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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難馴 籠中月 4400 字 6個月前

我指甲都給乾劈了。”

“誰說要放他們走了?”帶頭大哥看了於娜一眼,然後朝孟野抬抬下巴,“你就是她哥?”

於娜被抓來以後幾度警告他們,說自己有個特彆厲害的哥,小心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孟野:“正是老子。”

“……”中二少年果然都這麼欠抽,“把酒瓶子放下,我們沒想把你妹怎麼樣,要不然她早破相了。”

“你先讓他們離遠點兒。”孟野警惕地掃向周圍。

對方擺擺手,掏出一包煙還問他抽不抽。

“彆裝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們就是倆學生,不是什麼剛放出來的勞改犯。你說你們學生不好好學習,整天在社會上瞎混什麼?還學人家早戀,嘁,老子要有你們這條件天天坐教室讀書,一門心思考大學。”大哥望天,一臉深沉。

孟野看向莊紹,用眼神傳遞“這傻逼在乾嘛”的疑問,莊紹回以“無法理解”的表情。

“少廢話,”孟野說,“你們欺負我妹妹,這事沒完。”

“那你想怎麼樣?”

孟野問:“娜娜,他們怎麼欺負你的?”

於娜手背一抹淚,倔了吧唧地訴苦:“前兩天她們扇我耳光來著。”

“誰?!”

“就她!”她狠狠指向董惠惠,“她扇的!”

“你也扇我了啊!”董惠惠在原地跳得跟個兔子似的,仿佛蒙受了莫大的冤屈,就差六月飄雪了,“你也扇我了怎麼不說?戲演得真好啊你個死綠茶!”

“那你還拿煙頭燙我了呢!”

“我燙了嗎?我燙了嗎?我那是嚇唬你!”

“那天莊哥不來你肯定就燙了!”

“我要是真燙了你敢說不會燙我嗎?”

自己看待問題的角度還是太單一了。被cue到的莊紹不知說什麼好,沉默地思考著人生。

說著說著董惠惠擼起並不存在的袖子,給大家展示她那傷痕累累的胳膊:“她不光扇我,還掐我,明明是她搶我男朋友,我才是受害者。”

於娜氣瘋了:“我還手我認,搶你男朋友放狗屁吧,就他那滯銷八百年的貨誰要啊,倒貼都不帶多看一眼的,再說我家裡現放著一個親哥一個莊哥,哪個不比他帥不比他招人喜歡?你少玷汙我的眼光!”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在心裡點頭。確實,比起那個慫得縮卵的尹宇君,眼前這二位可以說是貌比潘安了,而且一看就對於娜特彆上心。於娜就算是個瞎子,也能聞出誰的屁更香吧??搶尹宇君不至於不至於。

董惠惠:“你保證?你要保證!”

於娜瞪著眼睛豎起四指:“我要是撒謊,下半輩子我喜歡的都是gay,喜歡我的都醜絕!”

……好毒的毒誓。

“既然誤會都解開了就讓他們走吧。”帶頭大哥不耐煩地說,“待會兒飛哥要是回來看到這場麵,指不定又他媽罵我給他找事。”

莊紹莫名一動,總覺得有兩個字有點耳熟,但又沒能立刻想起來在哪聽過。

孟野冷笑:“打了我妹妹,還把她頭發剪成這樣,連句對不起都沒有想讓我們走?”

大哥也笑了,踩滅煙:“那你想怎麼樣。”

“必須道歉。”

“道歉不夠,”莊紹強調,“最重要的是在學校裡平息這件事,否則還會有很多人對於娜指指點點,往後她沒法安心學習。”

孟野說對對對,還是你心細。

“操你們還他媽商量上了!”另外一個人吼,“大哥彆跟他們廢話了,揍他們一頓解解氣!”

大哥煩躁地嘖了聲,撇向他們手裡的酒瓶子和鐵管,心想這事怎麼就他媽沒完沒了呢?

正煩著,人群後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什麼情況?”

一聽這聲音原大哥一個立正,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來人,異口同聲地喊:“飛哥。”

莊紹皺眉。

他想起來了,想起來在哪聽過這個稱呼。但其實也不是想起了名字,而是那條花臂讓人印象深刻。

飛哥不算帥,T恤垮垮的,看臉有種營養不良的感覺。但他的手一看就非常有力量,骨節分明,細看手腕還有刀疤,不知道是自己劃的還是彆人劃的。

這個人跟旁邊其他水貨不一樣,孟野想。

“怎麼這麼熱鬨。”他接過其他人遞來的煙問。

原先那個大哥一通解釋,說得口乾舌燥,始作俑者董惠惠藏一邊不敢吱聲。飛哥瞥了於娜一眼之後笑了:“是挺漂亮的。”

於娜:“用你說。”

“脾氣也挺爆。”飛哥轉身坐到三個壘起的輪胎上,看向莊紹,“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孟野也看向莊紹。

莊紹說:“夜市。”

“喔。”飛哥點頭,“想起來了。弟弟好點兒了嗎?”

“你還有個弟弟?”孟野問。

“……”莊紹沒說話。

飛哥桀然一笑:“你小子蒙我。”

“沒完全蒙你。”莊紹不想把事情鬨大,摟住孟野的肩,“這就是我弟,他確實煤氣中毒過,隻不過現在已經全好了,屬於醫學奇跡。”

孟野擰眉瞪他,他用眼神安撫之。乖,彆犟,這廝不好應付,把你打傷了怎麼辦?

“我們今天來不是搗亂的,隻是來救人。”莊紹說,“不好意思了飛哥。”

飛哥說:“想走?那不行,你蒙我的賬還沒算呢。”

“那你想怎麼樣?”於娜問。

飛哥看妹子的眼神跟看男的完全不同,懶散中帶點調侃:“不想怎麼樣。那天你這個哥哥說你那個哥哥癱了,躺床上動不了,搞得我挺同情,現在想想有點兒沒麵子。”

於娜不解。

莊紹擋到她麵前:“飛哥,那天我的確是無心的,你讓他們倆走,有賬跟我算。”

“不行!”孟野說,“要留下一起留下,大不了打出去。”

飛哥活動了一下手腕:“打也行,好久沒動過手了。”

旁邊的小弟立馬勸:“彆吧飛哥,上次搞得滿地都是血,光打掃就打掃了好幾天,高壓水槍都衝不掉。咱這兒好不容易開張,彆再給打關門了,惹上警察麻煩!”

感覺到於娜抖了抖,孟野握住她手腕:“少嚇唬我們,我們不是嚇大的。”

飛哥笑了,轉身拿打火機,露出腰後短利的瑞士軍刀,以及脖子後麵一道蜿蜒的、隆起的新鮮刀疤,針腳縫得彎彎曲曲,一眼根本看不出有多長、多深。

莊紹示意孟野彆再說話:“飛哥,錯在我,跟他們兄妹倆沒關係。你想怎麼辦,你說。”

“那就把你腿打折吧,用他拿的酒瓶子。”飛哥雲淡風輕。

莊紹說行。

孟野大喊:“你瘋了?乾嘛怕他,我們兩個人打出去!”

“他有刀,再說帶著於娜怎麼打出去?”

說完莊紹就去拽啤酒瓶。

孟野死死握住瓶口,僵持三秒後猛地往旁邊一退,把酒瓶在地上砸成兩半,手裡隻剩下斷如尖齒的上半截。

“現在我們也有刀了,有種就放馬過來。”他用通紅的眼睛瞪著對手,瞪著所有人,“彆的地方我紮不準,專紮脖子!”

刹那間那種豁出去的勇氣和想要保護身邊人的意誌壓過了害怕,讓孟野渾身戾氣,如鬼刹閻羅一般。而且你能明白他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有這個膽量,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什麼禍都敢闖。

至於為什麼,大概是因為那雙眼睛吧。

他的眼睛平時帶著笑,狠起來卻漆黑銳利,那裡麵有種不顧一切的情緒,沸水一樣翻騰,當它們帶著淩厲鋒芒掃向你的時候,簡直忍不住要倒吸一口涼氣!

周雲飛也被震懾了一秒。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仿佛看到坐牢之前的自己,講義氣,有擔當,棱角分明的五官,瘦削的下巴頦,挺直的腰背,從不向任何人屈膝。

可是這樣也很傻,遲早要受傷。

周雲飛斂起目光:“行了,酒瓶子放下吧,你們可以走了。”

孟野一愣。

莊紹和於娜也一愣,隨即不管三七二十一,扯著人就跑。跑出大門回頭,後麵還真沒人追上來,這才停下來攔車。

車來了孟野跟於娜鑽進去,莊紹說等等。

“等你妹呀!”

“我手機還在圍牆下麵。”

匆匆找回手機,孟野坐車裡朝他招手:“快點兒!”上車的前一秒他又:“等等!”

“……等你媽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校服還在樹上。”

“不要了!”孟野把人強行拽上來,嘭一聲關上門,“師傅開車!”

真他媽驚險。

“我快尿褲子了。”孟野呼哧呼哧大喘氣,邊說邊拿手扇風,“都他媽怪你。”

莊紹說:“我也是。”

“你是個屁!惹事精!”

於娜在副駕裝不存在,孟野指著後視鏡罵:“還有你!你也是個惹事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惹事精!要我說你這頭發剪得還不夠,回去就給你全推了,我看誰還看得上你。”

於娜假模假式哭哭啼啼。

莊紹說:“不怪她,她也是受害者。”

“本來也沒怪她,不都說了怪你嗎?”孟野調轉火力,“我說你一天蔫頭耷腦的跟哪兒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物啊,今晚我要是不來你們倆怎麼收場?啊?”

“……”

如果他不來戰局大概結束得會很早,這個點他們應該已經睡了。莊紹看了眼表。

“就他媽知道裝蒜。”孟野一人瞪一眼。

還是剛才的他比較可愛。莊紹閉目養神,眼不見為淨。

沒過多久,腦袋上有隻手摸來摸去。莊紹嘖了聲:“乾嘛。”

孟野樂了:“怎麼想起來剃這麼個發型?”

莊紹:“方便。”

“裝逼。改天你再戴個耳釘,作戲作全套,那才像不良少年呢。”

於娜說:“戴耳釘的是gay!”

“就你知道。”孟野抿起嘴笑著扯莊紹兩隻耳朵,打量豬肉一樣打量他的臉,“是gay怎麼了,你莊哥哥是gay咱也不能嫌棄。”

“鬆手。”莊紹把臉側開,耳廓有點熱。

孟野心滿意足地收回手。

半晌,莊紹鄭重開口:“你剛才太衝動了,下回彆再這樣。”

孟野問:“彆哪樣?”

“彆逞能。”

“你的意思是讓我扔下你們不管?”

莊紹剛想說你應該先把你妹妹帶走,孟野就搶先:“那不行啊,你是哥哥的命根子!”

莊紹怔了一秒。

孟野靠近,朝他眨眨眼:“我說於娜呢。”

操。

莫名有種被調?戲的感覺。莊紹右手蓋住孟野的臉,硬生生將他擋了回去。

第17章 摸夠了嗎?

三人摸黑回家,幸運的是賓館已經熄燈,不幸的是英太後尚未就寢。

“上哪兒做賊去了?”她坐前台裡邊一聲怒喝,把三個小毛賊嚇得渾身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