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是,是……
救命啊,腰塌了。
說到底他也隻有十七歲,哪經曆過這種耐心地對待,尤其對方還是他喜歡的人。這種感覺簡直好得擊穿天靈蓋,讓他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失重感。
他努力回憶著看過的那些片子裡,各種要命的情節都是怎麼展開的,回憶來回憶去全部都想不起來,隻剩下剛剛他跟莊紹開頭的那一段,化成小電影在他腦海裡放映。儘管尺度非常一般,跟真正的小電影比起來不足一提,但卻讓人心潮澎湃心慌意亂心搖神蕩。
到底是被動享受的感覺特彆好,還是莊紹的手活兒特彆好,還是自己這個處男太菜了?
孟野沒法再思考,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麼,全身血液通通湧到同一個地方,其餘地方都消失了。
中途他覺得尷尬,可是尷尬不到片刻又沉溺進去,頭皮發麻,心跳一陣快過一陣,反應一秒遲鈍過一秒。慢慢的他就開始哼,特彆特彆小聲地哼,先是鼻腔,後來是喉嚨深處,聽完耳朵都泛潮的那種哼法,一下一下的根本藏不住。
莊紹摟著他的腰用來固定,這樣他就不會到處亂跑或者亂動,可惜就是熱。
已經是初伏天,兩具光溜溜的身體像貼膏藥一樣貼在一起,不熱就怪了。但他們誰也沒有提出異議,不管是賣力氣的莊紹還是被迫享受的孟野,誰都沒提出要開空調或者電扇,寧願熱著也不願意暫停。
哼著哼著孟野發覺莊紹的喘熄聲也變大了,明明真的什麼也沒做,就是莫名其妙地喘,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釋原因。
其實莊紹就是激動,那種終於可以嘗一嘗鮮的感覺,那種捅破了一小層窗戶紙的感覺,那種坦陳相對的感覺太好了,好到他什麼也不做就很激動,%e8%83%b8腔裡一顆心臟恨不得跳到外麵來,讓孟野看看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後來孟野越哼越快,莊紹把他抱在懷裡都有點抱不住了,因為他在戰栗,渾身肌肉也在用力,很大隻的玩偶上了發條那種樣子,有點失控。
莊紹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一麵,現在看到了,就覺得死也值了,去他媽的後怕。就算明天起來孟野繼續裝傻又怎麼樣?或者他反悔了又怎麼樣?
起碼今天晚上孟野是完全願意的,他覺得爽就行。
結束以後被窩裡被他們倆弄得熱得要命,枕巾上又是汗又是口水,睡在上麵有點不舒服。莊紹下去洗澡加洗手,腳步還有點兒飄。
孟野還躺著。倒不是他不想起,而是他的腳抽筋了。
剛才那個期間他可能用力勾腳來著,勁兒使大了沒收住。他沒告訴莊紹,因為太羞恥了,被動享受的那個居然也能抽筋,還抽得挺厲害,左邊小腿肚子疼得像有人在扯,緩了好幾分鐘才緩過來。
原來太爽了還會有這種風險……
難怪老聽到那種獵奇新聞,說誰誰房事期間把腰給閃了,誰誰的幾把給杵傷了,誰誰的舌頭又給咬流血了,諸如此類不堪入耳。
哎。
雖然難以啟齒可是孟野覺得全身都快散架了。白天鍛煉完晚上還加練,強度大到他咬著被子幽幽地顫,嗚嗚地哼,這能不累嗎?
哎。
聽著浴室嘩嘩的流水聲他知道莊紹肯定在乾壞事,但是更壞的事都乾過了,沒那麼壞的事好像也完全不臊人了,可以假裝若無其事地聽著,麵紅耳赤地想,這下公平了,他媽的,徹底公平了……
第60章 爺還是處!
二十分鐘後莊紹回來,孟野什麼動靜也沒有,應該已經擦過然後睡著了。
莊紹躺平枕著雙臂,睜眼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眼睛眨都不眨。他一點兒也不後悔做到這一步,儘管不是多麼過分,但對十七八歲的他們倆來說還是很嚴重的一步。
你想啊,都碰過那兒了,四舍五入不就等於私定終身了嗎?
不過以孟野的性格大概會有點兒彆扭,畢竟他最怕的就是肉麻。但還是那句話,乾都乾了,管他呢。要是做什麼都瞻前顧後,自己到七老八十搞不好還是童子雞。
摸一摸額頭依然有點燙,莊紹把床頭櫃上的退燒藥又吃了一顆,瞟到牆上那台不久前剛裝的空調,想來想去還是用遙控器打開了,然後翻身起床。
房頂上空氣挺涼,剛爬上去他就打了個噴嚏,所以不敢躺著,隻能坐椅子上。
昨晚周雲飛給的煙還剩兩根,他點燃了夾手裡,做足心理建設之後吸一口,頓時被嗆得咳個不停。
“咳咳,咳咳咳……”
操了。
裝逼也是很難的,對莊紹這樣的人來說。
對著一望無際的星河慢慢吐出白霧,莊紹肩膀塌著,臉仰著,煙擱手邊兒,就那麼默默地坐著出神。
他腦子裡飄過好多事,頭一件就是自己已經十八歲了,愛誰不愛誰彆人都管不著,包括他媽和他姥姥。另一件就是基因真他媽是個偉大的發現,今晚上他算跟他親爹心靈相通了,他以他爹為恥,但那也不妨礙他跟他爹一樣引誘心上人作奸犯科。
……哎。
得忍,忍啊,忍字頭上一把刀。至少得忍到孟野成年,是不是要忍到高中畢業後這就視情況而定,總而言之現在還不能。
可道理隻是道理,實操上忍不住啊。
他是十八歲,不是八十歲,十八歲的他聞見孟野的汗味都能硬一晚上,對著手機裡孟野的照片能擼出火星子,這是光靠忍就能行的?
“……操了。”莊紹抱著寸頭狠搓,真有種前途黯淡的感覺。
他給周雲飛去電話,周雲飛果然還沒睡,在家看電視呢。
“飛哥。”
對麵懶洋洋的:“把人給辦了?”
“咳咳!”莊紹差點兒被口水嗆死,“……沒到那一步。”
“喔。”周雲飛有經驗啊,過來人,“用手?”
這他媽是神算子吧。
“哥你能彆這麼直白麼,我臉皮薄。而且你千萬彆在孟野麵前提行麼,他臉皮更薄。”
周雲飛笑了:“行,找我有事?”
“沒什麼事,就是睡不著就找你聊聊。”手裡的煙燃出挺長一截,莊紹無聲抖掉。
“聊什麼?”
莊紹沉沉地吸了口氣:“你說他怎麼想的,我都不明白他今晚怎麼還睡得著覺。”
彆看他早熟,說起自己跟孟野的事永遠都一副小孩子口%e5%90%bb,而且有時候還加上點兒賭氣,比如現在,特像高三班主任掛嘴邊的那句“你現在怎麼還睡得著的?!”把周雲飛都聽樂了。
“那不是挺好?起碼說明他不討厭這事。再說你希望他給你什麼反應?讓你給個說法?不可能,也沒那必要,又沒真做。”
“可是……”莊紹低語,“……已經變了。”
“我知道,我意思是你彆急,一步一步來。”
變了這兩個字是很殘酷的,可能你變了他沒變,可能他變了但他不想變,他是被推著變的。
“再說他叫孟野,他多野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你掰彎。”周雲飛笑,“慢慢來吧,多少人一輩子都碰不著喜歡的人一根手指頭呢。”
莊紹問:“你啊。”
“操!”
莊紹笑著把煙掐熄:“掛了,謝謝哥。”
“滾犢子吧。”
周雲飛撂了。
掛完電話莊紹坐著撒癔症,消滅掉好幾隻蚊子才下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孟野是六點醒了,突然驚醒那種。
當時莊紹還睡得很沉,孟野覺得下麵好不舒服,鈍鈍的脹,掙紮著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又……
其實很容易理解,昨晚經曆了那麼一檔子事,今天早上不起點變化才怪。但這一切簡直是瞬間勾起所有羞恥的細節,讓他坐著直冒熱氣,直捂臉後悔。
我操怎麼辦啊,我怎麼會讓莊紹幫我DIY,我他媽腦子被驢踢了嗎?
關鍵好像還是莊紹主動的。
當然他是燒糊塗了,但我他媽是清醒的啊!我他媽——
孟野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咬牙切齒地坐在床上自責,沒多久就把莊紹給帶醒了。莊紹也有點兒不自在,本來想開口說點兒什麼,結果忽然聽見孟野說:“對不起啊。”△思△兔△在△線△閱△讀△
聲音巨頹廢。
“……?”
莊紹遲疑了。
孟野說:“昨晚上我鬼迷心竅了,辦的不是人事,雖然是、是你主動的,但主要責任還是在我。”
彆說還挺有擔當,可這種擔當怎麼那麼邪門兒呢。莊紹舒出一口氣,有點失落又有點無奈的感覺:“不是不讓你說對不起了麼。”
孟野坐著沒言語。
但那地方的明顯程度不亞於前台擺著一捆現鈔,既突兀又引人注意,隻要目光經過根本就不可能忽視。
莊紹說:“去處理一下吧。”
畢竟兩個人之間已經有過那種經驗了,相當於拿真槍打過靶,再碰上水槍就跟玩兒似的。
孟野套上衣服衝進衛生間,不到五秒鐘就把花灑打開了,冷水激得他渾身劇烈一顫。他連衣服都忘了脫,就那麼直挺挺地衝涼水。
太他媽丟人了。
他羞憤地貼在瓷磚上,看都不敢看自己下麵,更沒說碰了。猛然間又想起昨晚莊紹說的那句“消消毒”,臊得恨不成以頭撞牆,心說自己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沒有及時阻止呢?
這他媽哪是我心上人,這是我的劫!
他一把掀起上衣捂住臉,弓花灑下邊兒悔恨來悔恨去,敲門聲突然響起時嚇得差點兒繳械。
“你沒拿毛巾。”
我……操……啊……
我是豬嗎?!
“不不不不用了,我就光著出來。”
“行。”莊紹聲音像是刻意維持的平靜,“我在外麵。”
“算了你還是給我吧!”
孟野把門扯開一條縫,右手伸出去,門縫下結實的大腿半遮半現。接過毛巾,他特彆小聲地問:“你聽不見吧。”
莊紹十分體貼地回:“當我不存在就行。”
操啊,這他媽到底是聽得見還是聽不見?孟野鬱悶至極,砰一聲關上門,差點兒沒把玻璃震碎。
其實莊紹確實什麼都聽不見,但能看見大概動作,因為,門是,磨砂的!
俗話說上帝關上一道門就得給你打開一扇窗,意思就是不讓你聽見也會讓你看見,沒聽覺有視覺,上帝就是這麼體貼和牛逼。
孟野在裡麵起初還含蓄,後來就奔放了,放飛自我了,動作幅度越來越大,莊紹想清心寡欲也做不到,隻能儘量克製著不讓自己也淪陷。
好幾次他都想衝進去,但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最終還是忍下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天病還沒好利索,下回吧,下回弄得他下不來床。
又過了兩三分鐘,浴室裡的輪廓不動了,僵直著,單手撐牆發著抖。莊紹喉結乾啞地動了動,坐回桌邊捧起物理書。
孟野出來的時候特彆沮喪,全身通紅通紅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