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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難馴 籠中月 4460 字 6個月前

盤早就修好了,當然不是原裝的,但也能湊合。孟野擔心汗進去會弄壞,戴上以後問:“這表防水嗎?”

莊紹說:“幾萬的表能不防水?除非我媽買著假貨了。”

孟野壞壞地一笑:“那可保不齊,沒準兒你媽騙你呢。你媽肯定特漂亮,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而且你又那麼好騙,誰的話都信。”

莊紹扔筷子說我去你的,少占我媽便宜!

孟野笑著躲開。

元旦這麼重要的一個節日,他們倆卻都不覺得有什麼,很平常心。孟野跑他的,莊紹撿回筷子在衣服上蹭了幾下,心想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羊湯大餅真香啊……

以前這種東西他瞧都不會瞧一眼,現在卻能坐馬路邊就著冷風吃,絲毫不覺得寒磣。

這截公路少說也有四百米,一個來回就快一公裡了,剛好夠莊紹吃完一張餅。孟野跑回來遠遠地喊:“畜生你他媽給我留點兒!”

莊紹頭都沒抬。

一晃眼孟野卻注意到他左耳戴的那枚耳釘,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忘了,一晚上沒摘。

孟野心想奇怪了,以前沒發現他打過耳洞啊,哪變出的窟窿眼兒。

可你還彆說,莊紹戴耳釘真像路小川形容的那樣,禁欲,邪乎,又文藝又狂野。

所以不怪小姑娘迷他,孟野覺得自己要是個姑娘,肯定也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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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逆風去不管艱辛,唯願憑鼓聲將心振奮,帶笑逆風去,飛一趟,青春的我未隨俗韻。”

本句摘自張國榮的歌《我要逆風去》,也是電影《鼓手》的插曲。

第27章 狐狸精

跑完第二個回合孟野氣喘籲籲地停下來,突然注意到車後座的東西。

“這什麼?”

莊紹喝著湯回:“送你的。”

打開一看,孟野差點被唾沫嗆死!

“神經!送我花乾嘛?”

這像話嗎?莫名其妙。

莊紹說喔沒人要的,孟野說我掐死你!

掐也沒敢使勁反正,莊紹脖子那麼細真掐死了找誰賠去?孟野挨著他坐下:“給我喝點兒。”

莊紹把碗遞給他:“我可喝過。”

“廢話,我又不瞎。”

“你不嫌棄?”

“你以為我是你啊,毛病那麼多。”

到底誰毛病多,被薅一下頭發就喊“汗汗汗”。

莊紹歎息。

孟野白他一眼,然後一頭紮進散發著濃鬱胡椒香氣的鮮羊湯裡,吸溜得特彆美。

“真好喝……”

月黑風高,莊紹盯著他,先是盯他的頭發,後是盯他的臉,見他小巧的下巴頦一動一動,喉結一上一下咽著,臉龐周圍攏著白霧,紅潤溫暖的嘴唇張合個不停。

忽然就特彆想把他一口吃下去,喪心病狂那種。

想咬他,試試是不是巧克力味,想吃了他,嘗嘗滋味香不香,還想——

彆想了,你這種想法很危險啊同誌!

這他媽是個人,不是大餅。

強吃那是犯罪!

孟野注意到他的目光,扭頭問:“你老盯著我乾嘛。”

莊紹抬抬下巴:“你再看看你腳邊。”

噗。

原來不止莊紹,小龍也盯著呐,哈喇子都快滴成水簾洞了。孟野逗它:“想吃嗎?叫聲哥哥聽。”

這都什麼損人不利己的惡趣味,莊紹額頭發緊。

吃完往回走,孟野是真累了,一路上沒什麼活力。莊紹推著車:“上來吧,我載你。”

於是孟野恭敬不如從命。

他學著金子淇的口%e5%90%bb:“那就謝謝莊哥啦~~~”

“沒完了?”

孟野說:“嘻嘻。”

抱起花跳上車後座,感覺自己跟韓劇女主角似的,他心裡一陣惡寒,說什麼都要把花扔給莊紹。莊紹隻好拿繩子把花倒綁在車把上,就那麼倒掛著回去。

“你什麼時候打的耳洞?”

“沒打,這是耳夾,金子淇幫我買的。”

孟野哼了聲,腎又開始疼了。

“你老哼什麼,鼻子不舒服?”

“我哪哪都不舒服行嗎。”

孟野伸手去拽那個耳夾,莊紹騎著車躲不開他的鹹豬手,嘖了聲:“搗什麼亂。”

“取下來我看看。”

這人真是對什麼事物都有好奇心,攔都攔不住。莊紹說你彆動了,我自己來,說話間就把耳夾摘下來,左手伸到背後。

孟野拿走,迎著路燈的橘色燈光仔細端詳,感覺也沒什麼特彆的。

那怎麼在莊紹耳朵上就那麼好看呢?

“怪了……”

莊紹問:“什麼怪了?”

他不言語。

莊紹又問:“小龍沒掉隊吧。”

孟野回頭看了眼:“跟著呢,騎你的吧。”

真會瞎操心。

小龍吭哧吭哧地奔跑著,那模樣還真是狗隨主人,一跑就特開心,也不知道在傻樂什麼。

回到家花瓣已經掉得差不多了,於娜見了心疼得什麼似的,趕緊找個花瓶插起來。

莊紹進屋,孟野跟過去:“耳釘還你。”

莊紹不在意:“替我扔了吧。”

“不是說金子淇送你的?”

“那不叫送,是我拜托她幫我買的,十塊錢兩副。”莊紹抬眼,“扔了吧,這種便宜貨一沾汗就掉色,留著也沒用。”

孟野笑了。

莊紹皺眉。

孟野笑罵:“耳朵都他媽染黑了你知不知道。”

莊紹還真不知道,進衛生間照鏡子,可不是?耳垂跟點過痣一樣。

“活該!十塊錢兩副的耳釘也戴。”孟野心情大好,罵完就縱身一跳,往莊紹床上一躺,“睡覺咯。”

“……你他媽的……”莊紹快窒息了,“起來。”

“不起。”

“有汗!”

“老子就不起。”孟野在他床上翻來翻去,“來呀來呀,來打老子。”

賴皮勁兒!

過去拉他拉不動,反而被他一使勁差點拽倒,莊紹險險地撐住雙手,把他罩在身下。

帶著笑意的五官近在咫尺,呼吸停滯一瞬。孟野的笑卻越來越明顯,越來越放肆,溫熱的氣息也撲麵而來,直到最後停在離臉隻差兩三厘米的位置。

孟野朝他做了個鬼臉,歪舌頭歪嘴。

莊紹幾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下一秒驚覺自己差點犯錯誤,急忙穩住神用力咯吱他:“讓你整我,我讓你整我。”

“哎哎癢死我了!”孟野捂著腰杆邊笑邊來回打滾,身上的汗全沾在床單跟被子上,臉上的全蹭在莊紹衣服上。

擱平時他能打得過莊紹,可今晚也不知怎麼回事,莊紹力氣奇大,壓得他翻不過身,他跟個螞蚱似的屈著腿亂彈就是跑不掉。

莊紹心裡一股邪火,全發泄在掐著那把腰的手上。他這回真恨不得把孟野吃進肚子裡,骨頭渣子都不吐的那種,求饒也沒用。

孟野開始喊哥哥,後來喊爸爸,再後來喊祖宗!祖宗你鬆手!鬆手!我的小命都快交待在你手裡啦!

中途門口爆發一聲尖叫:“哎喲臥槽你倆這是乾嘛呢?!”

倆人回頭一看,英姐目瞪口呆地站那兒。莊紹當場就傻了,孟野跟遇見救星一樣爬起來,褲子都來不及提上:“媽!媽救我!莊紹要咯吱死我!”

“……”

尤英感覺自己有點兒跟不上時代了,跟孩子們有代溝。

莊紹臉不知為什麼紅:“是孟野,他不洗澡就往我床上躺。”

尤英罵兒子:“臭不要臉。”

就是,莊紹心裡附和。當然我也有點兒不要臉,但主要是孟野,是他勾引我。

狐狸精。

孟狐狸一臉委屈:“到底誰是你親兒子啊,不帶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

“誰有理我幫誰。”視察完敵情尤英打了個嗬欠,“趕緊收拾收拾睡覺,大晚上鬼哭狼嚎的真是欠抽。”◥思◥兔◥在◥線◥閱◥讀◥

孟野瞪莊紹,說你呢。莊紹瞪孟野,你欠抽。

鬨完又出了一身汗。

莊紹說:“還不趕緊上樓睡覺,小心挨抽。”

孟野說喔:“那走啊。”

“嗯?”

“你屋裡的吹風機不是壞了嗎,”孟野插著兜甩甩下巴,“去我那屋洗唄。”

也是。

床單被罩上全是某人的汗,要換又得折騰半小時。

莊施主沒經住狐狸精的誘惑,攜睡衣書包一頭紮進盤絲洞。

他愛乾淨他先洗,孟野在外麵補了會兒作業,不知是不是太晚了,眼睛看字都有重影。

等莊紹洗完出來換孟野進去,沒幾分鐘就聽見啊的一聲。

“怎麼了?”

裡頭沒吱聲。

莊紹下去穿上拖鞋,走到衛生間外麵聽到孟野喊:“彆進來!”

莊紹不放心:“剛你喊什麼?”

孟野的嗓音有點發軟。

“我說了你彆害怕。”

莊紹眉頭收緊:“你不說我才害怕。”

“我又尿血了。”孟野說,“不過還好不嚴重。”

莊紹怔了幾秒,腦子跟被閃電劈過一樣:“什麼叫‘又’?”

裡麵傳來馬桶衝水的聲音。

莊紹把門咣當一下推開,冷著臉。孟野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那兒不作聲,眼睛也低著。

他洗手莊紹盯著他,脫衣服莊紹盯著他,等要洗澡了莊紹還盯著他。

“你他媽倒是出去啊。”

莊紹的心都疼麻了,麵上卻跟生氣了一樣,出去把門重重甩上,甩出砰一聲響。

十分鐘後孟野穿好衣服出來。

莊紹沒走,隻不過側身睡下了,燈也關了,就留著書桌那盞護眼燈。其實剛才他上網查了半天,發現很多運動員在劇烈運動後都會有輕度尿血現象,這代表身體負荷過重,器官在抗議。

雖然說查完知道這事並不罕見,但莊紹心裡還是想罵人。孟野這缺根筋的王八蛋。

王八蛋出聲:“睡了?”

沒動靜。

擔心吵醒莊紹,孟野沒好意思吹頭發,就拿毛巾隨便擦了擦。關掉台燈躡手躡腳地躺進被窩,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摸了把他的頭發,嚇得他一激靈。

莊紹沉聲:“你不光想尿血,還想感冒是不是?”

說完就下床找了條乾燥的毛巾,回床上扔給他:“墊腦袋下麵。”

孟野說:“謝謝啊。”

莊紹急了:“謝你大爺!”

“莊紹我招你惹你了,你發這麼大火乾嘛?”

他還理直氣壯的,還有理了!莊紹翻身沉聲:“尿血那是小事嗎?你既不吭聲也不去醫院,真當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了?”

孟野氣焰頓時小下去:“緩緩就好了,我自己心裡有數。”

“放你娘的屁,你要是有數太陽能打西邊出來。”

“我——”

“你什麼你,明天早上跟老江請假,去醫院看看。”

孟野比了個噓:“你喊什麼啊,讓我媽聽見就完了,她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