五一大早尤英跟他說:“晚上你跟莊紹回來順便買幾瓶喝的,想喝什麼買什麼。”

“酒也行?”

沒想到當媽的居然大手一揮,非常慷慨地說:“今晚就成年了,老娘可不管你,喝死也不管。”

喝不喝死不知道,這一整天差點兒沒把孟野撐死。他抽屜裡憑空出現好多零食,全是班上玩得好的同學給投喂的,就連薑玥都送了盒芒果乾,絕對的大手筆。

上完晚自習回家,尤英在給他們弄宵夜吃,於娜幫忙。

“新衣服擱你屋裡了,上去試試。”

“謝謝媽咪!”

孟野歡呼一聲衝上樓,還把莊紹也拽上去。他們剛一走外麵就有人喊門,於娜出去一看,愣住了。

“周雲飛?”

怎麼說呢,被一個黃毛丫頭直呼大名,感覺不算好也不算糟。周雲飛倚在前台,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

“來找莊哥?”

“找孟野。”

“我去叫他吧。”於娜穿著尤英給買的小紅格子碎花圍裙,半長不短的碎發有些淩亂,後麵看就跟童話故事裡的洋娃娃一樣。

“不用了,我就是來給他送份生日禮物,你交給他吧,就說我來過了。”

接過他手裡的購物袋,於娜心想,我哥的麵子真大,過個生日黑白兩道都送東西,趕得上當年郭襄的排場了。

“留下來吃飯吧。”

“沒這個道理。”周雲飛皮笑肉不笑,“你們是一家人,我留下吃飯算什麼。”說完就撤,開著他那輛破車。

於娜在門口目送他,看著車影消失在昏黃的路燈下才進去,結果迎頭又撞上尤英。

“媽你這是——”

尤英摘了圍裙拿了證件,突然心急火燎地要出門:“跟你哥他們說我要回趟老家,你們姥姥病了,剛給我來的電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啊?要不要緊呐。”

“應該不要緊。”她匆匆地攏頭發,腳已經跨出大門,“聽她說話聲音還正常,老人家年紀大了三病兩痛的在所難免。我就是回去看看,沒什麼事很快就回來,你們在家好好給你哥過生日,飯都做好了在廚房。”

於娜一聽趕緊跑回去幫她拿東西,什麼外套手機鑰匙充電寶全檢查了一遍,又把她送上出租車。

後來莊紹跟孟野下來也很意外,但畢竟三個都是小孩兒,心思淺,想著媽都那麼說肯定不會有事的,就還是圍坐到廚房去。

“哥,你是壽星你來切蛋糕吧。”

特彆樸素的那種樣式,但在雁嶺算是不錯的了。

孟野站著切,刀順著頂上的花紋,切下來一朵完整的花給於娜。於娜接過來扭臉,看到外麵牆上的掛鐘馬上就12點了。

“哥,許願嗎?”

他不愛搞這一套,但莊紹去把燈關了,點了一小根蠟燭,“湊湊熱鬨。”孟野笑著說:“那就希望姥姥的病趕快好,希望我能順利考上臨大!”

“說出來不就不靈了?”於娜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他雙手合十閉了閉眼,在心裡又許了一個願。

家長不在他們也沒敢玩得太瘋,簡單乾掉老媽準備的小龍蝦和啤酒,又把蛋糕吃掉一小半,剩下的擱冰箱裡放好等英姐回來再吃。

站起來莊紹身體已經有點兒打晃,孟野插著兜,走得還算穩當。

打從進入高三以後,淩晨一點睡覺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誰都沒覺得有多困。本來莊紹想把生日禮物給孟野看,但發現他有點兒擔心姥姥,想回房間給英姐打電話,莊紹就決定改天。

“我今天在樓下睡,明天一起上學。”

孟野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行。”

剛轉身又被莊紹喊住:“還有,生日快樂。”

孟野愣了下,慢慢地粲然一笑:“俗!”

非得生日這天才能快樂嗎?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哪天不快樂,這種祝福多無謂啊。

秋老虎露著大牙,密密織織的月光好似一張網。莊紹看著孟野,孟野也看著他,兩個人都出奇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莊紹才開口:“那就不祝你快樂了,祝你許的願都成真。”

孟野過去抱了他一下。

他身上真暖,暖得就像曬過一下午的被子。

孟野仰起腦袋,下巴抵在他喉結下麵,睜著那雙動人的眼睛說喜歡。

“你說什麼?”

“聽不清拉倒。”

莊紹下意識覺得那是很重要的話,摟著他的腰追問了一遍,孟野說:“那天在公園你說什麼也沒告訴我。”

“跟我較勁?”

“這不叫較勁,叫追求地位平等,維護自我尊嚴,傻逼。”

莊紹笑了。

孟野抱著暈暈乎乎笑著的他,心裡真他媽的喜歡,甚至喜歡到內心深處泛著酸,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表達這種感覺。

“咱倆就彆爭了,”莊紹說,“我都讓著你。”

孟野說誰他媽要你讓?你是我的寶貝兒,是我的心肝,是我媳婦兒,我的乖乖妹寶豬,應該我讓著你才對。

莊紹說去你大爺的。

孟野說彆啊!寶貝兒!心肝!乖乖妹寶豬!

“孟野!”

“哎!”

“我操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