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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難馴 籠中月 4379 字 6個月前

心親了你一口,對不起啊。”

“什麼?”

莊紹幾乎是瞬間皺緊眉。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一臉難以置信地把頭轉過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哎。

“我、我親了你一口,對不起對不起。”孟野跪床上,雙手合十朝他拜啊拜,“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原來不是我強%e5%90%bb他,是他親我的,他親我的!

操,我沒犯罪,我是清白的!我——

南風知我意

我就說我不可能那麼渾蛋,我要親他也是在清醒的時候,不會借酒作亂(?)莊紹渾身肌肉緊繃著,隔了好幾秒鐘才慢慢放鬆下來,可語氣仍難掩興奮:“親我哪兒?”

“……彆問了行麼。”

“老實交代,受害者有權利知道。”

哥們兒還不知道受害者眾多。他抓過孟野的爪子握著,牢牢握著不讓跑,握夠了之後牽起爪子往自己身上指,先是下巴:“這兒?”

孟野埋首搖頭。

又指前額:“這兒?”

繼續搖頭。

莊紹深吸一口氣,將食指懸自己嘴唇上。孟野快死了,羞憤致死。他把手觸電似的收回,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可能被驢踢了。”

不是你被驢踢了,是我,我!我怎麼能醉啊,啊?

莊紹背過身去蒙住頭,整個人在被子睜大眼,痛恨自己昨晚沒把握機會一舉攻城。孟野連人帶被摟著搖了搖:“我發誓以後再不犯了,再犯我就——”

“不行!”

嘩啦一下,被子掀開,莊紹盯著他。他錯愕:“啊?”

“我是說你彆老發毒誓,不怕忌諱?”

孟野抓抓淩亂的頭發:“想不到你還挺迷信。行吧,你不生氣就行,我昨天晚上太抽風了。不過也不能全怪我,是你逼我喝酒的。”

那就怪我吧,莊紹心想,隻要你還願意親我,怪我幾回都行。

躺平以後孟野把兩隻手擱肚臍上搭著,食指輕輕地敲,心裡如釋重負。過會兒他碰碰莊紹的胳膊,低聲問:“哎,還記得你昨晚跟我說了什麼嗎?”

莊紹不言不語。

孟野望著房頂:“你說讓我彆離開你,哈哈。”

笑聲很乾,很難掩飾尷尬。

莊紹撇開臉,心煩意亂:“那我也跟你說聲對不起,我喝多了胡說八道,你彆往心裡去。”

“什麼?”

“我說我胡說八道。”

孟野深吸一口氣,吊兒郎當的笑容慢慢收起來:“你意思是開玩笑的?”

莊紹怔忡。

孟野儘量克製著失望的口氣:“我還以為你當真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你也彆往心裡去,我就是問問,沒彆的意思。”

莊紹說不是你什麼意思?

孟野說我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特彆沒意思。

莊紹問哪兒沒意思?

孟野恨聲:“你說呢,你他媽耍我,就這個意思。”

這繞口令不是這罪名可嚴重了!

莊紹說:“我沒有。”

“你沒有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叫我彆往心裡去啊?我他媽拿你當朋友,你拿我當猴耍是吧。以後少他媽喝酒我告訴你,省得喝多了到處抱著人說‘彆離開我彆離開我’,我都替你羞!”

孟野一口氣全說完了,解恨。

莊紹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窩心又感動,甚至還有點淡淡的酸辛:“你彆生我氣,我沒耍你,哪句都沒有,哪句都是發自肺腑的。我是怕你覺得肉麻,你不是最怕這個麼。”

孟野愣了一愣,返過味來,輕輕地“嗨”了一聲。

“那什麼……”

“嗯?”莊紹在黑暗裡應。

“又誤會了不是?肉麻是有一點兒,不過老實說我還挺感動的。從小到大還沒人對我說過這種話,你是第一個。”

莊紹無聲地抬起嘴角:“那我很榮幸。”

“真肉麻。”

孟野側身撐起腦袋,笑著給了他胳膊一拳:“我發現你這個人很神奇啊,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把人嚇一跳。”

莊紹低聲:“說明酒是個好東西。”

“哪兒好啊,你都吐成那樣了。”孟野躺平,抻了個懶腰,打了個嗬欠,“行了,睡覺吧,不聊了,明天還上課呢。”

莊紹很想問:那你會離開我嗎?這麼簡單一句話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以他的性格恐怕也隻有在孤注一擲的時候才會表白心跡,因為可能的壞結果總是在腦海中反複出現,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自以為是,不要把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搞砸。

所以他說了聲晚安就睡了。

醒來後關係恢複正常,不過有些東西已經悄然改變,在他們之間生了根發了芽。

喔另外,莊紹知道前一晚孟野總共親過十幾個人之後生了大氣,倆人冷戰整整三天才和好,算是創下新記錄了。

父親節一完高二整個學期也即將結束,全班喜憂參半。喜的是馬上就要到暑假,憂的是放假之前還有期末考,而且過完暑假就是高三,那他媽能要人的命!

下午薑玥衝進教室宣布:“孟野咱倆這回在一個考場!”

“喔。”孟野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看操場,“所以呢?你又不會給我抄。”

“能不能有點出息,淨想著抄。”薑玥白他一眼,“再說你現在還用抄嗎?有老江、師太、莊紹的三合一輔導,你丫現在成績突飛猛進,都成全校的進步典型了。”

“哎。”孟野歎了口氣,“可我這跑步成績怎麼就提不上去了呢?”

“不是剛達到一級標準嘛,你不要太心急啦,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急不行啊,過完年就要去臨江參加體測了。”那難度他想想都畏懼,萬一成績不夠突出就會被刷下來,萬一被刷下來就不能跟莊紹一起去臨大了。

薑玥略知一二:“以你的成績,去體校綽綽有餘啊。”

孟野搖搖頭,沒心思去解釋。

薑玥看了他一會兒說:“我發現你最近有點兒奇怪哎。”

“哪兒怪?”

“有點兒……”她找不出一個準確的詞,“憂鬱,對,算是憂鬱吧,好像有什麼煩惱似的,這可不太像你。”

孟野眺望遠方,心想,能他媽不憂鬱嗎,你見誰家暗戀是興高采烈的?那是二百五吧。

下午去訓練,他換上新得的運動短褲。

路小川隻看了一眼就笑得癱倒在地:“不是……你他媽……這是什麼啊!”

“怎麼了?”孟野無所謂地甩甩頭,“不帥嗎。”

“帥個幾把。”路小川說,“這麼大的人了穿海綿寶寶,你自己照照鏡子像話嗎?你讓陳超說,像話嗎?”

陳超搖頭:“不像話,我比較喜歡章魚哥。”

“滾蛋。”路小川一腳踢開他,“彆以為你丫個子矮就能裝兒童。”

孟野並沒有被內涵到,大搖大擺穿著他那藍黃相間海綿寶寶。打球的時候路小川幾次笑場,說你把這破玩意兒換了行不行?

“明天再說吧。這是莊紹給買的,他讓我起碼穿一天。”

“操。”路小川瘋了,“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注意影響,上回脫衣服這回送短褲,老子就沒見過你們倆這麼gay的!!”

“……”一句話把孟野臊得到處找地縫,“瞎他媽說什麼呢,這是試貨,是試貨!”

嚴格來說這不是莊紹特意給他買的,隻是樣品。莊紹找周雲飛取過經,暑假期間擺夜攤大有賺頭,所以提前進了幾種短褲襪子之類的看看貨怎麼樣。好在孟野穿什麼都無所謂,莊紹讓他穿他就穿唄,舒服就行。

這個月開始孟野已經不上晚自習了,專心訓練。十點半莊紹來操場找他,他人不在,路小川說:“你去洗澡那地方看看。”

學校裡學生都在往校門外走,路燈昏黃靜謐,那個男衛生間被樹上的蟲鳴包圍。莊紹背著一個書包拎著一個書包,沒到門口就聽見裡麵的哼唱和水聲。

“孟野。”

水聲暫歇:“啊?”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下課了。”莊紹在門外停足,“我把你書包拿下來了,你洗完咱倆直接走。”

“謝了。”孟野說。

等水龍頭重新打開,莊紹把自己的包放地上,把孟野的斜背在左肩,拿出耳機塞上聽聽力。

舊教學樓的牆麵斑駁陳舊,靠的時間長了微微有點涼。兩分鐘後莊紹摘下耳機:“孟野你不冷嗎?”

孟野牙齒打顫:“涼水澡啊大哥,你來試試冷不冷。”邊說還邊搓胳膊。

“乾嘛不回去洗。”

“你丫那麼講究,到時候我一身臭汗坐自行車後麵又招你說,還是洗了算了,冷就冷點兒吧。”

莊紹靜了好幾秒:“以後不用這樣,我能克服。”

“不早說……”孟野罵了他一句傻逼,又說,“我快完了,你再等我會兒。”

“把嘴閉上就快了。”

“滾。”

洗完出來孟野精神奕奕,主要是凍的。莊紹薅了薅他半濕的頭發,提出不騎車了,慢慢走回去。

“走就走唄。”孟野沒意見。

校園裡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隻剩零星幾個。他倆一人單肩掛著一個書包,背影看著吊兒郎當的,一個特彆瘦,一個特彆矯健。

莊紹問他暑假有什麼計劃。

孟野乾脆地說:“訓練,其次就是補課吧,你沒聽師太說嗎,學校要組織高二的集體補課。”

學校這也屬於頂風作案了,到時候沒準兒還是不打鈴。

“那我自己擺攤去,你有空就來幫忙。”莊紹現在是年級前三甲了,有不全補的特權。

孟野雙手插褲袋,轉過來倒著走:“你還真不客氣……行吧,那我有空就過去。”

目光一掠,忽然注意到莊紹紅腫的耳垂,驚得站住:“你去打耳洞了?”

“嗯。晚上剛打的,逃了節課。”

因為知道他在訓練所以沒叫他。

“為什麼啊?”

“不是告訴過你,”莊紹說,“暑假我打算賣耳釘。”

原來是要自己當模特。

孟野湊過去,湊到很近很近觀察新鮮出爐的耳洞,呼吸嗬得莊紹有點癢。莊紹躲開,餘光瞥見迎麵駛來的摩托:“小心車。”

手不自覺地就拉了上去,儘管隻是手腕。孟野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撞到他懷裡才停住,手腕就那麼任他握著。

兩個人都有點發呆樣,隔了好幾秒才把手鬆開。

莊紹說:“危險。”

孟野嗯:“危險。”

氣氛不尷不尬的,臉頰微微發燙。人行道上的磚全都是正方形,一塊塊走過去顯得特彆呆板,卻又特彆希望它永無止境。

莊紹問:“短褲好穿嗎?”

“還行。”孟野低頭走路,一腳腳踩莊紹的影子,“就是有點兒大。”

“我又進了十條美少女戰士的,改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