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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腰間的殺豬刀不離身。他是最有可能殺人的,畢竟力氣和作案工具都有。

洛霜去到肉鋪,見到張屠夫在剔骨,把骨頭上的肉提出來,肉的價格高一點,骨頭便宜賣出去。

洛霜上前說明清楚,張屠夫立刻高聲辯解,“你可彆胡說,我絕對沒有殺人。”

“那你能不能說一下,你下午都在哪,乾了什麼?有什麼人為證?”洛霜問道。

張屠夫不願意答,“你誰啊,憑什麼問我?”

洛霜拿出令牌,和官印差不多意思,“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有權利把你抓進官府。”

張屠夫看了一眼,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殷勤地請洛霜進去坐坐,“大人,真不是我乾的,我發誓。不錯,我和劉寡婦是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但我也知道,她不是個好女人,沒想著怎麼樣。我家裡還有一個女娃子,我家孩子可會讀書了,以後肯定出息。我不想再娶一個,叫她有了後娘,因此就這麼和劉寡婦混著。那劉寡婦也一樣,她風流得緊,也不可能嫁給我的。要說傻,還是周秀才傻,一心認為劉寡婦會嫁給他,做夢呢,他家這麼窮。大人,您聽我說,周秀才和劉寡婦家隔得不遠,肯定是他回家時發現劉寡婦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氣不過,這才失手殺人的。”

“你不要說彆人,就說說你下午都乾了什麼,要真不是你,我也不會冤枉了你。”洛霜喝止道。

“是是是,我下午啊,我一直待在鋪子裡,賣肉收肉來著。”張屠夫賠笑道。

“沒出去過?”洛霜再問了一遍。

“沒有,”張屠夫斬釘截鐵,可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遲疑道,“出去了一次,給人送肉來著,但我發誓,絕對沒殺人,真的。”

“說說,送的什麼肉,給誰送的,幾點去的,走的那條路,又是幾點回的?”洛霜嚴肅道。

被她這麼一問,張屠夫哆嗦了一下,連忙仔細回憶,“下午4點半的時候,我收了一頭鹿,一整頭,這可難得了,就想到蕭老爺家的管家說過,他們老爺最愛鹿肉,就親自馱著那鹿送上門了。”

“蕭老爺就是趙橋橋邊那家,梧桐樹旁邊的大宅子,我去的他們後門,繞了個彎,5點到那裡的,和管家聊了一會兒,拿了錢就回來了,5點半到的家。我走的是小路,還真沒遇上什麼人。”張屠夫為難的道。

“你可要想清楚啊,”洛霜恫嚇道,“吳少爺就是這個時間點死的,而你去那邊,也經過柳樹巷吧?”

張屠夫嚇得不行,“這這這……”

“路上有遇到什麼人?打招呼了嗎?你有沒有帶殺豬刀去?”洛霜繼續詢問。

張屠夫臉上的汗都下來了,忙認真回憶,“好像是有碰到一個瞎子,對對對,是個算命的瞎子,他還問我要不要算命來著,我沒理他。就在離柳樹巷不遠的街口。殺豬刀是帶了的,可我真的不敢殺人啊,大人!”

“刀能給我看一眼嗎?”洛霜當然知道,殺豬刀不可能是凶器,因為吳少爺死的時候,凶器,也就是那把小刀正插在他身上呢,而吳少爺也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死,沒有其他傷口。

張屠夫摸了把冷汗,顫巍巍地把自己的殺豬刀拿過來,交給洛霜。

洛霜試了試,很沉,也很大,剛剛看張屠夫剃肉,都是用的這個,可見是非常順手的,“你平日裡就用這一把?”

“那可不,這是我專門找鐵匠鋪打的,其他的我都用不慣。”張屠夫連忙道。

“那行,我問完了,對於你說的話,我會去找蕭家的管家和瞎子證實的,你做生意吧。”洛霜確認張屠夫殺人的可能性降低。

首先,他沒有殺人的理由,因為他也沒想著和劉寡婦怎麼樣,就是占占便宜而已。對於劉寡婦借種的話,他不置可否,但能玩玩也是樂意的,看他還能指出周秀才來,就說明對於其他人的存在,他心裡有數。

其次,他用的那把殺豬刀,一般人還真提不動,而張屠夫天生力氣大,用那種小刀是不順手的,在身邊有順手的殺豬刀的情況下,他殺人何必用小刀呢。

這麼想著,洛霜還是去了蕭府,找到了蕭家的管家,確認張屠夫說的是真的。

並且按照張屠夫所說的路線走過去,也確實需要花費半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在街口遇到了算命的瞎子。

洛霜打算找他再問問,證實一下。

老瞎子搖頭晃腦,“姑娘可是要算命?”

“老先生,有個事請教您。”洛霜道。

“姑娘想要算什麼?老夫的卦可準了,不準不要錢。”老瞎子就好像聽不懂一般。

洛霜頓了頓,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

老瞎子準確無誤的伸手去拿,被洛霜一句話鎮住了,悻悻地縮回手。

“不準,我可是要把你抓起來的。”洛霜笑眯眯道。

“您說您一個主考官,管這個破案的閒事乾嘛?”老瞎子嘿嘿笑道。

“喲,消息夠靈通的,”洛霜挑眉,看了眼不遠處的柳樹巷的巷口,“也是,你離得這麼近,要是這點消息都打聽不到,還怎麼算命。”

“看大人說的,瞎子算命靠的是本事,可不是什麼打聽來的消息,然後在這裡坑蒙拐騙,大人可不要冤枉我。”老瞎子叫屈。

“不管是怎麼來的吧,隻要是真的就行,”洛霜把銀子推到他麵前,“5點半之後,張屠夫有沒有從這裡經過?去了柳樹巷嗎?”

“有,沒去!”老瞎子信誓旦旦。

“你這麼肯定?”洛霜狐疑道。

“嘿嘿,老瞎子雖然瞎,但一對耳朵可靈著呢,誰的腳步聲一聽便知。”老瞎子得意道。

“那你知道下午的時候,都有那些人去找了劉寡婦嗎?”洛霜接著詢問。

老瞎子嘿嘿搓著大拇指。

洛霜奉上新的銀子,他才繼續開口,“4點多的時候,吳少爺來了,然後就沒彆人了,對了,劉寡婦是6點20回來的,隨後您二位就到了。”

從這話裡證實了張屠夫的話,他確實是無辜的,沒有時間作案。

接下來是馬老板。

馬老板並不住在這附近,可以說隔得比較遠,他會和劉寡婦勾搭上,是因為兩家的店鋪離得近,還都是做雜貨鋪的。

之前馬老板和富商就是互相競爭的關係,富商死了之後,馬老板吞了他的貨源。

劉寡婦想繼續做雜貨鋪的生意,就搭上了馬老板,從那之後,劉寡婦店裡的東西,都是馬老板幫忙進的。

洛霜和衛其軒先去了馬老板的店裡,店鋪已經關門了,洛霜看了下夜色,也就沒去打擾,就近找了一家客棧。

第二天一早,她和衛其軒起來,吃過早飯後,就去馬老板的店裡,馬老板正在上貨,見洛霜過來了,忙熱情地迎進後院。

“我知道大人的來意,大人,昨天我去了鄉下收貨,絕對沒時間殺人的,這個我的夥計可以作證。”馬老板誠懇的道。

“收什麼貨?那個夥計?”洛霜問道。

馬老板忙指著那些正在上的貨道,“就是這些果子和山貨,都是昨天下鄉收來的。小普,過來,你和大人說說,我們是不是一整天都在一起。”

“是的是的,大人,我和掌櫃的8點多才回來,吳少爺死的時候,我們還在劉家村呢。”小普連忙道。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洛霜點頭。

“誒誒,大人,您不再多問問?”馬老板連忙道。

“問什麼?你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嘛。”洛霜奇怪的道。

馬老板嘿嘿笑兩聲,“大人,我和您說,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周秀才,他一心娶劉寡婦過門,對我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說我們玷汙了劉寡婦。他的嫉妒心最重,肯定是他乾的。”

“你有什麼證據?”洛霜詢問。

“呃,這個……”馬老板卡殼。

洛霜翻了一個白眼,“你什麼證據都沒有,就不要胡亂誣蔑了,好了,我走了。”

又排除了一個,現在輪到王船夫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王船夫有幾艘船,專門幫忙運貨的,每天都在杭州城內的河道穿梭,要找到他,還真的費了點功夫。

據和他關係好的船工說,他一般中午的時候,回去碼頭的鹵肉鋪子,買點下酒菜,然後再打二兩小酒,就縮在自己的船上美滋滋享用,吃飽喝足了繼續開船。

洛霜和衛其軒提前去鹵肉鋪子等他,從上午等到中午,才等來一個中年大漢。

王船夫聽到他們的來意,當即就給自己辯解,“我昨天一天都在船上,絕對沒下船。”

“你可不要說假話,要是被我發現了,你殺人的嫌疑就增加了。”洛霜威脅道。

“真的,我發誓!”王船夫立刻道。

“那昨天下午5點的時候,你的船在哪裡?”洛霜詢問。

“這個……我在裝貨。”王船夫好似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不好。

洛霜立刻追問,“在哪裡裝貨,裝的什麼貨,有誰可以證明?”

“是糧店的貨,幫忙運到城西的作坊去。證明,證明,沒人。”王船夫越說越心虛。

“怎麼會沒人呢?糧店讓你運貨,怎麼得有一個人看著吧。”洛霜覺得這個王船夫的嫌隙一下子就上去了。

“我和糧店的掌櫃是老交情了,常年幫他們運貨的,昨天他有事被人叫走了,讓我自己搬,我也沒當回事,搬完後,我就撐船走了。”王船夫心急解釋道。

“我隱約記得,那糧店就在劉寡婦院子不遠處吧?”洛霜問。

“是,是的。”王船夫的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好似不知道怎麼解釋了,突然他眼前一亮,“最有可能殺人的是周秀才,他喜歡劉寡婦喜歡得不行,還想娶回家呢。我就不一樣了,我要娶也是娶一個正經過日子的,不然我這一天天往外跑的,家裡的女人不安分,我可遭不住。”

洛霜都無語了,怎麼這一個個,都在說周秀才,這個周秀才就這麼招人恨?

“你彆管彆人了,還不如想想有什麼人能證明你的話是真的。”

王船夫很為難,“那個點,大家都在家裡吃完飯呢,河道上是真沒人。”

見他這裡真問不出什麼,洛霜打算先去找找周秀才,怎麼一個兩個,全都懷疑他。

然而她去的時候,居然聽到消息說,“周秀才被衙差抓走了。”

“抓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洛霜詢問。

“就昨晚您離開後,沒多久,衙差就過來了,查看了劉寡婦家裡的屍體,然後就把周秀才帶走了。”

“為什麼啊?”洛霜奇怪地問。

“因為吳少爺身上的刀,是周秀才家的,這不就證明了他殺人嘛。”鄰居道。

洛霜……

事情竟然如此簡單?

那把刀她本來是想帶走的,拿去問問刀具店的老板,看是誰買過這樣的刀。可是她想拿的時候,居然顯示是