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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特彆有嚼勁,還越嚼越香。

不過這種山羊隻能打獵,人工飼養不了,成年的羊跑得飛快,毛發又呈棕黑色,在山林間非常不起眼,即便是德比郡的老獵戶,也不是經常能打到。

洛霜想著,等到了德比郡,一定要弄一頭回來試試。

要真那麼好吃,就想辦法弄一公一母到空間裡,讓它們繁衍。

洛霜是喜歡羊肉的,隻是很討厭腥味,關鍵舌頭還很敏[gǎn],如果處理不好,寧願不吃。

看著看著,她又發現了一種隻產於德比郡的蘑菇,作者描述,那是他吃過最鮮美的蘑菇,沒有之一。

洛霜沒有相信,因為她吃過的鮮甜的蘑菇多不勝數,每種都有不同的風味。

不過這作者在書裡寫到,那種蘑菇隻產於德比郡一處深山裡。那山上生長著一種散發奇特香味的樹,不怎麼好聞,也沒有多大用處。

但這種樹倒在河水裡,腐爛之後,就會生長出一種蘑菇,那蘑菇剛剛入口的時候,帶著那樹的奇特味道,接受不了的人,當即就會吐出來。

可隻要熬過剛開始,就能發現大自然的神奇,那蘑菇實在太鮮甜了,讓人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隻可惜這種蘑菇的生長條件特殊,既要長在那種樹上,還得是它腐爛的時候,又要這樹正好倒在河裡,有一個潮濕的環境。

所以這蘑菇非常少,特彆地少,極少代表稀有,代表珍貴。

現有的那些,每年采摘下來後,都會送給倫敦的那些大人物們,普通人是沒資格品嘗的。

而且那種樹在彆處種植不了,自己本身也不會擴大,隻龜縮在那一片地裡生長,這讓喜歡的人都不能大規模砍伐。

作者用了大篇幅來描述那蘑菇是怎麼鮮美,又多麼難得。

洛霜決定想辦法弄一些來嘗嘗,在彆處生長不了,在空間裡一定可以,隻希望那個奇特的味道,是她能接受的。

夜一點點變深,洛霜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了,該睡覺了。

她放下書,關掉了床頭的燈,閉上眼休息。

臥室裡陷入安靜,沒多久就傳來平緩的呼吸聲。

門外的起居室裡,莉亞也躺下了,萬籟寂靜。

而樓下的大堂,卻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侍應生走到門口,透過玻璃,看到是一行穿著軍裝的人,不敢耽擱,立刻打開大門。

一行六人直接衝了進來,他們渾身就被淋透了,頭上臉上全是雨水。

其中一人急切的道,“快給我們安排六個房間,然後送上來洗漱用的熱水。對了,我們的馬匹也安置好,給它們上最好的馬料。”

侍應生聞言,為難的道,“先生,我們這裡已經住滿了。”

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雨,趕路的人不敢冒雨前行,全都借住在了這家賓館。

本就不是多大的賓館,好不容易安排好了這些客人,此時真的找不到任何空房間裡。

滿臉胡子的大漢不滿,可看了中間那位年輕人一眼,不敢說臟話,隻好壓著脾氣道,“那這附近還有賓館嗎?”

“沒有了,先生,最近的一家還有八英裡。”侍應生小心地道。

這群人穿著軍裝,腰間還彆著手倉,甚至有兩人像侍衛的,身後背著長倉。

他們走進來的氣勢虎虎生風,即便已經成了落雞湯,也無法掩蓋身上那股攝人的氣勢。

侍應生常年在這家賓館工作,見過幾次這樣的人,知道他們是在戰場上勇武的戰士,一定殺過很多人。

他可不敢得罪這些人,尤其是最中間那個年輕人。

明明長了一張猶如上帝雕琢般的俊朗麵孔,眼中卻如寒潭一般深邃,微微飄過來的一眼,仿佛要把他凍住一般。

侍應生明白,即便這個人再好看,他也不能多看,冒犯了這個一看就尊貴的人,他今天可能就沒命了。

胡子大漢扯扯濕了沾在身上的衣服,壓製住滿心的不耐,“那就讓人空出兩個房間來。”

“可是……”侍應生遲疑。

大漢掏出槍,比著他的腦袋,“可是什麼?”

侍應生渾身顫唞,牙齒咯咯打顫,“這,這就去。”

說完,他連滾帶爬地跑上了樓。

侍應生心裡明白,今晚無論如何都必須給那一行人空出房間來,不然那些當兵的,可不會這麼好說話。

他想了想,敲響了傍晚到來的客人的房門,如果還有誰能空出房間,就隻有他們了。

本已經熟睡的艾米麗,突然被敲門聲驚醒,嚇了一跳。

而她套間的起居室裡,露西也學莉亞躺在沙發上,被吵醒後來到門邊,卻不敢在深夜開房門。

直到艾米麗出來,她才鼓起勇氣,輕輕詢問了一聲,“誰啊?”

“客人您好,我是賓館的侍應生,有一個請求還請客人幫忙。”

“什麼?”露西和艾米麗疑惑,不明白都這麼晚了,侍應生找她們幫什麼忙?不會是騙子吧?

“是這樣的,”侍應生讓自己的聲音儘量顯得和善,“剛剛有一群尊貴的客人冒雨前來投宿,可賓館裡的房間已經住滿了,我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安置他們了。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家賓館,也需要八英裡。可現在外麵下著大雨,客人們都騎著馬,讓他們連夜趕路,這實在太危險了,所以請求女士們幫幫忙,能不能擠一擠,空出一兩個房間來,安置他們。”

“是什麼人?”艾米麗當然知道,天這麼黑,又下雨,趕路是相當危險的事,即便順利,春天的晚上還是很冷的,他們可能因此得重感冒。

這個時代,因為一場感冒去世的人不少,因此艾米麗動搖了。

“是六位軍官,女士們。他們是帝國的軍人,所以不用擔心。”侍應生在外麵解釋道。

艾米麗有點遲疑,洛霜警告過她,晚上最好不要打開房門,也許會遇到危險。但聽到有人需要幫助,她又不忍心。

這時,外麵傳來洛霜的聲音,“艾米麗,你和露西來我這裡吧。”

敲門聲有點大,洛霜又是剛剛睡著,因此也被吵醒了,在門口聽到了侍應生和艾米麗兩人的對話。

悄悄打開門,發現走廊上隻有侍應生,而這個侍應生,經過莉亞確認,確實是賓館裡的工作人員,洛霜這才打開門走出去。

艾米麗一聽到洛霜的聲音,立刻打開了門,“伊瑟拉,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

“沒事,你收拾一下東西,搬到我的房間來,今晚我們擠一擠,對了,我們不是還空出一個女仆房,讓他們住進去吧。不知道兩間夠不夠?”洛霜安排道。

侍應生千恩萬謝,“感謝兩位女士的善心幫助,願上帝保佑你們。”

說完,他就急切地下樓了,通知新來的客人們好消息,同時安排他們入住,和去廚房叫熱水。

而洛霜和莉亞,則是幫助艾米麗和露西收拾東西,趕在客人們上來之前,回到了洛霜的房間。

另外,艾米麗房間裡的被子也沒有拿走,因為從剛剛侍應生的話裡,那些人是冒雨前來的,騎著快馬,身上沒帶任何行禮,而賓館似乎也沒多餘的被子等物了。

本來就已經淋了好久的雨,要是晚上再凍一下,就真的要生病了。

反正也是新買的東西,不算艾米麗私人物品,就留給他們用吧。

這邊剛收拾好,回到洛霜的房間,門‘喀’的一聲關上,那邊走廊的儘頭,一行六人已經走了過來。

為首的正是那好看得不可思議的青年,隻見他步伐穩健,不徐不疾,每一步就像丈量過一樣,聽到洛霜的關門聲,也無動於衷,眼神都沒變一下。

來到艾米麗空出的房間,他在門口打量了一眼,見到裡麵還算乾淨,隻微微皺眉,就進去了。▃思▃兔▃網▃

其他人魚貫而入,看著還沒收拾走的裝飾,桌上的碎花桌布,椅子上的抱枕,一套精致小巧的茶具,再加上沙發上,和沒有關上露出來的臥室床上,放著好幾疊被子。

淺粉色被套,加上蕾絲花邊,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歡的那種。

大胡子抽了抽鼻子,“這麼香,是玫瑰的味道,這是那個貴族小姐,居然用這麼好的香水噴屋子的嗎?”

沒人回答他,一直跟在青年身後默不作聲的瘦高男子,拿走了椅子上的保證,請好看青年坐下,“準將,您先坐,我去給您提熱水。”

還不等青年回答,門外就傳來敲門聲,是侍應生上來送熱水。

瘦高男子接過,親自放到浴室裡,請青年洗漱。

青年並沒有用浴缸,而是就著熱水衝刷了一下冰冷的身體,感覺體溫回暖,就擦拭乾淨,然後穿著浴衣出來。

這是其中一個屬下,剛剛去附近的店裡買回來的,他們都沒有帶衣服,原先的軍裝已經濕透了,不能再穿。

浴室裡有一麵小小的鏡子,正好可以看清人臉。

青年擦頭發的時候,偶爾瞥了一眼,馬上移開視線。

他從小就不喜歡鏡子,尤其是鏡子裡麵的自己,因為他總覺得,這不是自己本該有的長相。

他不該是這個樣子,也不該是威廉姆斯公爵的次子。

可自己是誰,他又想不起來,思考得多了,還會頭痛,有時候疼起來,就仿佛有一隻手在他的腦海裡攪來攪去。

疼的次數多了,他就學會了不去想,不思考自己是誰,也不再照鏡子。

所有人都說,他金發碧眼,簡直是天使般的長相,英國人就偏愛這種長相,特彆喜歡,所有從小到大,他身邊除了一個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大哥,其他人都恨不得把他捧上天。

但實際上,青年知道自己,他內心深處就是一個惡魔,一個被某個人,或者某樣物品牽製住的惡鬼。

可這種牽製,也好似越來越薄弱了,一旦某天控製不住,他就會陷入無邊地獄,然後拉著這個世界陪葬。

但他內心深處隱隱不願意,因為感覺這麼做了,會傷害到什麼。

他猜測,自己怕傷害那個牽製自己的人。

他曾經忍著仿佛要敲開大腦的疼痛,想要回想起那是什麼人,可是沒辦法,無論他怎麼用力,永遠的隔著一層。

而且他感覺,自己越是用力,你隔膜就越深,越無法探清真相。

沒辦法,他隻能祈禱那個人早點來到自己身邊,在這之前,他乾了一件事,緩解來自內心深處的破壞欲。

那就是上戰場,把自己變成一個殺戮機器,雖然僅能緩解一點點,但有總比無強。

五年時間,帝國對外的一切戰爭,他都有參與,所到之處,殺得人聞風喪膽。

也因此,短短五年,他已經成為了準將,再進一步就是少將了。

如果不是威廉姆斯公爵突然去世,他被女王陛下急召回裡奔喪,這一場在印度的戰爭,他已經勝利了,拿到了少將的軍銜。

算了,軍銜什麼的,越高越無法上陣殺敵,隻能坐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