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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難馴 籠中月 4371 字 6個月前

,但孟野要是再盯,再往那兒嗬口氣可就保不齊了。莊紹帶著赴死的心閉上眼。

“那什麼,我有點兒近視……”孟野默念清心咒,接著在腦子裡狠狠抽了自己倆嘴巴,命令自己清醒一點。這他媽的是個病人,被蟲子咬過的病人!

他湊近,近到大約隻差十厘米的位置,心如擂鼓然而故作鎮定,端詳再端詳。

“看夠了沒?”莊紹臉如豬肝色,脖子都憋紫了,青筋暴起。

“咳。”孟野視線移開,“就、就一個傷口,我也看不出是什麼咬的,要不給你抹點兒風油精?”

“你怎麼不乾脆把我下麵剁了喂豬!”

風油精是能隨便往那兒抹的嗎?

算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免得受這罪。

“……”

孟野一直把頭低著,沒敢使勁吸氣。倒不是嫌棄莊紹,主要是他怕聞見什麼彼此都尷尬,畢竟那地方是尿尿的。結果見他一直不說話,莊紹起了疑:“你啞巴了?”

孟野呼吸短促:“彆催,我在想辦法。”

莊紹領悟到一點兒原因,臉色微變,側過身避開他:“你出去,辦法我自己想。”

“你能有什麼辦法,你連風油精放哪都不知道……”

還他媽提,還他媽提!莊紹氣得想捶牆,黑著臉轟他:“趕緊走。”

“……”孟野有點兒紮心了,忘了憋氣,半晌才反應過來其實還好。香肯定不香,但也一點都不難聞,而且莊紹平時就特彆愛乾淨,洗澡洗得特彆勤,所以總得來說跟自己出過汗的手心差不多。

孟野在心裡把自己臭罵一頓。還說喜歡莊紹呢,這都要避,莊紹肯定會以為我嫌棄他。這樣想完他就把心一橫,一不做二不休動手將內褲全扯下來了!

“你他媽的——”轟得一下,天靈蓋都快塌了。莊紹拽過枕巾蓋住下半身,又覺得難堪又覺得燥熱,“誰讓你脫我褲子的!讓你出去沒聽見?”

孟野悶聲將他的軍:“你也會就跟我橫,有本事把我姥、我媽叫來啊。”

“……”

倆人杵床上僵著,你不進我不退。莊紹低聲罵了他一句傻逼,孟野當沒聽見,撓撓耳朵轉開臉,耳根子紅得像烙過。

“搞不懂你生哪門子氣。又不是我咬的你,衝我撒什麼邪火啊,我還沒嫌你事兒多呢。”

莊紹心想你就是頭豬,要真是你咬的我我還生氣?早他媽樂瘋了。

他鼻孔冷冷地出著氣,不予置評。孟野把頭抬起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瞧著那地方發愁,儘管隔著薄薄一層枕巾吧。

忽然,孟野“啊”一聲!

“想到辦法了。”

莊紹撇眼:“什麼辦法。”

孟野興奮:“讓我試試!”

試你大爺。

莊紹諒他也想不出什麼正經辦法,剛想拒絕,枕巾就被他一把扯開。隻見他往自己手心吐了口唾沫,然後用力抹上去!

“………………操!”莊紹阻止不及,下麵瞬間沾上孟野的口水。

那一刻他真的非常非常想勒死孟野再自勒,實在沒臉再活下去。他心裡萬馬奔騰,並且頭昏腦漲、頭暈目眩、頭疼欲裂。

“孟野你是不是腦子缺根弦?”

“口水可以消毒啊。”孟野一張沙色的臉熱透了,赤摞的上半身幾乎與這房間的朦朧夜色融為一體,眼睛卻亮亮的很有神,耳垂浮現紅暈。

他那隻摸過莊紹的右手還蜷屈著,合也合不上,打也打不開,很僵硬,不知道該往哪擺。

“是可以消毒,但是你他媽的……”

孟野摳床單:“我怎麼了。”

你他媽是在要我的命!!!

“我自己的口水也行!傻逼!”

莊紹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撅過去,那地方已經不是癢了,而是要瘋。

孟野愣了一下,這才明白自己犯了傻。可他又不想認錯,隻能硬著脖子辯解:“我那是急著救你,你丫怎麼不知道感激呢。”

“我謝謝你,我謝謝你全家了。”莊紹前額突突直跳,血管都快要爆開。

孟野低著頭說不用謝,還說:“那什麼,那你自己再抹抹吧,多抹點兒效果好。”

沉默半晌,莊紹完全沒動。孟野把臉轉過去,才瞥一眼就凍住了,目光直直落在那個自己留下罪證的地方。

“你……”

房間裡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他以為莊紹沒發現,艱難啟齒:“莊紹,你……”

莊紹唰地搡開他的手,三兩步下床朝樓下衛生間飛奔,拖鞋都跑掉了一隻。

這都是什麼事……

孟野一個人留在床上,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手不是手,肉身簡直跟靈魂分離了。無意間碰到剛剛莊紹坐過的地方,手指還過電一樣,愣了兩秒後噌一下捂住臉。

救命啊。

救命。

他掩著臉,懺悔加告解,稀裡糊塗地對老天爺說了一大車話,具體內容不明,老天爺也絕對不想聽。說著說著忽然聽見樓下有聲音喊自己:“孟野——”

是莊紹。

他站起來應了一聲。

莊紹聲音好狼狽,甚至能聽出自暴自棄的意思:“下來一趟,熱水器調不了水溫。”

孟野這才想起自己忘了教。姥姥家的熱水器不走尋常路,溫度板在室外,莊紹哪裡會用?於是他爬起來光著身子跑下去,木樓梯被踩得咚咚響,特彆像心跳聲。

第53章 不要臉

現在時間還早,但凡動靜大一點都會把長輩招來。而且樓上樓下加起來總共就這一個衛生間,洗的時間太長也會引人疑心。

孟野咚咚咚跑下去,貼著門邊兒往裡遞話:“你怎麼不開燈啊。”

莊紹聲音嘶啞:“我樂意。”

“……等著,我去給你調水溫。”

開關在衛生間的側麵,上麵的溫度鍵一摁嗶嗶響,像小時候的遊戲機。孟野調了調,探頭說:“你試試。”

裡頭放了會兒水,說:“再熱點兒。”

孟野就又嗶嗶一陣操作,直到莊少爺表示滿意才回到門口,眼巴巴地待著。

待著乾嘛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就知道心癢癢的,特彆想離莊紹近一點,哪怕隻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哪怕聞聞味兒也好。

操,老子是狗啊。孟野自我嫌惡!

但就算他是狗,莊紹也不是傻子啊。裡麵一直靜靜地不放水,半分鐘後拖鞋走到木門的另一邊,挨著門問:“你還沒走?”

“嗯。”孟野老老實實地點頭,“我跟這兒待會兒。”

“我洗澡要你守著?”

“我樂意。”

得,現成的話讓他抄了去。莊紹又無奈又生氣:“你杵這兒我怎麼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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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忙你的唄。”孟野悶聲,“我幫你看著人,要是動靜太大了還能提醒你。”

雖然是瞎掰的,但也有一定道理。萬一莊紹一上頭一投入,擼的勁兒太大或者哼的聲兒太響,把家長驚動了到時候他還不得跳樓啊。

莊紹不言不語。

他臉皮薄啊,薄得像紙一樣。沉默少頃他才離開門邊。

雖然抹不開臉但孟野還是不放心地小聲囑咐:“低調點兒啊,這房子隔音不好。”

“知道了。”

孟野從他嗓音裡聽出了鬱悶,也聽出了欲望,還沒怎麼樣就把自己臊得夠嗆。

挨靠著門邊的牆,孟野一聲不吭。

裡頭水聲嘩啦嘩啦響,水珠砸在瓷磚上蹦得熱烈又歡欣,裡外兩個人卻都把嘴巴緊緊閉著。

莊紹沒開燈,能從門縫底下看到一片朦朧的陰影,看著看著眼睛就挪不開,腦子不自覺地就開始腦補外麵那張臉,那張巴掌大的俊秀的臉,總是掛著汗的脖子,總是胡亂支著的劉海,還有那張愛說臟話的嘴,被自己細細親%e5%90%bb過的嘴唇。

他一手壓在牆上,頭微低,閉著眼,喉嚨裡發出一種又悶又啞又濕的動靜,把身體裡壓抑不住、快要沸出來的欲望排遣出去。赤腳站立在溫熱的瓷磚上,他小腿肌肉像弓弦一樣拉直,大腿肌肉也硬。

中途他擔心外麵能聽見,但孟野沒出聲,也許就是聽不見吧。

到這個份上也隻能自欺欺人了,不然還能怎麼辦?讓他忍著不如讓他死,這境地就是神仙也忍不住了。他緩慢濕沉地喘熄著,一下又一下,腦子裡那張臉揮之不去。

當人麵搞這種事,擱以前莊紹根本不能想象。以前他有自己的臥室,在裡麵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會來打擾更不會在誰麵前丟臉。現在他不僅把臉全丟了,還變得厚顏無恥,喜歡的人就在門外還敢光明正大地意%e6%b7%ab,不僅不慚愧還特彆有感覺。

有感覺到什麼地步呢?就是以前的無數次加一起都不如這次有感覺,跟飄起來了一樣。

關鍵部位被喜歡的人切切實實摸過,還沾過對方的口水,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他身心爆炸,更彆提對方還站門口守著,聽著,現場直播,哪部片都沒這麼刺激。

莊紹發覺自己根本用不著手,直接想想孟野就行。想想他一握就縮的腳踝,想想他怕癢的窄腰,想想他細細長長的小腿,想想過年時親過的那兩瓣柔軟的嘴唇,還沒來得及想到關鍵之處,後頸到尾椎就像痙攣一樣反複過電,恨不得來它個一百八十回,喉嚨裡的喘熄也越來越沉。

如果喜歡的魔力一直這麼大,那莊紹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精儘人亡,最後簡直有點兒自暴自棄了。隨便吧,反正自己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誰讓我有個又好色又不是人的爹呢?這他媽都是遺傳學決定的。

但孟野在外麵也不是什麼都聽不見,真不是!起碼,起碼喘熄能聽見。一開始他還故作鎮定,後來就不行了,兩手插在褲兜裡還是抖,想大聲唱歌,心腔裡慌亂得像養了隻鳥,彆提多緊張了,比裡麵的人還緊張。

莊紹你能不能快點兒啊?我站不住了!他特彆想這麼催一下,可幾次話到嘴邊又慢慢地咽下去,抬起來要敲門的手最後變成了摳牆……

哎。

他麵朝牆壁,兩手舉高趴著跟投降一樣,整個人貼到牆麵上,先是下巴抵著牆,後來改成臉頰貼著牆,貼完左邊貼右邊,貼完右邊貼左邊,烙餅似的。

他憋得慌,具體什麼地方憋得慌又說不清,就是渾身燥熱想打球、想跑步,想跳進什麼南極北極的冰湖裡%e8%a3%b8泳一千米!

又憋了兩分鐘孟野實在受不了了,抬手特彆特彆輕地敲門:“莊紹……”

水停了。

“忙著呢?”

這他媽都什麼問題!說出口孟野就後悔了,恨不得把自己毒啞。

莊紹低緩地嗯了聲,像野獸狩獵間隙的喘熄:“什麼事?”

“沒什麼,我……”

孟野又撓牆。

上了年頭的牆壁有股淡淡的黴味,門縫裡又逸出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