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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難馴 籠中月 4381 字 6個月前

“飛哥,給你添麻煩了。”擦完藥莊紹起身收拾東西,“今晚我不去夜市了,明天去不去再給你信兒。”

周雲飛說行,你的貨我幫你賣。

孟野站起來就往外走。莊紹拿上背包,走到門口被周叫住:“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莊紹就又回去,神色平靜。

周雲飛搭上他的肩低聲說:“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兄弟,後麵你自己發揮吧。丫的……他揍人還挺疼。”

孟野看了他們一眼,仰頭望天,氣得肝顫,心裡唯有淚兩行。要我祝福?我他媽做不到啊。

外麵烈日當空,他內心卻陰雨綿綿。

兩人一起走到公交車站,莊紹把包擱腳下沉默地等車,車到了以後又沉默地上車。孟野跟在後麵,同樣一句話也沒有。

車上人不算少,空位置隻有一個。孟野說你坐吧,莊紹也沒跟他矯情,抱著包坐下。

車身搖搖晃晃向前,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莊紹臉上,把他的臉照得更白了。

下一站上來好多少年宮出來的小學生,莊紹要起身讓坐,孟野摁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自己站他跟前岔著腿,“你是病人,不用讓。”

病人?莊紹在心裡自嘲,心病吧。

周圍嘰嘰喳喳,聲音嘈雜。他把臉轉向窗外,胳膊貼在玻璃上閉目養神。結果下一個減速帶車身猛烈一晃,孟野沒站穩,直接撲在他身上。

莊紹雙手護住孟野,睜開眼靜靜地凝視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還有貼著創可貼的頸。真想不顧一切親上去,咬上去,嚇死他活該。

“對不起。”

孟野聲音有些頹然,想從他身上撐起來,沒想到被他拖著腰往懷裡重重一帶,驚得差點喊出來。

“我不想聽對不起了。”莊紹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你能不能彆再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

第58章 消毒

不想聽對不起,那我他媽應該說什麼啊?孟野抓緊頭頂的欄杆,咬牙把頭擰向窗外,心裡酸得沒法治。

他都不知道莊紹跟周雲飛是什麼時候好上的,怎麼就搞到一起去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一直到家兩人都沒再交流,莊紹是病剛好沒力氣,想喘口氣不想吵架。孟野是一肚子酸水加暗火,換完衣服就下樓練體能。

他在大太陽底下練折返跑,又利用樓梯做間隔訓練。不是精力多到用不完,實在是不能停。一停下就想起在周雲飛家發生的事,不自覺去猜周雲飛跟莊紹做到哪一步了,醋意直衝腦門。

當然,莊紹也沒多淡定。他一直在房間裡做英語卷子,其實什麼也做不進去,但還是強迫自己坐著。後來他煮了個綠豆粥,煮好擱冰箱裡,傍晚時分叫孟野一起吃。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孟野臉色很差,莊紹看著他,目光沉靜:“周雲飛——”

“我先上去了!”

他光著膀子奔到二樓,砰一聲關上門。不是不想聽,是他媽的不敢聽!換誰誰敢聽啊,暗戀對象跟其他人的甜蜜細節?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我!

九點半左右莊紹上去找他,結果他吊著門框在練引體向上,上身赤摞,巧克力腹肌表麵凝的全是汗珠。

“孟野。”

他鬆手落地,不爽地避開目光:“有事嗎?”

“咱倆談談。”

“談什麼?”

莊紹單刀直入:“你今天為什麼跟周雲飛打架?”

“我看他不順眼就打了,有問題嗎。不光這次,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我看他還敢不敢——”

孟野背過身反騎到椅子上,表情邦邦硬。

淡融的燈光下莊紹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他卻成悶葫蘆了。他滿腔怒火忍下去,滿腔酸楚也忍下去,心想,莊紹願意喜歡誰就喜歡誰,傻逼才去搗亂。

“其實周雲飛都告訴我了,”莊紹淡聲,“他說你以為他教我抽煙才打他。你誤會了,抽煙我本來就會,昨天半夜心煩所以抽了兩根,跟飛哥沒關係。”

其實也就偶爾試過,還嗆得差點死過去,根本算不上會,但在孟野麵前這個逼還是要裝的。

“還有,今天他說那些話是開玩笑的,沒惡意。”

啊?

孟野怔住:“哪句是開玩笑的?”

“就打炮那幾句。”莊紹乾脆利落,“他放屁呢。”

飛哥對不住了,跟孟野比你的重要性還是次一些。

孟野聽完腦中一團漿糊,汗涔涔的手抹了把臉,有點懵:“你意思是你倆沒睡?”

“廢什麼話,他喜歡女的。”

“啊?!”

這大半天心情跟坐過山車似的,一時跌入穀底,一時又衝上雲霄,大腦都他媽快缺氧了,思路遲鈍。

“他喜歡女的?我看你在他家%e8%a3%b8奔,還以為你們倆那個了。”

“哪個?”莊紹沒好氣。

“就那個!”

孟野左手虛虛地握成拳,右手兩指並攏往左手那個洞裡捅,抽出來插進去抽出來插進去,畫麵極其流氓又極其色情。莊紹實在頂不住,手摁五官推開他的臉:“你丫文明點行不行?”

“老子這叫直白,再說你又不是沒看過片兒。”

莊紹瞪他:“那我也沒你這麼肮臟!”

孟野眼神恢複透亮的神采:“行行行,你乾淨我肮臟,咱彆跟那個狗逼扯上關係就行。狗逼居然敢挑撥離間,往後老子見了他還是得揍他。”

“揍你大爺。”

莊紹拿手擰他下巴,擰出一手的汗。垂下胳膊以後無聲地搓了搓手指,指間滑膩膩的,說不出的感覺。

孟野被他一摸有點心顫,低聲說:“我洗個澡去,一身汗熱死了。”

“洗吧。”莊紹說,“我等你出來。”

“還有事?”

“洗完再說吧,不著急。”

孟野心裡邊開始打鼓,咚咚咚咚跳得厲害:“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明天我媽還不回來,咱倆在家也沒什麼事。”

莊紹見他俊朗的麵容往旁邊側著,整張臉透出一種不自在的抗拒,心裡有點不舒服,就想走了。結果還沒出門,忽然停住腳步難受地咳嗽起來,而且咳得還挺厲害。

孟野疊聲問:“怎麼了怎麼了,周雲飛沒給你吃藥?”

“我就是個沒人管的,誰搭理我?”莊紹不冷不熱地說。

“你不是說昨晚還抽煙來著?”

“那是半夜起來吐清醒了。”

“你吐啦,”孟野瞬間就有點不落忍了,“周雲飛昨晚沒照顧你?”

“他睡客廳,我沒叫他。”

原來姓周的連他%e8%a3%b8體都沒看著,倆人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瓜葛。孟野那一顆心咽下去,三魂回主,六魄歸位,差點兒繃不住喜極而泣!他恨不得拉上莊紹轉圈圈,或者親莊紹一口!或者強奸!

“……”莊紹瞅他,“我說我半夜吐了,你好像還挺高興?”

“哪能啊!”

孟野跑下樓給他找藥,止咳糖漿、退燒藥、消炎藥拿了一大兜子,順便還拎了壺水。莊紹說:“你喂豬呢?”

孟野笑:“想你快點好起來。”

莊紹幾乎陷進這個笑容裡。他想,怎麼會有孟野這麼奇怪的人,明明是坎坎坷坷地長大,偏偏長成了一輪驕陽,沒有他我是活不成了,一天都活不成。

孟野去洗澡莊紹就在房間裡趕寒假作業,儘快做完就能心無旁騖地掙錢了。洗完以後孟野扒拉脖子上的傷口,莊紹問:“你又手欠什麼?”

“想換張創可貼。”

之前那張打濕了,是該換一張。那一兜子藥裡頭還真有創可貼,莊紹找出來撕開外包裝,又把舊的小心翼翼揭掉。

傷口不深但很長,害得孟野下巴那裡一長條都紅紅的。莊紹近距離看著,覺得他這樣掛點彩不但不醜,反而顯得很特彆,很有吸引力,尤其是他現在還光著上身。

孟野自己拿手摸:“嘶。”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莊紹製止:“想感染?”

“我想看看那個逼給我劃了多長一道口子,將來好報複!”

“……”莊紹說,“等著,我去給你拿鏡子。”

鏡子拿來他左照照右照照,嘴裡頭罵罵咧咧:“媽的,再往上就破相了,老子跟他沒完。”

“你還在乎這個?整天連臉都懶得洗。”

“我那是不愛用洗麵奶!誰讓你買的東西一股子香味兒,誰洗誰難聞。”

莊紹懶得跟他爭,頭低下去,臉靠近,右手扳著他的下巴頦,溫熱的呼吸噴在頸間。孟野感覺後背麻麻的,喉結也不自覺地上下滑動,忽然有點緊張。

“最好消消毒。”

孟野左看看右看看,摸摸鼻尖:“家裡沒酒精。”

“嗯,我知道。”莊紹的嗓音莫名也有些緊繃。

兩人膝抵著膝,柔和的光線下麵對麵挨在一起,心跳齊齊加速。莊紹感覺自己大概是燒糊塗了,深呼吸再多次也清醒不過來,眼睛沒辦法從又細又長的脖子上移開,特彆想耍流氓。

試試?

他鬼迷心竅地把嘴唇湊近傷口,得逞的前一秒孟野卻躲開了。

“好困啊,想睡覺。”

無言的幾秒鐘之後莊紹站起來走了,連一個嗯字都沒撂下。孟野看著關上的門眨巴眼,少頃抱住腦袋無聲地啊啊啊啊呐喊。

剛才突如其來的心悸把他搞慌了,不自覺就……操啊,我真他媽沒種!逼急了他連自己都罵。

回過神才想起來莊紹好像有話要跟自己說,結果還沒說就走了,大概也是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吧。換藥換得好好的,突然跟他媽撒癔症一樣把人推開,換我我也生氣。

獨自在房間反省半小時以後,孟野終於繃不住下樓了。

門縫底下沒光。

他在門口踱來踱去足足五分鐘,直到裡麵傳來一連串壓抑的咳嗽,聽著像是很難受。

“還沒睡嗎?”他故作輕鬆,“爸爸來看你了。”

壓根兒沒人搭理他。

裡麵空調沒開,莊紹已經躺下了,身上還嚴嚴實實地蓋著毯子。

孟野摸黑爬過去摸摸他的額,真有點兒燒。

“什麼情況這是?”

發燒的人手腳無力,莊紹尤其是。他隻能勉強把話說清:“回你自己房間去。”

嘿我這暴脾氣,你讓我走我還偏不走了。孟野留下看著他,胳膊碰到他後背,發覺他背後都汗濕了。

“這麼熱乾嘛不把T恤脫了睡?”

莊紹一開始不願說話,後來他又問了一遍,才有些自我厭煩地說:“沒力氣,隻想躺著。”

人病了是這樣的,什麼事也不想做,碰到床就想往下躺。何況莊紹目前不光病了,還煩著,被孟野避嫌所以煩著,精神不振。

“那我幫你脫吧。”孟野坐起來,“你把胳膊抬起來,我幫你脫。”

“算了。”莊紹還是那副死人臉。

孟野來了脾氣,伸手抓住他T恤下擺兩邊,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往上掀,動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