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皮的一瞟。
“哼,往後你要敢不孝順老娘,當心天打雷劈!”
上樓的時候孟野小聲問莊紹:“媽是不是更年期啊。”
莊紹斜他:“怎麼著,給她老人家孝敬兩盒靜心口服液?”
“不是,說正經的呢,我在想要不要給媽介紹個對象。”
莊紹也就正經想了想。
什麼人能震得住英姐?
英姐跟孟野一樣毛病多得要命,又懶,家裡油瓶倒了都不帶扶的,又饞,動不動就要求下館子,最關鍵還是個顏控。算了,就彆霍霍縣裡這些死了老婆的苦命漢了,往後我給她養老吧,我委屈委屈,照顧他們母子倆。
不對,這話怎麼越聽越邪乎。莊紹想的不是那種占孤兒寡母便宜的照顧,是那種,以孟野為主以英姐為輔的照顧,英姐可以是他媽也可以是他丈母娘那種。哎,越想越不對了,算了,反正意思到了就行。
進屋試衣服,兩件都特彆合身,但莊紹的更好看,難說是不是因為莊紹人更好看。
孟野:“不行,咱倆換。”
莊紹不乾。
孟野就把他摁在床上武力鎮壓,但莊紹也被欺負出經驗來了,一把拉開毛衣將其罩住!
“操莊紹你丫學壞了。”孟野在他毛衣裡呼哧呼哧喘氣,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就隻能貼著莊紹的白T,抱緊他的腰。
好勁好有力的一截腰啊。
“還敢不敢了?”莊紹問。
孟野略動了動,然後悶聲說:“莊紹你他媽放開我。”
莊紹以為他生氣了,把人放出來盯著。他低頭不動彈,輕輕摳床單:“你他媽犯規,你噴香水兒了。”
莊紹皺眉:“胡說什麼。”
“真的,你身上特好聞。”
他的貼身衣物都是自己洗,可能用的皂液帶香味,自己沒注意過。孟野從他身上聞到一股鬆枝味,摻著消毒水味的鬆枝,被文火烘著慢慢散發出來的那種,乾淨又有安全感。
莊紹盯著他:“你是還惦記著那花店吧,抱怨我沒停車讓你下去聞。”
小狗似的,尤其鼻子一動一動的時候。
“你越來越像小龍了。”莊紹說,“彆人是寵物隨主人,你是主人隨寵物。”
膚色也像,又亮又黑,超級塞亞人。
“……傻逼。”孟野伸手掐他,聞到他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又鬆開手,罵罵咧咧地離開。
自此莊紹記下了,孟某人有一怪癖,那就是特彆喜歡鮮花,越好聞的越喜歡。
所以以後要不要真考慮噴點兒香水?
醒悟過來以後莊紹覺得自己發神經。是,最近發神經的頻率越來越密,搞不好真成神經病。
進入十二月以後學習越發緊張,但電視上選秀節目蔚然成風,搞得班裡女生們心思也跟著飄。
薑玥對此不感興趣,但攔不住同桌會拉著她說東扯西,比如評價這個長得像xxx啦,那個長得像xx啦,其中出現頻次最高的名字就是莊紹。
其實莊紹一直就挺受歡迎的,學校裡誰都知道高二(3)班有個寸頭帥哥。可自從這檔選秀節目出現以後他的知名度又跟坐了火箭似的,到體育課甚至還有職高的翻牆進來,在操場邊遠遠偷窺。
要麼說顏值是第一生產力呢,牆根的水管子都讓這幫看帥哥的爬亮了。
周五晚間,文娛委員金子淇跑來磨莊紹,想讓他在校裡的元旦晚會上表演個節目。
“隨便表演什麼都行,哪怕站樁唱首歌也行啊,就是大家一起熱鬨熱鬨。”
莊紹委婉表示自己沒時間:“我最近要給孟野輔導功課,還要做張老師額外布置的奧數題。”
“不耽誤啊,又不需要你參加排練,元旦當天提前來合一遍就行。”
孟野訓練完一回教室就見金子淇坐自己位子上,眼巴巴地對著莊紹,又是雙手合十拜拜又是抱拳作祈求狀,就差把臉貼到莊紹臉上去。
他一陣惡寒,過去沒好氣地等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金子淇說:“我就坐一下下,有話跟莊紹說,就兩分鐘。”
“回來了?”
莊紹抬眼看他,隻見他板著臉,猜想是訓練不太順利。
最近孟野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瓶頸期,都好幾周了成績始終提不上去,平時心情也一直不太好。
“我考慮考慮吧。”莊紹說,“你先回去,馬上上課了。”
金子淇握住他的手:“一定好好考慮啊,咱們班就靠你了!”
“她找你乾嘛?”孟野坐下。
“下下周元旦晚會,讓我出個節目。”
“嗬,那她找錯人了吧,你也就會學習。”
薑玥轉向孟野:“你是不是嫉妒莊紹受女生歡迎啊,嫉妒你就出個節目唄,沒準兒她們就變心了。”
孟野說我呸!誰稀罕。
薑玥冷笑:“莊紹咱彆搭理他,我家是開琴行的,你要會什麼樂器就跟我說,我找我爸借。”
接著好幾天孟野跟莊紹沒怎麼說話。
倒不是孟野心眼小,他是真的著急訓練,訓練空閒時還要做作業、刷老江給的題,半點多餘時間都抽不出來。
莊紹似乎也挺忙,具體忙什麼他沒跟孟野說,隻是經常跟金子淇出雙入對,就連下了晚自習也不跟孟野一起走,反而跟金子淇搭伴。
好你個陳世美不是!好你個莊紹,見異思遷!
一天晚上孟野收拾完器材室,十點半慢慢悠悠離開,在校門外發現前麵一對熟悉的身影。
他跟上去,見是莊紹和金子淇。
金子淇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特彆雀躍,小家雀一樣在莊紹身邊跳來跳去:“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到時候肯定把全校嚇一跳!”
莊紹說:“是你唱得好。”
“你就彆誇我了,我都要不好意思了。等表演完我請你吃飯,你可一定不要推辭啊。”
操,趕上人家打情罵俏了。
孟野心裡不是滋味。
回到家洗完澡躺下,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生悶氣生的,感覺腎疼。快12點時聽見莊紹來敲門:“孟野,睡了沒。”
“睡了!”
“明天不跟你一起上學,告訴你一聲。”
誰他媽稀罕。
孟野翻身壓住被子。外麵半晌沒動靜,他默了會兒,又伸長脖子問:“明早你要乾嘛?”
莊紹還沒走。
“排練。”又說,“你把門打開。”
孟野一個鯉魚打挺,跑過去開門。
莊紹剛洗過澡,頭發還濕漉漉的,頸間搭著條毛巾,腳上撒著黑白條拖鞋。
孟野給他臉色看:“有事?”
他說:“我房間的吹風機壞了。”
孟野轉身回到床上趴下,莊紹自然而然地關上門進了衛生間,吹風機嗚嗚地響了一會兒。這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特彆催眠,聽著聽著孟野的眼皮就快黏到一起。
幾分鐘後莊紹出來:“吹風機給你放回去了,我走了。”
孟野含糊地說:“還走什麼啊,跟我一起睡唄,又不是沒睡過。”
睡你大爺。
莊紹半晌沒吭聲。
孟野閉眼拍拍旁邊:“快點兒,床都給你暖好了。”
要麼說大傻子最氣人呢。
莊紹過去躺下,隔著點距離,沒挨著。孟野一個翻身就把他摟住了,特彆自然,絲毫沒有忸怩。
這人真可恨,莊紹想。
恨完低聲說:“你就不問問我最近乾什麼去了?”
孟野口齒不清地回他:“還他媽用問,不就是泡小姑娘去了……”
我他媽多餘提,莊紹自我厭惡。%25思%25兔%25網%25文%25檔%25共%25享%25與%25在%25線%25閱%25讀%25
隔好一會兒,他以後孟野睡著了,孟野卻冷不丁又問:“元旦你真要表演節目?”
“嗯。”
“表演什麼節目?”
莊紹說:“告訴你就沒意思了。”
孟野貼著他笑了兩聲,也不知道算冷笑還是算嘲笑,反正聽著有點酸:“不說拉倒,誰在乎。”
莊紹沒回嘴。
孟野支使他:“我腰後麵有點兒難受,快幫我按按。”
說完大爺似的翻了個身。
莊紹爬起來,跨在他腿上,坐著幫他按。
“這兒?”
“對對,就這兒。”
“訓練的時候悠著點,彆太拚命了。”
孟野好像真有點難受,悶著不出聲,那模樣甚至還有點可憐。
全世界大概也隻有莊紹會覺得孟野這個混世魔王可憐,動不動就緊張他,不允許彆人欺負他,誰欺負他莊紹就要跟誰拚命。
想想有點莫名其妙,但它發生了,你沒有理由去阻止,也沒有辦法去喊停。
莊紹按的力道剛好,也不嫌煩,直到把孟野按睡著。
將他翻過來蓋好被子,莊紹心想不悠著就不悠著吧,有我在,難受了就幫你按,你彆找彆人就行。
第26章 又文藝又狂野
元旦晚會作為一中的傳統節目,算是學生們一年到頭最期待的集體活動吧,比運動會還期待的那種。因為運動會高三基本不能參加啊,但元旦晚會就不同了,當天是鐵假期,連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也能來當觀眾,所以全校都很興奮。
白天訓練時路小川就注意到禮堂方向老有人進進出出,有的拿著大音箱有的提著蓬蓬裙,臉上還化著厚厚的舞台妝。
“他們可真行,一破晚會搞得跟春晚似的。孟野你去看過他們彩排麼,怎麼樣啊。”
孟野不屑:“我浪費那時間乾嘛,去年你忘了?5班那個街舞跳的……還不如相親角那些大爺大媽的交誼舞!人交誼舞至少還踩著拍呢,他們亂得就差把鞋踢飛。”
路小川樂得沒邊:“對對對!去年我坐第一排,好家夥,跳舞那男的腳丫子差點兒踹我臉上,也就咱們班金子淇唱歌能聽,今年估計還是她吧?”
“是。”一提起她孟野就沒好氣,“整天拉著人排練,耽誤莊紹做題的時間。”
“人家耽誤莊紹的時間,又沒礙著你,你哼啥哼。”
“她耽誤莊紹不就是耽誤我?”孟野振振有詞,“莊紹都好幾天沒給我講題了,再不講題我就考不上臨大了,我考不上臨大全他媽賴這破晚會。”
路小川說得嘞,那咱晚上彆去看了,孟野說不行!看還是要看的,不看怎麼批判?不批判怎麼進步?
當晚七點多倆人就占座去了,跟隊長高原他們一起。高原過完年才去國家隊試訓,目前正是最閒的時候。
“你們班的節目排第幾?”
“不知道,”孟野抻著脖子往後台看,實在是看不到某人在哪兒,隻能怏怏坐下,“但願彆太靠後,晚上我還得練公路跑。”
高原看了他一眼:“你最近的訓練強度會不會太大了,白天就練了一下午體能,當心肌溶解。”
說著說著燈光暗下去,孟野心思轉移到台上,也沒有認真回答隊長的問題。
倆主持是從高一選的,高一才有大把時間寫詞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